┏━┓┏━┓ ┃┃┃┃┃┃ ┏┛┃┗┛┃━┓ ┃ ┃ ┃━━ ﹏ ━━┃★*★.. ★*★.. ★*★.. ★*★.. ★*★..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吃货自然萌】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 书名:王妃回来了 作者:景一宝 简介:【人性温暖】颜华从小被送到宫里给太子做伴读,一晃六年过去,她年纪大了,急着回乡嫁人!“殿下,请允臣告老还乡!”“本宫现在手下得用的青壮年劳动力就你一个,你还想告老还乡?这样吧,你去把昭王解决掉,就允你回乡!”“臣领命。”***昭王:“殿下,请把颜侍郎赐给臣!”太子拍桌:“大胆!”昭王:“把颜侍郎赐给臣,臣就卸甲归田!”太子摸下巴:“这个~~”颜华:“不要啊~”   ☆、楔子   盛兴十一年。四月初六。宛城。颜家。   四根柱子立起的颜府昭示着这个家族的地位,可以看出此府的主人在朝中是身居三品以上官职,但在宛城,此等权势已是一方之主了。这时,颜夫人正在预产期,将为颜家诞下长孙女或长孙子。   随着一声传唤,府里的丫鬟忙碌了起来,烧水的,请产婆的,准备毛巾的,一时之间手忙脚乱,整个府里的人似没了神,惊乱不已。   “用力,再一下就好了——最后一下……好了!”产婆叫道。   “你看,还有一个呢,这里!”一个丫鬟提醒产婆。“啊,是龙凤胎哟!”   此时,颜府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   次日,登门贺喜者络绎不绝,宛城里和颜府有交情的富商官僚都亲自拜访,献上贺礼,也有素不相识的人前来道喜,一是结交社会名流,二来也想沾点喜气。   颜府前的六级台阶之下,已有人望而生畏,直接登堂入室者,自是有几分底气的。进入府内,发现颜府并不是高不可攀,其装饰只是大方古朴,底韵足,却无丝毫奢华昂贵的饰物。   颜府的现任当家人,颜家的长子颜德正接受着来宾的祝贺,喜得双子的他脸上尽是愉悦之色,突然,一个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请示后在颜耳边嘀咕了几句,颜德闻声色变,然后一脸阴霾,再无喜悦之容,向众宾客打了声招呼后匆匆离去。   “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照顾少爷的!”颜德勃然大怒道。   “回老爷的话,小少爷从昨天出生到现在,一直没什么精神,不哭不闹,只是睡着,谁知道今儿个一早便发高烧,怕是染了风寒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为什么不请大夫!”颜德怒喝。   “回老爷,奴婢们本以为只要捂一会儿就好了,谁知小少爷不仅没好,反倒……看门外这么多宾客,奴婢们也不敢自作主张啊……”一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答道。   “还不快去请大夫,记住,不要太招摇,就说是夫人身体欠安。”颜德吩咐道。   “大夫,华儿如何?”颜德急切地问。“不是老夫不尽力,只是这孩子……唉,节哀吧……”老大夫摇摇头说。房间里的人听后都傻了,老夫人和夫人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只有颜德勉强清醒,想到近日里宾客的道喜,若直接把消息传出去也会弄得尴尬,且颜家的名声也不好听,便对大夫说:“大夫请守住此事,这要是传出去……”说着,也把两倍的诊金放在大夫手中,那大夫一脸了然,道:“老夫省得。”说罢,提起药箱离开了。   颜家第十五代长孙颜华,毙于盛兴十一年四月初七。   ***   欢喜文案:   颜华从小被送到宫里给太子做伴读,实则是太子的密探加杀人工具。一晃六年过去,她年纪大了,急着回乡嫁人!   “殿下,请允臣告老还乡!”   “本宫现在手下得用的青壮年劳动力就你一个,你还想告老还乡?这样吧,你去把昭王解决掉,就允你回乡!”   “臣领命。”   *   昭王:“殿下,请把颜侍郎赐给臣!”   太子拍桌:“大胆!”   昭王:“把颜侍郎赐给臣,臣就卸甲归田!”   太子摸下巴:“这个~~”   颜华:“不要啊~”   ☆、第一章   肃杀,寒冬,北风卷起黄沙莽莽,漫天呼啸,苍茫的雪山掩藏于清晨的浓雾之中,夹杂着沙砾,攻击着行进的军队。   即便是如此恶劣的天气,依旧止不住他们的步伐,大军在晨雾里摸索前进,没有人敢有丝毫松懈,耽误军情的责任,谁也承担不起。   军人们都挺直了腰板,士气昂扬,扛着一面面大旗,他们有理由骄傲,不仅因为他们是即将支援边关的战士,而且,他们是昭王的军队。   铁甲军的名号响彻中原,但成名之处却是塞外疆场,他们的确是一支铁打的部队,军纪严明,战斗力强,而且马上的功夫丝毫不逊色于匈奴的骑兵,甚至让匈奴兵闻风丧胆。   打造这样一支军队,祁连月用了七年,自从他掌率三军以来,把一批批精锐招揽到自己麾下,就连皇帝也要忌惮这铁甲军的势力,却又不得不为自己所用,所以对如此一支精良的部队既不忍下手又无从下手。   就在大军奋力赶路之际,在崎岖的山路上,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疾速奔驰,赶到了军队的最前面。   众人定睛一看,只是一名青衣白衫的男子,微微喘着气,衣着虽然并不华贵,但是从他的坐骑可以看出,此人绝非常人,至少他的鎏金马鞍和所配的长剑就不是普通之物,再看人,丰神玉朗,目光灿若星辰,举手投足之间一股贵气让人折服。   男子轻喝道:“诸位将士且慢!”直接横在了行进的道路中央。   三军止步,停滞不前,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手里的令牌,上面赫然刻着当朝太子的名:桂青飏。   这令牌的主人并不是他,可是如此尊贵之物出人何以得之?   在前面带路的正是副帅袁庆,这次带领诸位将士增援的首领便是他,但是他依旧没有把握忽视这名青衣男子。   他亦止马不前,扬声问道:“来者何人?为何拦住大军行进?”看在他手中的令牌份上,他稍有留心,不敢出言相喝。   青衣男子拱手道:“在下……不过一介布衣,但奉太子之令,前来传话。”   袁庆惊讶:“哦?果然是太子,请问太子殿下有何事?”他们明里暗里都是昭王的人,太子在此刻军情紧急之时却来传令,是何用意?   青衣男子并不惊讶于他的态度,只是说:“太子传令,因得可靠情报,号令三军改道而行,绕过铃山,从东边支援太州。”   袁庆听后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惹得他身边的将士也符合着:“公子说笑了,我铁甲军乃昭王麾下大军,而且不论是谁传令,都不能缺了牙璋,那符令没有,任你是谁也不能坏了军规。所以,还请您向太子殿下至上歉意。”   青衣男子蹙眉,一个细微的表情却让他们感到阵阵寒意,又不由自主地陪上笑脸:“太子那边要劳烦阁下代为交代了……”称呼变成了阁下。   他眯眼:“想必在下今日无论说什么副帅都不肯听在下一言了?”   袁庆抱拳道:“本帅也是不得以,军令如山啊……”   不愧是昭王手下的将士,一个个都是如此难摆平呢……   他冷下脸来,不再多言。   片刻,他转身。策马扬鞭,马蹄卷起一片尘土飞扬,走之前撂下一句话:“我言尽于此,若是途中出了什么以外……副帅切记在下今日所言,勿悔!”   *   十里之外,颜华将栓停在驿站旁,在酒肆里随意寻了个位子坐下,暗自思索——牙璋,在昭王祁连月手里……虽然不容易,可是下达的命令却是——不择手段!   门口传来一阵招呼声,语调极其张扬跋扈:“小二呢,给爷上好酒好菜伺候着……”   酒肆里原本安静的氛围被打破,所有人都扭头看向那汉子的方向,一脸奇怪惊异的表情。   那粗汉吼了一句:“看什么看,再没事盯着大爷就是找死!”口出狂言令人发指。   颜华不动声色地自顾自饮茶,于那些市井之事,他没有功夫去理会。   那汉子找个张桌子随意地坐了下来,他身后有两名同伴,亦随他入座,他们也要了东西,然后交谈起来。   “你知道吗,上头有命令……我们要……”说到这里,那人停了下来,警惕地朝四周望了望,似乎没有什么可以的人,这里满座好像都是平民百姓,他放心地附在另外两人耳边笑声道:“主子的命令又变了呢,他只说……要我们拦住传情报的就可以了……主子已经打好了埋伏……就怕那铁甲军临时绕道,那些机关……可不能变动的,哈哈,若事成了,中原便再无可怕的了……我等就可以一举进攻……到时候,荣华富贵啊……”他说得眉飞色舞,越说越得意,却忘记了要隐秘,尽管声音不大,但是青衣男子早已经声声入耳。   颜华思索着,这些人的主子,想必就是匈奴那边的人了,看来前面等着铁甲军的埋伏不小呢……必须要快,抢在他们到达铃山之前……   可是没有祁连月的兵符,说什么也没有用的,祁连月培养出来的人……说是忠诚好,还是愚蠢合适?   不就是牙璋么,若是有了它,便可以号令三军改道了吧?   颜华牵过马,翻身骑上,扬鞭一挥,绝尘而去——   *   从远处就能够感觉到冰冷的金属腥味,夹杂在寒冷的冬风中弥漫,隐约又听见了震撼人心的操练声,如雷霆万钧,撼天动地,几里之外,都能感受到战士们士气如虹,慷慨激昂,这便是昭王的军队,有安定人心的力量,也难怪匈奴会闻之胆慑。   浓密的乌云遮住了太阳,但是乌云的周围却被太阳镀了一层金光,直射向大地。   那金光也照耀着战士们的铠甲,逼人的杀气。   颜华一夹马肚,身下的马又顺从地前进几步,声音却轻若未闻。   他不是光明正大地夺取,而是暗地里盗窃。   现在就暴露踪迹,无疑是傻子。   颜华来到远处的山坡上,观望着地形,打量着军营的分布和主帐的位置,亦分析着巡兵的路线,寻找可乘之机。   忽然,他的眼瞟过操练的士兵,一个身影让他目光驻足。   那人的身上一股凛然的气质,高立于点将台之上。   他身前的军队皆听闻着他的指令,整齐一致地操练,几万大军,宛若一人。   什么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除了昭王祁连月,不作第二人想。   祁连月身着漆黑光亮的战袍,身站如松,指挥若定,通体发散清冷杀气,一里之外,那份寒意不减。   祁连月号令一声,三军紧接着呐喊。似乎在战前立誓。   颜华只觉得,天地失色,唯有祁连月那里,是真实存在的,世界上瞬间只剩下了他们战袍的寒光,兵戈的银芒和太阳炽金的光辉。   原来皇家的尊严是如此守来的。   心中豪迈之情顿起:英雄男儿当如是!   半晌,颜华回过神来,恢复昔日的冷静,犀利的眼神继续打量着,却看见祁连月拔出长剑,直指九霄,那一份王者之气,慑人魂魄。   又失了神,颜华暗恼,把马绑在一棵古树上,飞身跃下了山坡,青色飘逸的身影,掩埋在群山的苍翠之中。   *   颜华下了山坡,朝军营的方向走去,暗自思量着应该如何混入军营,毕竟祁连月是何许人也,他治军的手腕之严,在帮太子收集情报时便打听得一清二楚,内部他不是很清楚,但是想要轻而易举地进入军中几乎是不可能的……   突然,颜华听见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士兵,因为他们身上有铁甲碰撞的声音,方圆几里几乎没有人家,所以这是个机会。   他听着这些人走近了,在出手之际,他听见一个人嬉笑着低语,好像在说……军妓。   颜华眼神一亮,若是如此,便可以减小任务的风险,而且得手的机会很大!   祁连月……你等着。   颜华迅速地解下长发,散落三千青丝,又换成女子的样式梳好,拔去了翠玉簪子,束发用的鎏银丝带就用来重新系住头发,松散地放在脑后。   身上的衣服便用长剑挑开,作破烂凌乱状,而且又在泥土上蹭了几下,使其看起来脏乱不堪。   不过几个简单的动作,颜华便从翩翩佳公子变成了柔弱不堪、楚楚可怜的少女。   她装作跌跌倒倒的样子,闯入了几名士兵的视线,虚弱地靠在树干上喘气。   几名士兵发现她以后,皆是奇怪,继而领头的淫光一闪,身边的几人心领神会,都面露轻薄之色,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她难得地低声下气地求人:“几位军爷,小……小女子在次山林中迷了路,因为听闻到军营的操练声才一路闻声摸索而来……请问军营可否收留民女一阵……等军队临近城郊,民女自会离开……”她的声音小声得很,又带有略微的停顿,让他们错觉地以为她是在啜泣。   “姑娘,既然你也觉得在这深林里不方便,那便跟着军爷我们走吧……到营里便安全了……”一个人迫不及待地接话说,却掩藏不了慈眉善目下肮脏的想法。   “是啊,走吧……”   “姑娘你放心,我们可是昭王的军队呢……你应该听说过吧……”   她低头道:“那就……劳烦各位军爷了……”原本便生得眉宇清秀,回眸顾盼之间熠熠生辉,光彩照人,现在一副柔弱娇羞之模样自然令人垂涎三尺,更别说是很久没有见着新鲜女人的士兵了,他们自然落得欢喜,立马带她去军营。   走到军营的入口,他们却没有进去,而把守的士兵亦是视若无睹,想墩木像一般屹立不动,她便被他们从军营偏门中的其中一个带入,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到一个比较大的军帐前。   他们使了个眼色给守在军帐前的几名士兵,好像是他们自己人,她便被带入了最后的营帐,里面浓烈的脂粉味掩盖不了令人作呕的恶心气味,她蹙眉,却隐忍着,不能功亏一篑。   那些人见四周没有人了,便露出了真实面目,准备一拥而上,却被首领阻止了。   那带头的人把身边的人都撇开,凑近了看着她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殊不知她的手里,几百根梨花针足以让他们死几十次了。   带头者精明地计算着:“兄弟们,这妞儿我们尝了岂不是亏了,哥们从来就没有尝过这么好的货色,你们说王爷一直也在边塞打仗,也没有什么歌妓舞姬什么的……不如……说不定从此就平步青云了呢……再说,就算是自己尝,这一个人,谁来破chu,也不好分啊!到时候又说大哥我不公平不是……”   其他的人面露不舍:“大哥……毕竟好不容易遇上个姿色这么好的……就算是王都,我看遍了青楼都没有发现啊,你说,王爷也不一定喜欢啊,我还听人家说过,王爷说不定就是……那个什么呢……”   还有人说:“大哥,到时候万一王爷问这是哪里来的,我们要是说山里捡的,非得被军法处置了不可啊……也不好交代嘛……”   那领头的敲了他一下脑袋:“你真是傻子!要是她被王爷看上了,到时候还军法?黄金白银还差不多,没有风险哪里有回报,预期过几天战死疆场,不如就赌这一把!”   其他的人也无话可说,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默许了。   今日傍晚,颜华将被安排“服侍”祁连月……   ☆、第二章   颜华被关在这个营帐中,等待着夜晚的到来,所有的士兵都去用晚饭去了,只是听见偶尔有一两声狭促的脚步声和女子微微的喘息声。   她静静地端坐着,不禁嘲笑自己,竟然为了夺块兵符,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若是回到王都,让大家知道了,会不会笑死?   然后她暗自又部属了一番今晚的行动,先顺着他们潜入祁连月的帐篷,想办法窃取到兵符后,趁夜脱逃,凭自己的身手,就算没有十全的把握,至少能脱逃吧,只要能离开,便也说不清是谁的人了,没有人知道当朝太子手下的幕僚之中有一名女子,即便是太子,也不清楚呢,而且这个身份,就算是被发现,也不会牵连到太子吧……   一切考虑周全后,她理了理松散的发丝,抚平了衣角,弹去了身上的泥土,用帐里仅有的一点水洗干净了手和脸,至少不能以为太脏把事情办砸了……   半个时辰后,听见帐外有琐碎的脚步声,杂乱急迫,又显得很紧张,她骤然起身,嘴角牵起一丝诡异的笑,迎了上去。   她低头,作无辜状:“军爷们来了有事吗?现在很晚了呢,明天还要操练……不用休息吗?要不,我去铺床?”那无害的声音,几乎连自己都要信以为真。   那些人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假装热情地回应:“哪敢劳烦姑娘?……我们有件事情想商量一下……”   她知道该切入主题了,却并不心急,只是淡淡地问:“哦?军爷有什么忙小女子可以帮得上的?”扮猪吃老虎,如果这个都不会,那大可不必接下这差事了,有的人是生活中说谎,有的人是在谎言里生活……   那些人一脸和蔼:“没什么,不过是请姑娘去个地方,哦————也是帮兄弟们铺铺被子什么的,成么?”   她自然答应:“军爷们的恩德民女还未相报,岂能说不?”   大家喜笑颜开:“姑娘真是爽快人……”便领了路在前面走,蹑手蹑脚地带她左绕右绕,终于来到了一顶把手最严密的军帐前。   守着军帐的士兵伸出长矛和剑,拦着了他们,厉声说:“军机重地,闲人不得入内,王爷马上就要回来休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禀报!”   那剑直指要害,吓得他们有些心虚。   他们里走出一个人,恭敬地对那守卫的士兵说:“这位姑娘,是……是太子上次犒劳三军的,王爷的军帐里总得有个人伺候不是?我们就把这姑娘送来了,”又不忘记补充一句“这姑娘灵快着呢,绝对不碍事,大哥您放心!我们几个用人格担保!”   那卫士皱了眉,上下打量着她,见她衣着道也素净,眉清目秀的,姿色也不错,便动摇了:“你们所言不假?”   他们一脸坦然地点头:“绝对不假……您放心便是了。”   她很想笑,这些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自己就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的,他们还真以为乡下的姑娘就什么也不懂?……不过倒也方便了。   那士兵还是相信了,毕竟王爷几乎不近女色,他们下属倒也想知道王爷究竟是不能还是不喜,这昭王妃的位子不知道王都里多少女子觊觎着呢,他甚至觉得,这王妃未必比不如皇后风光呢……   正在这守卫联想纷纷之际,颜华已经走了进去,边左右张望,常人以为她是没有见过世面,但是她已经牢牢记住了此处的地形,以便待会儿逃脱……   走进了帐内,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把手,虽然帐前的营地守卫的士兵不在少数,但是营内却空旷安静,偌大的营帐空无他人,也没有摆放过多的物件,最多的恐怕是桌椅板凳了,她想这也许是给前来议事的副将们准备的。   她迈进帐篷,首先是抱着不大的希望寻找兵符,因为如此重要的东西,没有哪个将军敢就这样撂在军帐里,而祁连月则更不可能掉易轻心,所以简单地翻过后,她发现这里别说牙璋兵符,几乎连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昭王传说中的简朴不奢还确有其事,这里和太子的行宫简直没法比,那里是富丽堂皇,镶金嵌银,有玉石相击之悦耳,时不时还更有妙琴佳音声声醉人,而且终年紫檀杜衡香味不散,却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颜华只能装模作样拿来一块抹布擦着仅有的一些器具,却要时时向外张望,从天色的亮度来推测时间。   当她百无聊赖地将桌案上的兵法倒着背了十几遍以后,天色已经很晚了,她终于起身,祁连月若是此时还未归,那么今夜定是有事脱身不开,自己守在这里算什么,虽然不在意,但是明天早上还是要遭人非议的,况且在昭王的帐篷里待了一晚,即便没有取到兵符,都要被冠以一个刺探军情的罪名了。   她拍拍手,抖落了衣角的灰尘,熄灭了军帐里的烛灯,掀开大帐的席幕,阔步离开。   走到门口,却被一个高大的黑影压了过来,瞬间被灼热的气息所包围,她不敢轻举妄动,毫无疑问,这是祁连月。   传言中昭王善饮酒,今日却恰好撞见他醉倒时的模样,真是时运不济,她暗恼。   她扶住祁连月,可毕竟是身体上的差距,即使武功再好,她在不能运用内力的情况下依旧感觉很吃力。   祁连月身上的味道浓烈而奇特,是她所不曾感受过的,让她想起了一些词,金戈铁马,黄沙战场,烈日狂风……在他身上所能感受到的便是这些,是她所见过的男子所不曾拥有的,虽然这种压抑的味道不够熟悉,但她想,难怪能把边境戍守得如此坚固,甚至复又开辟疆土的人,也许只有他了,只是不知道他清醒时候会是何种气魄?   她没有把握,在他清醒的时候能够顺利地拿到牙璋,即使是现在,她也不敢大意。   温热的气息吞吐在她洁白如玉的颈项周围,惹得她心猿意马,心沸不止。   她被祁连月完整地从正面抱住,却要载着祁连月走到床边。   那动作太暧昧,但是她还是趁着这个空隙在祁连月的腰间摸索,寻找她要的东西。   左右摸过,前后下手,她没有收获,刚刚想收回手的时候,冰冷的手却被一团温暖的大掌包围,她反应过来,是祁连月!   她只听见祁连月迷糊地皱着眉说:“别乱动……”   即便是此时烂醉如泥,他也依旧保持着一丝理智。多么可怕的人。   她的手被握住,抽也抽不回。   锐利的指尖扎进他的手掌,想要摆脱那束缚着的灼热,却不论她如何用力,祁连月连脸色都没有变。   无奈,她放弃了挣扎,只是让他握着,借力把他抬到了床上。   祁连月感觉有人进门后就一直抬着他,刚才强撑起来的清醒消失了,以为是郭副将又有事相商,便不再防备,由着他抬自己到床边。但是他迷糊中似乎嗅到了一丝清香,若有若无,像是女子身上的幽香,又好像夹有男子的气息,或者刚才他们又去后营寻花问柳了,他蒙胧中没有多想。   安静了许久,颜华终于忍受不了,奋力甩开祁连月的手,退在了五步之外。   祁连月似乎觉得有点不对劲,睁开眼,借着帘外撒进来的月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明眸皓齿,清艳绝伦,面颊在雪白的月光下映出片片红晕,深黑的瞳孔像一潭不见底的泉水,却是恼怒的表情,一头青丝不经意地顺着肩膀披落至胸前,身着白衣,素雅又带几分孤傲。   竟然是个女子!   他霎时清醒,阔眉轻挑,低声问:“你是谁,怎会在这里?”   颜华掩饰住一身锋芒,低眉顺眼道:“回……王爷,在……奴婢是被命来伺候……王爷的。”在他面前,有种无形的压迫感,说话差点出错。   祁连月淡淡吩咐:“本王不需要婢女……回了吧,今夜似是本王无礼了,下去领笔银子吧。”   颜华的手握紧,几乎要掐进肉里,却依旧笑颜不改:“回王爷,至少让奴婢打扫完大帐不迟,既然受谴来此,总要有始有终。”她恨不得咬牙切齿,却只是说出这几句话,话里暗藏玄机,祁连月若是没听出来,不能怪她没有如实相告。   祁连月没有说什么,走到案前倒了杯茶水醒酒,任她“做完分内之事”。   *   颜华才发现这个借口是多么的愚蠢,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这里的每个角落都已经纤尘不染,何须多此一举,无奈只能拿着抹布装模作样,心里却在小心提防,不能泄露任何蛛丝马迹。   昏暗的灯光在偌大的军帐里摇曳着,祁连月索性拿起了地图看着,做明日的部署,颜华在一边百无聊赖地左右摆动着手臂,却未发觉一块地方已经被擦了一刻钟不止。   两人就这么耗着,什么也不说,各做各的事。颜华有新的打算,若是今夜在此度过,便可以堂而皇之地接受一个祁连月不愿承受的名分,可以假以舆论和外界的压力为借口,接近祁连月,取到牙璋,虽然开始时此计为下下策,但是这个情形下唯有如此了。   祁连月的手伸向旁边去取茶杯,却发现已经空了,颜华见状便走过去,拿起茶壶倒了杯水端到祁连月的面前。祁连月看着地图,眼前突然出现一双素手握着茶杯递了过来,他没有多余的表情:“有劳。”淡漠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真诚的谢意。   祁连月接过水杯,自然地放在唇边轻饮,连头也不抬一下。但是颜华却趁机瞟准了兵符的位置,暗自思量着待会儿会有几分把握……   又是一阵沉默,都没有什么好说的,颜华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祁连月,看他执笔圈点勾画,布下天罗地网,看他布局江山,胸有成竹。   颜华离祁连月远些,隐约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气质,那运筹帷幄的姿态,不是仅仅一介武夫能具备的,不然他便不会在几年里培育一支单单忠诚于自己的军队,更不可能凭借运气打下这寸寸山河。   颜华这才仔细端详祁连月的相貌,薄唇微抿、目光犀利深邃,似乎可以轻易看穿一切伪装,浓眉轻挑、下颚的线条如同鬼斧神工雕刻,坚毅而不失俊逸。   他手边的茶水却不再动了……   他是三军统帅,是天/朝的昭王。   边塞的威名是他一手缔造,那赫赫威名也是他用敌人的鲜血换来的。   使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就在她几米处,触手可及。   颜华有一瞬间忘记了兵符,却在下一秒转身时又看到了它。   这样持续下去,是要到天亮的吧?   祁连月久经沙场,度过不眠之夜已是习惯,但是自己每日都有事在身,必须保持充沛的精力。   颜华打了个哈欠,看看帐外,天还早呢!   她像是在王都一般,再顾不得得形象,略微摇摆地向唯一的床走去——   祁连月没有反应。   她直接倒了下去,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再不愿意去理会那写烦心的事,告诉自己,除非桂青飏亲自来,否则就睡到三更起,反正祁连月在这里,名分要定了。   祁连月听见一声响,微微抬头,那女人已经倒在了他的床上。   她到底是侍女么?天/朝曾几何时还有如此不守规矩的女子?难道道德礼法在她眼里一点作用都没有?就这么轻易地倒在了一个陌生人的床上,普通女子怎么做得出来?   他端起茶杯,晃了晃,泼掉了刚才她倒的茶水,里面有一笑散。   有趣呢!   就这么在这里睡了,似乎已经忘了刚才被她下毒的人还在身边?   祁连月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脸部紧绷的线条却不知不觉中柔和了几许。   他端详着这杯子,似乎还残留着她的痕迹。   终于抬头,看见她的睡颜,肌肤映着微黄的烛光,映照出醉人的色泽,像是被丝绸包裹的珍珠,相映成辉,青丝散落在肩膀周围,丝丝屡屡肆意开成一朵黑色的菊花,妖冶却不失清秀,两片唇瓣殷红,似乎唇角还有一丝弧度。   *   昏黄的油灯渐残,祁连月终于忙完。夜已深沉,困意袭来。他站起身,舒展了腰身和脖子,刚想往床边倒去,便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女人的睡姿端正、祥和,呼吸匀称,脸朝上并手并脚正面躺着。   他没有偷窥他人的习惯,更何况是一个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显然是冲着他来的,也可能在下个瞬间就要了他的命!匈奴的女人吗?马背上长大的女子不会有这样细软的皮肤和婉约的眉眼……   不过无害,他若是畏惧一个女人,也不会活到今天了!   女人就在他的身下,他依稀闻到属于女孩子身上的独有的清香。正是这股香气自进门起差点迷惑了他。是二十五年禁欲的结果吗?一直不好女色,这让兄弟们如何想他?   祁连月抬指弹灭了油灯,连着一月操练军队的连夜赶路,他实在该好好的休息一回!美人在侧,更让人不忍拒绝。他打了个哈欠,便歪斜的倒在了女人的身边。   事情比预期想的还要顺利许多……祁连月的靠近,祁连月的躺下。祁连月沉沉睡去后,颜华豁然睁开皓然的双眸,两颊微红,虽然之前和桂青飏不经意的接触过,但是像这样直白的和一个男人睡在一起,还是第一次呢!   拿到牙璋要紧,想到这里,她冰冷的身体不由得往祁连月身边蹭去许多!若是祁连月起疑,就告知他自己只是取暖而已。   祁连月的气息实在特别,越是靠近,越是危险和凌冽,颜华冰冷的手轻轻的按压在祁连月的下腹部——距离牙璋三寸之处。   祁连月翻了个身,便将颜华半个身体压住。颜华咬牙支撑,心头猛跳,差点就够到牙璋了,偏又被祁连月觉察。   颜华不敢扰醒祁连月,恐夜长梦多。又不敢急于抽身,怕打草惊蛇。就这样硬撑着……   祁连月温热的气息扑打在颜华的颈项,灼红了她一大片肌肤。她咬牙坚持,心想这一次不知是祁连月吃自己豆腐,还是自己吃他的……   刚才受到惊吓,不觉什么,现在无法抽身,才发觉手还压在祁连月的下腹部呢!牙璋的位置再靠下一点,她试图推开他,手试图往下游移……   一生从未干过这般尴尬的事情,只这一次了,下次再不敢自作主张……   颜华盗取牙璋的手被祁连月一把抓住,祁连月手掌阔大粗糙又凶狠,捏的颜华的素手一阵发疼发紧。颜华骤然睁开眼睛,深瞳如被墨汁染得彻底的泉水,直逼祁连月。   祁连月饶有兴趣道:“看来本王这里的确是藏龙卧虎啊,连个侍女都身怀绝技,着实让本王欣慰不已……”   颜华冒冷汗,却又镇定自如:“军营里好像不没有规定侍女不许会武功啊,王爷的铁甲军不是个个身怀绝技吗,怎么连个侍女偷学了一点都要计较?”   祁连月嬉笑一声:“那姑娘可是天造之材了,仅仅凭借偷师便学到了无量神功……”话到此即止,杀意顿起。   颜华感受到了祁连月慑人的气魄,却不惧怕,嘴角是一丝玩味的笑:“就算我承认了不是这军中之人,又如何?”   祁连月冷道:“擅自闯入军营,自当是死罪。”   颜华见终于找到了导火线,笑意更浓了,眩目得让人睁不开眼:“依王爷的意思……在下是死罪了?”   祁连月抬头看着颜华,面无表情:“若姑娘能好自为之,今日之事本王可以不究。”   颜华点头,却是一抹异样的笑容:“王爷还真狠心呢……难道方才的事……王爷忘了?”她语调变低,深夜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祁连月不怒反笑:“方才?本王好像不记得了,还请姑娘提醒。”   颜华头一撇,柔媚一笑:“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子言出呢?岂不是有失于理?”   你难道还知道礼法吗……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祁连月抱着颜华打滚反压她在身下,也趁此躲过一着。   颜华可能忘记祁连月是连毒水都察觉未喝的人了,半生戎马岁月,时刻小心谨慎,哪里会防不过几枚小小的梨花针?   颜华失手抛洒梨花针至床边楠木。下一刻,祁连月坚硬的五指不够怜惜的掐在了她的下巴。   “想杀我没那么简单,再须练几年再过来找我。你意在牙璋,到底是何人?”   祁连月的冷狠,祁连月的危险尽现。   对方到底是个姑娘,他并未使尽力气,他甚至对她有所期待,感些兴趣。   能够顺利爬到他床上来的女人,够胆识;能够成功勾起他**的女人迄今为止,第一个。   颜华的脸色渐渐发白,牙关紧咬却伤不到舌头。祁连月逼她太甚,既是拿不到牙璋了,也不必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忍不住求饶:“你先放开我……”   你这么捏着我,让我如何吐字。   下巴上的力度松了些,她清秀的眉毛不悦的聚拢,心里暗叫失策,却又不想全盘托告。   “我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命你改道而行,绕过铃山,从东边支援太州。”   ☆、第三章   祁连月眯起眼睛看眼前的清秀佳人,眉目清朗入画,面部宁静自然,偏一张嘴道出的都是军命和威严,让人心生撼动。他感兴趣的却是她的前半句,反道:“你是太子殿下的什么人?”   颜华蜿眉舒展,嘴角含笑清扬,自生出风流魅惑:“我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秘密红颜,为他出生入死,常干些掩人耳目、不入流的事……”   正在思索此女与太子之间的关系,突然,眼前人如同一道白光闪上前来,又瞬间神行百变离他数尺,亭亭玉立倚靠着帐门摇着手里的兵符笑面如花道:“多谢昭王啦!”   她急急的飘身而去,徒留一抹轻逸雪白的背影,一头未束起的青丝迎着晨曦的和风荡漾,并洒下了一串愉悦的笑声……   *   三十里之外的驿站,鸦青色的天显示气象有变,大风卷起酒肆的黄幡呼啦啦的响。来往行人皆入驻避难,口称:“这鬼天气,沙尘暴就要来了!”   酒肆的窗口安然坐着一个举止文雅的青衣公子,一边饮酒一边等候。   三天前她挺身拦截铁甲军告知匈奴兵埋伏有诈,让其绕行,她等的就是一个结果。若是铁甲军成功破埋,这会儿已经安然抵达太州。来往行人中也会有好消息散出。   不过她听到的却是另外一个好消息,铁甲军用计破了匈奴前方设下的机关,令其自乱阵脚、死伤无数。一路畅通无阻,已于昨日抵达太洲。   比她预想的要早了一日支援,想必太洲无险!   颜华打了个哈欠,连着两日都没有睡好,外面又有沙尘暴挡路,说什么她都要昏天暗地睡上几日,然后直接打马回天/朝奉命去。   终不辱使命,她还是太子殿下面前的可信之人。   天/朝的西城门口,颜华翻马而下,准备牵马入城。一路走走停停,没想到回到天/朝已经是十日以后的事了。   城门大掩,过往行人皆严格验明身份才予以通行,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城楼之上,孤立着一个尊贵命格之人,金镶玉冠帽,烫金边的黑色锦服,绝美容颜,无一不在张扬着清贵与优雅。就是表情过于肃穆,凝神间带着萧杀的气息,风雨欲来风满楼说的大概就是这种压迫气势。   他正是当朝太子——桂青飏,他此刻双目迸光盯在了一个牵马之人的身上,看清楚的那一刻,他眸孔紧缩。   他终于不辱使命回来了!他立刻撩袍转身——   身边的侍从立马弯下腰奉上手,用尖柔的嗓子道:“殿下,这是……”   桂青飏:“本宫乏了,回宫。”   “打道回宫——”侍从拉长声音,竭力喊道。   殿下也该乏了,就这么孤零零的站了三天,能不乏吗?   城内这边,停靠着一座八台大蟒奢华大轿,轿盖轿顶用金,轿帷是黑色的云纹,九爪金龙跃然而上,像是腾云驾雾,又像是吞云吐雾,   太子殿下怎么来到这里?难道在此处处理公务不成?一想到他先天孱弱不可见风的身体,颜华免不了为天下百姓着想,可不能受到风寒啊,回去又得喝一大罐子药,又得牵连一大干人。   有人卑躬走过来给她牵马,颜华认出是宫里的太监马六褔。马六褔挤出一脸菊花,欣喜道:“颜侍郎,您可回来了!这边请——”   颜华所任的侍郎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太子府里的内臣,颜家三代为官,到了她爹颜德这一代便一代不如一代,没落了。但是谁都知道颜华的祖父颜丞相是个治国严明、受人尊敬的老臣,所以颜华十二岁的时候被太后选中送入太子府中给桂青飏做了伴读,这一做,就是六年。她也从黄口女娃变成了十八岁还尘封在坛卖不出去的老姑娘。   颜华被直接请进了桂青飏的轿子,桂青飏袖袍抱胸、闭着眼睛正在静寐,颜华不忍打搅,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坐他的轿子了,她若不坐,违背君命不说,还显出生疏。   轿子抵达太子府时,颜华喝令轿夫停下。一路无语,这会儿必须得叨扰叨扰:“殿下,微臣还需换进衣裳才能进宫,这一路风尘仆仆,恐脏了殿下的内室。”   桂青飏不语,想必是答应了?   颜华急急下轿,一刻也不想多呆,伴君如伴虎,她的缺点忒多,怕是再多呆一会儿,他便会嫌弃。   “也罢,等本宫传唤你,你再进宫不迟。这次你赴疆报信有功,本宫会重赏,绝不会亏待于你!”   “微臣遵旨!”   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桂青飏的重赏,会是四名如花似玉且身怀绝技的女子。   颜华女子身份的不便,所以一直在宫外居住,天/朝南边的一处小四合院便是她的府邸。——“颜府”。   四名女子尊贵抵入,也顺便带来了桂青飏交给她的下个任务。——调查中书令甫一。   中书令甫一这个人,颜华不熟,但知他贤明在外,两袖清风,忠心耿耿,赤胆报国。怎么?难道他也有问题吗?   将四名佳丽:春华、秋水、夏长、冬藏安置下,颜华又开始昏天昏地的补眠。这一雷都打不动的惯习,已持续了好多年,也成为她保养青春的秘诀。   三日后,颜华奉旨进宫。在太子书房见到了日理万机正在批阅奏折的桂青飏。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桂青飏依旧是一身黑袍,松散的束冠,一缕缕魅惑的长发蜿蜒胸前。他今日脸色红润,看来她那日的忧虑甚是多余。   “起来吧,中书令这个人查的怎么样了?”   每次查案都逼的这么急,她敢说这三天她睡过去了吗?   “中书令甫一这人一向清明,不知殿下让查他什么?”颜华试探道。   “你来看看这个!”桂青飏将压在案底的一张画纸抽出,推到了颜华面前。颜华走上前去观看。   “这是哪家女子?生得如此貌美,明媚皓齿、柳腰莲脸。”颜华一边拍马屁,一边忍不住赞叹。   “没觉得她像你吗?有这么夸自己的吗?这是甫一的妹妹甫若。”   原来如此!竟是想拉中书令为我所用,然后看中她妹妹向他妹妹下手,确实波折了点!   “甚好!殿下眼力甚好!”娶长得和自己相象的女子为妃,确实是给足他的脸面了!   “赶紧去查案吧,还愣着做什么?”桂青飏淡淡道,眼睛却盯在画像女子上似要盯出一个孔来。   颜华有一丝失神,还是第一次见太子这样的神情,难道太子殿下到了娶妃的年纪以后便思春了?   相伴六年,却得了个这般结果!委实难过。   颜华跪安以后,不免落寞,走出书房见到了马六褔公公。马六褔赶紧凑上来道:“颜侍郎刚来就要走了?殿下有没有特别的交代啊?”   颜华满面春光道:“府上还真是要办大喜事了,公公赶紧筹备吧!”   她的声音挺大,弄不好就是说给某人听的。   颜华走后,桂青飏便一把撕烂了画像,他脸上阴郁不定,胸口因气血不足微微伏动。这画像不是画院呈上来的,是刚打了胜仗,即刻班师回朝,让他一刻也不敢松心的昭王祁连月送过来的画像。说是要娶画像里的女子为昭王妃。   那傲慢的口气,何曾将他这个当朝太子放在眼里?   就知道此次让颜华出面不辱使命,也知道颜华这个特别的人能够吸引昭王的注意。据说昭王好男色,可是这一次昭王送过来一张女子的画像是为何事?   颜华不敢再耽搁,太子是他的吃饭饭碗,耽搁谁也不能耽误桂青飏啊!说查就查,当天下午,颜华便在听风胡同买了一斤糕点一斤油炸花生米,赶往中书令府上去拜会。   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吗?那中书令的妹妹真的和自己长得想象吗?还带着这样的疑惑,颜华敲开了甫一家的门。   甫一家不是大户,室舍清净干净,无一奢华之处,要说值钱的东西当属前朝几个大家的笔墨字画挂在堂屋的墙壁上掩饰穷酸。   这样的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女子,能入桂青飏的法眼吗?颜华有些怀疑。   中书令的官职是正六品,和颜华差不多,所以两人见了拱手让让,便坐下来说事。   颜华是太子殿下身边的红人,今日来到甫一府上,怎不让甫一心生惶恐?   二人先是说了些朝堂上的事情,今日皇上下达了什么指令,让其督办什么事情,某个官员递交了什么折子,有什么可继续深思推敲的地方。说到某处,甫一开明笑道:“这太子的婚事也是近期的一大事啊,据闻多部大臣联名上书催婚,说殿下年纪也不小了,都十九了,该是娶妃的时候,让举国范围搜寻适婚女子进宫选秀。”   正合我意,颜华眉开眼笑道:“听闻甫相家有一妹,正待字闺中,不知可曾许下人家?”   “这个……倒不曾。不过令妹有隐疾,小时候摔跤摔倒了右腿,右腿上有一道疤痕。”   颜华省得,入宫选秀女子必须是相貌端正,身无隐疾。   “这个倒不妨,长在腿上又不长在脸上,无甚影响,甫相大可呈报画像即刻。大不了到时候本宫这边给你找人通融通融。”   这等好事?甫一心下已明了,甚至想问是否是太子殿下亲自的授意。当即表明了立保太子,至死不渝!   坐了大半个时辰了,颜华还想着见令妹一眼呢,便道:“下官还不曾窥得令妹仙颜,无法交差,您看……”   “颜侍郎稍等片刻,下官这就让人去喊令妹过来!”   一刻钟功夫,甫一的妹妹甫若才缓缓而来。颜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此女果真长得和自己想象,飘仙的气质,宛若天女下凡。就是个头没有自己高。   甫若纤弱扶柳的俯身做礼:“奴婢见过颜侍郎。”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颜华还是被惊道,她红着脸对甫一道:“不曾想,甫相的妹妹竟和下官长得如此相像!”   甫一附和道:“实不相瞒,下官第一次见到颜侍郎的时候,也觉得天下竟有如此匪夷之事,不过……”   “不过什么?”   甫一慌忙道:“没什么!这可能是缘分吧,颜侍郎可能比我这个哥哥更适合做兄长。”   甫若答谢离开,甫一接问:“听闻颜侍郎也有一妹妹,还是龙凤双生子?”   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也不知甫一从何而知。颜华赶紧笑道:“有的,不过她从小体弱,拜了师傅,常年云游在外。”   甫一欲言又止,还想说什么,就见颜华有不耐烦之意,急着离去。只得又聊点别的,后亲自送走了颜侍郎。   敲定下甫一及甫若,颜华松了口气,才往颜府赶去。   最近朝堂不太平,外有匈奴入侵,内有江湖乱党滋事,想明哲保身实在不易。而且颜华还是个想借病辞官还乡的那个人。   刚到颜府,就见四个大美人春华秋实夏长冬藏,打扮的花枝招展,分成两列站好,欢迎他回家。   如果她是个男人,这等妙事,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惜……   颜华亮下家规:“到我这里不单是陪睡那么简单,首先得学会做饭、沏茶、酿酒等杂事,还得有一身出彩绝活好武艺。你们四个都会什么?”   春华道:“奴婢善制毒、下肚,江湖人称千毒手。”   秋实道:“奴婢善用鞭,一手好鞭指哪打哪,使人瞬间脱骨。”   夏长道:“奴婢善用飞刀,百发百中,绝不失手。”   冬藏道:“奴婢枕上功夫了得,迷倒男人一大片。”   颜华打了个哈欠,在前面走:“知道了,春华去中书令府一趟,帮我探探甫若姑娘的来历!”   这个甫若确有蹊跷,甫一欲言又止,怎不让她心生怀疑?不过她那张脸,倒不像是假的,易容什么的,颜华是行家。   *   天/朝通往西城门的府直大街,人山人海,人头攒动,争相观望。这种热闹的场面,比上元节还要热闹三分。原来今日昭王的军队班师回朝。   任谁都想一睹昭王及昭王军的风采。年轻的姑娘们想在队伍里觅得良人求娶好姻缘,家有成年小子的父母更是教导孩子以昭王军为榜样。   昭王军不但是一只纪律严明铁打的军队,更是一只打胜仗的军队!   为首的将领意气风发,头戴红缨盔,穿百花战袍,系英雄巾,腰挎弯刀。左右抱拳向乡亲们问好。   路两边的相亲窃窃私语:“这就是昭王吗?昭王据说才二十来岁,没这么老吧?”   “我也不知道……搞不好是个副将呢!”   代替昭王享受此殊荣的带头将领正是副将袁庆,昭王呢?无人知晓。   府直大街通往练兵场的一端,太子桂青飏亲自迎接。   敲锣打鼓响彻耳边,红红的地毯上,副将袁庆跳马走上,走几步,便远远的站在三尺之外向太子殿下行跪礼。   桂青飏狭长的眼眯了一下,弧形唇线一角翘起,明明清艳绝伦的脸上,偏偏生出一方欲杀人的戾气。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盛装打扮的明艳少女。   她便是中书令甫一的妹妹甫若。   甫若从未经历过万众瞩目,她有些慌神、局促,眼睛一直盯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不敢不曾远离,因为她弄不明白,太子让她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人群里,一个身着粗布衣的汉子悄悄的拉下草帽遮掩自己的脸,然后快速离开。   *   可恨,可恶至极!若是能亲手宰了你,本宫绝不姑息!   桂青飏的书房一片狼藉,满地奏折不说,前朝的古董花瓶也被打的稀烂。“传颜卿,速传颜卿!”桂青飏发飙道。   马六褔公公往后连跳好几步,刚才那个花瓶才没有砸到他。好久没有见殿下发这么大的火了,当然,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的,只能是昭王祁连月!   祁连月手握兵权,威胁了天/朝的半边江山,也严重威胁了太子的地位。   一个迅速崛起的异性诸侯,难不成还想翻天?还想造反?   颜华就这么连夜被叫进宫了!她瞅着脚下的一片狼藉,不安道:“殿下,您这是……”发什么疯啊!   “你过来!”桂青飏的脸竟毫无血色!   看他这样,又不免心疼……   “布置给你一个新的任务——不择手段杀——昭王!”   可是为什么又是我啊?颜华的脸一下子皱成了包子褶。“微臣曾与昭王交过手,微臣绝不是他的对手啊。”   桂青飏再次向她勾勾手,示意她靠近一点。直到她离得很近了,都能看到他脸上细绒的毫毛了,才——   桂青飏旧恨未了、怒气未消:“你是本宫近臣,本宫不信你信谁?”许是近了,声音无比的邪魅妖娆,“当然,此事若能办成,本宫将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你可以任意向本宫提要求!”   辞官回乡也可以吗?颜华将话咽进了肚里。她知道他的要求不可能完成,或者是很难完成……   不过为了自由,她可以试试?   杀昭王什么的,简直是为天/朝除一害了,历来功高盖主的人注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第四章   “殿下准备如何安置甫若姑娘?”甫若是甫一的妹妹,也是她一手牵的线保的媒,让一个良家女子无名无份住在太子府恐怕不好吧?颜华不得已开口问,若是有了答案,也好向甫一交代啊!   甫若是她带进太子府的,不明不白便被推到了十八层看台之上,想起来就胆战心惊。太子这是想做什么?急着纳妃昭告天下吗?   桂青飏近距离盯着颜华看了一会儿,看的颜华浑身发毛。桂青飏的眸色越凝越重,他一把执起颜华细弱的手腕,凶狠道:“你是怎么勾引昭王的,让他觉得你是个女人,让他对你念念不忘!”   “这……”颜华一下子被问住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难不成昭王问起此事?不可能啊,昭王和太子一向不相往来,太子更是将昭王恨之入骨,这件事是怎么流出去的?   “在本宫面前装无辜是吧,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喜欢的是……男人!”最后那两个字,桂青飏咬牙切齿。   颜华被桂青飏用力一甩,她握着发疼的手腕站到了一边。头皮发麻啊,这件事要如何向太子解释呢?   “微臣,微臣那日……扮作军/妓混入了军营,那副将袁庆实在可恨,不听微臣劝告,也不卖殿下的面子,所以微臣只得不择手段……混入军营和昭王当面说。”   “果真是不择手段啊!”桂青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了然样子,一桩心事解开,他轻笑道:“以色/侍君,你倒是长进了!”   “没事你下去吧!”桂青飏道。   “可是,甫若姑娘……”某人的声音越来越小。   “滚!”一个青花茶杯溜转转的砸来,再不躲就泼了一身了!   颜华走后,桂青飏的注意力便从祁连月身上转到了貌美如花、明媚皓齿、柳腰莲脸的甫若姑娘身上。白天里都没好好的瞧,这大晚上的也该是一会佳人的时候了!   桂青飏也没让人通传,便一个人提着一盏灯,深夜里往偏殿里赶。   一道黑影蝙蝠般掠过叠叠嶂嶂的院墙,在某一处的房梁上停下,为这个静谧的夜增加了一份鬼魅气息。   为甫若守夜的侍女见到太子嫁到,赶紧行礼,被太子打断。桂青飏压低嗓音道:“她,睡下了吗?”   一侍女小心道:“刚刚睡下,要不奴婢去叫醒她?”   桂青飏挥挥手,脸上显出一丝不可察觉的温柔,他轻声道:“本宫自己进去,尔等都退下吧!”   侍女匆匆退走,桂青飏推门而进。   就在桂青飏进去不久,黑色蝙蝠也翩然跃上其屋顶,他凝神聚力,后又不放心的揭开了一片瓦片,借着妖冶的红烛光,他看见桂青飏和一女子相对端坐着,细细说话。   桂青飏一副正人君子、彬彬有礼模样,让熟识他为人的人看了,不免想笑。就在黑衣人想继续看下去,意解困惑之时,一枚小石子“嗖”的飞来。   黑衣人偏过头,石子砸在瓦片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到底是谁暗算他?要怪就怪他太投入的偷窥了!桂青飏已然发现,此处不宜久留,他飞身一跃,竟是朝着袭击他的方向飞过去——   颜华本就没想着躲避,离开太子书房,她心情郁闷的在后花园溜达,不巧就瞥见了一抹黑影跳上了太子府的房檐。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能突破重重机关、逃避数道夜防侍卫的眼,轻而易举的进来?   后来就瞧见太子也提灯来了,她才明白这里是女眷住的地方。她一直盯着黑衣人的动静,所以当黑衣人揭开一片瓦意欲偷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投石提醒。   从他轻巧的身手看,那人的武功似乎不低,和自己有一拼。   黑衣人胆大惊人的站在了颜华的面前,就在黑衣人想解决掉颜华,速速离开之际,他看到了颜华的脸,于是他伸着发功的手,呆若木鸡!   先下手为强!颜华不给他反攻的机会,一个皓腕海棠掌便向黑衣人捉去,黑衣人很快的反应过来,后退一步,化极速为软绵,生生接住了颜华的手。   好一双细皮嫩肉的素手!   黑衣人摸到的那一瞬,心猿意马,心笙荡漾。   颜华一甩手,单腿支撑发力旋扫黑衣人的下三位。   好一记漂亮的转身,就在黑衣人提防赞叹之际,一排细细的梨花针横扫了他的脸——   黑衣人避开,长发妖娆绽放在这个深夜。   颜华步步紧逼,鹰爪犀利的抓向黑衣人的蒙面巾——   黑衣人在这一刻闭上了眼睛,岿然不动,他就想知道他在揭开他面巾的那一刻,该是什么表情?   颜华撕开了面巾,借着皎洁月光认清了贼人的脸。   有一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这昭王蛋疼了大半夜的跑来太子府偷窥太子御女?   祁连月眯着眼盯着颜华的表情,只见他先是吃惊,然后大失所望。可是,这是什么表情?   颜华拱手道:“微臣内部侍郎官颜华,参见昭王殿下!”   祁连月清贵的脸上带着些许惊诧:“颜侍郎?”   此人就是传闻中好男风,太子殿下的近身宦臣颜华?   “闲暇无事,出来走走,一不小心就转悠到太子府上了!”祁连月优雅的笑。   谁信!颜华黑着脸道:“这么晚了,昭王还有闲转的癖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采花贼呢!”   采花贼?与他今日所来的目的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颜华道:“这里机关重重,惊动了太子就不好了,不若下官送您出去?”   “那好吧!”某人求之不得。   *   “您是问太子府上的甫若姑娘,是吧?他是中书令甫一的妹妹。太子对她敬重有加,娶她做妃也有可能,昭王问这个做什么?”   两个无事的人,又寻了一高门大户家的屋顶,借着皎皎月光、满天星斗开始闲聊。   反正这一次的任务是刺杀昭王,索性与他沟通感情,等混熟了再下手?   再者似乎昭王也不似传言中那般铁面,不近人情?   “原来是甫一的妹子……”祁连月暗道。   “走吧,天色不晚了,还这么冷!”   天气冷吗?但见身边的单薄男子缩成一团,蜷成了一个小人。祁连月伸出手道:“拿来,我给你渡点热气!”   渡点热气就是发功传暖,颜华才不需要。她站起身道:“实在是太晚了,我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我没有晚睡的习惯。”   若不是太子太晚把她从被窝里叫过来,她才不会这么晚还没回去,又和昭王闲磨了这么久……   “好吧,我送你回去。”祁连月也起身。   “不用了,微臣茅屋简陋,怕容不下贵人。”颜华打了个哈欠,她太困了,似乎眼前有床,她立马躺下就能睡着。   祁连月想起军帐中那个不守教规的女子,似乎和眼前人很像呢!   又想远了——   *   太子赐宴,家宴,请的都是自己人。比如甫若、甫一,还有昭王祁连月。   祁连月收到请帖后,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决定欣然前往,不去的话,会不会太不识抬举?太不给毛崽子面子?   同时,颜华收到命令,沿途埋伏刺杀祁连月!   家宴什么都是骗人的,鸿门宴才是真的。   奢华的镀金餐桌上,美酒佳肴齐齐上阵摆了丰盛的一桌,好些都是甫若闻所未闻过的食材,她微微低着头,为自己的孤陋寡闻而感到深深羞耻。不过她的右手上方坐着天/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间最尊贵最英俊的男子,那便是太子桂青飏。   在太子召见她,她见到太子的第一眼,她便深深爱上了这个冰冷中带着慵懒魅惑的男子。幸运的是,兄长甫若才华横溢,深得太子青睐,她才有机会进驻太子府,极有可能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据说今日宴请的贵客是昭王祁连月。   已经坐下很久了,祁连月还迟迟未来……   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经意的喝酒,却在放置酒杯的时候重重的搁下。就在那搁置酒杯的一瞬间,甫若的心咯噔一声。她想,也许这才是太子的真实性格吧,她一直读不懂太子,明明看她时,将她当一个女人对待,极致温柔,心悦爱慕。   她的柔弱和纤细,他都看在眼里,他奉宝似的捧起了她的手。   但是又在下一个瞬间,她抬头看见他的眸,清明不少,多了一份距离,他将她手丢下。   他再看她,就好像看一个陌生人了。   他命她好好休息,答应会给她一个名分。   反正偌大的太子府不愁再养一个闲人,那群大臣吃饱了撑的整日谏书让他纳妃,这一次用这个女人堵他们的口,看他们还敢再嚷嚷!   昭王姗姗来到,在马六褔公公殷勤的指引下迈着悠闲的步伐帅气的走来,一身明晃晃月白色绫罗绸缎将他完美的腰身修饰的格外有型,也格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他以江湖抱拳以礼,春风得意道:“实在抱歉,为兄让太子殿下久等了……军营还有要事未处理完成,我这急匆匆的赶来,实在……”   说完落座,也不耽搁时间。“好丰盛的饭菜,太子殿下真是太客气了!”   太子的脸色明明灭灭,好不难看!   甫若甫一刚才见昭王驾到,赶紧站起,见昭王自顾坐下,便也赶紧坐下了。   有玉石相击之悦耳声徐徐传来,美人儿妙琴佳音声声醉人。   太子举杯献酒,“难得连月兄给本宫薄面,前往赴宴,本宫先干为敬!”   甫一甫若也赶紧起身献酒,甫若唇上沾酒做足表象。   昭王这才瞄向甫一这边,不解的问:“这位是……”   甫一赶紧起身作答:“微臣乃中书令甫一。”   昭王笑道:“国之良才,相貌堂堂,不错,不错!”   传菜继续,为不至于冷场,甫一提壶站起走向昭王敬酒。   昭王站起接酒,喝下这杯敬酒。   甫一道:“微臣位卑官小,实在难能有幸能和太子殿下、昭王殿下坐上一桌,吃酒把聊,微臣再和昭王殿下碰一杯,已诚敬意!”   短短时间,数杯已下肚。   甫一酒量不行,平常是滴酒不沾,今日兴奋多喝,难免面部通红,上了头脸。   桂青飏脸色发青。   倒是昭王喝的畅快,喝出了瘾,自斟自饮,越喝精神越爽朗!   “小桂子,还是你家的酒好啊,唇齿留香,甘甜醇香,为兄真是喜欢喝的紧。‘”   “那就多喝一点,等一会儿走的时候……”桂青飏压下胸中炙火,妖魅笑道:“别到时候醉的连家都回不去!”   昭王不怒反笑,相讥道:“不似某人,连酒啊肉啊都不能多吃,无甚意思,还不如一醉解千愁啊……”   这时候,甫若娇弱扶柳的站了起来,迈着缓缓的步伐向昭王走来——   另一端,漆黑干冷的夜的三层鼓楼之上,埋伏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她倚着栏杆等候多时,身形高瘦,月亮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又似不经风,冷风一吹,她便呵手取暖。   等人是个耗费体力的活,要有绝对的毅力和耐心。   今夜,已做足了万全准备,十里长街,步步为营,只要昭王一脚踏进去,就别想活着出来。   正在呵手取暖之时,一声猫叫声从不远处传来,这是接头的信号,颜华浑身一紧,赶紧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黑夜的大街上,一个身形高大的醉鬼左三步右三步,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壶,嘴里念叨着醉语,走近了,原来他在唱艳曲儿!   “情妹妹,快到哥哥怀里来,哥哥将你亲,哥哥将你爱。小手手、小嘴嘴,都是哥哥的爱……”   操蛋!颜华忍不住脱口秽语。   就在所有人蹲守等待,伺机杀害昭王,渐渐觉得无望,东方天色微微鱼肚白的时候……颜华才挥手撤队。   操蛋!她忍不住再一次骂出口。   昭王这是遁地还是飞天?怎么会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无声无息了呢?带着这样的疑问,颜华决定先回太子府向桂青飏复命。   来到太子府,天刚蒙蒙亮,太子府的马公公都还没起床。   马公公没起床是有原因的,昨夜宴席到很晚,而且昭王似乎是喝醉了,席上拉着甫若姑娘的手死活不肯放开。   甫若姑娘羞到不行,便拿杯中酒破了昭王的脸。   这件事绝对的不能说出去,让昭王太没面子,也让甫若姑娘难为情。   昭王在摸了姑娘的手后,便趴到在席上一醉不起。任下人怎么呼喊都不醒,最后只得被几个强壮的家丁抬着搬到别苑去住了——   颜华带着两个严重的熊猫眼进入,连和马六褔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决定汇报了此事之后,就赶紧的回去睡觉。   “颜侍郎,太子昨夜很晚才睡,这会儿怕正睡得熟呢,您硬闯……”   颜华无视马六褔的阻挡,气势逼人,登堂入室,好不威风!   “吱呀”一声,她推开了桂青飏的寝室,只站在外面透过千重帐道:“殿下,微臣办事不力,让昭王暂且逃脱了,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微臣决定……”   睡醒了再追?   桂青飏正睡的熟被叫醒,恼怒死了,他将一条裸臂伸出帐外。   “你,快滚啊!本宫还要睡觉!”   颜华咬牙,切齿,很好,忍住,她面带微笑,扭转脚尖就走。   “哐嘡”一声,门再被关上!   这阵势真真吓坏了马六褔,他张着嘴,伸着细长的兰花指道:“颜侍郎你也太——”   后半句咽进了肚子里,谁教颜侍郎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呢?他若敢这样,太子早就将他剁了喂狗了!   马六褔凑上来拍马屁道:“大人莫生气,其实太子也是被昭王气坏了,昨夜昭王发酒疯抓着甫若姑娘的手不放,这不是打太子的脸嘛,谁不知这甫若姑娘是太子要娶的女人!”   怎么听到太子要娶甫若,心里这么难受呢?真是自找苦吃,大清早就给自己上眼药。   “你说什么?昭王他,现在在哪里?”   马六褔挤着满脸皱褶道:“当然是睡在太子府,奴才呀把他安排在芙蓉苑了!”   “好你个昭王,你是真聪明还是什么也不知道,你这是逃过一劫啊!”颜华心道。   ☆、第五章   凋零的芙蓉树,满是霜花结晶的窗户,通过明镜里,看得见远景,却看不到自己的内心。   一场胜仗下来,也勾起了他无尽的相思。那个素雅中带着几分孤傲的女子,反复只出现他的梦境里。日子无聊,也让他起了成家的念头,不如娶个女人吧,放在身边,偶尔话话儿女情长。   昨夜,是他唐突了吗?   不过他就是想看她怒不可歇、忍无可忍的样子!也好证明她就是她,自己没有白来这一遭!   握紧她的手,她纤弱的细腕,惊愕的脸,咬紧的唇,与他拉扯纠缠,最终到拿酒泼了他一脸。   一想起来,心情无比愉悦呢!   不过她眼里心里皆是太子,她是太子的红颜知己?太子对她极其敬重?在他看来,全都是狗屁,没有拜堂没有洞房,就不是最后一步!   一夜好眠,祁连月舒坦的舒展身体。美哉生活,才刚刚开始……   *   “他怎么还不走!赖在本宫这里做什么?让本宫干呕吗?”半晌午醒来,听到侍从汇报的桂青飏,怒不可歇,连连摔坏了好几个古董花瓶。   马六褔公公凑上来,解释道:“许是昨日喝的多了,还未醒酒。”   “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他这是看中本宫府里的甫若姑娘了,蹲坑等肉,也只有他能干得出来!”   “那……”如何是好呢?马六褔一阵发愁,总不能把昭王撵走吧?   “很好,他想等,本宫就让他等,也让他尝尝急红眼的滋味。马六褔,你去请甫若姑娘到温泉场泡温泉,再去通知昭王,让他也去——洗澡!”   “得令!”马六褔不敢还嘴,愁眉苦脸的去请人了!   马六褔先去请甫若泡温泉,进了甫若姑娘的院子,见几个婢女正在进进出出的服侍。马六褔招呼一个机灵一点儿的婢女道:“太子让请姑娘泡温泉,你进去禀告一声。”   那婢女进去了,很快的出来,点了点头。   办妥甫若姑娘的事情,马六褔就迈开腿往芙蓉苑跑去。不过这是也不是他腿长就能办妥的,关键在于昭王怎么想?   他要跟昭王怎么说?是让昭王一个人洗?还是和甫若姑娘一起洗?还是和太子殿下三个人一起洗?   好烫手的山芋啊!   走进芙蓉苑,见外面竟无一人把手,想必是昭王军旅生活惯了,不喜欢别人伺候。他清清嗓子,站在门外喊道:“昭王爷,太子有请您移步温泉场沐浴!”   祁连月搁下一本江湖话本,不浓不淡的眉毛扬起:毛崽子这又是唱得哪一处?随即扔了话本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毛崽子之所以恨他,可能是因为在他十八岁,太子十二岁那年,他初战有功,被皇上册封为少将军,惹得太子嫉妒,便私下里找到他,要和他比试一场!   比赛什么不好,偏偏比骑射,毛都没长全的家伙,连马都骑不上去,还想和他比试?比试的结果就是,太子三场全败!   太子的脸登时就气的惨白惨白,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祁连月想,若是当初让他一局,让他赢一局,事情是不是就有改观了呢?可是他偏偏就不想顺着他,作为一朝太子,岂能无容忍之心?无整体大局意识?   他忽略了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于是明争暗斗,伴随着他官职的晋升,他和他之间的梁子越来越大……某一日读圣贤书,看到了“功高盖主”这个词,此番他才醒悟!   室外冷气结冰,温泉场却温暖宜人,氲气缭绕。   祁连月沿着偌大的温泉水池慢慢走,正欲解衣袍,好好享受一下,不料却听到一声尖叫。   “啊!臭流氓,你快走开!”   温泉池内,一个衣衫尽褪,曲线动人的年轻女子大喊起来。   没敢看清楚水池里是谁,祁连月便狼狈的转身。女子沐浴的景象他从未见过,何况这一池子水,清可见底,将她一身曼妙景象展露无遗……   太子和甫若就在这时候走了进来,当他俩看到登徒子昭王祁连月在偷看一个女孩儿洗澡,还被女孩儿臭骂时,一个大笑,一个惊住!   祁连月总算是明白为何让他来洗澡了,毛崽子是明摆着让他难堪,让他自动让出甫若……防不胜防啊!   祁连月束好腰带,洒脱不拘的踱到太子和甫若面前,轻笑道:“让两位见笑了,若两位再晚来一会儿,是否还要看在下合洗鸳鸯浴?没想到太子殿下的癖好如此特殊?这种事,留给太子一个人看就行了,何必带坏甫若姑娘呢!”   “你!”桂青飏震怒、暴怒!   “你什么你,什么你呀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咱俩谁跟谁啊!是不是啊,甫若姑娘?”祁连月潇洒的看向甫若,只把她看的别开了头。   祁连月扳回一局,心情一下子大好,此处不宜久留,还是回军营里去吧!   *   上元节将至,王都忽然就热闹起来,大街小巷布满了看热闹的人。   “不知今年的制灯比赛,谁能夺魁?”   “不会还是颜侍郎吧?他已经连着三届夺魁,据说他手里做出来的花灯精巧无比,寓意丰富。”   另一个花季少女极感兴趣,着急追问:“你快给我说说,他都做了什么啊?”   “第一年,颜侍郎还是个十六岁的青涩少年,他做了一个嫦娥奔月的屏风灯,从嫦娥还是个凡间女子讲起,到弃了吴刚飞到天宫做仙子,到嫦娥落寞的抱着玉兔垂泪,到嫦娥私下凡间与吴刚相会……”   都可以写一个风流话本子了,颜华觉得自己甚有说书人的潜质。   “第二年呢,第二年呢?”那姑娘亟不可待的追问。   “第二年,颜侍郎长成了十七岁的俊俏小哥,因样貌出众,被初棠公主看上,紧追不放……他做了一个董贤思慕汉哀帝的连环碧影灯,昭告天下,他是个……断袖,成功逼走了初棠公主。”   “那他到底是不是个断袖呢?”   “这个就真不晓得了,据说他是男女通吃的……”   颜华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听下去了……   “第三年呢,第三年呢?”   “第三年,颜侍郎晋升为内部侍郎官,专门为太子效力,从此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在都城里见他闲逛就难多了……据说啊,私下里他和太子是有约定的,如果工作干的让太子满意,太子便准许他一件事……”   “不会吧?若是颜侍郎想做太子的面首,太子也答应他啊!”   “咳咳,这还真不好说啊!”   简直胡说八道,颜华的脸不知怎地就红了。她和桂青飏之间却有规定,只要她任务完成出色,就准许她娶妻,在没有达到他满意之前,她是不能娶妻的!   娶妻什么的,本就无所谓,所以当太子一下子送她四名佳丽,她也只能供着,只能看不能摸。   她最大的愿望是辞官回乡啊,现在太子终于吐口,杀了昭王就答应她任意一件事情,怎不叫她百感交集!   “接着说,接着说,他第三年做了什么灯?”   “第三年做了个七窍玲珑七面灯,讲述了千年白狐人间报恩的故事。那狐狸精化作人形,半路上拦截了一赶考的书生,一路上贴心照顾、以身相许、助他金榜题名,到最后落了个被抛弃,书生选择娶公主为妻。”   “咳,负心的男子无处不在啊!也不知那狐狸精最后怎么了……”   “这灯里的故事,胜就胜在出其不意,本以为狐狸精黯然神伤转身而走,却不想被微服私访的皇帝看到,一见钟情……”   “那岂不是……妙哉!”花季少女惊呼。   “是呀,也不知道狐狸精有没有选择他,故事也刚好到这一幕结束,留给人无限遐想……”   颜华正听得仔细,想当时做这个灯,描这些画面时的感受……身后有人拍了她的肩膀,她回头一看,竟是中书令甫一。   “颜弟也来赏灯?”甫一笑意连连道:“不知颜弟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今年要做个什么灯?”   早不喊他颜侍郎了,私下里关系渐好,连称谓也亲近许多。   “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让甫兄见笑了,今年做什么灯我还未想好呢!”颜华谦虚的摆手,实在是不敢承当。   两人并肩走在灯火阑珊的街市上,极其养眼,一男挺拔如松一身浩然正气,谈笑有鸿儒。一男谦谦君子谈笑自然,远山含笑眉,谈笑风生颊。让一边走一边看的来往两行人生生撞在了一起……那两人相互尴尬的道歉,才又不舍回望的远走。   当颜华问及甫若的消息,不由吃惊问:“甫若妹妹一次都未回去过吗?你好久都没见她了?”   甫一点头,只不过……“毕竟没有名分,就这么住进太子府里……”   确实是件很尴尬的事情,人又是她带过去的,颜华面上也不好看。颜华道:“后日就是上元节了,不如那日我亲自去接甫若妹妹出太子府赏玩,我们就在断桥下面会和,让你也见她一面!”   “甚好!一言为定!”甫一开朗道。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这三日,颜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潜心贯注做了一只普通的花灯,花灯里面讲述的也是一个极其老套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这看其简单的花灯,却耗费了颜华不少的精力。做完花灯,颜华举灯展望,不由得苦笑自己。   天色渐黑,想起答应甫一的事情,颜华不敢耽误,让春华秋实她们提着灯去参会,自己则急匆匆的往太子府赶去——   颜华的脸熟,轻车熟路的进了太子府,不过这一次她没有去太子的府邸,而是往甫若姑娘的寝居赶。甫若一听说颜华要带她出去赏灯,开心的不得了,幸福洋溢在少女的脸上。不过,她只高兴了一下子,愁眉便又爬上了她的脸。   “恐有不行,太子嘱咐我一定不能让我离开,说是……担心被“贼”惦记了去!”   颜华不明所以,微微吃惊。   甫若羞涩的解释道:“那昭王不止一次来会我,都被我冷面拒走,我担心……”   竟有此事?莫不是连昭王也看上甫若姑娘了?甫若娇俏可人,温婉动人,最是低头时那一抹娇羞。   “不若你换上我这身男子衣袍,潜出府去好好玩一会儿,也见一见你哥哥的面。”   甫若灵动的眼睛看向颜华,一点就透,她兴奋的点点头。   二人交换了衣裳,相对看时都不觉傻了眼。甫若的脸上升起两道可疑的红晕,她心底痛痛的想:果真一个父亲生出的孩子,模样都一个样呢!   甫若走后,颜华累的倒在了闺床上。连着三日做灯,简直是太赶了,不死也扒层皮,何况是她这么懒的人呢!   昏昏沉沉的睡去,梦里觉得一只虫子爬上了脸,她烦恼的用手挡开。可是怎么也驱除不净,虫子摸摸索索的又来。颜华甫一睁眼,吓了一跳,眼前怎会是一只虫子,根本就是一俊男嘛,不是太子那张祸害千年的脸又是何人?   摸了摸嘴唇,上面还湿湿润润的,颜华的心一下子哗然。他……竟然亲了我!   不,当意识到太子是亲甫若,而错亲成她以后,颜华的脸彻底的红了!她赶紧的抱着脸坐了起来,也不敢乱说话,只是想着甫若此时该有的表情,应该很……   颜华双眼含春的看向桂青飏,见他也慌乱的好不到哪儿去,仿佛做了错事一般的错开一步,站在了一边。   桂青飏道:“见你睡得香甜,不忍打扰。本想带你出府逛灯会呢!”   颜华不说话,指着肚子凝眉,摇了摇头。   “你肚子不舒服?找大夫看了吗?”桂青飏勾人的眉聚拢,唇上妖艳,眼里是无尽的温柔。这个样子让颜华不由得看痴了……   “来人啊——”桂青飏急唤,朝门外喊去。   “别!”颜华担心漏了馅儿,赶紧裸足下地,伸手掩了桂青飏的嘴。“这会儿又不痛了!”   她说的急切,又是裸足,让桂青飏心疼的不得不信。桂青飏只觉一阵熟悉的清香扑面,是他喜欢的味道,他去掉她的手,将她的手慢慢的牵引身后环住他的腰,他稍一用力,便托着她的臀部将她抱了起来。   身体一轻,拔地而起,颜华借力倒在了桂青飏的怀里。   “噗通噗通……”颜华感到无比的头晕,她有些快支撑不住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桂青飏来约她。还这么狗血的抱在了一起……   桂青飏抱着颜华往床上放,一个踉跄,他也跟着倒下了。颜华本就不轻,她痩是痩,有忻长的身高在,所以……   他压在她身上的头越来越低,脸越来越大,这是要再次接吻的节奏吗?   不会因为已经亲了一次,破罐子破摔了吧?颜华吓得大气不敢出,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呆在那里!   离她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桂青飏终于清醒过来,看清楚了她的表情,十分不爽的拨了拨她的前额,就像是以前做兄弟时那样,赌气道:“你不愿意,就算了,本宫绝不勉强!”   她能说出她愿意的话吗?她现在的身份是甫若,她能够替她做决定吗?但是为甫若争取一个名分还是迫在眉睫的,颜华咽口唾沫,小心道:“你会娶我吗?”   桂青飏变色的脸直射过来,仿佛一下子就变了天!   颜华心里咯噔一声,脸色也变得不好,她心想:怎么,你不愿意娶甫若吗?那你将她藏在府里是什么意思?你也太……   拳头狠狠的攥起,虽未说话,但是心里已经难受到不行,又好像替自己问了一个答案,却给了自己一个这样的答案,怎不让人……   ☆、第六章   许久,桂青飏沉着脸拉过被褥盖上了颜华冻在外面的脚,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但是还没有哪个女人敢这么上杆子逼他!他不是在等昭王的反应吗?是昭王喜欢这个女人又不是他,他干嘛要娶她?   他若是想娶哪个女人,还用等到今天?他极其烦躁的甩袖出了门。   桂青飏走后,颜华气鼓鼓的躺在床上,恶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嘴唇,“这个王八蛋,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她保留了十八年的初吻就在刚才,被王八吃了!   房顶上有笑声清晰听见,“谁?”警觉的颜华一下子翻身下床。头顶上的一片瓦被揭去,隐隐有白光渗入,草,真的又被贼给惦记上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道梨花针瞬间没入屋脊白孔处,没有听到预想的惨叫声,想必他已躲开了。   会是谁呢?还会是不死心的昭王吗?   笑声越笑越大,淫贼口无遮拦道:“好泼辣的小娘子,哥哥我好喜欢!怎么样,跟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吧?”   原来不是昭王,而是王都赫赫有名的采花贼——青出蓝。   青出蓝是这两年忽然出现的百采百中的连顺天府衙门都束手无策的采花大恶人。今天也不知是他不巧遇见了她,还是她不巧栽在了他的手中,一切未卜,现在说还为时过早呢!   颜华冷笑一声,卖个官司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也敢打我的注意?”   “你不就是太子殿下的心尖尖,昭王殿下的心肝肝嘛,不不不,瞧我这张嘴,乱说一气。那太子连个名分都不肯给你,你又怎么会是他的心尖尖呢!不如跟哥哥我回去——哎呀!”   屋内的灯烛瞬间熄灭,下一刻就有飞影掠上屋檐,拿刀子顶在了他的腰间。   “再乱说话,小心我让你再也采不了花!”颜华一改往日清雅,恶狠狠道。   “有话好好说,我也就逞一时口舌之快,不当真,不当真!”青出蓝一边说,一边无比怜惜的捉了颜华的细腕。“手怎么这么软,这么白,好想亲一亲!”   “放……”肆还未出口,青出蓝的右手便击在颜华胸口一掌,挡开了她的下一步暗算。   “你这里怎么一点也不软,难不成你不是女人?”   颜华失利,她刚才紧急之下手里乱抓了一物便飞上屋顶和采花贼决斗,谁知她拿了一根羊毫毛笔?采花贼自是没有上当,反而占了她的便宜!   颜华脸上难看至极,真正被说到了痛处,她是平胸又怎样!若不是平胸,洗澡时被桂青飏看到过,他怎么会一直以为她是个男人?   “厮厮”又是一阵厮杀!也惊扰了府内的侍卫飞身上来帮忙。青出蓝一看形势不对,扭头就逃。他一边逃避侍卫的追杀,一边遗憾道:“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啦,出师不利,恶心死了!”   颜华吐一口血,乏力倒在芙蓉苑里,几个侍女围了上来,不住的喊道:“快来人啊,甫若姑娘受伤了!”   等把颜华安置到床上,听到传报的桂青飏一溜风的就赶来了。其实他思考了一路,也为今天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不满。怎么说都是自己第一次上心的姑娘,他不愿意娶她,藏她在府做什么?他不喜欢她,亲她做什么?   一想到自己可能对她动心了,桂青飏的脸色才稍稍好转些。自己终于摆脱颜华那个无耻下作之人的影响,成功的爱上一个女人了!   御医也被请来了,此时正不安的侯在一边等候诊治。隔空看,这个姑娘似乎伤的很重,据说受了采花贼青出蓝的一掌?可是无论侍女怎么劝说,她都不允许自己靠近一步,这可怎么治?   颜华咳嗽不止,似乎要将胸腔里的气体全部咳出来。桂青飏黑着脸进来了——   一干人跪拜:“参加太子!”   “参见殿下!”   “……”   桂青飏走向颜华,看她似被大风摧残过的孱弱模样,内心一阵心疼。摸出她的细腕,他攥在手里不舍的抚摸、抚慰,小声道:“本宫一定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你会没事的,等你病好,我就娶你!”   桂青飏的脸颊有些发红,是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真够逊的!   “咳咳……”颜华说不出话,只得继续咳。这一次她是被吓噎住了。她红着脸道:“君无戏言,你不能反悔!我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吧!”桂青飏无奈的伸出大拇指,和她印了个章。   桂青飏道:“可以让大夫给你诊治了吧?”   岂料颜华摇了摇头,虚弱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让颜侍郎过来见我,我有话和他说。”   桂青飏顿了一下,这才招手吩咐下去,寻人。   *   这边,甫若刚走出太子府,就被真正的贼给惦记上了!   祁连月本想邀冷美人一道出府赏灯呢,谁知她自个儿就出来了,还女扮男装。   不是祁连月眼睛毒,而是甫若第一次穿男装,又畏手畏脚、鬼鬼祟祟的,半点男儿风度都没有展示出来。   跟着甫若走出一段,本想装作机缘巧合赏灯撞见,见她是往断桥方向走,他便无聊的跟了上去。   甫若终于在人群里见到了甫一,她激动地向他招手:“哥哥,哥哥!”   甫一也好久没见到甫若了,甫若虽不是他的亲妹子,却是从小亲自带大,长兄为父,他承担了抚养义务。   兄妹二人不避嫌,牵手凑上。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正性格,是个外冷内热的俏佳人嘛。祁连月站在人群里,抱胸悠哉的想。可怜就是,早早入了桂青飏的魔掌,无法脱身,没有自由。   也不知过了多久,兄妹二人叙旧够了,甫若大眼里盈满泪想要走却依依不舍。   “赶紧回去吧,让颜侍郎一个人等得太久了。”甫一嘱咐道。   “好!”   就在甫若下一个巷口转身之际,她的后肩穴道被点住,好痛……她倒在了祁连月的怀里。   香软在怀,却不似当初的幽香味道,祁连月有些失神,但是一不做二不休,兵不厌诈,索性就掠回昭王府,圆了洞房,给自己做夫人吧!   ☆、第七章   马六褔找寻了一圈又一圈也未找到颜侍郎的影子,他不在街市也不在家里,会去哪儿呢?   路上遇到正在赏灯的中书令甫大人,马六褔便着急的向甫一打听了,打听的结果是,颜侍郎已于一个时辰前就赶去太子府了,难不成没有撞见吗?   “哦?那老奴这就回去禀告太子。”马六褔带着随从急匆匆的走了。   马六褔一走,甫一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发生什么事儿了,难道甫若还没回去吗?不可能啊,甫若知书达理懂规矩,不会无故乱跑,难道街上人多,甫若遇到坏人了?这么一想,细心的甫一便站不住了,他扒开人群,就也往太子府赶去——   颜华伤在胸口,就像有狗皮膏药贴在那一处一样异样,她暗自运功调息,见气息顺畅,知并未大碍,便拒绝了大夫的诊治。在桂青飏看来,她一个文弱女子被打成这样,定是很严重的,坚持要让大夫诊治。   “伤在哪里?”桂青飏难得关心的问。   颜华一指胸口,指完便后悔了。甫若一清白女子无故被淫花贼摸了胸,她以后还怎么见人?自己也就罢了,做男人时日已久,行为不羁不端,并未放在心上。   桂青飏的眼深深盯在颜华的胸上,似乎要盯出一个洞来,那是复仇的前奏。他的女人也有人胆大包天敢窥视?嫌活腻了吗?他猛地一转身,纱质的黑色裙摆随风飘摆,带着主人的一分飘逸三分戾气。   “此贼不除,坏我天/朝根基,难解心头之恨,来人啊,宣昭王即刻出兵围剿青出蓝这个淫贼,将其巢穴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桂青飏交代完属下,摆摆手让大夫及一干人等都下去。伤的实在不是地方,不能让他人诊治了,索性自己看一看吧!   今晚之前,若说自己还是个旁人,但是经过了今晚,一切都需从长计议,毕竟亲都亲过了,海誓山盟也许了,甫若以后就是他桂青飏的女人了!   桂青飏腆着脸道:“把衣裳解开,让本宫看看,若伤的不重便不予治疗,若伤得严重,免不了再请高人为你治伤。”   颜华没料到他会亲自验伤,这可怎么办?万一一脱衣裳,胸前没有那大大的两坨肉,不是露馅了吗?她只得装作娇羞的样子道:“奴婢害羞,还是不要看了!”   一提到害羞,桂青飏才真正觉得害羞起来,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摸了摸头发,撩人的双眉并拢,就像是初春柳树发出的新芽,青涩鲜嫩。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桂青飏道:“我给你运气疗伤吧?”   以前他身体不爽的时候,都是颜华给他运气调理。所以他还知道这一式……   这倒是极好,以前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颜华不由得心生欢喜。   颜华将被褥推卷到一边,自己在床中央盘腿坐好,观音坐莲,眼观鼻鼻观心,暗自调息。   桂青飏见一个柔弱女子都这般不避嫌,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遂大大方方的脱靴上床,盘坐在颜华身后,双掌运气,将自己不算深厚的真气徐徐输送过去。   一刻钟后,颜华的脸上渐渐泛了红润,倒是桂青飏的脸色逐渐转白。   这虚弱的病秧身子,桂青飏将颜华安置睡下,自己便掩饰着出了房门。   *   祁连月顺利带回了被制的服服服帖帖的冷美人儿甫若。昭王府府邸坐西面东,地处都城之西,西邻军营要地。   偌大的昭王府冷冷清清,没有高挂喜气的灯笼,也无人来人往的下人走动,此处倒是不错的养生宝地。   “你怎么不喊了?”祁连月笑眯眯的打量怀里横抱着的佳人。   甫若敛眉道:“喊破喉咙又有什么用,万一昭王手下不留情,伤了我的喉咙怎么办?”   “你倒是个识趣的,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你想把我怎么办?”甫若虽内心胆颤,但是表面却硬撑着,不敢表露一分,想这昭王定是也是喜欢自己的,要不然不会再二再三的幽会自己,他这一次将自己掠来,难不成真的想对自己用强?   太子的心她到现在都没有看清楚,他金屋藏娇藏着自己也不给名分,委实让自己难堪。若是这个昭王真喜欢自己,不若……   甫若的手紧紧抓住了祁连月的胸襟,细密的心思掩藏在淡若的表情之下。   一身怀绝技的侍卫突然现身,叩拜在祁连月的脚下。   “属下有急事禀告,太子命王爷即刻上南山擒拿采花贼青出蓝。剿灭他的巢穴,为民除害!”   祁连月的眉毛抖了抖,却是没有放下手臂上的佳人。   难不成我掠走甫若,被桂青飏那小子知晓了,不然他为何选在这个时候让他上山剿匪?真是端的一手好计啊!   天大的事情都没有和佳人圆房重要,花月佳期,美人在怀,岂有弃之?   祁连月掂了掂怀里的重量,决定道:“让袁庆代为领兵剿贼,生擒采花贼回来见我!”   侍卫领命,即刻远走,消失不见。   祁连月又抱着甫若走了一段,也不急着奔主卧,只是寻了一处清幽的桂花树底下,相拥聊天。他这端的又是哪一出?   再怎么说祁连月也是个风月浪漫之人,断不会做出强迫良女的事情,他若强迫一个女人,与那采花贼又有什么区别,凡事讲究你情我愿,他就是要与甫若培养一下感情。试问,甫若整天被太子关在院子里,他怎么能有事没事和她培养感情呢,索性掠来。   先坏其名誉,夺其心志。虐身为下,虐心为上,只要得了她的心,不信她一辈子不跟着他……   不过损其名誉的事情,早就有了,那次在军帐,她不就不顾世俗的睡在他榻上了吗?那是第一次一个女人勾起了他的兴趣……   而且这兴趣持续到了现在,越是想念,越是勾得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给我说说,你都为太子做过哪些事儿?”   甫若不语,她不知如何回答。   祁连月好心情的摸到了她的手腕,轻轻把玩轻轻捏,忽然他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这个女人竟然是个不会武功的,内功一点也无,气息更是弱到游丝。   祁连月的手住了,不知为何,他的期待感一下子没了,对她的兴趣也一下子消失了。   甫若还在想他掠走他的目的,不由试探问:“你抓走我,可是与太子有仇?”   仇恨也只是隔夜仇,他与桂青飏到底能有多大的仇啊!   “那你抓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是在刚才以前,他绝对会直白道喜欢她,但是现在,他有些拿不准对她的感情。   甫若一时心里没底儿,刚想好的计策也不知能不能在昭王这里实现。她本想利用昭王掠走她,来探一探太子到底对她什么心思。但是万一说错话,是不是连昭王这条线也会断了?   “时候不早了,我还是带你进屋休息吧!”祁连月决定还是省去培养感情这一关,直接将她吃掉,省的夜长梦多……   甫若心里大惊,不晓得这么快昭王就变了脸,变得难以控制。急色爬上了她的脸,皎月映照下,竟衬的她明眸皓齿,生动逼人,她一蠕动,偏又蹭到了不该蹭的地方……   祁连月已失的耐心渐渐回还,他盯着皎月下这张完美无瑕的脸,不由得心动,将甫若紧紧抱在怀里,对着她的鼻头亲了一下,抱她回房。   *   甫一气喘吁吁跑到太子府的时候,见马六褔也一筹莫展模样,对视道:“颜侍郎走后就一直没有来过。老奴这是翻了整个王都都未将他找到,也不知他到底去了哪里!”   “到底怎么回事啊!”甫一急急询问。   原来颜侍郎走后,太子府就来了一采花贼,采花贼打伤甫若姑娘后,便逃之夭夭了。这会儿甫若姑娘不愿意救治,偏要喊着见颜侍郎,太子也应下了!可是让他到哪里去找颜侍郎啊!   甫一头顶连响几声炸雷,这甫若定是走丢了,府内受伤的人定是颜侍郎!若是被太子知道两人掉了包,这可是欺君杀头之罪啊!   甫一惶恐的要见自家妹子,定是思妹受伤,进府探望,马六褔便引着甫一去芙蓉苑了。   甫一在外面焦虑等候,因为太子还在屋里没有出来。陆陆续续的见所有人都出来了,又过了一刻钟时间,才见太子白着脸走出。   太子走出,马六褔便上前汇报:“禀告殿下,奴才找遍了整个王都,都未找到颜侍郎的影子,不知他到哪里去了!”   桂青飏扬起脸,颇为惊讶,他这才想起刚才甫若要见颜侍郎,他便让人去寻了,只是颜华到底跑哪里厮混去了,让老管家跑遍整个王都都未找到!   “无事,明天说不定就会冒出来了,他这人……随性惯了,定是到哪里逍遥去了!”   桂青飏卸下烦恼,他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汇禀父皇母后娶甫若,按他的想法是想娶她做太子妃的,可就怕甫若品级不够,父皇母后不同意!   管他呢,他看上的女人,怎么说都要得到世间最好的待遇,他又不是好色的男人,娶那么多女人做什么!   太子走后,甫一便亟不可待的进了甫若的闺房。   直到走到跟前,甫一才小声道:“颜侍郎,是你吗?”   颜华穿鞋下床道:“是我!”   眼前的一幕让甫一惊呆了,看多了甫若宛若天仙的俏丽模样,不晓得男扮女装的颜侍郎竟也这般勾人心魂!   一头护养极好的乌发垂落胸前,一身粉白色衬裙未系完整,松松散散的套在他身上,衬得他如梦如幻,魅惑撩人。他有些分不出眼前人到底是甫若还是颜侍郎了!   若不是那一声将他召回,他还傻傻的站着,兀自惊艳不已。   甫一慌乱的坐下,便将外面的事情给颜华说了。甫若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颜华也大为不安,若是这丢失的人是自己还好说,但是是娇柔的如若就有点……千错万错错不该和甫若换了身份,让她出府,自己呆着这里!   甫一道:“听闻你也被淫贼所伤,今天这是怎么了,就算甫若呆着这里,也免不了遇到祸事!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甫若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青出蓝,便被他顺手掠走了!”颜华惊讶道。   “极有可能!”甫一拍案而起。   “太子已命昭王夜上南山剿匪,你不用担心,说不定……明早上就能见到甫若了……”   “可是……甫若的清白,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此事,那该……”   颜华沉思道:“不会的,太子已经答应娶甫若,我了解太子的为人,他说出的话一般还是算数的,只等明天一早,甫若回来,我与她换回来就可以了……”   甫一还欲说什么,见马六褔催了,这才走。“你好好保重,千万别露出了马脚,让太子认出你,一切都看明天早上了……”   “弟会见机行事!”   ☆、第八章   闹腾了一夜,将青出蓝的老巢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未有找到,将其缉拿归案。   清晨,昭王书房。   还是昨夜的那个侍卫,将昨夜之事详详细细的向昭王汇报。昭王听了,不免遗憾道:“没抓住就算了,说不定在哪个妓/院逍遥自在呢!你去如实向太子报告,就说本王尽力了,实在无能为力,连个淫贼也抓不到。”   可笑之极,抓个淫贼,竟来动用他的铁甲军?顺天府衙门是吃白饭的吗?   侍卫无奈而走。   “回来!”昭王揉着太阳穴道:“去外面买两个丫鬟回来,不论出身,吃苦耐劳就行。”   *   几道素菜摆在甫若的面前,独坐桌前,甫若若有所思:这昭王到底打得什么如意算盘?将她好吃好喝供在这里,却不碰她?   她也逃不出去,府外有重兵把守。   也不知道,颜侍郎那边如何了,知道她没回去,会不会派人找她?   颜侍郎是太子的近臣,想必当他知道自己遇险,会如实告诉太子自己的境况吧?太子也会第一时间来救她!   考验太子的时间到了!甫若一嘴角上扬,隐隐显出梨涡,兀自得意。   *   祁连月打了一套拳法,只觉得头发汗衫湿透,他将手里的长剑一掷,十米开外剑鞘合并。真想泡温泉啊,可惜温泉池子只有太子宫殿有。   原本太子府还有他稀罕的冷美人儿呢!谁知东西都是别人的好,当掠到自己家后,就变得感觉不一样了。   古人语: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他才刚刚体会到诗中意思,感觉就又没了。难不成他要打一辈子的光棍?   今日无事,要不要找上颜侍郎喝点儿酒,吐吐槽呢?   失望是有的,不过希望也是有的。   *   太子府,太子严肃宫装,整装待发。一身黑色的九蟒五爪祥云服,镶嵌珠玉的顶戴昭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   好多时日未进宫拜见父皇母后了。今日去,就把该说该做的事情都说一说做一做。   走之前他还有些不放心,所以又转到芙蓉苑去见一见佳人。   颜华正趴在窗前无聊的把玩侍女们送来的一支红梅,也不知甫若到底怎么样了,被谁掠走?是生是死?   桂青飏一个人走进院子,透过青纱窗棂,他看见令他心动不已的甫若姑娘正郁郁寡欢的垂头赏花。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她为何这样的表情?都说要娶她了,怎么还跟别人欠她钱似的!   “咳咳。”桂青飏欲引起佳人注意,让她迎驾。   颜华迅速丢了手中的红梅,提着裙子走出门。   “奴婢参见殿下!”   她还不忘行一个妾礼!   “免礼!”桂青飏傲娇道,心里却欢喜不已,瞧瞧这样貌,这身段,这神韵,怎么跟颜侍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呢?当真让他心动不已!   桂青飏的眼太过炽热,看得颜华脸上发烫。他这是真将她当做甫若了……   桂青飏道:“本宫这就进宫去,请父皇下旨,赐你为太子妃!”   颜华震惊的抬起脸,眼睛太过直射,让桂青飏尴尬的偏了眼。   “总之你就在这里等本宫的好消息吧,本宫走了!”桂青飏快速的说完,潇洒的走了。   桂青飏消失不见,颜华才气急败坏道:“娶你个头!人都不见了,就知道娶娶娶!娶你个大头鬼啊!”   颜华转到屋里,转来转去,还是没等到甫若的消息。最坏的打算就是,甫若被淫贼劫走了,先奸后……呸呸呸,真是个乌鸦嘴,颜华骂自己道。   “来人啊!”颜华向外面传唤。如今之计,也只有求一个人帮忙了,他的势力大,人脉广,整个王都黑道白道没有人不买他的帐,不如求他帮忙?   马六褔公公被请来了,他仰着笑脸讨好问:“主子找奴才何事啊?”   颜华也没注意称谓有变,直接道:“去请昭王过府一趟,还有这件事不能让太子知道,若是让太子知道……”颜华的脸色骤变,煞气满面。   吓得马六褔大气不敢出。   马六褔不敢得罪未来主子,掂量了一下,决定冒此险。“奴才这就去办,绝对办的妥妥当当。”   颜华之所以笃定,昭王肯来,是她号准了昭王喜爱甫若的心。不过昭王最终肯来,却不是为甫若来,而是……   *   马六褔那个悲催失望啊,这年头是怎么了,找谁谁不在。这昭王到底去哪里了?不在昭王府也不在军营,到底在哪里啊?   跑了一天,马六褔的腿都快给跑断了,只得先在一酒楼歇歇脚,垫垫肚子。这酒楼也有些年头了,是个老铺子,平常过往商客很多,都喜欢在这里落落脚,听听说书人的段子。   “马爷您来了,快上座!”店小二见了马六褔像是见到亲爷爷,立马引路看座。   好酒好肉迅速上来,马六褔也坐上了靠窗户的一老位置上。   说书人讲得是昨夜上元节灯盏比赛上的稀罕事。   “要说这颜侍郎连续三年夺魁,今又夺魁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人家做的不是灯,是一种生活,一种品位,一种情趣。试问这王都一百多号名门公子哪一个有颜侍郎这样知情达趣?就说这一盏‘英台说’,怎不叫做‘梁山伯爱祝英台?怎么就叫做‘英台说’了?英台要说什么?她有话要说!   艾~女扮男装的祝英台有话要对大家说!”   满堂宾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一脸茫然,有人催促说书的:“你快些说,说什么啊!”   说书人卖了个弯子,自顾喝了一口茶,然后摇头道:“老夫也不好说啊,说不好,可是会被咔嚓的!”   台下一阵哄堂大笑在,直笑说书人胆小,瞎忽悠。   “还有什么是你不敢说的啊,上一次你说太子木长小**……”   “咳咳。”旁边有人小声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是太子没有小**,他藏着中书令的妹妹做什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有人朝说书人掷东西,银子、铜板啥的砸向他。   “快说,说的好了,爷爷们有的是银钱!爷爷来就是为图一乐子!”   说书人收了银子,开心的往袖子里藏。然后他一拍惊堂木道:“话说某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甫若姑娘在泡温泉,太子偷看。”   故意顿了顿,直到漫天雪花银砸来,他才又肯往下说。   “太子看了看姑娘,又看了看自己的,一声长叹!为毛她的大我的小?”   台下有人不满,直呼:“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家是女的当然大,你是男的当然小!”   说书人:“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不过太子看得是姑娘的草……”   *   当马六褔意识到说书人在说什么,火爆三丈的站起来,就发现说书人不见了。咦,人去哪儿了?和他一样表情的人,不在少数,一个个皆摇头不解又或是豁然开朗。   说书人逃出酒楼后,就往某处拐角一闪,再出来时,便变成了一个妙龄女子。女子手上拿着一胀鼓鼓的钱袋,一扔一扔的称重。   祁连月就在这时候闪了出来,差点吓掉了姑娘的钱袋子。   “你是谁?”   “你又是谁?”祁连月可笑问。   “我是谁关你什么事!”姑娘先下手为强,上来就打。   不,她不是打,是逃。当祁连月发现姑娘从他腋下钻出,一眨眼逃得无影无踪时,一瞬间有些傻呆,竟然有人从他腋下跑掉了?   ***   章节互动:   猜甫若和颜华的关系?   猜太子有木有小**?   ☆、第九章   嘿,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会了掩人耳目的骗术?年纪不过十七八岁,不过她的易容术倒是挺逼真的,差点将他蒙混过去。   这社会生财有道,没想到小道假消息也这么值钱?太子什么时候变成一木有小**的女的了?那甫若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祁连月可笑的摇摇头。   回到昭王府的时候,属下谢来已等候他多时,一上午时间,他办妥了两件事。第一,审讯从南山贼窝带来的一群毛孩子;第二,给昭王挑选了两个可信的丫鬟。   说来真是稀奇,昨夜铁甲军越过铁索独木桥,占领南山山头的时候,山上一个妙龄少女都没有见到,见到的是一群面黄肌瘦、病弱疾苦的毛孩子。这群孩子一共有一十三人,最大的孩子十一岁,最小的仅三岁,正是需要大人照料的时候,为何全都被掠到这里?   一问才知,这些孩子都是无亲无故的孤儿,要么是弃儿,要么是病儿,要么是乞儿。孩子们一双双惊恐的眼望向黑压压的铁甲军将士,吓得抱团挤在一起。   幸亏没有开炮啊!这是一群无辜的孩子!   祁连月落座,一带刀侍卫上前看茶。   谢来禀道:“不知怎么回事,淫贼窝半年前变成了收容所,南山山顶上住着十三个孤儿病儿,孩子们都说是一个叫灵灵的姑娘一直在照顾他们,给他们提供草药和食物。南山上除了这群孩子,没有找到其他可疑之人。南山不像是青出蓝出没之地。”   竟有这等稀奇之事?难不成青出蓝从良了?   一年前,祁连月曾与青出蓝交过手,此人神行百变、出手狠毒,招招逼人要害。当时念在他尚有一丝悔过之心,没有杀他,不想却为江湖留下更大的祸根。青出蓝常出没家有女眷之地,强/奸妇人,害死多条人命。   像这样的残渣余孽怎么可能改邪归正,做出收养弃儿的善举?   谢来继续道:“据太子府的马公公道,昨夜青出蓝潜入太子府女眷住所,打伤一姑娘,后潜逃,太子这才暴怒命王爷缉拿淫贼归案……”   原来如此,他还以为太子没事找事,拿他穷开心呢!   第二件事,就是给昭王找丫鬟的事。谢来击掌,他的身后缓缓走上两个相貌清秀的女子。   祁连月啜了一口茶,觉得尚可,还算规矩,便摆手让她俩下去了。   谢来办事他一向放心,所以并未问询这两个女人身世家世等问题。   两姑娘中的其中一姑娘转过身后,不由得朝天翻了个白眼,长吁出一口气来。   *   马六褔一路小跑,大冬天的头上竟跑出汗来,再往昭王府跑一趟,看他这敬业的劲头,不升成太监总管实在是亏才!   守门士兵前来禀告:“汇禀王爷,太子府的马公公再一次来了,大清早的来过一趟,您没在府,他出府寻您,这一会儿他又来了!”   马公公可是太子眼前仅次于颜侍郎的红人啊,能差的动他的人非太子莫属!难道太子有事求他?   “传。”祁连月忽然心情大好,双目开窍醒神。   马六褔终于见到了昭王,想喊爹的心情都有。   “爹……不,爷!老奴终于找到您了!你快跟我回太子府一趟啊!”   祁连月身体前倾,双目圆瞠:“何事大惊小怪?”   马六褔不敢众耳之下提及甫若,便凑前一步,趴在昭王耳边小声道:“甫若姑娘请您过太子府一趟!”   “甫若?”祁连月一下子觉得事情大了,到底怎么回事啊?他招招手,让马六褔更近身一步,也小声问:“她怎么了?”   马六褔便一五一十将昨夜甫若遇到青出蓝受惊受伤的事情说了,至于甫若为毛让他请昭王过府,她也没说啊!想必是极严重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翻脸不认人!   祁连月心里连连嘀咕,觉得此事甚是蹊跷,那甫若明明被他掠来藏在府内,又哪里来的另一个甫若姑娘邀他进太子府?莫不是太子的又一计策?   难不成自己家里的甫若是假的?不可能啊,他不可能走眼的。   思及此,祁连月气定神闲的再一次饮茶,一副天大事情都与他无关。   马六褔有些急了,心想今日是请不动昭王了,也是啊,他这是鬼迷心窍了,怎么就相信甫若那丫头片子的话了,还当得真真的跑来办事,就算是太子他也没有这般慌神过。   马六褔在悲哀的奏乐声中,悔恨的、恼怒的气急败坏而走。   “哼!焉想阳沟也能翻船,自认倒霉。”   气归气,但是事情没有办妥让他回去怎么交差啊?难道直说昭王军务在身脱不开身?   这个甫若姑娘也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还没当上太子妃呢,就指使起昭王来了,那昭王是她随便能请得动的佛吗?   马六福赶到太子府时,正巧见黑着脸的太子一撩黑色的九蟒五爪祥云服,从八台大蟒奢华大轿上跳下来,太子矫健挺拔的身姿让和与生俱来的冷贵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人啊!   女人能长这么高的身高?这么细的腰身?这么长的腿?   马六福傻了眼,痴痴盯着太子的身后看起来,一时都忘了上前行礼。   “马六福,速把颜爱卿给本宫找回来!”太子一转身,脸黑的跟墨汁似的,他几乎是咬着牙咆哮的:“都两天没见到他人影了,死到哪去了,可曾将本宫这个上级放在眼里!”   又怎么了?马六福捧着笑脸相迎,每一次太子念叨颜侍郎都是这一表情这一句话,感情颜侍郎就不能休休假、回回老家什么的?   “颜侍郎不会是回老家去了吧?昨夜,老奴把整个王都都翻遍了,还是没见到他的影子,难道……”   太子的脸黑了又黑,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好像听颜华说过,今年是他父亲的五十大寿。具体是哪一日记不得了,他不会真的回宛城了吧?   既然找不到颜华吐口水,那就恶心马六福吧!太子回到府里,就开始摆道马六福起来。   “你就不能直起腰说话,整天点头哈腰,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   马六福哭丧想:我是公公啊,不算是个男人。   “让你给颜侍郎买的雪山飞狐披风买到了没,转眼都过春了,你还等夏天才去买!”   马六福辩解道:“没有遇到殿下说的蓝色狐狸毛,奴才真心找寻了,还专门让人去了东北一趟猎狐。”   太子抬起明艳魅惑的脸:颜华穿蓝色的狐狸毛一定好看!所以他一定要找到世间绝无仅有的蓝色狐狸毛给他做一件披风,那厮冷不得。   “算了!”桂青飏嘀咕了一声,不知说狐狸毛的事情,还是其他。他走的是芙蓉苑的方向,他却不知,只顾低头走路想事。   当走到芙蓉苑时,他才呆呆的看着拱门,犹豫是否要穿过去,和甫若说只能娶她做侧妃的事。   本来身份就低微,何况又来了个联姻的匈奴公主。   要是颜侍郎在就好了,就有人给他出出主意了……   ***   收藏君回来了,一看有足足十八位呢?您是否就是十八位其中之一?赶紧冒个泡,让我认识一下啊!   ☆、第十章   甫若跟前的侍女见太子来了,忙不迭的赶紧叩拜,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愁虑的颜华听到。   等了一上午昭王未来,倒是太子进宫去而复返。   颜华整理淑容,觉得无不妥才提了裙子移莲步至外间。   “奴婢参见太子!”   一抬脸,见太子正审视的望着她,墨色的双眸流露出不少柔情。   颜华双眉一紧,老脸一红。他这是又将她当成是甫若了!   太子盯着颜华越看越如意,简直蜜糖钻到了心眼儿里。也罢,那厮不在也罢,正好摆脱他无形的纠缠,将心思一心一意全放在甫若身上。   这个甫若,他都有点喜欢的欣喜若狂了!   只消看一眼,心尖尖就是颤抖的。   他大步上前,双手搀扶她而起,离得近了,女子身上独有的清香飘进他的鼻子里,让他深深的猛吸一口气。   颜华有些傻眼,身体也有些僵。太子这是怎么了?抱着她的肩膀不撒手,灵敏的鼻子离自己的脖子一寸,在那里嗅啊嗅的。   “你擦得什么香,这么香?”太子迷醉了。   颜华将肩部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没觉得多香,只是普通皂角洗出来的衣裳的味道。倒是太子身上挺香的……想知道他搽了什么,颜华也往太子脖子上凑去一些……   小时候他俩经常这样的,抱在一起摔跤打架,太子凶猛,总是一下子就将她扑倒,上下级关系,她便不住退让求饶。   太子继续欺负她,她便继续退让求饶,直到她忍无可忍,又一次就将太子压在身下了!   “放肆!你竟然将本宫当马骑!”小太子道。   颜华耐着性子欺负他道:“有你这么漂亮的马吗?以后只给我一个人骑好不好?”   “放肆!你下来!”   “我偏不下来,你奈我何!”   “你再不起来,我就亲你了!”太子突然红着脸道。   咳咳……一对十三四岁的少年就这样僵在那里,颜华瞪大眼睛看着太子嫣红的小嘴儿。   太子下了下决心又下了下决心,抿着嘴唇舔了舔……   “你们在干什么!快放开那个太子!”比较年轻的马六褔激动的冲了上来,奋力的分开了这一对冤家。   *   当想起了什么,两个人瞬间同时分开。   太子极为尴尬道:“你刚才凑我那么近想干什么?”   颜华十分不解道:“明明是你快要趴到我脖子上了……”   太子懒得再问了,觉得此地空气稀薄,他的眼再一次往颜华嘴上瞄了一眼,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他甩了甩袖子,羞射的撒腿跑了。   奇怪,在她面前,为何有种面对颜华的感觉?差一点就把持不住的猛扑上去了!拐角处的太子扶着墙壁大口的呼吸喘气。   *   太子走了,马六褔才敢来叨扰,他甚至连说辞都说好了。   “报告主子,昭王他一上午都在审讯犯人,实在是不得空。说来蹊跷,那南山上的淫贼窝点里没有半个妙龄少女,全是些无父无母的弃儿……”   马六褔滔滔不绝的讲述昨夜抄底,今日审讯要闻,旨在分散颜华的注意力。   颜华听罢,眉头紧锁。她问:“昭王准备如何处置这些孩子?”   马六褔道:“奴才不知,许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准备引蛇出洞吧?”   颜华轻笑:青出蓝那样十恶不赦的人,怎会为了几个不相干的孩子,搭上自己的姓名?又或者不是呢,昨夜与青出蓝交手,觉得他身手极为敏捷,逃跑的轻功一流,内力倒是一般。不然,她打向自己的那一掌,怎会这么快就不碍事了?   “劳烦公公了!”颜华从袖筒里撸下一只成色不错的玉镯子,放入马六褔手。   “这,这怎么敢要,主子……”   “公公辛苦了,稍等片刻,待奴家手书一封家信,你帮我交给我哥哥甫一吧?”   颜华转身来到书桌前,麻利的摊开宣纸,举笔蘸墨,做了一首藏头诗。“不解流云意,在水逐闲鸥;蓝颜非知己,手抚思乡曲。”   “不在蓝手。”   马六褔伸长脖子,只看到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墨字不时落成,随即朗利搁笔,那潇洒不羁的架势,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马六褔心头一惊……   马六褔也是太子和颜侍郎跟前的老人了……   待马六褔出了芙蓉苑,他即刻转到了一处无人的厢房,私拆了信笺。这一看,他几乎要喉咙喷血!下笔有神,笔力遒劲,这不是颜侍郎的笔迹又是谁人?再一看信上的内容,他又有些迷糊了。   “这上面都写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他念叨。   *   甫一展信一看,面部虬结。随即将信折好收好,展颜对马六褔表达感谢之意。   马六褔也是个察言观色之人,见甫一神色慌张,极为不安,就觉得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马六褔忧郁的走出甫大人府门,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颜侍郎是女的?她才是甫一的妹妹?可是他见过颜侍郎和甫若同时在场的时候啊!   若是颜侍郎就是现在的甫若,那那一个甫若去哪儿里了?   他再一次回想信中内容,不由得如梦初醒。原来是一首藏头诗啊,“不在蓝手。”   谁不在蓝手?难道是甫若姑娘吗?甫若姑娘失踪了?现在在太子府的是伪装成甫若的颜侍郎?   推理好成立!   *   月冷星稀,阴满中庭,偶尔阴风扫过,看样子像是要变天了。   “啪嗒”一滴雨落在祁连月的脸上,出师不利,怎就刚来,就要落雨了呢?   庭院内安安静静,侍女们都已睡下,室内也寂静无声,许是也睡下了……   一道黑影落入庭院,快速闪过,贴窗而立。然后他不地道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秸秆,破窗而吹。   推窗而入,祁连月迅速的来到睡下的人的帐前。   他就是为了验证她是谁而来的!   擦火石,点灯烛,举灯细看。好一张和甫若一模一样的脸,他镇定的心复又“突突”乱跳起来。这种感觉又来了,原来是她!   迷惑他心思的分明就是这个女人!   但……也有可能是颜侍郎!   他颤抖的手无耻摸向昏睡佳人的胸口……   镇定、镇定……   竟是平的……   他原来就是颜侍郎所扮啊,甫若失踪,颜侍郎跑来男扮女装的替代!   颜侍郎真的是一个男人……   重重的失望感压得祁连月喘不过气来,外面的雨骤然下大,像极了他此时的心,雨一直下……   回不去,索性倒在颜侍郎身侧吧……   等雨歇云收了再走不迟……   ***   收藏一下子涨到32个,比昨天多了14个,难道暑期大军来了吗?新增的14个收藏,其中有你吗?快举举手让我看到!   章节互动:   要不要昭王赶紧发现颜华的女子身份啊?   ☆、第十一章(上)   迷迷瞪瞪的半夜醒来,头有些晕,嗓子眼儿也不舒服。颜华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她的手搭在一个人的身上,对方身体温暖,让畏冷的她忍不住靠近。   突然,她睁开了眼。为毛被子里多了一个人?而且她还以暧昧的姿势抱着他?   是她不熟悉的体味,绝不是桂青飏,难道是甫若回来了?   颜华凑近一些,支起身体看对方的脸。   黑暗里,黑乎乎一团,看不真切,只见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分不清是谁。颜华好奇的手便试探的摸上了人脸。   浓密平阔秀长的眉,高耸挺立的鼻子,当她手心摸到嘴部区域的时候,心中一揪,瞬的抽回了手。有细密的胡茬,竟是个男人!   颜华一下子掀被坐了起来,无奈她睡在里面,还未跳下去,就被床上的男人横臂拦截了回来。   “外面下雨,借你的床睡一睡……”   谁呀,颜华一下子火冒三丈,怎么能随随便便大大咧咧不经允许就跑到她床上来了!是她睡得太死了吗?   是睡得太死了,要是这一次是青出蓝来,说不定你就……   说时迟那时快,颜华的鹰勾爪便扣向对方的喉结……   被祁连月用手掌包住,轻巧借力便将她往怀中拉去——   颜华撞在他硬朗的胸膛上,下巴磕在了他的下巴上,仅一寸,就是接吻了!   恼羞成怒,再想抽手时,却是怎么也抽不出了!   “你是谁?”生冷的问道。   祁连月:“青出蓝。”   还有比是青出蓝更好的说辞吗?怎么说,他都在采他的花,就拿那人的名字吓唬一下他吧!   颜华冷静下来,问:“甫若姑娘可是你抓的?”   对方道:“你不就是甫若吗?”   颜华再恼,开始挣脱离开。两人如此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我不是甫若,你先放开我!”   “你不是她,你是谁?”对方铁臂紧箍,一条浪荡的腿也敲上,压制了她的脚。   如此暧昧,如此猥琐!   双方的身体密切的契合在一起,仅那里,祁连月因有所顾及错开少许,因此并未有撞到她。   “你再不松开,我就喊人了!”颜华少有的薄怒带在脸上,这个人一而再二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   “你喊吧,让府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我睡了,甫若姑娘的清白至此就全没了……”   “你想怎么样?”   “就这样抱着呆一会儿……”   不一会儿,颜华道:“抱够了吗?可以放开了吗?”   “没……”真心话。   “你喜欢……男人?”怀里的人如此隐忍和老实,祁连月追问道。   颜华心里讥笑一声,自己当然喜欢男人,难不成还能去喜欢一个女人,她不语。   他不语,祁连月便以为他默认了……   “所以,你留在太子身边的目的,便是猥亵太子?”   “放你娘的屁!”忍不住爆粗口,颜华臀部拱起,膝盖用力,一下子盯在祁连月的裆部。   祁连月吃痛不已,松开了颜华。   二人分离后,颜华再次扑上,欲擒淫贼,不料祁连月轻巧躲开,滚身下地,错开了她的攻击。   祁连月道:“甫若就在我手上,若识相的话,乖乖的听我的话。”   颜华高举的手停顿在高处,她一咬牙,狠道:“说出你的条件!”   制衡之道,需看对方抓走甫若的目的是什么,然后才能想方钳制于他。   “让太子当着昭王的面出糗一次!”   “就这些?”颜华吃惊问,同时她似乎觉察到对方的声音和身量,他该是谁了……   “原来是昭王殿下啊!”颜华不由失笑、大笑。   若是甫若被昭王抓走,那就不会有事情了。昭王不是也喜欢甫若嘛!原来如此,还以为他是光明磊落一君子,不想却是一道貌岸然的梁上君子!   “好,我答应你,那你也得保证甫若姑娘的清白和安全。”   “没问题……”   “雨住了,你也该走了!”颜华提醒道。   祁连月望了望窗外,忽然有些不舍,就算不闻着他的气息,和他一处说话也是一桩乐事。怪不得,太子那么倚重颜侍郎,颜侍郎就是一朵解语花啊!   “我再问你一件事,你得如实答我,那夜潜入军帐盗我牙璋之人,是不是你!”   “那次……实不得已!”颜华如实道。   听罢,祁连月再也受不住,大笑离开。   *   收藏一夜涨了14个,特加更一章!亲们,收藏涨加更,评论涨也加更,让手指快快行动吧!   ☆、第十一章(下)   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无法控制想要亲近的那种喜欢,祁连月失心疯了。   当他手摸上自己脸的那一刻,当他拉他入怀的那一刻,当他若有似无的体香占据他神经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难道书上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分桃这一怪癖?真的有男人喜欢男人这一说?   *   一盏做工精密的七窍玲珑灯摆在桂青飏的面前,桂青飏趴在雕花石榴木前,仔细的观赏颜侍郎今年上元节灯盏夺魁大作。   “为毛叫‘英台说’?”他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站在他不远处的马六褔更是心生忐忑,千般疑惑的盯着太子看。   太子盯灯,他盯太子,似要在鸡蛋上盯出一个洞来。   太子一声长叹:“若是颜侍郎在就好了……”   桂青飏目前担忧的还是匈奴公主和亲的问题!听闻匈奴人皮糙肉厚、生性野蛮,喝人血,引马尿,过的都是粗野豪放生活,他怎么可能娶那样的女人为妃?就算是侧妃也不行,他不可能做出牺牲去做傻事,除非……   “马六褔,快去准备一下,本宫要微服私访前往宛城!”   “去宛城?”马六褔当下就明白了,太子这是要去颜侍郎的老家亲自去找颜侍郎了!   “奴才遵旨!”   *   这一边的颜华很快就得到了太子要出府的消息,为什么呢?有人来报信啊,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马六褔马公公也!   “主子主子,不好啦,太子要微服私访去宛城找颜侍郎了!”马六褔激灵道。   “什,什么!”正在吃桂花糕的颜华,咬了一半在嘴里,吐吐不出来,咽咽不进去,简直是憋屈死了!   马六褔算是看明白了,颜侍郎这是真着急了了,可是不管怎么说,也只有颜侍郎能够阻挡太子进军的脚步,颜侍郎是太子的螳螂臂啊!   *   太子就是个性格分裂的蛇精病君,想起一出是一出,说私访就私访,可忙坏了马六褔等一干太子眼前人。   之前太子外出出行的事情,都是颜侍郎一手照办,现在颜侍郎不在,马六褔便来找“甫若”帮忙。   “甫若”摸着下巴道:“他想去就去吧,说不定颜侍郎正好在宛城呢!”   殊不知,颜府马上就要过五十大寿,颜华正想着回去祝寿呢,届时太子在场,少不了门楣放彩,给他争光。   眼下之际,就是赶紧把甫若给她换过来,再不换过来,她就真潜移默化变成一女的了!   马六褔照办。   *   天气放晴,中午的暖阳抚在脸上,温情无比。太子溜达到芙蓉苑与“甫若”辞行。   佳人懒洋洋的躺在披着雪白狐狸毛的贵妃椅上休息,脸上盖着一本民间杂谈。   太子长身玉立,今日外穿了件淡青色的锦缎长衫,头上仅别了根同色的玉簪,看起来春意盎然,清新怡人。   也像极了街市上寻常见的清贵公子哥儿。   等等,他这身打扮怎的像极了自己往常?颜华吃惊的去掉脸上的书,差点从贵妃椅上摔下来。   桂青飏“咳咳”两声,有些小不自然。他平常穿惯了黑色,肃穆凶煞,如今让他扮平易近人,他有点施展魅力不开。   “本宫近日要出门一趟,不能常来见你了,你若思家回家也可,待本宫回来再去接你过来,到时候……八抬大轿去接你!”   颜华呆呆。   “你还有话要对本宫说吗?”桂青飏踌躇一下,未走问道。   “没有了,殿下保重!”颜华耿耿道。   ***   很开心,收藏又涨了11个。为表示谢意,今日起,每日两更。上午11点30分和下午1点20分发文。   章节互动:   看着节奏,太子是非娶甫若不可了……佳人难再得。   ☆、第十二章(上)三日之约   太子前脚迈出府,颜华后脚便让侍女向甫一府上报信。   甫一接到“妹妹”要回家的消息,便赶紧租了一顶轿子,招呼着一同往太子府赶。   他这几日也是坐立不安,甫若丢了,他这做哥哥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到颜侍郎身上。   来到太子府,甫一说明来意,下人回去禀告,他便在外面等候。   不时,名门闺秀打扮的颜侍郎娇笑着提裙走出,甜甜的喊了声“哥哥!”   甫一猛地从梦中惊醒,急急走两步,迎上去。   甫一右脸上飘上一朵红云,不好意思看颜侍郎的面部,只将眼睛停留在对方腰间交错的手上。   这一看,双手白皙细腻,指节修长纤细,每个指甲都珠贝般饱满晶莹……   颜华打断他道:“快接我回去吧,阿若想家了!”   甫一收回错乱的心思,将颜华领上轿子,亲自给他掀开轿帘。   颜华迈前脚时,裙衫略开叉,露出裙底遮盖着的一只娇俏小脚……这一幕令中魔的甫一久久不能回魂,这怎么行?男人的脚怎么可以这般娇小?   难道自己眼花了?再盯着看时,颜华的脚已经缩回去了。   一路疾走,目的地不是甫一府上,而是昭王府。   颜华有新的打算,一切以先营救甫若为重心!   到了昭王府,昭王府外有士兵把手,见有人来,领队的侍卫上前接应。“阁下是……”   甫一尤上前一步道:“在下当朝中书令甫一,特来拜会昭王。”   侍卫朗声道:“王爷有交代,闲杂人等一概不见,只除了颜侍郎!”   颜华不免一愣,心想昭王这是发的什么疯?遂缓缓下了轿子,不顾形象抱拳道:“在下颜华。”   领队一脸愕然,几步台阶奔下,恭敬请:“颜侍郎,快请进,我们王爷已经等候您三天了!”   咳咳,太子才刚走,她就来……   昭王请的就颜华一人,颜华只得对甫一道:“你先在外等候,我这就去接甫若姑娘出来。”   甫一想拦截,不过他张张嘴,不晓得该说什么!该死的,明明自己才是个男人,怎么能让颜侍郎……以身犯险呢?   *   颜华步步生莲迈进昭王府,周身的一切都让她感到空旷和深远,府内大而空,似乎喊一声就能够有回音。   远处有高大的山峦为背景,脚下是青石板堆砌的拱桥,桥下是毫无点缀的野水,水里只有野草和野生浮萍,蔓延很远的地方,遥远处有一对野生鸳鸯交项而卧。   眼的前方是简单无修葺的青黄色屋脊,瓦片残端,梁柱掉漆。   够原始状态!昭王常年作战在外,九死一生,是个不怕鬼神,不贪慕虚华的……   见领队的侍卫不住的往自己身上瞟,颜华颌首道:“很疑惑吧,我怎么是个姑娘?还和你们府里住的姑娘一模一样?”   侍卫不住的点头。   颜华知道了答案,便不肖说了,心想,甫若还真被掠到了这里……   青白石走了好久,勾勾转转路过几个凉亭,也不知走到了哪里。   突然,一道嘹亮的筝音拨撩,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催人,带着主人萧杀的气势和满地血腥的苍凉。   筝音引导她去——   ***   好开心,古言新书榜爬到第四位啦!不过还有更大的上升空间啊,亲们快给我加油啊!   《三日之约》共七章,本书第一个**即将开启。   ☆、第十二章(下)   提裙上石阶,阶上的凉亭下端坐着一位抚筝人,发无修饰,下颚黑青,宽衣宽袍,一脸肃穆的只顾弹琴,连有人走近了,也不顾不管。   这样意志消沉的人,想必不用她蓄意杀死,他也离死不远了!   若有支萧就好了,颜华有心带他一带,转一下曲风,这曲子她听的有些闹心,若附庸风雅,论起音律,她也是行家。   不想听也得听,不能和她常理沟通,只能用这种聒噪的曲调纾解闷意,偏她还一副与自己无关的风轻云淡模样,扶额、仰头,无奈之。   偏她还是一身女装打扮,娇娇弱弱、亭亭玉立。   让人生出拥她入怀狠狠蹂/躏她的冲动……   “来了?”嘎然音住,祁连月烦躁的问。   “来了,我答应你让太子当众出糗,不过不是今日,可否缓几天,让甫若姑娘先回去?等有好时机,臣下一定尽力安排……”   “说的倒好听,谁知你是否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颜侍郎是什么样的人,本王可是早有耳闻。”   我到底什么样的人啊,我招你惹你了啊!你对太子有气,怎么撒到我的身上?   颜华压下生气,笑脸相陪。   “臣下怎么敢违背昭王之意啊,我还想多活几天呢!”   “既然这样,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我也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   “甫若可以回去,你要扮作甫若呆在我府上三日,只需三日,你看成不?”祁连月的眼睛闪闪发亮,墨色的眸子愈发收紧。   “三日?”颜华暗自心想:如果骑快马的话,三日是可以赶在太子之前到达宛城的,太子体弱,禁不起颠簸,马公公定会左右阻碍。   “你不肯?”祁连月心口一阵失落感。   到底是他强人所难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只三日,三日后我还有顶大的事要去处理,你可别拦我!”颜华明媚一笑,露出一口皎洁的牙齿,越发衬得佳人柔情绰态、巧笑倩兮。   祁连月挪开眼,低下头关心起手上的一把伴随他许久的破筝来,弹一首“花好月圆”吧?   床前明月光,依偎你身旁。   举头望明月,低头把你想。   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牛郎织女不相忘……   *   甫若终于被士兵带出昭王府,见到了她思念已久的哥哥甫一。   甫一一见到昭王府门打开,便驻足盯望,待见到是妹妹甫若出来,身后没有见到颜侍郎时,他内心说不上来的担忧。   “阿若,怎不见颜侍郎和你一起出来?”   “他?”甫若有些发愣,“没有见到他啊,我也正奇怪,昭王怎么忽然就把我放出来了!”   “颜侍郎他——”甫一一听,感觉心脏有些受不住,他实在担心颜侍郎的很,便想直接冲进昭王府去——   可是昭王府岂是谁想进就能进的?昭王说来性情爽朗,爱好交友,但交往都是江湖上的朋友,官僚朋友倒是一个也无。   士兵脸上愤然,直接抽刀拦截。   “甫大人,得罪了!”   甫一没有冲进去,冠帽也撞掉了,头发散乱,很是狼狈。不是甫若冲上来拉他,他都几乎失去理智了。   “哥哥,我们快回去吧,你打不过这些人的!”   甫一深深的望了甫若一眼,终于知道了甫若和颜侍郎的区别。颜侍郎是个仗义的、心淡如水的人,而甫若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   ***   昨天收藏文的,冒个泡吧?调查一下是都没收藏还是网站系统问题。   章节互动:   后期让甫一死追颜华,给昭王添堵如何?   ☆、第十三章(上)   将颜华安置到自己的房间,祁连月便招手让服侍甫若的其中的一个侍女过去。侍女是个伶俐的,一见主子有需求,立马喜气洋洋的凑上去。   这侍女眉眼生动,看人的时候看人眼,倒是一点也不生涩和畏惧祁连月。   祁连月只当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便道:“你回去就给甫若姑娘安置洗浴,她洗澡的时候,你一定要站在旁边服侍周到。”   祁连月还想交代什么,这是他心底仅存的一丝希望了,希望颜侍郎上面可以平坦,但是下面绝对要是个女儿身。   他摆摆手,让使女赶紧下去准备,他甚至急不可耐的想趁着他洗澡的时候冲进去,亲自替他验明正身,这也是他纠结了一个下午,思虑出来的结果。   若他是个女人,他一定好好待她,不择手段娶了她!   若他是个男人……他也该认命!   说他不到黄河不死心也好,不达目的不罢休也罢,一切就等今晚验明正身再说。   房间里面的两个侍女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忙碌,也不问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到底要不要洗澡?可见,是有人指使她们这般。   昭王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先是让她扮甫若留在他房间里,看她出丑。再又准备洗浴用品让她洗澡……莫不是昭王传言属实,确好男风?   不对呀,你好男风为毛让我扮作女子啊?   难不成扮作女子好名正言顺的下手?   这可如何是好?颜华坐在硬板床上,呆呆看着帷幔,透过帷幔看两个侍女继续进进出出。万一昭王识出自己是个姑娘,他会不会在太子面前嘲笑自己?   届时又有了嘲笑太子的谈资,她也成了垫底的羔羊……   正发愁之际,其中的一个侍女走上前来,手捧着一套雪白色的轻便亵衣,低头浅笑道:“姑娘,洗澡水放好了,可以沐浴了。”   “哦,好的,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洗。”   “昭王有令,奴婢需随身服侍左右,不得离开半步。”   看来,她的想法是对的,昭王这是要辩,她的雌雄!   “那好,你离开我半步,我要更衣了!”颜华冷冷道,语气如寒冬霜降。   她兀自解衣,一层一层解开身上束缚的罗裙,丝毫不拘束眼前站了个陌生人。既然她要看,她就给她看……   上身松垮,手一摸摸到了挂在脖子上的肚兜带子,她双臂屈伸去解,解开带子将肚兜往使女身上一扔,使女急急忙忙去寻肚兜,颜华一甩罗裙,罗裙便又重新落在地上……   侍女抬起脸,就见一个后身纤细、臀部丰盈的人抬腿跨入浴桶……   竟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侍女不禁双眉紧锁,恼怒起来。   想辩你的雌雄,老娘有的是办法!侍女心想,不觉森森的咬上了朱唇。   侍女转到浴桶旁边、颜华的身后,撸起袖子,没有眼色、不惧冰霜的试水、撩水,给颜华洗起背部。   颜华背部一僵,好家伙,还动真格了!天/朝几时有这种不懂规矩的婢女?不过,她喜欢……   颜华撇撇嘴,指了指颈椎的地方:“这里,多按摩一会儿。”   侍女的手劲儿正好,是个习过武的,她按压的地方也正确,看来也是个懂穴位的。   一个按的好,颜华的颈椎痛让她痛的溢出声。“啊……嗯……”   ☆、第十三章(下)   这是叫/春的节奏吧!又不是没看过活春宫,如此享受,索性叫吧!   侍女手下重一阵轻一阵,实在想将手下的人给果断了!她还没怎么用力呢,浪/叫个什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屋里俩人胡搞呢!   不过实在想知道颜侍郎到底是个男的还是个女的!手下按摩的人可是货真价实的颜侍郎啊,一想到这个,就让她浑身血涌,满眼见钱开!   侍女将颜华后身服侍好了,准备进攻前面。颜华闭着眼只顾享受,不觉侍女已转到了她的身前。   侍女惊讶,宛如凝脂的肌肤原本让她以为,颜侍郎必是个女人无疑,谁知——   胸前两个微微隆起的红果果,鲜红待品,不似女子的玲珑和小巧,却也不似男子的一马平川。只有一种可能,这颜侍郎是个货真价实的断袖,还是个被压在身下的那个!   红果果因为被长期吸吮,致使造成这种奇葩状态。   她的两ru头还是凹陷状态……   侍女无力望天……颜华嘴角轻邪,轻提了一处嘴角。   就在这时,颜华猛地拉了侍女的手腕,出其不意的点了她的穴位,将她推转至另一侧。自己则洋洋得意的出水穿衣。   松松垮垮穿了衣裳,颜华则变成了风流女流氓,她吊儿郎当的走到侍女面前,一指挑起侍女的下巴问:“好久没碰女人了,你这个姿色勉强入我眼,不若就睡了你吧!亲亲,来亲一个!”   这张脸有端倪,是易过容的,颜华忍着没说,想必此女混进昭王府另有目的,不如合作一把。   侍女躲不开,颜华“吧嗒”亲在侍女的脸颊上,惹得侍女想骂娘。   “我才不要被你睡!你快解开我的穴道。”   颜华略作严肃,沉吟道:“你可知我是谁?整个天/朝又有多少个好姑娘眼巴巴的想嫁给我?睡了你,算是便宜你了!”   侍女转眼一想,是呀,这颜侍郎好艳的一朵花,人人都争着采呢,何况自己还是个采花贼。   自己与他也算是有缘,连着见两次面,两次都交手,上次打伤他,这次被他抓……   姑娘的心软了,竟然浮想联翩。   颜华见她适从,便将她抱进怀里,抱她入账……   “好久没碰过女人了,放心吧,我会温柔对你!”颜华脸不红心不跳道。“你想哥哥十八m还是十八舔?”   哎呦,羞死个人了!饶是她这个采花贼也说不出这么臊人的话啊!   颜华兀自一笑,让使女看花了眼,荡漾了心。“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使女眨了眨勾人的眼:“奴婢叫晴川,从小无爹娘,没有姓氏,今年十八岁,未许人家。”   她说的可是大实话,句句大实话,从她嘴里面说出来的也就这一句实话了。   颜华搂着佳人,手下也不老实,悉悉索索开始为她解衣。“晴川,这个名字真好听。叫几声给哥哥听听,不然,我把你脱光光……”   晴川也是个明白人,颜侍郎是让她配合着演戏给外面蹲墙角的人看呢!   也不是没看过活春宫的人,况且颜侍郎实在是个妙人儿,潋滟生香,赏心悦目,便听他的,大一声小一声,快一声慢一声的喊出来。   终于将蹲墙根的某人成功逼走。   ☆、第十四章(上)   “王爷!”谢来着急来报:“那个中书令甫大人怎么劝都劝不走,非要见您一面。属下动用武力也不行,赶走了他又来。”   书房内的祁连月,正血气方刚的补脑某些画面,属下谢来便闯入汇报,他用袍子掩饰身下的坐姿。一脸正色问:“那就请他进来吧!据闻他棋艺不错,让他陪我下下棋。”   陪他解闷倒是真的。   这个甫一不会也喜欢颜侍郎吧?   他倒要看看甫一面对人世禁恋是怎么处理的!   须臾,甫一被带到,祁连月挥挥手让谢来下去。   甫一慌忙下跪叩拜:“微臣参见昭王!”   祁连月屁股没抬,摸着下巴道:“起来吧!”   甫一来时就四处打量,这会儿又急急地往祁连月身后看去,似乎想在书房的帐后看出一个人来。   祁连月看得真切,只是不揭穿。   书房的矮几上放着一盘残局之棋。   祁连月抬起屁股,走向棋局,甫一多聪明的人啊,一眼便知。   两人各怀心思的坐下道貌岸然的下起棋来。   才下两子,祁连月就觉得对方实在是个棋术高超之人,已经将残局有挽回之势,索性端坐身姿,认真对待。   岂不知,甫一有求于昭王,不得不全力以赴下棋,博得昭王的好感,救出颜侍郎呢!   甫一一路乘胜,杀的祁连月无反手之力,祁连月额上冒汗,心想他这是遇上对手了……决不能让甫一给打败了去,这让他如何在颜侍郎面前抬起头来啊!   两人一盘残局厮杀了数个时辰,气的祁连月连连咬牙,吓得甫一战战兢兢,还在继续……   难道这棋终究是盘难分上下的难解之棋吗?   甫一累的不行,在昭王府外又吹冷风站了一下午时间,这会儿是又饿又渴,心想我就是累死饿死,也不能败给昭王啊,昭王定以为我是个懦夫,不敢与他抢颜侍郎,我今就要发扬誓死忠臣的风格,战死在这盘棋上!   祁连月也累的不行,心想这个愚蠢的家伙,退一步会死啊,死死咬着他不放,岂不知再这样下去,他就抽出宝刀一刀结果了他!看他还怎么撑!   秉烛夜下,寒风入侵,两具枯骨,凑头依偎。   忽然,一道美声打断了他俩。“饿死了,这就是昭王府的待客之道?要把人活活饿死吗?”颜华扶着门框娇弱如柳道。   “颜弟……”甫一欣喜若狂的抬起脸,见到颜华的那一刻,仿若见到天王老子下凡。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跌跌撞撞的向颜华走去。   “咣当!”甫一面朝下摔倒在地,脚下踩一子而摔倒,不是昭王又是谁人贱为?   颜华肉疼的扶起无力的甫一,将他夹在怀里,扶他起来,防止他再次摔倒。这一幕,看在祁连月眼里,却极不是滋味。如今男不是男,女不是女,却又相处和谐,相得益彰。   “来人啊!”祁连月大喊,“既然颜侍郎无事,还请甫大人赶紧回家吧!”   不是他小气,不管饭,实在是看着他食难下咽。   颜华见来的人是上午见到的那个带头侍卫。   谢来非常为难的架起挣扎的甫一往门外拖去,只听甫一大喊道:“颜侍郎,我还会来救你的,我会去求圣上,就说昭王软禁了你!”   ☆、第十四章(中)   求圣上还得了,这事情不是越闹越大了吗?颜华赶紧追过去,拽住谢来的袖子交代甫一道:“我只在这里呆三天,也就是后天我就离开这里了。甫兄千万别去告御状啊,小弟实在消受不起!”   谢来非常好奇颜侍郎的性别,明明是个男人,为毛扮作娇滴滴的姑娘,还看起来以假乱真?被颜侍郎抓到袖子后,他涨红着脸伫在那里。   甫大人慎重的点点头:“为兄知道了,你……一切见机行事,一定要保重。”   和甫一打交道不多,只知道他为人正直、做事认真,深得圣上的器重,如今看来,他确实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颜华抱拳道:“兄长请回!”   这边情深意长的送别,那边的祁连月就大大的不是滋味了。祁怜月背着手站在门框里面,一张脸拉得老长,他想,难道颜侍郎喜欢这样的男人?   站在男人的角度看男人,中书令甫一还是不错的选择,第一有官职,温饱不用顾虑;第二细心,这种男人虽然干不了大事,却是朝中的中流砥柱,家里的顶梁柱;第三对颜侍郎真心,千金难买是真心,甫一这是动了真心了……   可是他动的是哪门子的心?他难道不知道颜侍郎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生得好,霸气又有才情,这便是他心目中的颜侍郎。   祁连月一锤砸在棋盘上,登时棋盘棋子飞溅,引得颜华回头望他。   颜华再次催促道:“弟都知道了,兄长请回吧!”   终于送走一步三回首的甫一。   祁连月气恼的是,颜侍郎原来是个男女通吃的货色,传言当真不假。   从古至今,这种人都是奸臣、宦官和小人,利用媚色勾引与人。   他偏不听他的摆布,祁连月很是抗拒这种事情的发生……   颜华实在是饿了,现在已是亥时了,昭王书房会客直到现在,也不开饭,她才溜达来问。原来他会的是甫一的客啊!这个甫一对她也实在是太关切了,让她微微感动。   自十二岁开始就被送入太子府,伴君如伴虎,女儿身缘故,怕被揭穿,事事小心。她其实一直希望自己有个哥哥的,无奈双生子哥哥早夭……   祁连月冷笑一声,嘲笑自己的多虑,人家甫一都没说什么,他替人家操什么心啊,还是操操自己的心吧!   “你觉得甫若姑娘,如何?”祁连月问。   “不错,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祁连月:“我也这么觉得……”   虽不比你性情淡泊、风姿卓绝,但也小家碧玉、清灵剔透。何况她是个女子……   他现在需要的是将一个怜弱的女子搂在怀中,狠狠蹂/躏,而不是臆想抱着一个男人亲吻……   心情坏透了……祁连月:“那我娶她吧!”   “不行!”颜华当即阻止:“甫若是太子看上的女人,况甫若对太子亦有情,我看昭王殿下还是……娶别人吧!”   天涯何处无芳草!   “娶谁,娶你吗?”祁连月紧紧盯着颜华的眼睛,似乎只要颜华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在一起,绝不反悔!   怕是要栽在这个人的手里了,他活了二十五年,终于尝到了喜欢上一个人的滋味。   ☆、第十四章(下)   颜华微微一笑,竟笑得如花绚烂。   “昭王这话,怕是有人要当真了,不过微臣是一男子,承受不了这种喜爱。昭王就别再取笑微臣了。”颜华一迈脸道:“我饿了。”   祁连月径自笑笑,吩咐外面道:“来人啊,炒几个下酒菜,今日我要与颜侍郎不醉不归!”   *   书中海洋,没想到昭王的爱好如此广泛,书架上不单单是军事兵书,连市井杂书和阴阳玄学书籍也有,颜华一行行扫射下来,将前朝民间著名著书人六林至的一本《两袖春》拿了下来。   这本是记载一个七品县令忠心耿直、不为金钱所动,却不料英雄难过美人关,被奸人送上的一个美人儿所诱惑,最后错下判断,枉死人命,最终受良心谴责辞官归隐的故事。   故事揭示了人性的弱点。   相比只要是人,总会逃不脱贪嗔痴的诱惑和纠缠。那么,自己的弱点是什么呢?   祁连月也靠近上来,看她捧着的这本书问:“喜欢,就送你好了,拿回去慢慢读。”   “不喜欢,我只喜欢美好的结局。”   比如她做的灯,她心中的故事,无论过程多么曲折和艰涩,她都会赋予说中女主最完美的结局。   “哦?那你和我说说你今年做的灯‘英台说’是什么意思?”祁连月问。   “这个……”显然的,颜华被问住了。   祁连月想到了酒楼说出人道出的荒诞答案,不由笑问:“莫非太子是个女人?”   她倒是想让他是个女人啊,可是天底下哪有那么漂亮的彪悍美人儿。   一想起太子,颜华的心情就好些了,也想起了去宛城的事,无论如何她都要在两日后赶到宛城……   祁连月一惊,脱口道:“怎么?太子当真是个女人?”   这个消息可比颜华是个女人,要震撼的多!   颜华回神,急忙摇头解释:“怎么会呢,我见过他洗澡……”许是怕祁连月误会,她赶紧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祁连月是真的误会了,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他的脑海浮现出的不是太子沐浴场景,而是颜华脸红在偷看……原来颜侍郎还有偷看人洗澡的癖好……   颜华还在解释:“你千万别和太子说这个,我那时还小,根本不知道……”颜华及时住了嘴,还真是越描越黑啊!   岂料,祁连月一把握住她的手掌,摩挲她掌心的厚茧:“你若想看,以后看我的。”   颜华挣脱,再挣脱,她的手被强硬的拉至下方,直到按在他的鼓起上。颜华一惊,终于知道自己摸的是什么,疯了似的挣脱开,一边跑一边骂道:“流氓!”   *   饭菜被送到颜华的房间,这一边的祁连月自斟自饮,径自喝起了闷酒。   他才是那个被调戏的人吧,那里从未被人碰过,那么敏感,仿佛想吃了他似的。而他,久经情场,不知比他多了多少手段呢!   这天夜里,祁连月因喝了酒,又因思春太甚,梦里与女版颜华翻云覆雨,大汗淋漓的干了,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梦/遗了。   这一天夜里,颜华也睡得不是太好,总觉得自己年纪大了,再这么拖着下去终不是办法,她想嫁人了,无论对方是谁。   太子对她说,杀了昭王,就允她返乡。不如用计骗昭王出府,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干掉,等杀了昭王交了差,她是否就可以……   “昭王……”想起昭王猥琐她的下流举动,颜华杀他的决心更大了,“我呸,这种人渣也配活在世上,不如替天行道,斩了他再说!”   ***   最早给这本书起名《两袖春》,本章其实就是这本言情小说的中心:英雄难过美人关。   ☆、第十五章(上)   赛马场上,祁连月骑马连跑数圈,一身黑色戎装衬得他愈发英气逼人。汗血宝马奋起扬蹄、一声长嘶,祁连月揪着马缰矫健下马。   见昭王下马,谢来赶紧跑过去献毛巾、牵马。   祁连月接过毛巾,迅速在脸上、脖子上、手上擦过,甩给谢来。他沉着脸问:“我走后,颜侍郎都做了些什么?”   谢来皱紧眉头道:“让一个婢女陪着出了门,属下打不过他,属下实在该死!”   不能碰到,也不能伤到,还畏手畏脚,怎能不输给颜侍郎?昭王爷啊,你这不是给属下出难题吗?   祁连月一听来了兴趣:“他还扮作女子出门?”   谢来:“是啊!”   颜侍郎实在是男中翘楚,女中豪杰啊!   昭王也是病得不轻啊……   谢来……   *   熙熙攘攘的王都大街,重复昨日模样,唯独不同的是,颜侍郎扮作女子走上了街。   做男子时,他是一潇洒的政客,是一风流的书生,是天/朝待嫁女儿梦中的情郎。如今做了姑娘,依旧风采不减,仅仅在一店铺内逗留,便招惹了一青年才俊的注意。   男子上前道:“这支凤凰于飞,做工精细,栩栩如生,这双翅膀薄如蝉翼,风吹来,随风振翅欲飞……好簪配美人,姑娘若是喜欢,在下就送给姑娘吧!”   颜华连连摆手,温婉笑道:“不敢不敢,我只是随便看看,谢谢店主好意。”   男子诧异道:“你怎知我是店主?”   颜华笑道:“你既知道这簪子的名字,又知道它的妙处和赋予它美,定是簪子的主人。还这么热情的介绍,不是制作人也当是店主吧?”   “姑娘好眼力,实不相瞒,这簪子却是在下打造,只是今日能遇到姑娘这般的有缘人,确实是三生有幸。”   “哦?怎么讲?”颜华问。   男子但笑不语:“能佩戴这根簪子的女子,绝对不是一般人。姑娘的面相生的极好。”   颜华想笑笑不出来,生这面相的女子,怕是很快就要做太子妃了。自己是个男人,实在不配佩戴。   “你错了……告辞,后会有期。”颜华淡淡道。   男子追随颜华的背影看了许久,直到看得心口微微发颤,仿若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   一健硕冷傲的男人迎着光走进店铺,直接走到刚刚拿起又放下的簪子的柜台旁,他指着簪子道:“把这个簪子给我包起来。”   店主一愣,赶紧弯腰拾钗。他双手奉上“凤凰于飞”给祁连月。   祁连月伸手接过,他身后的一年轻小将迅速掏出银子。“多少钱?”他问。   “三十两,不不,不要钱……”   这是店主思索后的结果,店主提出要求:“可否请公子给小店重新提个字?”   祁连月仰头一想,便抽出谢来身上的宝剑,走出店外。   他点地起飞,将原来的牌匾削成平面,重新题字:“天/朝第一家”。   问世间谁能有这番霸气和气魄,当属昭王祁连月也!   *   祁连月掏出这个凤钗看了又看,觉得如果戴在颜华头上一定好看。如果可以,他多想亲自给他戴上。   ☆、第十五章(下)   昭王一定疯魔了,跟在他身后的侍卫谢来都开始为主子担忧了!昭王惊世骇俗爱上了一个男人,原本以为他喜爱甫若才掠回来,不想掠回来不闻不问,倒是时时刻刻期待颜侍郎登门造访。颜侍郎也是个奇葩,竟然扮作女子来到,真真要了昭王的命!   不论颜侍郎是男是女,昭王都是掉进情网里,无法自拔了。这也许就是他的劫难,英雄难过美人关。   *   “颜侍郎,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思考再三的晴川讲出自己的忧虑。   “什么事情,看我能不能帮你再说。”   “就是……南山上抓回来的那群孩子还被关押在顺天府的地牢里,你能不能求昭王放了他们……”   颜华道:“据说那些孩子被好吃好喝还不受冻的供着,之所以关押他们是想引出‘青出蓝’。”   “可如果永远也抓不到‘青出蓝’呢?如果青出蓝早已死了呢?”晴川顾虑道。   颜华看了晴川一眼,若有所思道:“抓走孩子的人是昭王,也许你应该去求他。”   “求他还不如求你,你们的关系不是不一般嘛!”晴川一时情急说出了心里话。   颜华抬脸望天,无奈的笑笑,答应道:“好吧,我去求求他,若他还是不答应,我也无能为力!”   “颜侍郎,你真好!”晴川开心的挽住颜华的手臂,亲昵的将头放到她的肩膀。   *   逛了两条街,晴川见到有趣的东西便拉着颜华凑上去看,颜华也不拒,两人便越来越熟,熟到最后手拉手逛街。   反正她现在是个女子,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好。   只不过晴川的心里渐渐地起了变化,觉得这样体贴的颜侍郎实在是难觅的良配,上天一定在眷顾她无父无母,从小吃了那么多苦,长大后又无依无靠,才送来这么好的男人给她。   “颜郎,我们一起去划船好不好?”晴川羞答答的问道,略显女儿的娇态。   颜侍郎已经进化成颜郎了……   这么冷的天,你确定要去划船吗?王都已经开始流行美丽动人了,但也不是这么个赶潮流的法子啊!   “不如我们去商船吃酒听曲吧?既暖身子又满足你漂流的欲/望。”   “也好。”   两人携手上了商船,船舱较大,有船夫划船,也有琵琶女弹曲儿。船舱内摆着热酒热菜,渴了饿了还能垫垫肚子,这多划算。   颜华不愿意做不划算的事情。   船舱内,晴川无比热情的给颜华斟酒,晴川海量,先喝为敬,逼的颜华不喝都不行。   这是遇见知音了,知音难遇,不如多喝几杯?   不过才喝了几杯,颜华就觉得酒里不对劲。她善用毒,所以一旦嗅出气味不同,她便知情。可是为什么晴川要对她下毒呢?   她又不是真要害她,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颜华喝下这杯毒酒,后装醉吐到了袖袍上,歪倒在饭桌上装作不省人事。   晴川抱起颜华的脸,看她确实是喝醉了,便迅速拿出怀里的一张人p面具,沿着她的发迹贴上了颜华的脸。后又贴上颜华面目的面皮乔扮成颜华模样。   颜华继续装醉。   晴川跳上船板,招呼船家快快靠岸。   待到了岸边,晴川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让船家好好看着船上的人,说待会儿自有人来找。   晴川走后,颜华支着头醒来。她知道自己喝的什么毒药,三日昏睡散。喝了这药,这三天里雷打不动的昏睡过去,谁也唤不醒。   晴川为何要让她昏睡三天呢?   一切都等着后面事情发展才能揭晓,这倒是个撰写话本子的好体裁,颜华决定陪晴川玩一玩。   ☆、第十六章(上)   晴川走出船舱之后,便急匆匆往顺天府赶。   在她的身后,谢来诧异的对祁连月道:“咦?他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祁连月被颜华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一个女人刺激到,如鲠在喉,说不出的难受。照顾女人什么的,本就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做的,可是在祁连月看来,那就是不能、不可以、不应该。   他的心应该留给他一些的,如果他能十分之一温柔的对待自己就好了。   一颗心都系在颜华身上,什么也不愿去想,脚下不由自主的跟随颜华而去。   *   晴川来到顺天府衙门,以颜侍郎六品官职的身份约见了府尹大人魏银河。   魏银河是个见风使舵的人,溜须拍马功夫见长,是个长官们都喜欢的极有眼色的小人。见颜侍郎来了,急忙奉上好茶,凑到跟前询问来意。   晴川擅长易容术,又对颜侍郎的风华倾慕不已,所以模仿颜华的一招一式竟有七八分像。   晴川搁下茶杯道:“下官刚得到有效情报,有人见到‘青出蓝’醉倒在一商船上,这会儿子去正好能将其立马擒下。”   “真的吗?”魏府尹两眼放光,双目折射出欣喜若狂。   颜侍郎的情报一定不会有错!颜侍郎从不说诳语,颜侍郎做事一向有分寸!   “那属下这就去查办,一定亲手捉了淫贼,孝敬太子他老人家。”   为太子卖命,当然义不容辞!   魏府尹带着大批的人马急急奔赴马头方向……晴川出了顺天府,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出来。   *   谢来跟在祁连月身后,不解问道:“魏大人大张旗鼓的这是去做什么?怎么不见颜侍郎出来,哎,他已经出来了!”   祁连月双目紧紧的盯在晴川身上,忽然晴川的一个微小抚脸的动作,让他一下子警觉!她……绝不是颜侍郎!   颜侍郎一定还在船上,那么站在他俩面前的女人是谁?   很显然的,颜侍郎被掉包了!   想到这里,他顾不上招呼晴川,脚尖方向一转便跑向码头方向。魏银河招摇过市带着大批人马前往马头也定有大问题!   *   颜华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生硬的胡茬和粗浓的眉毛,是个粗野汉子扮相。她好奇晴川给她做的新脸,便晃到甲板上看水面上自己的脸。咦,怎么像王都大街小巷到处张贴的青出蓝的样子?   颜华浓眉紧缩,原来晴川要把她当做青出蓝供出去了……   只有抓到青出蓝,这个案子才会结,昭王才会放出孩子们。   她会昏迷三天,这三天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待她醒来之时,晴川料定她会安然无事。   可是,晴川就没有用脑子想想,万一她把她也供出来怎么办?   如今之计,她只有配合她继续把双簧戏演下去……   果然不出所料,马头的岸上阵阵脚步声,齐刷刷奔至沓来。一排排射箭手半蹲举箭,只等一声令下,蓄势待发。   魏府尹从后面走出,站在射箭手人前,驻足观望颜华所处的商船。   ***   演双簧啊演双簧,颜华是个演戏的好手,后期演戏的部分会一个接一个。   ☆、第十六章(下)   商船上的船家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吓得掩藏在桅杆后急急呼救:“官老爷,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我冤枉啊!”   魏府尹道:“经举报,你的船上有淫贼青出蓝醉酒卧倒,不知是否属实,他人呢?”   船家连连摆手道:“我这里哪里有什么淫贼,只有一个喝醉了的姑娘,和她一起来的公子不便带走她,刚才走时还托我照顾呢!”   魏府尹极不厌烦,打了个手势,让身后的士兵上。   士兵举着刀,猫腰试探前进。   不一会儿,士兵们兴奋地出来了,还架着醉的连路都不会走的青出蓝出来。魏府尹的小眼睛一下子亮堂起来。   “就是他,他就是采花淫贼青出蓝,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魏府尹刚想上前,他的身后神出鬼没落下一轻功高强的昭王祁连月,祁连月伸手拦截了他,怒道:“慢着,都给本王让开!退后三十米!”   “啊?”魏府尹傻了眼,不爽的辩解道:“可是他是下官先发现的啊!”   “记你头等功!”祁连月倨傲道。   祁连月连着推开两个士兵,将“青出蓝”揽在了怀里。这群猪,难道就没有发现此处的青出蓝身形明显缩小了一号,瘦骨伶仃吗?   魏府尹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十分的不解,可又不敢再激怒昭王,便命手下的人退后三十米待命。   祁连月摇了摇颜华,见他醉的不轻,双手双腿都是发软状态,便一使力将他重新抱进了船舱。   将颜华放下,祁怜月端起酒桌上的酒杯,凑在鼻子上闻一闻。原来是中了三日昏睡散了,怪不得一点意识也无!   船舱一侧的颜华柔柔的倒在那里,他睡着的样子照样让他喜欢莫名。   他伸出手,想撕开他脸上的面皮,可是手到脸边,却是极温存的改成了抚摸……   “变态!”颜华心里想,对着一个粗野男人,你发什么疯啊,饥渴到这种地步,实在是作为男人的悲哀!   祁连月的手指来到颜华丰润的唇瓣上,顺着缝隙点了进去,摸了她的牙齿。见她不松口,便模拟她牙齿的形状,一颗颗摸了起来。   变态,实在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颜华简直要忍不住张嘴咬了他!但是她没有,她强忍着,为了晴川,她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了!   *   祁连月摸完了她的牙齿,这才端起她的下巴,左右摆动看她的脸。   “真丑!”他笑道。   草,丑你还摸我!   岂不知祁连月在想,这三天颜华这样老实的呆在这里,可比他有思想的时候,让他欢喜的多。   *   祁连月还真包了船,在船上大大方方的住下了。   颜华被从地板上抱到了舒舒服服的软榻上,她一挨着软榻,便顺势的选了个趴着的姿势,将脸深深的埋在了被子里。   祁连月本想把她翻转过来的,他的手不老实的在她腰间摸索一番,只觉得那里细细的软软的仿佛一掐就折,便放弃了动作。   这么细软的身段,一时间让他忘记了颜华是个男人的事实,他顺着颜华的脊背开始往下摸。当他摸到颜华的臀部时,他在上面抓了抓,十分满意的手感。   ***   感谢时不待时花落地、李易涵琳、123我爱你、yaoli0926、笙歌晚、小龙虾很疯狂、二霏柠萌、虫虫草草、小小舞陌等读者的留言支持!   ☆、第十七章(上)   颜华被摸出一阵恶寒,毕竟不是自己的手摸,她确定他掌要比她的屁股大,不然不会整个的将其掌握。   祁连月摸着摸着腹下便变得撑涨起来,比昨夜还要难受。瞧这阵势,是必须满足小弟弟一次了,不然水满则溢,会憋坏的。   自从过了二十四岁,他是一日比一日想娶将军夫人,起初是想解决生理问题,后来他遇到了颜侍郎,就想完完全全的霸占他了!   何不趁现在颜侍郎昏迷的时候,强迫了他?   祁连月心中咆哮出一只魔鬼,眼下之计就是占了他,强了他,让他成为自己的……女人?   一想到颜侍郎其实是个男人,祁连月的气势稍显弱了点。草他娘的,他不会饥不择食到连一个男人也想上吧?   可是小弟弟磨人,死活不肯屈服,非想尝点腥味不可,不如……祁连月一擦汗一咬牙,决定不管那么多,先上了颜侍郎再说!   古往今来,又不是他第一个做断袖的,王都的达官贵人bao养娈童的人不在少数,大有推崇之势。他不过是太喜欢颜侍郎而已,喜欢到非他不可。   “也只有你让我狼狈至此了!”祁连月一掀底袍,露出雪白的亵裤,第一次他也不敢太放肆,便隔着亵裤贴上颜华的臀部,一下一下的摩擦起来。   和真人作战的感觉就是飞一般的爽!钢铁铸造的器具擦在弹力十足的柔嫩屁股上,欲/望升的嗖嗖的快,不一会儿就让他觉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射了……   他忍住这种感觉,不想这么快就结束掉,他还想和颜侍郎多玩一会儿呢!   他的手悄悄的摸进颜华的上身胸部处,想在那里揉一揉。做活要做全套,他不能只顾自己爽,不让颜侍郎也爽一爽,也许颜侍郎觉得他让他舒服了,下次还让他上呢!   可是他的手探进去一指,便再也探不进去了,颜侍郎的身体如千金使力,狠狠的压着床铺,不容他的轻薄。   第一反应,颜侍郎是醒着的,祁连月被吓得赶紧爬起,慌乱的放下袍子,压盖住自己的凸起。颜侍郎定是醒着的,不然他不会催发内力,让自己承重。   可是他若醒着,为何不反抗?难道是因为药效的关系,有意识但不能行动吗?我草——这玩笑开大了!   正在这时,船舱外传来魏银河的阻拦声。   “颜大人,不可硬闯啊,昭王正在里面审问犯人呢!”   祁连月一瞬间的怔神,怎么又一个颜侍郎来了?   “唉唉,颜大人,昭王有令,闯入者军法处置,格杀勿论啊!”   船舱的布帘一阵晃动,晴川就这么急慌慌的闯进来了。   晴川看看祁连月,又看了看趴在床上衣衫凌乱的颜侍郎,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她指着祁连月吼道:“你在干什么?竟然猥琐颜……”   祁连月是看出来了,这个冒牌颜侍郎根本就不是真货,他也不恼,只当真的颜侍郎能够听见似的道:“我怎么了,不就是上一个男人嘛,本王就是有这一癖好!”   晴川惊呆,手慢慢的放下,再一次狠狠的抬起指上祁连月的脸:“你不是喜欢我的吗?怎么又忽然喜欢上别人了,你让我如何想你,你这个负心汉,我要杀了你!”   ***   下一章7月10日上午,当然评论多多,我还是会加更的!   ☆、第十七章(下)   怒是真的,谁叫昭王轻薄她的男人了?不打得他缺胳膊断腿,她就不姓晴!   晴川下手又准又狠,处处攻其要害,祁连月连躲数招,眼见着再不发招,就躲不过去了……好男不跟女斗,他吃痛的接下晴川横来的拳头,冷谩问:“你到底是谁?”   这女娃的功夫不赖,竟和他不相上下,若能收为己用,必定成为铁甲军的一大武器。   晴川才懒得和他啰嗦,欺我男人,还我命来!   又是乒乒乓乓的一阵厮搏,当两人不分胜负打到颜华身上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晴川快要哭出来问:“你把他怎么样了!”   某人铁青脸,不肯承认:“没怎么样啊!”   晴川甩开祁连月的手臂,蹲下身子给颜华整理亵裤。因匆忙间只换了外袍,颜华里面还穿着女子的薄软亵裤呢!   亵裤被拉下去一小部分,露出了颜华细白的腰部肌肤。   晴川简直想挖了祁连月的眼珠子了!   “看什么看,给本姑奶奶滚开!”晴川一声怒吼。   颜华真是庆幸晴川赶来的及时啊,不然她真的不知改如何忍下去了……还是闺蜜好啊,关键时刻能帮上忙。她是越来越喜欢晴川这对味的脾气了……   妹妹,你还可以再彪悍一点的,把昭王给直接咔嚓了,都不用自己动手,借她的手就可以杀死昭王。   颜华被晴川抱着翻过来时,眼睛赞赏眯缝看了她一眼,这一看不大好,她赶紧的收了杀死昭王的念头,用自己的脸杀死昭王,她想遭天下人谴吗?   还是再等等,看晴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要假扮自己?   晴川将颜华放平,盖上被子以后,美目一骨碌便开始想怎么引导昭王放出孩子们了,她刚才脾气没忍住,差点把大事给坏了。   六月的天,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阴云密布,这会儿就日丽风清。晴川转换妩媚的笑脸,娇媚的走到祁连月身前,伸出娇柔的手臂千娇百媚的缠在了昭王的脖子上。她今天就不信,她使出浑身的解数,他英雄能过美人关?   *   祁连月低头望着“颜侍郎”的脸,难得他一脸柔情的望着自己,勾引自己。无论她是谁,这张脸总能让他心绪波动。   一边是昏睡但意识清醒的颜侍郎,一边是盯着颜侍郎脸勾引自己的冒牌货,他们两个为何颠倒互相,到底在做什么?祁连月忽然很想知道。   祁连月凑近晴川一些,将他扣近自己怀中,展露迷惑人的笑容道:“颜卿想如何?想替代青出蓝服侍本王吗?你的意图可是让本王放了青出蓝?”   自作聪明!晴川脸上扭曲,不自在的让胸部离远一点。   祁连月就知道她在跟自己玩有的没的,索性继续与她玩下去。他手臂一使劲儿,整个将她的细腰扣近怀里了,严丝合缝。   原来女人胸部这么的柔软,让人心笙荡漾。证明他还是喜欢女人的,不是一个纯粹的断袖……   祁连月望脸生情,心痛道:“如果你是个女人该多好,我一定好好待你……”   眸光深远、深切、深情,让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晴川一下子呆滞在那里。   ☆、第十八章(上)   祁连月说完便松开了晴川。   晴川似一下子开窍般,快速的退开一步,与昭王拉开距离。她不自在道:“求你个事儿呗,放了关在顺天府的孩子们。”   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祁连月抱胸帅气的笑。   “你看,你要抓的青出蓝就躺在那里呢!”晴川怕祁连月不肯,举出力证。   原来如此啊,这就是你和颜侍郎联合起来上演的好戏?祁连月甚觉稀奇,要他放人,不过是颜侍郎一句话的事,为何要这般大费周折?还是这场戏本来就是眼前这位姑娘主演的,而颜侍郎不得不配合?   “可以放人,不过颜卿得答应本王一件事才行!”不是他赖皮,实在是机会甚好,让这个姑娘代替颜侍郎表态,祛除了自己某些顾虑才行。   “什么事情?”眼见着放人有戏,晴川不觉欣喜,同时嗓子眼也掉吊了起来,就怕昭王提出让她办不到的事情来。   “你不可和任何女子关系亲密走近,就是牵手也不行。”   “这个……”晴川看了颜华一眼,忽然觉得十分的为难,她迟疑不做决定是因为她……坚定的下了决定:“那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履行你的诺言放了……”   祁连月等的就是这句话,傲慢的轻笑一声:“那是肯定,本王一向信守承诺。”   躺着也能中枪,躺在那里的颜华忽然觉得自己好悲催,不过她也替晴川松了一口气,毕竟她的心愿已达成。   颜华抻抻胳膊,长出一口气,决定不再装下去了,胳膊腿都快僵了,脖子也快落枕了。   两人齐齐的看向她,但见“青出蓝”站起一边扭脖子一边撕掉脸上的面皮,冷静道:“青出蓝困兽挣扎,跳水身亡,让顺天府尹找个死尸替代了青出蓝吧……”   晴川跑过去刚要扶住颜华,就想起了刚才替颜侍郎说下的话,她心情讪讪道:“颜郎,我……”   颜华也在气她,不与自己推心置腹,冷言道:“你就是那日太子府打伤我的‘青出蓝’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真正的青出蓝已经死了。”   “是的,我看不惯他的淫恶行为,早在半年前就将他杀死了,之后就一直……”   祁连月接替她道:“之后你就一直假扮青出蓝登门入室窃听消息,把消息当做赚钱的手段,如果我没说错的话,那日酒楼说书人也是你乔扮。”   话已明了,青出蓝的老窝被端,孩子们被抓,晴川才易容进了昭王府做丫鬟,后来就遇到了颜华小住……   思及此,颜华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太子没有小鸡/鸡的话也是你散播出来的?”   晴川囧道:“这个……这个有待证实,太子实在长得太妖孽了,而你和他关系又不一般,你又是男的,所以我猜太子是女的……”晴川还在狡辩:“女扮男装夺嫡这种事前朝也不是没发生过,连你上元节也隐晦的说了‘英台说’,太子难道不是个女的吗?”   颜华竟被说住了,闭口不语,也不想再纠结这种有的没的的话题。   祁连月的心咯噔一声,转向颜华的眼也多了几分探究。难道太子真的是……不可能啊,小太子虽然娘了一些,娇弱了一些,但有时候说话还是挺硬朗的。   ☆、第十八章(下)   几个人各怀心思,晴川还在为不能走近颜华的事难过,她咬唇纠结道:“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不能做情侣我们就做朋友吧?”   颜华咧嘴一笑:“好啊!”   晴川:“对不起,让你以后都不能碰女人了……”   颜华:“……”   忽然,晴川大笑起来:“笨啊,立下誓言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最多我以后不碰女人了!我们还做情侣吧!颜郎,我喜欢——你!这辈子非你不嫁!”   晴川秀美的身子扑向颜华,将颜华深深地抱在了怀里。“今天之事,让我彻底看清楚了你的为人,我嫁你此生不悔!”   要不要这么……赤果?天/朝的女孩儿越来越大胆了,她考虑下一盏灯要不要写女追男的体裁?   *   还有,她的胸部又大有软,顶在她的平胸上,让颜华尴尬害臊不已……不过她期待这种感觉,所以她给了她足够停留的时间。   胸部什么的,真是令人期待啊!   颜华的细微喘息看在祁连月眼里,他竟有想上前分开她俩的冲动。颜华难道是个正常的男人吗?这让他大大的不甘,凭什么他正常自己就不正常呢?   难道女人的胸部就那么令人着迷?不就是两坨肉么……   *   颜华推开晴川,双目柔和温情,她笑道:“等你遇到真心喜欢的男人,再离开我不迟……我暂且收你做小妾了。”   “什么?小妾?”晴川反映挺大的,她咬着牙瞪着眼,后又撒娇不愿道:“颜郎,我很好啊,哪里都好,包你满意,其实你要我一个人就够了……”   晴川这么说也是这么想的,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举世无双的,世间哪个男人得到她是何其幸运……晴川攥了颜华的手,捂在了胸口,一脸希冀。   颜华微微失神,其实她也曾这么想过。待她辞了官离开太子,就回到宛城变回女子身份,寻一个良人嫁了,只希望这个男人能得她一个女人。   “好吧,我保证在你离开我之前,只有你一个女人。”颜华给出承诺,温良的摸了摸晴川的头。“我愿和你做朵并蒂莲花。”   *   祁连月听罢无比伤心,他觉得,如果颜侍郎和一个女人好了,他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他宁愿孤独下去。   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胸中仇恨和嫉妒在燃烧。   他这是中了魔障了,他狠劲的摇头,欲摆脱烦恼。只有离开他,才能消散烦恼吧,祁连月在恩爱的恋人面前选择了退出和离开。   *   晴川撕下乔扮的面皮,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绝色佳丽,让看惯了太子绝色颜容的颜华也免不了为之咋舌。若她真是个男子的话,这回赚大了!   两人携手重回昭王府,离与昭王的三日之约,还有一日,这真真让她着急啊!她的心里是有太子的,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心都只会牵念在那个人身上。   *   昭王府门口,站着一个探头慌张的人,他趁侍卫不注意想要闯入,被侍卫一把推倒在地上……   “快些走,再不走,属下就不客气了!”侍卫发怒道。   被颜华瞧见,她大声呵斥侍卫道:“放肆!”遂跑过去将地上的甫一扶起。   甫一一回头见是颜华,竟是惊喜的看傻了。面前的女子,温情如一汪水将他融化。   颜华将甫一拽起,她的手刚离开,就被甫一狂热的抓住。甫一张嘴:“颜……弟,你何时出得门?”   为兄已经堵在这里一天了……   祁连月跑出船舱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一直到夜间也未见他来打扰,颜华好吃好喝的度过了第三日,下午的时候,她再也等不及昭王出现,让侍卫谢来牵一批快马来,连女装都未换下,一踩马腹,勒住马缰,喝一声:“驾!”身已窜出数米。   晴川刚端来炖好的滋补鸡汤,便见颜华斥马而走,她急得在她身后大喊:“颜郎,你这是去哪里,要走也要带上我啊!”   颜华声如洪钟道:“去去就回,多不过十日,你等我——”   ***   第一卷《刺杀昭王》完。   第二卷《寻找太子》故事将更加精彩呈现,感谢一路坚持下来的读者!   ☆、第十九章(上)露水姻缘   一辆马车走在崎岖的道路上,摇摇晃晃向前行驶,车外大风大雾、逆风,随行的将士身先士卒,打马走在前方艰难开路。车内的人正打着盹儿,做着一个从未有过的甜梦。   这是一个青草碧水柔风暖阳的世外桃源之所,清净无一人涉入,桂青飏穿着轻薄柔软的青色长衫,头戴玉冠,手持玉骨扇风雅的走入。   难得这般清净之所,与世无争,不用阅成摞高永远批不完的奏折;不用听朝堂上一群腐庸老臣苦口婆心的教导;不用被深得人心的昭王比在人下,事事不如他、超不过他;也不用在乎皇家礼仪,树立表率,终日束手束脚。   若是颜侍郎在此,定是卷起裤腿,脱了靴子入水洗脚。此处无人,甚合我意,还不抓紧时间脱靴子吗?   桂青飏刚要低头脱靴子,就被一个桃子砸中打倒,谁?是谁敢砸我?   桂青飏一屁股坐在地上,四脚朝天。   砸他的是贴了八字胡一脸坏笑的颜华。看清楚来人,桂青飏生气想:小样,以为你穿上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颜华摸着胡子靠近他,俯视他,一双滴溜溜眼落在他的脸上。四目相对——   他这是想做什么?为毛一脸的坏笑?还向他舔了舔风干的嘴唇?   桂青飏心里“噗噗”乱跳起来,莫不是想亲他?他盯着颜华弧形的嘴唇看,看得激动了,竟连他一动一动的胡子也觉得讨喜。   桂青飏有些别扭,想要拒绝,可一想,这是千载难逢颜侍郎主动的时候啊?他怎么都得降低身份配合他一下。   桂青飏支起身体,慢慢的靠近颜华,凑上自己的唇,心痒难耐、心跳加速说的就是此番感受。忽然,桂青飏的嘴吻上了一干干的硬物,且撕裂般疼得要命。原来睡着的他吻在马车的木板上了……   一吃痛,他便醒了,醒来竟是一脸的木呆,瞧瞧他做梦都梦的是什么啊,竟然主动去吻一个男人,恶不恶心?他各种烦躁的去擦拭唇上的血。   “马六褔!”桂青飏喊道,待马六褔叫停了马夫,掀帘进来,一脸黑青的桂青飏道:“这是还要走多久?都已经走了五天了!”   “回太子,最快也还要两日才达宛城地界,我们这会儿在襄县呢!”   马六褔继续询问:“殿下肚子可饿了,前面有一茶肆,奴才过去买点吃的吧?”   桂青飏不语,便是同意。马六褔赶紧放下轿帘,招呼车夫将马车驱使到前面的树下,他则迈着胖短腿一路小跑赶往茶肆买吃的。其实他早就饿了,早上一大早起来赶路,伺候太子吃喝,自己倒没顾上。   茶肆简陋,是附近村庄的农民简易搭起的帐篷,专门为过往行人提供简单饭菜和茶水之处。   马六褔进帐篷问农家要了米汤和几个驴肉火烧,掏了钱正准备走,就见不远处一老一少两人牵了马向这边赶来——   过往行人本没有什么,只是马六褔眼尖,定睛一看便看出了蹊跷。   ***   《露水姻缘》一共五章,一万字,一周发完,等不及这个故事,可以先攒攒文。   ☆、第十九章(下)   那年纪轻轻的姑娘竟长得和甫若姑娘一模一样!年长一点的和她有说有笑,看样子是她的长辈。马六褔的眼睛长在姑娘身上,直到姑娘也进了帐篷,开口要吃的。   “店家,给我们来两份白汤和三个驴肉烧饼。”   姑娘分明不认识他,说话的声音也比甫若硬气,底气十足,像是个练过武的。   姑娘和老者入座,马六褔也赶紧找了凳子一屁股坐下,对农家道:“再,再多夹几个烧饼。”   支着耳朵听姑娘说话,姑娘向老者撒娇道:“师傅,我爹爹马上就要过五十寿辰了,你就让我回去看看吧?说不定我这次回去还能碰到我哥哥呢!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哥哥的面了!”   老者抚须道:“你忘了我们只是顺路来此办事,办完事就得赶紧回去,一刻也不能耽搁。好露儿,为师答应你,等这次武林大会一过,就让你好好回去陪你爹娘,见你哥哥……”   “我哥哥是京官,好忙的,怕是我回去也碰不到他,好想他啊……”   马六褔一听京官便来劲儿了,伸着脖子过去凑话:“敢问姑娘的哥哥是不是姓颜?”   姑娘扭过头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马六褔一拍大腿,兴奋的不得了,忙道:“这是龙王庙发大水,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是你哥哥的……好友啊!”   姑娘鄙视的看着他,有这么丑这么老这么胖这么秃顶的好友吗?   马六褔忙亮底牌:“你哥哥叫颜华,是太子面前的红人,可对?”   姑娘终于信了他,招呼他过去坐一桌。姑娘就是个话篓子,不停地问东问西。“这次我哥哥回来了吗?”   “这个……想必是,毕竟你爹爹过寿嘛!”   马六褔不敢说,真正的颜侍郎还呆在太子府呢!   “我哥哥娶亲了吗?有意中人了吗?”   马六褔摇头。   姑娘一声叹息:“他怎么还不娶妻,他不娶妻我怎么越过他嫁人啊!”   马六褔想起颜侍郎有一个双生子的妹妹,不由道:“姑娘今年十八了吧?”   说到了姑娘的痛处,姑娘也不搭腔,咸淡的要了一口烧饼。这时候马六褔要的烧饼都全了,他该走了……哎呀,怎么忘了太子也定是想见一见颜侍郎的妹妹啊?便自作主张道:“你哥哥还有一个好友就在外面的轿子里坐着呢,姑娘不防过去见一见。”   “不去,他为何不过来见我?”姑娘喝了一口汤,不客气的回绝。   我的姑奶奶啊,话可不能乱说啊,马六褔只得使出浑身的解数,劝解道:“你哥哥的这位好友,从小身体便不好,不能见风,容易咳嗽。不过在下保证,他是你哥哥最好的朋友了!姑娘真不妨移步过去见见啊!”   “等我吃完。”姑娘也不急,故意满条斯文的喝汤。在她身边的师傅此时倒是稳妥的很,只是笑着摇头。   马六褔看这架势,不敢多待,怕太子等久了又该发脾气,忙不失迭说:“姑娘先吃着,我去去就来,去去就来。”   马六褔走后,面似甫若的姑娘便停下喝汤,一双眼睛也变得格外冷静下来。身边的老者道:“那名扬四海的青年才俊颜侍郎便是你的哥哥啊……若真是他,姑娘也算是我半个恩人了。”   姑娘仰起脸,笑问:“此话怎讲?”   “去年我老家生了一场瘟疫,家中妻儿及相亲皆遭此难,正是颜侍郎从王都亲自带队赶往我老家送医送药,由于拦救及时,家中小儿从半口气中缓活过来,颜侍郎是我一家以及父老乡亲们的大恩人啊!”   姑娘低头莞尔一笑,心中清楚,不再多言。   老者还欲忘情多说,被姑娘用话岔开。   “老伯今日帮我演戏,不正是帮了我一次嘛,我哥哥若是知道你今日帮我,定是心生欢喜。”   “那好,我一定好好的演戏,助姑娘成事。”   ***   一更,加更请留言。   ☆、第二十章   马六褔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请太子请的如何了?姑娘重又低头想事,涟漪的心事挂在脸上、爬上眉头,久久不去。   老者见状,忍不住多嘴:“姑娘在意的可是轿中之人,你追踪了他这么远,又巧设在此相遇的时机,是想引他出来与你相会吧?”   姑娘甜甜的笑,不置可否。   老者道:“既是你哥哥的好友,为何不让你哥哥帮着牵线搭桥,助成此媒。你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徒手追夫说出去总归不雅。”   姑娘也不避讳,直言道:“我喜欢自己追来的东西,缘分这物,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强求。”   老者一声叹息,不再劝说。这时候从外面入帐篷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见过的老年管家,一个是……   这小子生的眉清目秀、凤眼多情,偏气质清贵了些,恰一支白梅暗夜探出墙来。   桂青飏听到颜侍郎的妹妹恰巧在此,便忍不住下轿亲访。   颜华曾提及妹妹的事情,但却极袒护,只说妹妹从小身体不好,拜了师傅云游四海,不定性不常回家,想见一次十分的难。这一次竟然被他被遇到了……   这难道是天意吗?   桂青飏凤目圆瞪,还真是颜侍郎的妹妹,生的比甫若还要相像三分,连她嘴角带出的一抹不易发觉的浅笑都一模一样!   桂青飏伫在那里,有些不忍唐突佳人,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想更亲近她,多了解她。   桂青飏脸红道:“在下是颜侍郎的友人……敏之。”   敏之是他的字,鲜少人知道。   姑娘“噗嗤”一笑,坐在那里没有起身,凉凉道:“我可从没有听哥哥说起有你这个朋友啊!莫不是新交的好友?”   桂青飏皱眉,未料到颜侍郎妹子这般泼辣性格,不好招惹,有点让他下不来台。   桂青飏道:“不算是新友了,算是濡沫之交。”   姑娘痞痞的抱胸,一手摸下巴出鬼点子道:“那你说说我哥哥的生日是那日,还有喜好?”   桂青飏想都没想,如数家珍道:“生辰是四月初六,他最喜欢的事便是睡觉和发呆,发呆的时候极可能在构思话本子,他想写一部书,但是一直没有时间。眼看他波澜不惊与世无争,其实他是爱管闲事爱凑热闹之人,他的口头禅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他不喜欢养狗养猫养花,只喜欢养绿色大叶子的植物,喜欢吃酸食辣食,不喜欢吃甜食,喜欢……一个人到一个别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去呆几天、消失几天,让我找不到他……”   你可知我为什么不喜欢养狗养猫养花,是因为你呼吸过敏;我喜欢吃酸食辣食是因为你爱吃甜食,我不与你抢;我喜欢一个人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呆着,是因为我想离你远一些,这样就远离思念、远离男女情爱。   姑娘淡淡一笑,淡定道:“看来你真的认识我哥哥,你好,我叫颜露。”   颜露,桂青飏在心底小心的记下了这个名字。   “师傅”这时候发话了:“露儿啊,为师忽然想起要在襄县拜见一个人,要在这里逗留两日,这样吧,为师去会老友,把你交给你哥哥的好友暂且照顾两日,两日后为师再来接你啊!毕竟你是个姑娘家,跟着师傅有些地方不太方便。”   颜露听了,有些傻眼,紧跟着埋怨起来:“师傅,你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啊,我才不要被他照顾,我自己会照顾自己,行走江湖什么的,我最在行。”   “那怎么行?你毕竟是一个姑娘,还是让我家公子照顾你两日吧!”不等桂青飏发话,马六褔便急急揽生意了。   桂青飏脸上多云转晴,他就是这么想的,有时候有个狗奴才就是好啊,能代为表达心意。   颜露还是不肯,有抱师傅大腿的架势,她哼哼道:“师傅,你好狠心啊,怎么好意思撇下徒儿一个人,徒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啊,万一……”   师傅咳嗽一声:“这次真的不便,师傅去会的是个师太……”   颜露脸上显出惊叹和撼服,心想还真是找对人演戏了,连老相好都搬出来了……她若是再纠缠下去,就大大增加演戏难度了。   遂哽咽道:“那好吧,师傅早去早回,徒儿在此等你回来。”   师傅摸着她的头,怜爱有加道:“此等荒山僻岭,有鸟呆头,不如你去前面的镇上等我,福来客栈,不见不散!”   颜露面皮颤抖道:“那好吧,师傅再见!”   师傅含泪:“我的徒儿暂且就交给你了,若是回来见她少了一根毫毛,一定告知颜侍郎……”   桂青飏的手被抓过来握上了颜露的手。桂青飏忙义气道:“师傅请去吧,晚辈一定照顾好颜露姑娘。”   师傅走后,两人的手便分开了。颜露不爽的擦拭手掌道:“不用你照顾我,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也不用听我师傅的话,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照顾我。我还是自己走了……”   颜露擦身要走,被桂青飏急急拦下,他从未求过人,这会儿不免着急道:“颜姑娘难道不信在下吗?你不信我也该信你哥哥,你哥哥交的朋友都是身正光明之人,绝不是奸yin好色的鼠辈!”   颜露吃惊的看着他,终于,她叹息一声:“那好吧,反正也无人陪我玩耍,你就负责陪我逛街买衣裳吧!”   这边的马六褔一脸和气的看着眼前两人,心里却在想:也不知太子喜欢甫若那种蕙质兰心、秀外慧中的女子,还是这种热情奔放、个性洒脱的女孩儿?   ***   本章字数多,今日一更。   加更请留言。   ☆、第二十一章(上)   马六褔去安置颜露的马,有意让颜露和太子独处。之前颜侍郎时常坐太子的马车,颜侍郎是个男的都不避讳,何况是人见人爱的颜姑娘呢!   “外面风大,姑娘还是坐轿的舒坦。”马六褔无比殷勤道。   颜露倒不客气,一回头看向太子道:“我坐轿,那他呢?”   “他——”自是一同乘坐了,未等马六褔说完,桂青飏冷冽的眼神便阻杀过来。马六褔适时住了嘴。   马六褔赶紧凑向太子,踮着脚凑上耳朵,担心说错一脸苦逼听候发落。   谁知太子嫌他碍事,直接给推开了。太子望了望远处的青山,风度翩翩道:“姑娘坐轿,在下自是骑马相陪。”   马六褔一听,便不答应了,殿下的身体可是不能见凉气的,万一凉气入肺,咳嗽起来可怎么办啊?马六褔急的在太子身后打转,刚转到前面,又被太子长臂一挥给挡回去了。   “姑娘,请!”桂青飏弯下龙背,做了个请势。   颜露挺起胸脯,抬起高傲的头,移步太子专用豪华大轿。   太子的专用轿坐着就是舒服啊,颜露坐上的一刻,手顺势在胸前提了提拢了拢,生怕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马车驱往的目的地是前面的小镇,不算远,徒步也就两刻钟。所以桂青飏自信满满在前替代侍卫开路,颜露荡悠悠坐在后面享受无限尊宠。   原本还担心太子的身体呢,但见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姿帅气挺拔,甘愿为自己做这些,便私心的承受了这一次。   如果我为女来你为男,你是否还愿意为我付出,容我任性?   之所以出此下策,是因为她见过太子对甫若无微不至的温柔。即使是个普通女子都能让太子如此上心,自己与太子朝夕相处了七年,为何不能获得太子全部的爱呢?   公平竞争,我叫颜露,也叫颜华……   *   到了镇上,因为太子骑马带队,又因为太子长得太过张扬的缘故,路上的行人都有些走不动了。既是带队的人都长的如此出众,仪表堂堂,不似池中之物,那轿子里又坐的是谁呢?   武林大会不日召开,最近涌往王都的江湖人士不计其数,这难道又是哪一路威震武林的知名门派途中路过?   到了“福来”客栈,店小二跑来牵马,马六褔跑去给太子牵马。   太子潇洒的跃下马背,将马绳扔给马六褔,自己亲自去给颜华掀轿帘。   其实桂青飏想:自己在颜华面前总是发挥不了男人气魄,颜华某种时候比他男人多了,不如自己在颜露面前表现一把,到时候借颜露之口,表示自己的魅力?   颜华总是说他不够怜香惜玉,不懂情调,那他今日就将万千情趣全部放在颜露身上,不信她不动心……   *   “小心!”颜华还没落脚,桂青飏的手便扶了过来。颜华面皮一抽,将手柔柔的搭在了太子的手上。   一男一女,一青一粉,一稳静一灵动两人,就这么并排走进了客栈。马六褔跑到前台开始询价:“给我们定十个房间!其中两间要最好的上房。”   掌柜道:“呦,实在不巧啊,最近客人超多,房间只剩下三间了,上房也无。”   ☆、第二十一章(下)   马六褔发愁:“这……”   桂青飏心想,既是约好了,肯定要遵守约定在此住下,自己微服私访出来,也没必要讲究太多,再说这已是这镇上最体面的客栈了。   轻敲桌板,太子发话:“那就住下吧!”   太子一间、颜露姑娘一间,剩余七人加自己要全部挤在一间了,马六褔毕竟是个高级公公,鲜少与低等奴才同住过,所以此时有些难为情。   壮士断腕,马六褔把心一横,为了太子,就这么着吧!   *   晚间,太子和颜露姑娘同时要沐浴,可把马六褔忙坏了。马六褔招呼店家烧水、抬专用浴桶、倒水,一边伺候。   太子瞥了一眼毕恭毕敬站在身旁等候伺候的马六褔,问:“颜露姑娘可找人服侍?”   “她不要下人伺候,非要自己洗浴,说江湖儿女生活能自理不用人伺候。”   桂青飏道:“那我也不用人伺候了,你退下吧!”   马六褔走后,桂青飏躲到墙边,想着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一个姑娘此时正在沐浴,似乎有水花撩起声撩拨了他的心境,让他心生向往。   桂青飏急急收回心思,颜侍郎的妹妹不能亵渎,他赶紧褪下外袍,准备洗浴。   忽然,墙那边一声惊叫,吓得桂青飏手一抖,腰上的带子扯开了。他赶紧边束腰便往隔壁跑,颜露这是怎么了?   敲门不开,桂青飏情急道:“喂,你开门啊!”   里面的颜华隔着门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看到一只老鼠跑过去。”   桂青飏松了口气,刚想转身,就又听颜露喊:“啊啊啊,它又出来了!”   门打开,颜华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太子。   鼓鼓的胸口顶在桂青飏的身上,他觉得不舒服,但因为没有抱过女孩子,所以也没觉异样。   桂青飏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呢!不就一只老鼠吗?待会儿我让侍卫宰了它!”   老大你有生活常识没?请问你见过老鼠没?杀鸡焉用牛刀?   “我不敢回去住了……”颜华梨花带雨啜咽道。   “那……去我房间吧!”   求之不得!颜华靠在太子怀里,扶墙走。   太子只觉得怀里香香的、软软的,头晕晕的,与颜露一起走回了自己住的房间。   房间里,氤氲缭绕,崭新的亵衣等摆放整齐,看样子自己叫的早了些,把衣衫完整的太子给叫出来了!   失算啊!   颜华抬起巴掌大的脸,依旧受惊过度问:“你这是准备洗澡吗?那你洗吧,再不洗水就凉了!我背过身去。”   被人伺候是经常的事,**被瞻仰也是正常的事,但是当着一个千金小姐的面,桂青飏还真没好意思脱下去……也曾当着颜华的面洗浴,但由于某人眼光太过热烈,以至于他当着他的面身体起了变化。从那时候,也就是十五岁以后起,桂青飏再也不让颜华近身服侍了!   江湖儿女果真不拘小节!但是江湖儿女还有更不拘小节的时候。颜华见太子羞射,更加坚定了她想要勾搭太子的决心。   她就不信,她没有甫若有魅力!   “敏之哥哥,你怎么还不脱?要不然我帮你脱吧?我小时候还帮我哥哥洗过澡呢!”   ☆、第二十二章(上)   桂青飏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想从颜露口里得到更多颜华信息的想法。   “你们兄妹感情倒是挺好的。”桂青飏道。   “那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颜华大言不惭。   面前的姑娘绝对不是一个淑女啊,离自己心目中的标准千金形象十万八千里……   桂青飏有心知道更多,展齿一笑:“我可不敢劳驾妹妹,担心被颜侍郎知道了,非剥了我的皮不可。”   我难道就那么可怕?听到这话,颜华愣住了。   “那你洗吧!我背过去,保证不看。”颜华讪讪转身而走,向素净的床走去。   桂青飏有深度洁癖,每日不洗浴是不会上chuang睡觉的,颜华就是号准了他爱干净的脉,才大半夜来叨扰他。   桂青飏看着一池花瓣精油浴,无奈的摇摇头。出门艰苦,怕是今晚要将就着睡了。颜姑娘豪放,他不能跟着野不是吗?要是被颜华知道他猥亵了他妹妹的眼,非跟他急不可。   自己绝不可,鲁莽。   *   颜华乔扮颜露,用最不靠谱的性格接近太子,到底安得什么心?   她想起了自己新近构思的一个话本子,名叫露水姻缘。书中女主性格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男主性格刚好与太子一样,傲娇、认真。   她想知道这两种性格的人能否走到一起?互相包容。   无论怎么易容,怎么改变,她还是她,就是不知,她的那个他会不会容许她善变和无理取闹的一面?   看来桂青飏十分的不喜欢颜露呢……   想着想着,颜华便“噗通”一声倒在了桂青飏要睡的大床上,舒展筋骨,看样子是不打算起来了。   桂青飏打开门,暗自嘱咐马六褔进来收拾,他则解开了玉冠的暗扣,倾泻了一肩青丝,舒散自己。   和佳人秉烛夜谈,不失为一段江湖佳话。   桂青飏拿银匙拨了拨香炉,屋内淡淡的安息香味道似浓郁了些。   谁知,颜露浅浅的鼾声传来,她竟然在这种时候睡着了?   桂青飏第一次听女子睡觉打鼾的声音,对于女子睡觉打鼾奇怪的很,似乎这种声音女子根本就不会发出似的,最起码颜华就不会。桂青飏轻轻走过去,俯视和颜华长得一般素净、明亮的脸,心中浪潮翻涌、百感交集。   若是颜华是个女孩儿该多好?该多么符合他心目中妻子的形象,安静且不娇柔做作,恬静温暖的笑永远挂在她的脸上,让人心安。   颜侍郎的妹妹也是他的妹妹,桂青飏如是想。见佳人已睡着,他觉得不便再叨扰,欲离去。刚想走开,便听见极大的“噗通”一声,颜露睡姿不好,从床上掉下来了!   我的娘啊!早知道就不翻身了,这屁股摔得,绝对青紫了。   桂青飏一个箭步回身跑过去,将地上的颜露给扶起来。他担忧的摇了摇:“喂,你醒一醒。”   不会吧,还有人掉床以后还能继续睡死?这功夫不是一日练成吧?他终于知道颜侍郎为什么不在他面前多提自己妹妹的事了……这样的妹子实在让人头疼的紧。   颜侍郎不在,如今照顾颜露的事,他不下地狱谁来做?提气将颜露从地上抱起,这姑娘的体重不轻呵……给抱上chuang。颜露熊抱着他的脖子就是不肯丢,他用力推搡无果,只得用手勾到脖后去解她的手。   解开,再扣上,颜华这次是非要吃到桂青飏豆腐不可了……姑娘的蛮力,姑娘的投怀送抱,你奈我何?   ☆、第二十二章(下)   突然,感觉胸前松动不少,我草,一个馒头脱落到腰间了!颜华赶紧抽出一手去隆胸。   桂青飏低下头,但见睡梦中的颜露憨喃一声,捂着胸口大咧咧翻身到床里侧去了——   脱了狼手,桂青飏终于长呼一口气,赶紧摇首跑到之前颜露那个房间去睡。叹道:这个妹子会不会嫁不出去啊!像他这样温柔体贴、见多识广的男人都忍受不了,试问天下谁还能忍受得了?他都有些为颜家担忧了。   第一回合,桂青飏被颜姑娘的豪放吓到了。   夜半的第一更声敲响,桂青飏半睡半醒翻了个身。这时候他的门被一利物撬开了,门栓“啪嗒”落下,为这个深夜徒添了一丝恐怖。   是盗窃贼吗?桂青飏屏住呼吸。   看似轻功很好的样子,做贼真真可惜了。见他目标明确,向自己走来……莫不是采花贼?桂青飏心脏狂跳,幸亏是找上自己,若是找上颜露,那不就惨了吗?   诱敌深入,桂青飏继续屏住呼吸。   颜华重新打扮一番,找上门来。她就不信了,今日搞不定桂青飏,他若真不喜欢女人,她就索性扮男人勾搭他……   两指捏在桂青飏的右颊上,满意他肌肤的温度和弹性,就是这种感觉,调戏太子的感觉永远都是这么的好。太子虽然脸上凶巴巴的,脸色也时常不好,却是这终日不见日头的脸捏起来数七年如一日滑嫩水润。   想男人都有些想疯了……颜华的手指滑到桂青飏娇艳丰润的唇上,比划唇形,好想亲吻。   若太子不属于天下,只属于她一个人就好了……此生无求。   桂青飏蓦的睁开眼,想看清楚淫贼的样子,窗外的月光偷偷的溜了进来,为桂青飏映照来人脸。这一看,他呆呆了,这难道是在梦里吗?难道自己不是醒着?日有所思,小胡子的颜华偷偷的潜入他梦境,调xi他来了……   意识到这是一场不愿醒来的梦,桂青飏生怕惊扰颜华,轻声问:“你怎么来了?”   颜华坏坏一笑,摸够了桂青飏的脸和嘴,不愿意浪费时间,直接真刀真枪的上。她扑在他脸上,揽着他的头,忘情的亲吻。   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今天终于是她的了。再不得到,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颜华的大胆、颜华的放浪,在这一刻妖艳绽放。   灼热的、潮湿的吻,让桂青飏无法呼吸,这一刻,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是真的不能跳动,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这会儿憋气不得空隙,他晕死了过去。   颜华浅尝辄止,放开桂青飏,想看他的表情,一双亮晶晶的眼打在他的脸上,下一刻她惊住了!她大喊:“你,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掐人中。一双大手覆上来盖住了她的素手,执手身侧,翻身将她压下,炙热的、密密麻麻的气息,滚烫的袭来,重又覆上世间最柔软的唇。   亲不够似的,他终于尝到了颜华的滋味,还是他主动的。这是一个梦,一个不真实的梦。他宁愿死在梦中,不愿意醒来。   “是你招惹我的……”桂青飏坚决不放弃道。   ☆、第二十三章   直吻到天晕地旋,发线飞枕,衣衫凌乱。桂青飏身体奈不住想要更多,他的手哆嗦着摸进颜华的袍内,去寻找……   和他想象中的样子一样,平平的,不算遗憾。若她胸前挺起,他倒是惊奇了,他见过他的身体,那一幕深深不忘。   颜华咬着唇嘤咛了一声,身体僵硬,她不敢相信桂青飏对她做了什么……   桂青飏在她的上方停了下来,他的眼婉转流莺、多情绚放、摄人心魂。然后他闭上了眼睛扑在她颈项道:“梦仙显灵,如果你真的有灵,就将颜华变成个女孩儿吧……我愿拱手河山讨你欢。”   心跳停止的不止桂青飏,还有颜华。没有想到扮女子不成,扮男人倒是成功勾引了桂青飏,桂青飏的心愿是:希望他变成一个女孩儿……她是否可以认为桂青飏喜欢的人是朝夕相处七年的自己。   颜华抖着手,轻轻一推便推开了桂青飏。表白完了,桂青飏终于可以丢弃烦愁的睡下,梦这只轻柔的手将他抚慰,祝他安然入梦。   颜华虚晃的走出房间,还是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她摸了摸脸,老脸从未有过的烫红。   清晨,桂青飏睡醒,他枕臂翻了个身,昨夜一幕在他脑中划过,他一下子坐起。   打量四周,没有颜华的痕迹。春梦了无痕说的就是此番境况。   梦做得多了,就不再奇怪了;做得多了,越发直视自己的内心。   颜露还在隔壁,不知昨夜睡得可好?兄长之谊,还需照顾她两日。离颜父寿辰不足三日,他耽搁了两日,希望最后一日昼夜不停,可以赶到……   推窗瞭望,外面的市集渐渐聒噪,路对面一家热气腾腾的包子铺吸引了他的注意。排队的人很多,想必包子一定比宫中的御食好吃。   他有心让马六福去买几个,做今晨的早餐。下一刻,一道粉色的身影冲入了他的眼帘,颜露大喊:“让开,让开,让本姑娘先买!”   那是唯恐挑不到最大包子的感觉,颜露推开人群,挤了进去。惹得身边的大爷大妈不住的抱怨:“饿死鬼投胎啊,这是谁家的女儿,这么没有规矩!”   颜露也不恼,吐了吐舌头,向一圈人做了个鬼脸:“啊啦啦啦……”   她终于在一笼包子里发现了一个最大的包子,眼睛徒然放亮:“掌柜,给我来这一个!”   颜露手捧包子,嘻嘻哈哈的挤出了人群。谁知,包子还未吃到嘴,刚走几步,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给撞掉地上了。   孩童见对方是个满面凶光的姐姐,连连摆手:“是你碰到我的,不是我碰到你的!”   竟敢狡辩!“赔我包子!”颜露咬牙切齿道。   孩童吓得不轻,连忙道:“是你碰到我的,又不是我碰到你的,干嘛让我赔?”   疑?小小年纪就不诚实,长大了怎么好?那我就替你爹娘好好教训教训你吧!颜华生气的撸起了袖子:“你给我道声歉,此事就结了!”   “我才不道歉,明明就是你先碰的我!”孩童理直气壮道。   嘿,有点太子小时候的气势,不过太子小时候就算是较真,也没这么强词夺理过。   颜华正欲和他继续理论,就见布衣太子语笑阑珊、清雅绝伦的走过来了……   无论锦衣华服还是布衣青衫,桂青飏出现的那刻,都让颜华心头为之一跳,忘记了说话。   太子弯下腰与孩童平视道:“我也看到是你跑得急撞到这位姐姐,为什么不肯认错?认错又不会少块肉吃?”   孩童低下了头,咬唇认错道:“我没有钱赔她……”   “原来这样……那你可以找你父母要钱赔偿,损坏别人的东西是要赔偿的。”桂青飏用自己的理论教育孩童。   这句话戳到了孩童的痛处,孩童快要被说哭了:“我没有父母……”   桂青飏和颜华相视一眼,都了解了。桂青飏道:“那好吧,哥哥借给你钱,你买包子还给姐姐。”他又取下身上的一块玉佩送给孩童:“你若真没办法生活,便拿着这个到王都颜侍郎府,自会有人给你安置。”   孩童拿着玉佩,翻来覆去的看。认真的点了点头。   吃过了早餐,桂青飏依照承诺陪颜露逛街。   颜露来到了镇上,看见热闹的集市,简直开心坏了,她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在山上呆久了都快要与世隔绝了!我师父从不允许我私自下山。”   桂青飏很开心能陪颜侍郎的妹妹逛街,到时候见了颜侍郎,他要好好说说他这个不称职的哥哥。   “想什么呢?总是走神!”颜华在桂青飏面前挥挥手,打断了他思念某人。   “莫不是在想qing人吧?”颜华眨眨眼问。   “想你哥哥呢!你哥哥对你一定很无奈,很头疼,他那么爱静一个人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爱闹的妹妹。”   颜华指着自己道:“爱闹不好吗?我哥哥就是太持重了,少年老成,活得一点也不开心。”   “不开心?”桂青飏不想颜华活的不开心,他不开心自己也会不开心。   “对呀,我哥哥小的时候其实很顽皮的,就像我一样的顽皮。我娘没少训他。”回想往事,颜华笑嘻嘻道。   桂青飏想起颜华初入太子府,小心中透出灵气,给他死气沉沉的生活带来改变。他俩就是在玩闹中一起长大的,只是人越成长,越有秘密,意识到颜华是个男孩子,自己不应该与他太过亲近,便有意疏远他了。   初恋就像是有根秘密绳子牵着,无论再怎么疏远,他都会在他心底。   “你哥哥有没提到他喜欢谁?”桂青飏鼓起勇气问。   颜华一愣,随即咧开嘴道:“有啊,他说他想赶紧辞官回乡,回老家娶邻居家的阿花。”   “阿花是谁?”桂青飏心里非常的不是滋味。   “阿花也枉然,哥哥迟迟没有回家,阿花如今也嫁人了,我哥哥这辈子看来只能孤家寡人了!”   “哦!”嫁人了好,嫁人了就不用和他抢人了。   “你有意中人吗?”颜华狡黠的问。   桂青飏道:“有,待我这次回去就成亲。”她长的和颜侍郎十分相像呢,连性格都一模一样呢!到时候和甫若成了亲,他就可以将她作他了。   希望化作泡影,颜华心里难过到不行,喃喃道:“你若是成亲,我哥哥怎么办?他和你那么要好……”   一句话提醒了桂青飏,是呀,他若是娶了甫若,颜华该怎么办啊?可是颜华是个男人,他不能爱他……只能将甫若替代他。   “你哥哥会理解我的。再说他也有自己的生活,是我打搅他太久了……”这是桂青飏最近一直想得出的答案。   桂青飏甚至暗暗决定,这一次见到颜华,一定要听听他的想法,如若他还要辞官回乡、离开自己什么的,他一定忍痛成全他。   娶甫若便是他唯一能想到的放开颜华的办法。   ☆、第二十四章   该死的,江湖豪放女遇到认真小太子,露水姻缘进展不下去了……要不要霸王硬上功?颜露妹子就那么没有吸引力吗?这种性格可是颜华的最爱,俗称打不死的小强,无往不利,战无不胜,她今天就要借着不一样的颜露妹子进攻了!   颜华见到衣裳铺子就进,她把握着时尚潮流,将自己认为最好看、最动人的衣裳一件件的穿出来给太子看。假胸部被拖得高高的、鼓鼓的,腰肢被衬托的盈盈一握,裙子的颜色更是衬托肌肤,将她打扮的娇艳欲滴。   太子在一边给她服务,给她整理头发和裙摆,显得小心翼翼和特别认真。   “这一件好看吗?”颜华显摆道。   “好看!”桂青飏仿佛置身梦里,梦仙仙灵,让颜华变成了眼前水灵灵的大姑娘,他的心似被牵引着。另一方面,他又清醒道,这是颜露,不是颜华。   “这么好看的姑娘,竟然没有人追求!”颜华一声叹息:“要是有个像你一样长的好看的男人追求我该多好?”   桂青飏轻咳一声,表示自己很愚钝。   颜华穷追不舍道:“就是追求我一天也好啊,萍水相逢、露水姻缘,给青春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时间一到,再不相见,谁也不许纠缠谁。”   哪有如此倒贴的姑娘,不是明摆着被男方占便宜嘛!看来需要好好的替颜侍郎教育一下妹子了!   一道栗子磕在颜华的脑门上,“有你吃亏的时候!到时候找不到婆家,看我不告诉你哥哥!”   颜华捂着额头,哭丧着脸,心想:真不解风情!你还是男人不?嘴上道:“这还是我哥哥告诉我的,遇到喜欢的男人,要勇敢的去追求!”   说完,颜华便掩住了嘴,她说漏了嘴。但是桂青飏根本就没意识到她说什么,他在想颜侍郎说的话,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勇敢的去追求,是自己太懦弱了吗?   颜华一跺脚、一生气、一脸红,索性道:“哎呀,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上你了!”   一片桃花落在桂青飏的头上,让他听了心头微微悸动。但是很快,他便清醒过来,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招惹颜侍郎妹妹的,颜露被他的皮相所骗,仅是一时,不是真爱。况且,他真正喜欢的是颜侍郎,不是别人……   怎么都不肯上钩吗?颜华瞪着拒绝自己的太子,郁闷极了。   怎么甫若就可以,自己就不行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太子喜欢温柔贤淑型的女人,是她战略性安排错误?   不对啊,书中这样的女主分明讨喜。   “哎呦!我肚子怎么突然疼了!”颜华立马转换战术,准备变成一柔弱的女孩儿,以柔克刚。   桂青飏上前搀扶他,见她满脸皱成一团,十分痛苦,心疼道:“肚子怎么又疼了!”   颜侍郎的肚子也是这样,每个月都会疼几天。   难道肚子疼还遗传不成?   颜华道:“可能早上吃坏肚子了,我这会儿想如厕。”   桂青飏赶紧打听茅厕的位置,扶着颜露去如厕。   颜露出厕以后,依然浑身无力,需要人扶。她苦着脸道:“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要不你背我吧?”   “好吧!”桂青飏蹲下,给颜华一个宽阔平展的背部。梦想的背部来到了,颜华一跃便扑了上去,差点把桂青飏给扑倒。   好彪悍的女孩儿啊!桂青飏咬着牙将颜露背起来,好重的姑娘!   颜露个头不低,在女子里算是高个子了。   桂青飏背着颜露走出一段,道:“要不我们回去吧,逛了一上午,你也好好休息一下。”   “好吧!”颜华前胸贴在桂青飏的背部,自己都硌得慌,索性用手抵着。她的脸依恋的贴在桂青飏的头发上,慢慢磨擦。   好长的一段路啊,桂青飏背姑娘背得汗流浃背,平日少运动,还从未出过这么多的汗呢!   “昨天晚上……”颜华起了个头,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哐当!”桂青飏跌倒在地,将她甩到了一边,他喘息道:“昨天晚上怎么了?”   只见颜露娇羞到无处遁形:“昨晚上睡不着,我扮成我哥哥去吓唬你,谁知就和你……”   不用在说下去了,桂青飏心里已是十分的拒绝。心底的秘密被揭穿了,有些恼羞成怒。   “那又怎样,从没见过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夜半三更扮作淫贼潜入陌生男人的房间……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只当是做了一场梦罢了!”   桂青飏从地上踉跄的爬起来,弃了颜露便走。再不相见,再不相见,愿再不相见!   各回各屋,再无打扰。各自的床上,两个心事重重的人都翻来覆去睡不着,桂青飏甚至在回忆昨晚的事情,他竟然摸到了颜露的胸部?   不对,那里怎么是平的!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桂青飏跳下床,实在是不敢想,不能睡了……   难道颜露是颜华所扮?他惊恐的想道。当他猜到这个,整个人都惊秫了!颜华这是想借着颜露向他表白?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喜欢他?   桂青飏抖着腿,跑到了颜露住的房间。房间没上锁,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只见披头散发的颜露坐在床头上,双手上都拿着馒头,见他闯入,羞涩的将馒头藏到了背后。   “你怎么进门都不敲门呢?”颜露娇喃。   桂青飏盯在她的背后,又看了看她的平胸,厉声道:“这个,你作何解释?”   “我……人家没有胸部嘛,就塞了馒头进去。”颜露的脸红到滴血了。   桂青飏试探道:“那你也不能男扮女装!”   颜华一怔,心想太子心思可真细密,干脆继续充傻道:“那是你把持不住,我看你根本就是喜欢我哥哥!”   桂青飏沉默了。   半晌,他承认道:“我是喜欢他,但是你哥哥并非喜欢我,他时常避着我、躲着我,我根本就……”得不到他的心。   颜华被震慑住,一切明了,听他这么说了,自己已心满意足。“呵呵,呵呵!”她只管傻笑。“我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回头我跟他说一声。”   桂青飏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大口的喘气,终于将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了,对方还是……   *   清晨,敲门声响起,马六褔唯唯诺诺进入,饱经人事的老脸些许慌张,他结巴道:“颜姑娘她……”   “说。”桂青飏脸色突变。   “她,不辞而别。”   不辞而别?桂青飏忽觉心里的石头放下,本还不知怎么面对他。罢了,还是快快启程去宛城给颜父祝寿再说吧!   ☆、第二十五章 武林纷争   宛城·颜府。   颜家现任当家人颜德今日过寿,颜家又是宛城数一数二的权贵之家。从官府到平日好友到街坊百姓多来祝贺,将原本够宽敞的颜府门庭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颜华一身华贵青衣站在颜父身侧,抱拳向来客致谢。   颜华快马回到颜府已经一日,本想在襄县多呆一日,考虑到太子赶路不及,便提早打马回来了。当然也有别的原因,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对她有情有意的太子。   当她知道太子的心思的那一刻,是欢喜若狂、按耐不住情感的,多想马上就告诉太子她女孩儿的身份啊,但是……若是详情告之,颜家百年的声望保不保得住?父亲是多要脸面的人啊!   唯一可行之计,就是再等等,待颜华的名号再响亮些,侍郎的官职再提升些,他就可以消隐了。到时候他的荣华写进颜家家谱,她光荣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然后她再以妹妹颜露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身边客人皆高喊一声:“颜大人!”   “下官参加颜大人!”   “草民参见颜大人!”   “颜兄生了个好儿子啊!”   恭贺称赞之声不绝于耳。   颜华一边答谢客人,一边不时遥望前方,心里嘀咕:“太子怎么还没有来?”   算算时间,应该是到了……   午时已过,客人已稀疏,颜父颜母回到前院招呼宾客,独留颜华一人默默坚守。颜府管家上前笑问:“少爷在等什么人?让奴才候等吧?”   颜华笑着摇手:“江湖上一朋友,我再等等,许是一会儿他就到了。”   “哦。”   又等了许久,眼见着日头偏西,颜父跑过来相劝。   “华儿,会不会是你要等的人不来了?宾客都等你进去主持呢,你看……”   颜华的心越来越凉,越是等不到越是心惊肉跳,她担心太子遇到什么麻烦了!明明说好要来了,她知道太子的脾气,答应好的事情一定办到,为何现在还没到?不可能的,一定是半路遇到麻烦了!   颜华一边摸身上的银两,一边向拴马的地方跑。他实在不知怎么跟颜父解释,都快要哭出来了:“爹爹,我这会儿就得走……”   与颜父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最后颜华选择拥抱了父亲。“爹爹,待儿下次回来再说,儿这次回来其实是有公务在身,现在赶时间不得不走了。”   颜父抚摸了颜华的头发,酸泪两眼:“我儿一定多多保重,爹爹盼你荣甲归来。”   *   颜华打马走后,颜母追出了好远,女儿才刚回来一日便又要走,实在割舍不下。看她这一日魂不守舍的样子,颜母似乎又看出了倪端……都怪狠心的夫君估计脸面,自颜露一生下来便替代死去的儿子而活。都怪她身体不争气,自生下这一对孩子,再不能生育……   “露儿啊,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娘实在对不起你!”   颜华打马的方向,正是往襄县去的方向。当日与太子分离后,她就马不停蹄往家赶了,实在没想到有大内高手陪护的太子,竟会忽然没影儿了?   骑马到镇上的客栈后,颜华详细询问店掌柜,掌柜只说已于两日前离去,走的方向正是宛城的方向。可是自己回来这一路,并未遇见太子的人马啊?   颜华又朝着宛城的方向一路问回去,终于在一个上山路口问到了一个知情农夫。   农夫道:“前两日却见一行人骑着马、赶着马车往山上去,过了这座山,再通过与前面那座山相连的一条狭道,就能到杞县了。这是通往杞县的近道,很多人都喜欢走这条路。”   颜华谢过,斥马上山。呼啦啦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吹不散她侧脸流下的串串汗珠。   拴好马,她一口气爬上此山的山顶,想一览周遭局势。   清冷的太阳照在她的头顶,让她一阵眩晕,她鼓足胸气大喊:“敏之,敏之,你在哪里?”   回音回荡,却不见有声复来。   她往周遭望去,西方是一处茂密的山林,南方是一望无尽的农田,北方有水源蜿蜒而过,东方是她来的方向。最隐蔽最容易生事的地方便是西方那一处隐茂的山林了,难道……   颜华跑向马,牵马翻过陡峭的山岭,往山林走去——   她有预感,太子他们一定在那里!   走了好久才赶到林区,身侧是一颗接一颗的参天古树,与天相连,直入云霄。脚下是难闻的腐朽的枯草、落叶堆积起的道路。顺着被人踩出的道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忽然不远处有人的闷闷的喊声传出,声音在哪里?颜华迅速趴在地上用耳朵听。   颜华顺着声音跑去,她越跑越快,脚下不平,跌倒数次。   终于在一处枯叶遮掩的上方听到了确切的声源,颜华没命的徒手扒遮盖障物。   底下是一处猎人废弃的陷阱,里面横着数个人的尸体和奄奄一息的马六褔。   颜华大声喊:“太子可在?”   马六褔捶胸欲撞壁的回应道:“太子他……被人掠走了!奴才等人被打死扔在了这里。”   颜华一阵眩晕,她强忍着跑到一边扯了枯枝迅速编了藤条扔到陷进里,救出马六褔。   颜华道:“可看清楚是谁掠走太子?”   王都与太子不和的庶王有好几个,个个巴不得太子早死,难道这一次太子微服出行被走漏了消息?都怪她私心太子为她光耀门楣,让太子遇难,落了个生死未卜的下场!   她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   颜华感到一阵头晕,马六褔满脸鼻涕泪水的爬了过来扶住了她。其实心中愧疚致死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危急关头装死的马六褔。   他天生与旁人不同,心脏长在右边,所以才受伤的躲过了这一劫。   马六褔道:“是匈奴人,老奴听他们用匈奴话交流。”   匈奴人?匈奴不是已和天/朝讲和了吗?上次昭王出兵平的就是匈奴兵的入侵。   马六褔道:“他们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太子被他们打蒙带走了,走的是东方。”   东方是天/朝的土地,西方和北方才达匈奴地界,不知这匈奴人打的是什么主意?没死就好,没死就是颜华最大的希望。   与马六褔共骑一马走出山路,到了平路,马六褔跪倒在地求饶道:“颜侍郎,看在老奴照应过你的份上,你放了老奴一命吧,老奴若是回宫,必死无疑,你放我走吧,我这后半辈子隐姓埋名生活再不踏进王都一步。”   颜华斩钉截铁道:“不行,如今你我人单势薄,寻找太子线索,多一人自多一份力量。你若是怕死,我现在就一刀毙了你!你若是想活,就乖乖替我回王都给昭王报信去!”   马六褔本就六神无主,此时见颜华重用他,派他用场,让他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忙不迭磕头道:“永不忘颜大人的恩情,老奴就是丢了命,也一定将消息带到。”   不知道昭王能否相救?昭王与太子不和,怕是巴不得太子死,朝权动乱。但如今也只有昭王能稳住局势,她现在怎样才能求昭王出马相救太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颜华当即割下青衣袍袖,咬破手指,血书:承君诺,愿为君宠。   ***   《武林纷争》共三章。   ☆、第二十六章   马六褔感激涕零、不顾伤势、连夜赶往昭王府报信。   马六褔走后,颜华打马向东方向,希望向东能够发现太子拉下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从而找到太子。她一路奔走,一路打听近日可有陌生人路过,外地口音,甚至是匈奴人等?   路人及客栈、酒肆等人皆摇头。难道是她寻找的方向有误?她思忖,若真是被匈奴人掠走,这会儿该往西北去才对。   茫然的站在炫目的天地间,一时失去主意。时间沙漏般走,不觉已黄昏。   从未有这般失去主意的时候……   唯一的希望便是寄希望于昭王,他的兵强马壮、耳目众多,消息一定最为可靠。   但是也不能排除昭王见死不救、袖手旁观状态。她将全部的赌注下在昭王身上,似乎又有点可怜可笑了。   见身边的江湖各门派人士匆匆赶路,前往王都,他们这是要去参加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吗?不如自己也去,在消息集散地里打听,总比她无头苍蝇乱走要强。   改变路线,颜华决定赶往王都,再者也是如实告知皇帝,太子失踪消息的时候了。   换了一批快马,人却不知疲惫,下一站,王都。   *   二月初八,辛卯月,丙寅日。   宜:订盟、纳采、冠笄、拆卸、修造、动土、安床;   忌:作灶、开光、嫁娶、开市、入宅。   王都西郊外的广承山,聚拢了全国各地不断前往赶来的各门各派。有清一女子派——娥眉,青衣青袍神色倨傲;有威震武林的——少林、武当、崆峒等名门大派;还有从千里西域赶来的邪教五毒派……   颜华还打听到近几年声震武林,专营小道消息买卖的千机阁阁主今日也来了。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颜华眼前一亮,天不负我,无论如何,今日都要见到千机阁阁主,求他帮忙。   一顶不亚于太子专属轿子的骚包八抬大轿从头顶分过,众人惊呼。这年头邪门邪派来参加武林大会的人越来越多,这又是哪一门哪一派?看派头有钱的很啊!   坐在轿子里霸气漏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昭王祁连月也。自从得知太子被掠的消息,他的心情就止不住的好,仿佛打了场十分难打的胜仗似的。特别是收到马六褔送来的颜华求助的血书。   血书什么的太过残忍,不过血书上的几个大字,让他黯然的心一下子跃动起来!   颜华离开这几日,他本已想通了,他本就一桀骜不驯的潇洒王爷,岂能被凡俗情爱所束缚,若是正常向恋爱也罢了,对方竟还是个男人!   这也是他做过的为数不多背道逆天的事情!   岂知刚刚下定的决心,被颜华的一张血书打败,得到颜华赶回王都并赴武林大会的消息,他便直接模仿太子的常态招摇的坐轿赶来了……   *   一路打听千机阁主的消息,有人道:早已上山,颜华脚下不停,只为快点上山早点见到。骚包大轿突然从天而降、险些砸到颜华的脚,颜华快速退后一步。   轿帘掀开,一身妖魅打扮,头戴鹅蛋大夜明珠,玉冠镶嵌波斯国宝石,一身华丽大红色袍服,玉面洁净的脸外加一脸花痴状的头探了出来。   颜华惊愕,差点没认出来、咬住舌头道:“怎么是,你?”   祁连月抛出羞射的媚眼,兰花指一伸:“讨厌,是谁说承君诺,愿为君宠,快上来吧?”   顾不得惊愕,对方毕竟是如假包换的昭王,就是不知他今天为何打扮成这样……   祁连月伸出手,颜华心涩的递上手,对方长臂一使力,便将柔弱的颜华扯进了轿内。   颜华心里有话,不吐不快,上了轿,便吞吐道:“太子他……”   祁连月不想听这两个字,双手一击轿梁,豪华大轿应势而起。   “坐稳了,我们上山!”   飞轿有些斜,颜华倒向祁连月怀里,祁连月将她揽住。轿子持稳,继续飞走。轿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和稳,可见驾驭轿子的人的武功何其高深。   待飞到山上最高大壮实的一株百年古树上,轿子停下。古树承载轿子重量,张开粗壮的臂膀将它环抱。   此处是最佳的展望平台,祁连月伸手捞轿帘挂了银钩,方便观看赛事。   赛场上的人已经站起来了,是武当派弟子和一不知名门派的弟子交战,双方功夫悬殊,一个回合,武当派弟子便踢下别派,赢得了阵阵掌声。   祁连月紧密的抱着颜华,贴在她耳边,魅惑道:“可靠消息,二皇子也来了。所以这场赛事只能赢,不能输给二皇子的人。”   二皇子?颜华的身体僵硬起来,难道是二皇子谋划了这次掠走太子的事件?二皇子野心勃勃,还想夺得武林盟主,号令武林不成?   一切似乎明了……   又上场了一个年轻男子,看身形单薄瘦弱,颜华很为他担忧。男子报上名号:“在下千机阁主晴川,特来拜会武当高徒,承让!”   千机阁的晴川?颜华的眼一下子亮起来了,难道是她?   祁连月也饶有兴趣的摸了摸无须的下巴,决战越来越有趣了……   *   晴川连着打败三位名门高徒,第四位上场的是西域邪教五毒教的一名持鞭女子。   五毒教善用毒,小心啊,晴川,颜华深深的为她捏了一把汗。   直打的昏天暗地、碎石乱飞、狼烟大起,晴川双臂展翅翱翔,凌空飞起避过了鞭长……   颜华盯着妖娆如软蛇的鞭长,看出端倪道:“鞭子是淬了毒的,不然不会那么软。”   “依你看,谁能夺得盟主之位?”祁连月问。   颜华漠然道:“必须是晴川。”   许久,祁连月道:“这种连轴转的打法,迟早会拖垮晴川的,晴川贵在灵巧但体力不奈。   就在晴川连战十人,快要不支的时候,祁连月拍轿梁出马了。他招风的甩着大红袖子飞到晴川面前,伸出兰花指柔声道:“这位公子,武林盟主当属你啦,若不是你,我就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   台下人见忽然飞上来一个男女不分的妖人搅局,都怒道:“你谁啊!你到底打不打,不打了下去!”   祁连月一甩手臂,嗲道:“肯定打啦,但是不是和他打,是和你们这群怂包打,以多敌少算什么英雄好汉!这武林大会连轴转的规矩是谁定的啦!我第一个不服!”   “废话少说!”台下有一人实在看不惯这娘娘腔了,便拿着连环索命大刀上。   “哎呦呦,你来真的啊,我可是日月神教的东方不败教主哦!不会真想奉我当武林盟主吧?”   日月神教,绝对是异教,正教皆鄙夷。   祁连月也正是看不惯日月神教教主给人下蛊、活埋人尸的做法,半路上遇到招摇的东方不败后,直接打晕了他,剥下了他的衣裳,替他打擂来了。   你还真以为他吃饱了撑了为了颜华,低三下四作成那个样子?   台下一群正义之士,瞬间将祁连月包围。祁连月迅速投入战斗,晴川终于可以抹把汗休息一会儿了。   这谁啊,上来救她?晴川眨眨眼,再眨眨眼,我的娘啊,是昭王啊!   ☆、第二十七章   见颜华英气的眉毛秀成一团,眸中也浸染了薄怒。祁连月不屑道:“我若不准备救太子,你是不是就不准备跟我好了?”   见颜华不语,祁连月代替他道:“你以为我是傻子?我若救出了太子,你若悔誓,我不等于白忙乎一场嘛!”   面对泼皮,颜华忍无可忍道:“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出尔反尔,我颜华一向君子一诺,说话算话,不信……你可以问问朝中同僚和百姓口中我的为人。”   祁连月仍旧不信她的摇头,狡猾道:“除非……”   “除非什么?”颜华面对一丝转机,不得不打起精神。   “除非你和我睡了!”祁连月似笑非笑的盯着颜华看,看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娇媚可人,忽然心情大好,觉得必须先睡了他,才能去替他办事。   自古无利不起早,不让他吃点甜头,他怎么知道货品如何?   颜华被当头一棒敲醒,昭王这个断袖是真的看上她,非吃她不可了!她要怎么办?若现在答应了他,到时候他非逼着她行欢,一脱裤子不就露馅了吗?   颜华咬牙,鼓足勇气道:“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不能后悔……若发现……”发现我是个女人,并非男人,后果自负,买卖两契,绝不退货!   颜华的坚定,让祁连月的心跃动起来,早知道太子失踪,他什么都肯答应自己,便早一点让太子失踪了……   为了证实颜华现在属于自己,祁连月伸出手去握颜华的。   颜华挣脱了一下,便不再拒了……   祁连月有点受不了这种感觉,颜华的身体对他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虽然他现在劳累过度,疲惫的很,但他依然相信,给他一张床的话,他肯定会把颜华和床都拆了的!   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祁连月正伺机下一个动作,便被不合时宜闯进轿来的晴川看到——   “喂,你们两个在做什么,祁连月,你快放开我颜郎!”   仿佛捉奸在床,两人慌忙的收回手。晴川搅局,让祁连月十分的恼火,他拢眉道:“你不去做你的武林盟主享受荣誉,跑进来干什么?”   晴川不客气道:“我再来晚一点,我家颜郎就被你吃豆腐了!你看你刚才那样子,把我家颜郎强迫的!”晴川挤进两人中间坐好。生气的想:她一个没看好,颜郎就被人勾走了?她竟然把颜郎也好男风的事给忘了!   哼!就算弯的又如何,凭她的魅力,也一定要把他给掰直了!   刚坐好,外面就传来一道道劲风,“小心!”祁连月反应最快,一手撤掉轿帘旋转挡箭,一手震力拍飞轿子。可惜,轿子被卡死在古树枝桠上了……   晴川第一反应想骂娘,这群人有完没完,竟敢偷袭她这个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想找死吗?   关键时刻,晴川以身护住了颜华,使出全力,配合祁连月抬轿。   八抬大轿颤巍巍飞起,从外面看已经被扎成了个刺猬,而里面祁连月与晴川两手、嘴上则抓满、咬满了箭。弱鸡颜华被晴川压在大腿底下,躲过了一**劫难。   高手高手高高手,如今武林两大顶级高手出马,怎会轮到资质平平的颜华出手呢?   *   在隐秘的一险石背后,现出一张恐惧可怕戴了半张面具的年轻男子的脸,双眼迸发出狼子野心。   属下办事不利,他一拳砸在巨石上,怒:“不计代价,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一道火团射向高空,准确的射向八抬大轿。火团是淬了油的,挨着轿子的时候,轿子瞬间被点燃。高空中升腾着一个大大、浓烈的火团。   “爱玛~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晴川尖叫一声,抱着颜华的腰旋转着出轿落地。   此处艰险,身后竟是森森高不见底的悬崖,落地的时候倒是颜华推了晴川一把,让她安全地落在了平地上。   又是一道火箭射来,祁连月内功发力,逼火团落悬崖。   “到底是什么人要杀我!姑奶奶这是跟谁结下梁子了!”晴川边避箭边骂。早知道,她就不来武林大会凑热闹了!   她凶巴巴的冲祁连月喊道:“喂,是不是来杀你的!看把我俩连累的!”   祁连月此时竟有心笑:“想杀我的人多了,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倒是你好端端一个姑娘,想当什么武林盟主?我看你是自找的!”   “要你管!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一支箭从侧边飞来,眼看着就要射中祁连月的腰了,晴川直接扭头选择无视。射死他最好,死了就没人跟她争颜郎了!   颜华眸光犀利一闪,几道梨花针瞬间出手。飞箭被射落。   祁连月往沉定的颜华脸上看去,嘴角挽出一朵魅惑的花。他原来心里还是有自己的……   山下传来大批的喊杀声,带头的小将谢来正是铁甲军旗下一员,他奉昭王之命带领一千精兵围剿广承山。昭王的命令是:生擒乱党头目。   *   半张面具脸见形势不妙,连连杀死身前的两名死士。   “今日图谋大计未成,都是昭王搞得鬼!本王来日方长,再作计较!”   面具脸早已安排了退路,就是跳崖。崖下是一狼烟瘴气的毒气谷,若是别人落崖必被毒死无疑,但是他提前服了解药。   面具脸纵身一跳,潇洒落崖。   ☆、第二十八章 寻找太子+入V感言   晴川和祁连月趴在悬崖壁上看二皇子跳崖,特别是晴川连连称叹:“好个有骨气的人啊,宁可跳崖也不想被活捉。”   这时候谢来赶来,单腿跪地向昭王请示:“王爷,乱党头目跳崖了!”   “嗯。”祁连月大气道:“将这群乱党好生编排、用心调/教,纳入我铁甲军麾下吧!”   这种有难度的事情,总是轮到他来做。谢来愁眉苦脸的应下。   *   二皇子跳崖逃跑,等于从二皇子这里套出太子下落事情中断。等事后没有正当乱党图谋理由,再去找二皇子逼供要人,事情就不那么好办了……   从山上下来,祁连月头上的夜明珠和玉冠都散开了,红色衣袍上也被戳了几个大洞,成了破破烂烂,非常的不体面。他走近颜华咳凑一声道:“一会儿回去就帮我洗沐吧?你看,我浑身上下脏死了!”   颜华想起自己答应过祁连月的事情,不能反悔。便直接应下。   本来还落在后面调戏谢来的晴川,此时看见祁连月靠近了她的颜华,便赶紧丢了谢来冲了上来。   “喂,祁连月,你又想干什么?不许你打我颜郎的主意!”   祁连月潇洒的一抹鼻子,大步向前开路,颜华答应他的事情,让他实在是等不及了!   晴川在后面气得大骂:“祁连月你个臭流氓,死断袖!我祝你床上不举,一辈子被叉!”   骂的过了,颜华不得不把她扯到了自己身边,她低声问:“你这边有关于太子的消息吗?”   晴川想了想道:“有啊,有人出三千两黄金卖太子的消息,三千两黄金,你以为我国库啊,我就没买……卖消息的是个五十开外的瘦高男子,蒙着面,没看清楚脸。”   颜华凝眉,晴川惊呼一声:“难不成,太子出大事了?”   好劲爆的消息,早知道就拖住那人,往死里压价了!她还以为又是太子木有小**那种没有价值的新闻呢!   *   好不容易支走晴川,让她去探太子的消息。颜华随昭王一起重返昭王府。   期指一算,一别十日有余。   一路上思忖怎么应付昭王,让他尽全力帮助她,一方面还在想着如何才能不让他揭穿自己的女子身份。   祁连月走几步,便停下。身后的人比女人走的还要慢,让他心急。还是他自己想的多了?心生浮躁?   终于慢走走到了自己的寝房,颜华在这里住过三日,所以不知不觉便已走到这里,本未觉得异样。身边曾服侍她的一个婢女,低头恭迎:“见过王爷,见过颜姑娘。”   颜姑娘?颜华抖抖袖子,见自己明明一身儒雅男子打扮。   祁连月低声道:“去准备两人的洗浴用品,本王今日宿在这里。”   “啪嗒”一声,颜华腿一软,险些摔倒。祁连月适时的扶住了她的纤腰,未经过她的同意,竟在上面摸了一把。   是他想要的感觉,纤细的一掐就折。松了手,他燥热的开始脱掉身上破烂的衣袍。   颜华微微红了脸,喝道:“你干什么?婢女一会儿就返。”   “我不脱完,先把外面的脱了,你看都脏了……”祁连月解释。   祁连月在脱衣,颜华无语的转身,找了一个梨花座椅坐下,想起太子宫殿内的奢华貂皮长毛座椅,她挑剔道:“你家里连件值钱的摆设都没有!床还那么硬!”   硬板床睡着实在硌人!   都要宿下了,这会儿嫌弃床硬了?祁连月脱去脏乱的外袍,只着白色的亵衣松松垮垮的坐在床上,他还摸了摸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心爱的床,同意道:“是该换床了?到时候换个大的,咱俩随意滚。”   颜华知道躲不过去,索性拖延时间。“在山上就没吃东西,这会儿我饿了。”   “我也饿了!”祁连月答应道:“不如我们先洗澡、后吃饭,再睡觉?”   句句离不开睡觉?颜华有种无语问天的感觉,她今日是把自己逼到死角,送进狼口了……   下人们又是进来送水、送洗浴用品,又是往来送点心至茶几上。还没等颜华想好应策,水已放好,点心也备好了。   面对一个浴桶?“要不你先洗?”颜华客气道。   “还是你先洗,你洗的慢,我洗的快。”如何在祁连月印象里就将她这样定义了?   颜华实在想拖延时间,假笑:“还是你先洗,洗好了躺床上等我,我不愿意等人。”   祁连月也不推辞了,浪费的都是自己的时间,一个晚上怎么够用?他必须好好珍惜。   当着颜华的面,快速的脱衣。只是在脱裤子的时候,绊了一跤,有些狼狈。从未有过这么鸡冻的时候,“刺啦”他干脆扯破亵裤,扔到了一边。   昭王的身躯挺壮硕的,坐下后,水立马涌到了胸口。   颜华向他扫去一眼,小麦色肌肤,宽阔的肩膀,结实饱满的胸肌,胸肌上挂着两颗硬硬的黑果。黑果随着他撩水的动作一动一动。   颜华兀自咽了口水……   颜华道:“我喜欢在上面,你不介意吧?”   祁连月撩水的动作停住,俊眉微微拢起,舌卷在牙床上,明显牙疼的感觉。   颜华干笑:“这个你真不介意啊,呵呵,呵呵,我还以为……你准备润滑剂了吗?要没准备的话就太干了,想你第一次没准备也是应当……”   祁连月先胸后背大洗一番,洗的过程就是思考的过程。润滑剂什么的没有准备,怕是进去的时候太干?自己肯定是要在上面的,就怕是要苦了颜侍郎了……   出浴、擦拭、穿亵衣的时候,祁连月倒不避讳了。因为颜华没有看他……他在害怕?   他默默的系好带子,脑海里无数个颜华和太子翻滚的画面划过……   常用润滑剂?看来很有经验了!   “本王不用那个,一定把你摸出水了再进去。水快要凉了,你洗吧!”祁连月将手上的毛巾扔掉,直直走上床,翻铺盖盖住。   颜华将萎缩的屏障展开、掩好,这才磨磨蹭蹭的脱衣。她的手指勾在上衣襟口,却是怎么也拉不开领口。   真想撂挑子不干啊,但又怕昭王不肯救太子……   祁连月躺在床上一边暖榻一边等人,他的眼在这个夜愈发闪亮。   ***   《寻找太子》共十二章,本文的第二个**即将开启。   写在v之前:   马上开启v啦!蓦然回首,还是未有将女主性格健全。前一本《金ping莲》写了一个坚毅性格的女强女主,留给读者的伤痛感至今未消。一宝是个一写正剧就认真的作者,有读者说能将一本书写到难受到不行的地步也是种功夫,一宝将这种功夫修炼到家。   这本书不算火,属于一宝作品里的中等品。书整体基调恬淡,女主性格略淡,亮点在两个男主的身上。心中有痛,所以不敢将女主写的菱角尖锐,这也是最初女主性格设定平庸的原因。   如果你喜欢这本人间烟火色的温暖书籍,请给予订阅鼓励!   v看点:   1、小昭是否得手?   2、太子去哪里了?失忆后的太子是否重新爱上颜华?   3、男主是谁?不断地抹黑和洗白男主的过程,始终保持双男主格斗格局。颜华到底当皇后还是王妃啊!   4、晴川的秘密身份、甫若的阴谋、酱油党二皇子的搞笑串场。   5、男配扶正史,傻呆的谢来和一根筋的甫一。   6、小昭爱而不得是否放弃?   7、想看太子沿街乞讨,还是围裙做饭,还是chuang上被调戏的样子?   8、太子失势后,小昭夺情可有反攻希望?   ☆、你来给臣下更衣吧   窗外响起一声猫叫,颜华瞬间打起精神,之前所有的顾虑消失殆尽。   来的好,来的妙,晴川不负重托及时赶来。   颜华做的两手准备,一边拖延时间稳住昭王,一边等待晴川带来的消息。除了昭王的势力,晴川的能力也不容小觑!老天待她不薄,送她这么个可劲儿的人儿作伴。   手上的动作快了点,不一会儿颜华便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   她甚至好心情的用手试了试水,埋怨道:“水怎么凉了?这可让我怎么洗啊?”   臭昭王用过的水,她才不用呢!   祁连月一听,立刻掀被下床,备用的热水就在旁边的桶里,他准备添水供颜华洗澡。   祁连月撅屁股干活,颜华在一边抱胸看。心想:你就那么着急?甚至不惜亲自为我服务?   哗啦啦添完水,祁连月笑嘻嘻的看着他的猎物,长发柔顺披散,眉目清秀入画,身姿优雅,气质上乘,就是表情略戏弄了些。   不愧是久经情场的颜侍郎,都到这会儿了,随便的一个笑容,都能让他骨头酥掉,万死不辞。   “不若本王亲自给你洗浴?”   颜华眨眨眼道:“好啊,你来给臣下更衣吧!”   万死不辞!祁连月深吸一口气立刻马上转到颜华身边,抖着手摸上了她的肩膀。   从哪里下手呢?祁连月研究了颜华穿的亵衣款式,是王都时下最时兴的云锦料子做成,款式新颖,料子薄软贴身,看在眼里赏心悦目,摸在手里光滑柔顺。   还是宦官当得好啊,吃穿不愁,上有主子撑腰,下有小的侍奉,连他这一等一的权臣都需要拜倒在他的云锦裤下。   摸到了他的腰间,将细带拉开,剥开他的袍领,露出他雪白柔嫩的一片胸膛!   一股热血不自重的涌到头脸,颜华轻喘一声,提醒道:“你流鼻血了……”   鄙王年富力强、血气方刚,看到肉色,偶尔留点鼻血也是应当。祁连月一抹鼻血,准备一鼓作气将颜侍郎全部扒光,一展他美好dong体。   该死的,此时的颜华有些吼不住了!晴川怎么还不进来?殊不知此时的晴川正趴在窗户上热血沸腾的偷看,她也想一览颜侍郎美妙的dong体啊!   “快脱,快脱,快脱啊!”晴川心急火燎的隔窗偷窥喊加油!   “喂,是谁在那里偷看!”谢来斥责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祁连月手一抖急忙捂住颜华的胸前,将她整个的护在怀里。   窗外的晴川愤怒的回应:“你干什么啊,早不来晚不来,没看见我在观战嘛!”   观战?谢来羞愧的灰溜溜逃跑。昭王啊,您真的不顾廉耻向颜侍郎下狼手了?   门被一脚撞开。晴川见祁连月死死抱住她家颜郎不放,怒气指责:“喂!明主驾到,你快放开我家相公!”   怀里馨香无比、娇柔无骨,祁连月就是舍不得放手。他冷着脸喊:“谢来,速把这个女人拖下去——军法处置!”   “哼!”晴川抄起木桌上的一个花瓶就砸,“凭什么对我军法处置,我又不是你的兵!快放开我家相公,要不然我告到顺天府去,说你强抢民男!”   “你告啊,本王今日还就强抢民男了!还真让你知道顺天府的门朝哪儿开!”   晴川气的一跺脚,就展开了武功攻势:“死断袖,纳命来!”   祁连月丢开颜华,开始接招,展开了与晴川之间的较量。   白天没打够,晚上接着打。这一对冤家何时才能消停,颜华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   颜华主持,三人于当夜一起召开碰头会。   晴川带来最新情报:太子未有向西和向东,而是路过王都一路向北走,北方是小国多丽,竟是朝着那里被押解了……   最新情报:二皇子和此次太子被掠事件未有关联,太子失踪至今还未有人知。   “哐当”!颜华的心再一次掉进冰窟。还真要庆幸此次太子失踪不是二皇子所为,若真那样,太子早已被咔。但是到底是谁掠走了太子,一路向北又是为何?   国不可一日无太子,太子失踪的消息决不能扩散出去。到底该怎么办呢?   祁连月和晴川齐齐向颜华看来,晴川爽道:“不如现将你易容成太子模样,稳住朝局再说。”   颜华一脸苦涩:“为什么是我?”   晴川眨眨眼道:“你与太子青梅竹马,不,是两小无猜、朝夕相处,太子的行为、性格你最清楚,况且这种事情总不能交予别人来做吧?”   颜华摇摇头:“恐不妥,我还要向北去寻找太子,不能坐以待毙。乔扮太子的事,你也擅长,还是由你来做吧!”   寻找太子,交给别人,她不放心。   “我?”晴川指着自己,我的娘啊,扮贼扮多了,谁曾想过有朝一日扮太子啊?上戏皇帝,下戏群臣,这对她绝对是玩命的挑战,有木有?   “就这么定了!”颜华坚决道:“昭王留下来与我一道向北探路,助我早日迎回太子归位。”   祁连月撇撇嘴,心想:终于摆脱晴川这个麻烦精了,与颜侍郎单独出门什么的实在是好!随即表态同意。   三人意见达成,当晚,晴川被马六福苦着脸接回了太子府。昭王想次日再启程北上,后半夜了,还有事没处理完毕,某事光想不做,实在憋人。   “你到底走不走?”颜华已经换回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只差良驹宝刀来配。祁连月看他这样,心里实在是念叨不行,憋着气道:“我不走!手都没让碰一下,缘何让我为你卖命!”   颜华重申一句:“你到底走不走?”你若再不走,我便独自走了!昭王注定不是他能请动的神,颜华决定一切靠自己。   祁连月见颜华不吃他那套,威逼不行,又忍受不下被他抛弃反投怀太子,这才决定伴君行。   祁连月磨磨蹭蹭的准备好,吩咐谢来去牵一批老马来。   “为何之牵一匹马?”颜华问。   “昭王府穷,养不起太多的马,有马骑就不错了!”   马牵来,颜华见是一匹须白腿瘦的老马,当即怒了!好你个昭王,想共骑一骑占我便宜不说,还想弄批老马来拖延我的时间?不行,绝对不行!   于是,颜华夺过马缰,跨马而上,叱马而走,将祁连月远远的扔在了后面。   祁连月十分的着急,没想到颜侍郎的脾气这么急,是个惹不起的主。当即让谢来去牵他的快马,飞身上马,紧紧追踪而去。   颜华哪里是急脾气,只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黑夜狂奔,上演昭王追妻记。   *   东方鱼肚白的时候,来到了新县的县城,早市的摊位被陆续抢占,小商小贩儿推着车子、挑着扁担往常驻位置赶,赶早的商户已过来挑买商品。   行军打仗三天三夜不睡觉是常有的事,清早缘故,祁连月倒无所谓只觉得神清气爽,又是新的一天。但是颜华就不一样了,连续数天连夜赶路寻找太子,都没睡过一个好觉,眼下的她眼窝发青,神色已是十分的疲惫。再加上每个月的那几天将至,她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颜华强打精神拿着当日卖消息蒙面人的临摹画像,开始沿路问询,祁连月牵着两匹马黑着脸跟在后面。   不知道若是哪天自己丢了,他会不会如此下力的寻找?颜侍郎和太子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啊!   一路问,一路无果,祁连月感到肚子饿了,便有意劝说颜华到某个茶楼歇脚果腹顺便打听消息。   “哎呀,我们到那里歇歇脚吧,顺便打听一下消息。”祁连月凑上失魂落魄的颜华道。   颜华看向茶楼方向,也觉得那里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之前给别人办事,从来都慢条细理、从容淡定,现落到太子身上,自己怎么就乱了方寸、不知所措呢?   所谓当局者迷,怕是如此!   昭王倒是一路护着她走来……   颜华点头,二人向“八方客”茶楼走去。   *   就在颜华和祁连月深夜出行不久,二皇子府上,一蒙面人急急前往送信。   二皇子桂青重衣衫不整从香帐内走出。   蒙面人叩下道:“今夜太子在昭王府密谋,聊到后半夜,太子返,昭王和颜侍郎却各骑一批马向北去了,行色匆匆,看似很赶,不知所谓何事?”   二皇子来了精神,挑了挑细长薄凉的眉毛:“有这等事?”   蒙面人妄加揣测道:“许是昭王已将二殿下集结武林之大计告知了太子……太子与昭王强强联手,怕是对二殿下十分的不利。眼下之际不如……”   “不如什么?”   “不如趁昭王外出之际,来个神不知鬼不觉?”蒙面人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二皇子摸了摸下巴,细长的眼睛迸射出狠戾之光。   “那好吧,一切交予你来办,事成之后……有你好处!”   *   北上的客栈,一瘦骨留须的老者,身着青白布衣,手端一银质托盘,托盘上的食物精致考究,一看就是给富人吃的。房间内的人必是他的主人,他则是一奴仆。   老者看似眼熟,实际正是前些日子与颜华假扮师徒之人。   老者将托盘原封端出来时,不免恼怒:还真当你是天/朝的太子啊,饿你几顿,看你吃是不吃!”   老者名阑珊客。   房间内梳妆镜前郁郁寡欢端坐着一个名门闺秀,梳着眼下时兴的云彩鬓,化着眼下流行的飞霞妆,捧若西子的脸上盛满了疑惑。   我是谁?我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若是女人为毛身下长着小**?若是男人为何又男扮女装?   跟随那个叫阑珊客的“师傅”匆忙赶路到此,唯一知道的便是他是师傅,自己是他的徒弟,名叫敏儿。   自己对以前的事一概不知了……自己还吃不惯很多食物,睡不惯这里的床。   师傅叮嘱,连着赶路,今夜必须安生的睡下,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呢!   此刻的自己仿佛就是个迷路的小孩。   桂青飏一扯头上明晃晃的珠钗,准备卸妆睡觉,珠钗就断了。这珠钗看似廉价,实则他根本佩戴不惯。   看来失去记忆前的自己,定是个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人。为何沦落至此,沦落成这样?   百思不得其解……   *   中书令甫一一撩官袍,走上新县唯一的一家茶肆。奉皇上之命,押带着送给多丽国的五彩斑斓孔雀羽绸和璀璨夺目的大个儿明珠、今春新茶、中原的女儿红美酒等代表两国友谊的礼品前往多丽国献上,恭贺多丽国女皇登基大僖。   此等内外兴邦之礼仪大事,自是落到了甫一这个一等一全能文化人的头上。   “哎呦,官爷,您快请进!”店小二一甩毛巾,急急请进一群官爷。   甫一的身后,秩序井然站着两排训练有素的押货侍卫,一个个表情严肃,官派十足。   甫一道:“安排两桌的饭菜,清淡从简即可。”   两桌人落座之后,遂等候上菜。   店小二端上来第一个菜时,茶肆门口走进来两个一青一白两个年轻男子。茶肆本热闹,进出客人也多,若不是颜华的声音早已渗透甫一的耳脉,甫一也不会扭过头去看。   祁连月见颜华的脸色实在不好,有意搀扶,被颜华拒绝。   “我没事,谢祁公子关心。”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连称呼也变得文雅了。   正是这句“谢祁公子关心”,被甫一听到,扭过头来,这一看,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颜侍郎竟然在此!   当然,他是发现颜侍郎后才发现的昭王。当他踉跄的站起欲奔过来时,忽见颜华身后还站着一个尊贵优雅的男人,“啊?微臣等参见昭王……”   甫一的身后紧紧跟随一片下跪。皆高声齐呼。   在此等小地小店竟然能遇到风云天下、身份高贵的昭王殿下!何其容易?   祁连月摆手平身,他见到甫一在此也很惊讶。   甫一忙解释道:“微臣奉圣上之命,作为联谊使节前往多丽国敬献礼品,途经此处。”   ☆、他给祁连月剪了个四角内裤出来   祁连月这才想到多丽国的新皇登基了。多丽国与天/朝相邻,地矿含金、物产丰富,和天/朝一样,是兵家必争之地。   多丽国是个好邻居,与天/朝不但无战事往来,还一直保持友好关系。天/朝攻打匈奴边关告急的时候,多丽国曾出兵援助。   甫一起身,眼睛停驻在颜华身上,面带疑惑,张口想问,又觉不妥。   上级出门办事有必要向你报备吗?   颜华向他儒雅一笑,遂跟着昭王走进,找了个空桌坐下。   颜华见甫一还盯着她瞧,便招招手道:“甫大人一并坐过来吧!他乡遇故知,实属不易。”   甫一赶紧招呼下属落座就餐,他则向颜华这桌走过来。   “下官有礼了!”甫一客套道。   祁连月不舒坦的眉深深耸起,情敌在此,他能不糙心吗?   祁连月的心不是白糙,颜华看见甫一的那一刻确实想法很多。比如怎么拉甫一下水帮助寻找太子?怎么巧利用甫一的权势和人脉?   甫一打着皇上的旗号北上送礼,总比她北上秘密找人有说辞。   不如一道?   颜华展齿一笑,无比亲切道:“我与昭王也正要去拜访多丽国女皇呢!多丽国女皇与昭王有过一面之缘,念念不忘,这是两朝具有耳闻之事。”   怎么扯上本王啊?昭王嘴巴一抽,这种时候,他也懒得辩驳。   “甚好,甚好!”只要昭王不打颜侍郎主意就好,甫一的眼里只有颜华,只要颜华没事就好。   祁连月现在就不能听到甫一说话,什么甚好甚好啊,分明是歪解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喜欢颜华。   他斜着眼睛观察甫一,见他在颜华面前颇为局促,脸生薄汗,眼神隐隐约约传递私情,欲语还休。   只听甫一道:“不如下官与二位一道同行?路上还能相互有个照应?”   颜华:“好啊!还是甫大人想的周全。”   “好什么好!”祁连月不悦道:“你这是不相信本王吗?难道本王就不能护你周全?”   甫一被嗝住。馍菜汤端上来了,颜华不想说话,直接举筷子吃饭。   心细的甫一见一盘凉菜摆在了颜华面前,直接将自己面前的一盘青菜给调换了过去。   颜华正欲夹菜,见菜被换了。甫一抱歉道:“你胃不好,少吃点生冷的菜食。回头我给你送本菜谱来,食物禁忌上面都有,你身体不好,吃食上应当多注意调理。”   祁连月一口菜也吃不下去了,被某人刺激到。他直接站起,就要潇洒的走掉。   颜华赶紧站起拦截:“你这是要去哪?”   昭王皮笑肉不笑道:“去如厕!怎么,你担心我走啊?放心,这种时候我怎么可能肯弃你不顾?”   昭王去如厕,甫一赶紧抓紧时间询问情况:“前几天我去昭王府找你,昭王说你有事已离开。我又去你府上和太子府找你,都没见你。你,去了哪里?”   颜华见甫一如此关心她,很感动道:“家父过寿,我回了一趟宛城。”   甫一终于放下心来,不过他还在纠结自己没能拦截颜华住在昭王府的事:“昭王他,那三天有没有难为你?都怪为兄无能!”   “不怪你!”颜华安抚一笑,露出四颗小巧的牙齿。   她这一笑,温暖了甫一的心房。   “那这一次北上,是什么缘故?我不相信你会陪他……”   “其实我是办案路过此处,你看这张画像……”颜华本不想隐瞒,索性从袖中掏出蒙面老者的画像:“就是他,你也动用关系私下帮我找找,我得到消息,他也正北上呢!”   甫一捧着画像,仔细的看画像特征,认真的将这件事记在心底。   祁连月回来就看到二人凑头看图的一幕,距离非常的近,关系非常的亲昵。   祁连月无语的抱胸坐下。   “这个人所犯何事?为何不报官府通缉?”甫一轻声问。   祁连月接的妙:“一个淫贼,欺负了颜侍郎,颜侍郎顾名誉不肯声张。所以甫大人若是查到这个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报来!”   颜华一脸苦逼,只得默认。甫一看向她时,心都纠在一起了,恨不得立刻马上抓住这个淫贼,将他严惩。   三人行团伙,自此组成上路。还有一件事,是昭王不得不紧紧跟随一起上路的主要原因。   当三人一起用完餐出门,便遭遇了二皇子派来的刺客围杀。   甫一不会武功,但关键时刻,他张开双臂死死的护住了颜华。让颜华摆脱不了,无法参战。   身后的侍卫冲上去拼杀,侍卫太少,杀手太精,有点敌不过,昭王便上去帮忙。   打断了杀手多人几条退后,昭王不幸中刀。   其实这一刀吧,也不是他躲不过去,实在是想知道砍在自己身上,颜侍郎的反映。   杀手被击退,昭王大腿受伤,颜华摆脱甫一跑上去看昭王伤势。   颜华麻利的点了祁连月腿上大穴,止血,后撕下自己的袖子,缠在祁连月的大腿上,包裹伤口。   本没什么,但看在祁连月眼里,便是感动到不行。颜华都为他断袖了……这一刀实在是太值了!   祁连月虚弱的倒在颜华的怀里蹭啊蹭,哼!想跟他抢人,门都没有,攻心什么的还是要讲究战略战术的。   *   “民丰”客栈,颜华无奈亲自服侍祁连月擦洗、换药。   脸盆里的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了,可见昭王的伤势多么严重,可这个所向披靡、仗剑天涯的汉子却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以极其舒适的姿式躺在床上,懒洋洋伸出一条健壮的伤腿,让颜华擦拭。   甫一本闯进来一趟,被颜华以不懂医术、不懂包扎、昭王不肯等多种理由给劝走。   昭王现在是伤员,也许是他想多了,甫一苦苦摇头。   “需要把裤子剪掉!”颜华道。   “那你剪吧!”祁连月无比兴奋道。   一咬牙,颜华便拿着剪子从伤处往上剪。他给祁连月剪了个四角内裤出来,然后停罢。   祁连月低头看自己的下身,疑惑道:“怎么不全部剪掉?这样多难看啊?”   颜华道:“剪了你又无法穿上新的,多不雅观。这样正好。”   也好,万一小弟弟被他手一碰不老实怎么办?祁连月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二人各怀心思。颜华是实在不好意思面对一个男人的下身。   待颜华给他擦洗好伤处,包扎好,一抬头,见祁连月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她起身想走,却走不掉。祁连月紧紧抓着她的袍摆。   一定是刚才疼痛要面子,抓在她的袍子上。颜华轻轻用手去掰祁连月的手。   抓得紧,怎么也掰不开,又狠不下心动用内力。   颜华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有些累了,便一栽一栽的倒在了祁连月身上。   祁连月睁开了眼,轻轻环住她的肩膀。   愿与他比肩同飞,或带他一起飞。   ☆、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   怀抱很舒适很暖和,颜华靠里面蹭了蹭,将脸舒服的搁在“被子”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她好多天没睡过觉,实在是太累了。   颜华睡着后,一道飞镖“嗖”的飞进来,祁连月闻到风声,不自觉的抬脚,用那只未受伤的腿脚夹住了飞镖。   他曲腿取扎在上面的信件,展纸一看:太子男扮女装被劫,貌似失忆,劫持者是退隐江湖多年的侠士阑珊客。   阑珊客?好像是二十多年前的武林正义之士,也消隐了好多年,为什么他会杀害太子的侍卫,劫持太子一路向北呢?所为何事?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怀里的颜华动了动,在他怀里换了个姿势,正好是背对他的姿势。祁连月用手揽在了颜华的胸前,让她更靠近自己一些。谁知,手一摸,便不想再放开。   那里站起来的时候虽平,但是侧卧的时候,摸起来手感还是挺有肉的,软软的一小团隆起,摩挲的久了,小粒还敏感的立了起来。祁连月深呼吸一声,仿若正在偷摸一个女人ru房一样紧张。   身体微微朝她侧转过去,紧紧将身体贴在她的后身,该死的,小弟弟这会儿竟然造反了,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他不敢太粗鲁,怕惊扰“佳人”休息,只得用灼热的呼吸嗅在她的脖颈,一点一点的去亲吻。   释放的情感让他渐渐沉沦……   脖子上好痒,像是爬进了一只毛毛虫,被某人骚扰至半醒状态的颜华,不耐烦的“啪”的打在了某人的脸上。终于打走了那只虫,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祁连月睁大了眼睛,似乎被一巴掌打醒。他竟然沉沦到如此忘我的地步,连颜侍郎出手都不知道?   打的不算重,就像扰人清梦娇憨妻子的埋怨。祁连月忽然有些心疼她,这些天为了找到太子,她吃不好睡不好,整日胡思乱想、满眼愁虑,她的难处他看在眼里矛盾在心里。一方面希望尽快找到太子,以解颜侍郎的忧愁,一方面又希望永远也找不到太子这个人,让太子从这个世间悄无声息的消失掉……   有人敲门喊:“颜弟,天色已晚,你该早些休息了,伺候昭王的事,还是交予为兄吧!”   该死的,又是那个愚忠难缠死劲的甫一!   怕是这个甫一和他一样看上了颜侍郎,不得到手不肯罢休。   再看向怀里的人,依旧在睡梦中,对外面的声音充耳未闻。她甚至换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将身子整个的蜷缩在了他的怀里。   门外的甫一不见回应,非常的着急,敲到一半的手停下,改为推门的动作。他边推门边喊道:“颜弟……”   “嘘——”只见昭王厉色的制止他的声音,颜侍郎正沉沉的缩在昭王的怀里睡觉。   甫一瞪大了眼睛看昭王身体贴紧颜华,那姿势实在暧昧,实在太……他害怕的事情,想的事情终于得到了证实,怎不让他恼羞成怒。   “你!”甫一指着祁连月的手有些发抖。   “出去!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二遍!”祁连月不客气的逐客道。   甫一闻所未闻,直接走上前去,他要从昭王怀里抢走颜侍郎。此事关乎颜侍郎的声誉,他既然知道颜侍郎是个女子的身份,便不能坐视不管!   “把颜弟还给臣下,微臣会照顾好她。”甫一伸出手坚定道。   祁连月嗤笑一声:“好哇,你来抢啊,你若能打得过本王,本王就把她交给你!”   “臣下不会武功,更不会做以下犯上的事,臣下只要颜侍郎回房休息。”   你这样难道还不叫以下犯上吗?天下敢和我这般理论的人,你还真就第一个了!甫一的忠心他也有耳闻,弹劾贪官的时候他直言不讳,立场坚定,誓铲除毒瘤为己任。   和这样的老实人较真,实在不是他的作风,罢了……祁连月生出退让的心思。   许是争吵激烈,颜华艰涩的睁开了一只眼。果然看到招魂的甫一不放过的来请她了。   “我跟你回去。”颜华坐起来,打哈欠伸懒腰。   颜华摇摇晃晃、脚下虚浮的走了,甫一想扶帮不上忙,和昭王谢礼,急急跟在后面走了。   他有很多的话想和颜侍郎说,便一直跟在她后面。   到了颜侍郎的房间,颜华推门、关门,笑嘻嘻将甫一隔在了门外。   “甫大人,明儿早见,弟实在是太困了。”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那好,你早点休息。”甫一想要说的话没有说出,便被堵在门外咽了进去。   “颜弟,为兄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甫一攥紧拳头,暗暗下定了决心。   *   “好暖活,好好吃!”住在太子府,穿着一点也不显臃肿的狐毛领大衣,吃着邦国进贡来的从未见过的水果。手下还有一群人等着伺候,她稍微的一个眼神,都让下人们战战兢兢。   她,有那么可怕吗?   换句话说,太子有那么可怕吗?   本以为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住下,等着颜华找回太子即可,谁知事情突然有变,宫里的太监一纸诏书下发,给她赐了个匈奴的公主当侧妃,让她即日迎娶。   他奶奶的,让她替太子娶匈奴公主?   匈奴是天朝的仇人,前十几年一直有战事,今年年初一战,铁甲军大胜匈奴兵,赶回匈奴兵回敌朝。匈奴大败后,贡献城池和金银,还将国中王上最金贵的玛雅公主送过来,表面和亲,实则求取太平。   这国家之事,不是太子想抗拒就能抗拒的了的!晴川明白,想必太子也是个明白的。   要不先替太子过过眼?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主意一下,晴川便招手让愁眉苦脸的马六褔过来。   马六褔苦逼的靠近,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假太子,他像真主子一般的伺候!太子被他弄丢了,弄丢了……他头上的脑袋是暂且寄留的,说没就没,希望都寄托在颜侍郎他们的身上了。   “殿下找奴才何事?”马六褔问。   “你也看到了,皇上让我娶匈奴公主,我到底要不要娶啊?”晴川狡黠道。   “这……太子真正喜欢的人是甫若姑娘。老奴跟着太子这么久了,从未见过他如此喜欢一个人……”   晴川一下子来了兴趣,赶紧凑上去问:“快给我说说,他是怎么对甫若的!”   马六褔想了想,走到太子的书桌旁,从厚厚的一本书中小心的扒出了一张旧画。他悉心展开让晴川看——   晴川接过宣纸,淡淡发黄的宣纸说明这张画保存起码有五年以上了。画里是个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的少女,甫若模样,背景是漫天的桃花。   晴川惊愕的是这幅画画的如此逼真,少女嘴角一侧的梨涡都隐现出来了。   “好美!”晴川自叹不如道。静若处子、超凡脱俗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看来这个太子是个偷窥狂,这么早就开始注意甫若妹子了!”晴川暗思道,如若这样,不如就用计推掉匈奴公主,改娶甫若?   哎呀呀,她晴川真是个天才,专门做偷梁换柱、牵线搭桥的好事。   谁教她太闲了呢,一闲就想找点事做做。   “传本宫旨意,备轿前往玛雅公主入驻行宫。本宫要会一会公主!”晴川一脸yin邪道。   “使不得啊!”马六褔差点扑上来抱住她的大腿:“万一,您露馅了呢?还是再太子府上好好呆着稳妥!”   “稳你个毛妥!”晴川忍不住骂人。“我在这里捂出毛来了!再不让我出门,我就罢工不干了!”   “我的姑奶奶,你声音怎么这么大啊,被人听见了可怎么办?”马六褔急的跳脚,飞舞手臂捂晴川的嘴。   “哎呀,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憋屈死了,我要出门——出门——”   “行行,小祖宗,你想怎么都成,让奴才打点一下再出门,行吧?”   “这还差不多!”   *   晴川神气的围着太子专邸八台大蟒大轿悠哉的转了一圈:“不错,不错!非常气派,值得一坐。”   她从前面转到了后面,转回来的时候,差点撞到一个男人身上。   抬头一看,竟然是昭王府的高级侍卫谢来啊?他怎么来了?难道连昭王也不放心她,派人来暗助她?   “甚好,甚好,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晴川抱胸眯起眼睛调戏道。   谢来嫌少被姑娘调xi,见假扮太子的晴川姑娘如此戏虐他,脸色酡红一片。   晴川调戏完谢来,便被马六褔很使眼色,塞进了轿内。马六褔凑近了啰嗦交代道:“太子不爱讲话,你也话少些。免得说多了露出了马脚。”   轿内不客气的回应:“漏就漏呗,谁敢对本宫说个不呢?小心本宫砍了他的头!”   这句话倒还成,有太子骄横的范儿。替晴川放下帘子,马六褔才稍稍放下心来。   本想会会玛雅公主的,顺便欺负一下她,让她知难而退,谁知,来到行宫见到玛雅公主以后,善良的晴川姑娘又改变了主意,将主意打在了谢来身上。   千不该万不该啊,谁让你谢来英雄臭美救舍身救公主了啊!   天朝行宫,依水而建,浩荡的人工河两边,青条垂柳随风轻扬,水上飘船,船内飘歌。远远望去,一派欣荣景象。   “谢来、马六褔,我们先不去行宫了,我们先去坐船好不好?”晴川一时兴起,提议道。   马六褔打断她:“这怎么行,都已经和公主府上说好了,都已经来到行宫门口了,怕是被人看到,说咱们怠慢匈奴公主传出去不好。”   “好好好,什么都听你的,真是一个管家婆。”   晴川懒得搭理马六褔,,阿六福总是将他催的太紧,一刻也不让她喘气。倒是紧跟其后的谢来一言不发,一派侠士风范。   “谢来,你今年几岁了,可有娶妻?”   被问及**,还是个姑娘问的,谢来大红脸道:“二十四岁了,还未娶妻呢!”   “这么老?”晴川惊呼道,继而继续戏弄他道:“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啊!”   谢来绷着脸,憋得额上青筋都出来了,却是无法回答。   这个问题让他如何启齿,明明都二十四岁了,同乡的二狗娃都抱几个了,都会打酱油了,他还是单身。“我跟随昭王南征北战有七年了,昭王他不也……”   晴川嘴快道:“昭王是断袖,难道你也是?”   一句话说住了谢来,谢来干脆走在了马六褔的后面,他是真的怕了这个野蛮的丫头了,不单武功高强,嘴也跟刀子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嫁的出去!娶她的男人歹要多大的胸怀和胆量啊!   说笑间,几人已经来到了行宫大门口。守卫行宫的门卫远远迎出,向晴川行大礼。   玛雅公主也被侍女搀扶着娇弱的走在了后面。   晴川往后一瞄,看穿衣打扮,她一眼就确定了玛雅公主是哪位。   就是眼前这位风一吹就倒的清秀佳人吗?匈奴的姑娘何时改了性子,不骑马学绣花了?再一看,这姑娘的模样长得有些像甫若啊……   又一个甫若,知道太子喜欢这样的女人,前仆后继又来了一个!有完没完啊!   玛雅公主也学着中原礼节向晴川行了大礼,晴川赶紧跑上去,双手捧起了人家姑娘的俏手。她顺势揩油一抹,矮油,娇滴滴的匈奴公主,为毛手上都是茧子啊?   明白了,匈奴国送来和亲的并不是个真正的公主,而是个随便找来的替身下人。可能为了迎合太子的喜好,连模样身材都照着甫若挑选送来了。可谓用心之良苦啊!   匈奴的这份心,她是收还是不收呢?   “公主以后就是本宫的妃子,不用行此大礼!来来来,快点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样貌。”   玛雅公主缓缓抬起脸,映入晴川眼帘的是一份羞怯和慌张。晴川乐坏了,觉得这张脸怎么有趣,便抬起手捏了捏玛雅的脸颊。   “长得真像她……”   玛雅眉头皱了一下,其实她来的时候,义父就告诉她,太子喜欢中原一个叫颜华的男人,她的这张脸简直有如神助,能助匈奴挽回权势。一切全靠她了,务必gou引太子迷恋上自己,最好是伺机杀死太子。   任务如此艰巨,玛雅用力的攥紧了袖筒里的手。   这一幕,被晴川看得真真切切,晴川嘴巴兀自一笑,这丫头眼内慌张、不敢直视她,肢体行为也比较紧张,看似有心事啊……   晴川喜欢将人打回原形的感觉,于她,眼前的玛雅连小妖都算不上,更不可能与她这个黑山老妖相比了。玛雅公主根本就是个冒牌货,她所行目的无非就是当探子窃取情报和毒杀太子!匈奴人最可恨了,匈奴送来的女人能相信吗?   “外面实在是冷,不如公主陪本宫坐船游湖赏景如何?”晴川笑嘻嘻提议道,作为嫌少表情舒展的太子的俊脸来说,这张脸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   玛雅公主俏脸一红,不敢拒绝,便点头答应了。她的手甚至还在“太子”的手里攥着……   谢来和马六褔跟在晴川与玛雅公主双双行进的身后,两个人都表情异样。   谢来心想:这晴川姑娘怎么这么爱调xi人啊?   马六褔心想:我的姑奶奶,你这是想干什么啊,你拉着人家公主的手做什么,你到底是要娶公主还是娶甫若啊,不是明明说好了逼退公主,为太子守住真爱吗?   晴川一派贵族风度的亲自接过玛雅上了船。谢来也上了船,马六褔也要跟上去,便被晴川制止了。“人家年轻人谈个恋爱,你个老不修的跟上来做什么,还不在下面等着。”   其他人等包括侍候玛雅的侍女也都被留在岸上了。   玛雅十分的不安,这个年轻的长得像画中走出的俊雅男子就是太子吗?这个男人就是她短暂的夫君吗?就是她要杀死的敌人吗?   不,她不敢,她从小生在匈奴郊野的小户人家,连只鸡都没杀过。若不是她这张脸被外出公务的义父看到,也不会重金将她买回去悉心调教,如今献给中原人。   “公主请喝茶。”正在晃神间,晴川已经摇了摇手中的茶壶,亲自为她斟茶。   中原太子倒的茶,她怎能不喝?玛雅连想都没想,便端到嘴边,秀气的喝了一口。   “真乖,到时候本宫一定好好宠爱你!”晴川极其暧昧的向玛雅眨了眨眼。   实在是个夺目的男子,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长得都好看。喝了茶的玛雅,心口微微的动了一下,她感到浑身热燥。   谢来就站在晴川的身后,将这一幕看的真真切切,包括晴川下药瞬间的动作。不过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并未阻止。已经习惯了看主人行事,他是个兵,并没有发言权。   玛雅浑身哪里都不舒服,她热的直喘气,胸口也被灼烧的受不了,她的手紧紧的抓在领口上,牙齿紧紧的压住下唇。她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么难受?   *****   景一宝vip读者群52128695,欢迎vip读者进群。   ☆、我劝你速速给她解药   当玛雅忍受不了,祈求的倒在晴川脚下,抱住晴川的大腿慢慢往上攀爬,晴川惊悚的一脚蹬开了她!   “这药效也太快了吧?”晴川喃喃自语道,然后她的脸转向了身后紧锁双眉的谢来:“谢大侠,下面的戏该你演了!你该不会拒绝这么娇滴滴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吧?”   谢来吃惊地看着晴川,然后羞恼爬上脸色:你这丫头也太不像话了,自己惹出的事端让他摆平,以为他堂堂昭王府的侍卫是jian淫好色之徒吗?   “我不干!”谢来直接拒绝道:“我劝你速速给她解药,不要惹祸上身。好得她是匈奴国的公主。”   “你不干?”晴川提高了嗓门:“你是觉得她不够漂亮?还是真的以为她是个公主啊?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榆木疙瘩呢,这里就你一个男人,你不干谁干?”   谢来有些想不通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毁了她的清白,逼匈奴国主动退婚吗?”   一丝奸笑爬上了晴川的脸,“嘿嘿,你好聪明,不愧是天才昭王带出来的精兵。”   “少拍我的马屁,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谢来脸色乌黑道。   玛雅已经到了昏迷醉痴状态,她跌倒在甲板上,不断的撕扯自己的裙子,想通过解衣疏散热气。   脸色绯红,樱口吞吐嘤咛。   谢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一幕让他窘迫,他哪里见识过女人这样?长年累月的跟随昭王征战,昭王去哪他就去哪,昭王除了战场,喜欢去的地方,多是名山大川或是云游列国,昭王喜欢探险跋涉,有时候找个人作伴,便允他跟着。   晴川见多识广,这时候她倒是兴致勃勃开始自斟自饮的品茶。   谢来实在是呆不下去了,急急就想从玛雅身上跳过去走开,无奈玛雅挡在出口的位置,他不能逾礼。   谢来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碰”的一声,谢来夺了晴川手里的茶杯,怒气道:“快些给她解药,不然我就……”   晴川瞪大眼睛看着生气中的谢来,好奇他眉清目秀的面孔、忻痩的身材,这么单薄能把她怎么样啊?何况他还打不过她!   谢来一咬牙,指向玛雅:“不然我就把她扔到湖里去!”   嘿,你就这点出息,难道这点力气都不肯出,只能把女人扔到湖里解救?   晴川看向玛雅,只见她已经褪掉了上衣,雪白的半只胸脯露了出来,随着她自渎的动作,格外诱人。   谢来看晴川怪异的表情,不由得也向玛雅看去,这一看——   他一世的英明全毁了!   晴川吞了口唾沫道:“完了,非礼勿视,如今你看光了女人的身体,就得对她负责了!”   *   吱吱呀呀,“驾!”廉价的马车由阑珊客驾驶,车上坐着妩媚的敏儿,一路极速向北赶。   阑珊客要赶在中原人送礼前,把自己的这份大礼送过去。   中原太子失踪了,最后竟然落到了多丽国女皇的手里沦落为面首,不知世人作何感想?   不知中原皇帝顾及脸面会不会废了太子,或是激起两国之间的矛盾?   这其中渔翁得利的人除了二皇子便是昭王,昭王啊,你多次拒绝还是公主时候的多丽女皇的驸马,响应两国联姻,如今多丽女皇报复你,抓了中原太子,这笔账势必会算到你头上的!   桂青飏头痛欲炸,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师傅好吃好喝的待他,到底是要带他往哪里去?自己常无端的发火,证明本来脾气就极端;自己什么都看不惯看不上眼,却眼高手低什么也不会做,证明自己养尊处优已久。这双手柔滑干净,这张脸妩媚多情,难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是……娈童?   一个什么都不会做,对外界无限新奇,养尊处优的男人,却要掩人耳目扮成女子,不是娈童是什么?桂青飏对自己的过去失望极了……   外面有争吵声,他掀帘而看。   多丽国与天朝国界出入口、城门处,一队中原士兵自前方蛮横的拦截了过往行人,展开画像一个个的比对过往行人相貌。   马车嘎然停下,阑珊客捋了捋粘贴上的白须,目前他易容成一花甲老者,已不再是画像上的样貌,自是很难认出。并且太子的样貌也改变了,如若顺利,自是可以出关的。   士兵开始对照阑珊客的相貌,没有问题,于是将目光转向了轿内,大声喝道:“这里坐的是什么人?”   阑珊客恭敬道:“家里的女眷,一道前往多丽国串亲戚,她姨母嫁到了那里。”   士兵强硬的上前掀开轿帘打探,确实是一位妙龄女子,这女子纵是低头也艳气四射,那份贵气逼的人眼睛睁不开,仿佛多看一下,就会惹来祸事。   红颜祸水,士兵想。随即放下轿帘予以放行。   蜿蜒如龙的天,忽而一阵阴风扫过,几片残叶落下,要下阵雨了……   *   “哐当、哐当!”今夜雨下,猛烈的风涌开客栈房间的门窗,冷风夹杂大颗雨滴贯入。   颜华被惊醒,这偏僻的鬼地方,门窗质量如此的差,如此不堪风吹。起身去关窗,却听房间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她记得睡前锁门了,这是谁半夜来开她的门?   门锁掉下,一道身影闪了进来。刹那间颜华也闪人藏了起来,查看来人。   祁连月的眼射向床的方向,那里被子堆砌,并没有人,颜侍郎去了哪里?   意识到颜侍郎一定在房内,听到有人开门,定是躲起来了。他咳嗽一声道:“我怕打雷,就来找你了,你出来吧,不用躲着。”   颜华从黑暗里走出来,一张脸无语到了极点。怕打雷,祁连月啊,你能不能找个其他的借口?你天不怕地不怕、不敬神不怕鬼的人,怎么可能怕打雷?   祁连月看到了颜华单薄衣衫下曼妙的身材,太瘦了,身上根本就没有几两肉,得好好养啊!他想。   “我们睡一起。”祁连月厚着脸皮道。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趁早让我拥有,也省得我思念如潮。   迟早都得面临那一关,颜华怔怔的想,脚下不停担心他的伤势,走过去扶他上床。   爱一个人是一回事,但是相伴和相守却是另一回事。看多了关于爱和被爱的书,也想过了自己最坏的未来,没有太子的日子,她也能过得很好吧?   祁连月柔情入胸,浑身酥软,任由颜华扶着他走向床。   忘记了外面的狂风暴雨,忘记了黑暗里的迷茫,只有颜华那双略带凉意的手牵引着他向前。这便是他想要的爱情和未来。颜华,我栽了……   这一夜,他心满意足的拥着她的身体入眠,心甘情愿将身心给她。   *   雨停风住一大早,甫一就安排好了一切来喊颜华起床。   他按捺下紧张,想给她一份惊喜和好心情,他敲门道:“颜弟,该起床了,我亲自为你做了早饭。”   颜华猛地睁开眼,和抱紧她睁着眼痴迷看她的祁连月对视。   昨晚就这样抱一起了?如此的顺理成章?   颜华猛地推开他:“甫大人来了,我们快点起来吧?”   “好!”祁连月干涩嗓音道,清早的颜华显得更柔媚动人了,放松的身体让他不忍用力拥着,她柔软的娇唇微启,让人不忍蹂踏。还有自己尴尬的清晨反应,让他强忍不适。   祁连月艰难的松开了颜华。颜华急急跳下床去穿外套衣裳。   她穿好时,见昭王笔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一头舒散长发,一身雪白亵衣,穿着一双单鞋。他昨夜来时就这样,现在总不能这样子走出去吧?颜华有些囧。   倒是祁连月目光亮晶晶的盯着她看,眼里面心里面都是她,一点都没有避讳的意思。   甫一又在外面喊了:“颜弟,你起床了吗?”   “起来了!我一会儿自己下楼,你不用等我。”颜华朝外面解释道。   甫一犹豫不决,坚定决心道:“为兄还是等着你吧,你也快一些,一会儿饭就凉了。”   “我……”颜华面上着急,该怎么劝走甫一呢?忽然她眼前一亮:“我想吃煎饼,你给我做了吗?没做的话,赶紧去准备吧!”   “煎饼?”甫一疑惑了一下,便赶紧喜气洋洋的跑下楼准备去了。“颜弟,你等着我啊,我这就去烙饼。”   甫一走后,颜华跑去开门,向祁连月做了个请走的手势。见祁连月恋恋不舍,她干脆推着祁连月走。   “痛!”祁连月红着脸娇气了一声。   这么大的个子,这么帅气阳刚的男人,与痛字实在沾不上边,颜华不客气道:“痛死你算了,以后别半夜来找我,让人见了误会。”   “误会什么”祁连月忽然低下了头,恋恋围上了颜华的腰身。“我想你,自是要无时无刻的见到你!”   热气打在颜华的面上,强忍着的祁连月忘情的闭眼欲去吻她。   “颜弟!”兴冲冲去而复返的甫一两手面粉的出现了,“你们!”见到这一幕他脸色突变,沾染面粉的手渐渐垂了下去!   本来是想问她可喜欢吃葱花的,谁知遇到了这一幕!   心真的被伤害了,伤心的那一刻,甫一才知道颜华对他又意味着什么?   必须阻止,不阻止颜侍郎就变成别人的女人了……甫一啊,你白活了二十三岁,你的心上人快要被别人抢走了!   颜华吓得赶紧推开祁连月,她局促不安的解释道:“我们去吃饭吧,你你快点回去穿衣裳。”   祁连月见她想要逃,顺势拉了她的一只手带进怀里,严密的抱紧了她,然后他不客气不犹豫的吻上了颜华的眉心。   这一强势占有欲的吻,昭告着她是他的人,任谁也不能肖想,打她的主意。   昭王的戳就这么盖上了!专属情人,谁敢打颜侍郎的主意,就是和他对着干!   *   甫一走上前坚定的将颜华拉到了身后,对着祁连月一脸肃穆道:“你吃煎饼要葱花吗?”   祁连月可笑的摇摇头。   甫一深吸一口气,转向颜华道:“你吃煎饼要葱花吗?”   “要一点吧!”颜华不安道。至于为什么不安,她也不知道。甫一已经知道了他二人的关系,定是将她想的不堪……   “吃多少自己放,你跟我走!”甫一沉着脸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那好吧!”颜华倍感压力的点点头,跟他走。   总不能穿上这样,没有风度的和甫一理论甚至打架争抢吧?那不是他的作风!祁连月心里美滋滋的,跟吃了蜜一样的甜。颜华一定也是喜欢他的,他只需要等着就行,他怕用力过度适得其反,好不容易求得的幸福,他可不能一时冲动给破坏了。   一天的好心情,直到迎来一个坏消息:太子顺利出关了,但却用计甩了阑珊客,一个人逃跑了。   ☆、捆起来送进洞房了   “哎呦!”差一点砸到他的大腿上,祁连月伤口疼的直抽气。这小子,有人好吃好喝的供着,逃跑个啥呀!之所以没将阑珊客逮住,救出太子,是实在想知道阑珊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件绑架事件和匈奴的复仇计划有关。   如若太子失踪在多丽国的话,多丽国女皇一定脱离不了干系。势必会挑起两国的争端……   “谢来!”祁连月高声喊道,喊罢才想到谢侍卫辅佐假太子去了,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晴川有没有把整个朝堂翻个底朝天?   一个黑影跳窗而入,抱拳拜道:“属下杨果参加昭王!”   “说一下那边的情形。”   杨果道:“匈奴公主不慎坠入湖中,谢来舍身相救。结果……匈奴公主看上谢侍卫了,非要以身相许。这会儿晴川正逼着谢侍卫娶亲呢!”   “还有这等好事?”祁连月眼睛亮了亮,手指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谢来愿意吗?那匈奴公主长得漂亮吗?”   “长得挺漂亮,就是谢侍卫不肯,无奈被晴川武力逼就,捆起来送进洞房了……”   祁连月展齿一笑,那小子竟比自己早一步娶亲,还说什么要等到自己大婚以后呢!   “太子那边的消息呢?”   “属下无能,太子逃跑那日正赶上一大户结亲,街上人来人往特别热闹,一眨眼就找不到他了!”杨侍卫继续道:“多丽国毕竟不是咱们天朝的领地,搜查起来十分的不方便……”   忽听楼下有些动静,祁连月摆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侍卫跳窗而逃。   杨侍卫刚跳窗不见,祁连月的房门就响起。“王爷,微臣给你带粥上来了!”   某人受伤,吃喝拉撒睡都要有人专职照料。   可是这人说话的声音怎么这么的让人听着不爽呢?祁连月拧着脸不回答。   “王爷,微臣给你带粥上来了!”百折不挠的甫一抬高声音道。   “还是让颜侍郎端进来吧!本王认人,一般人端的粥喝不下。”   哼,耽搁了本王的胃口和伤情,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员担待的了吗?想跟我抢颜侍郎,门都没有!   甫一在门外沉着声音道:“颜侍郎积劳成疾病了,怕是服侍不了昭王殿下了!”   “什么?”一听到颜华病了,祁连月顾及不了其他,直接跳着一只伤腿出来了。打开房门,急色爬上了他的脸。   四目相望,甫一张张嘴道:“你……对她是认真的?”   承认还是不承认?面对同样执着的情敌甫一,祁连月豁出去了,他憋着脸“嗯”了一声。   甫一接不上话,这是他预料中的结果。名震天下民族英雄昭王祁连月看上了郎艳独绝的颜侍郎,这本是一段佳话,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但是他实在受不了他的颜华看上了别人,颜华那么善良那么单纯,实应是属于他的!   只要他还在努力,没有放弃!   甫一的进入,让屋内的空气一下子沉默起来,渐有凝冰之势。   “可是颜侍郎她喜欢的人是我,是她亲自告诉我的!”甫一昧着良心道,是他第一个发现颜侍郎女子身份的,兴许昭王喜欢的只是颜侍郎的脸蛋,不是像他一样,真爱她的整个人。   颜侍郎确实风流妩媚、经验丰富,怕是早和甫大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行双修之好了!如不然,清正廉明、不畏强权的甫大人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颜华喜欢他……祁连月脸色难堪的攥紧了拳头。   甫一不相让道:“如若不信,今日我就让她亲口说出喜欢我的话……”也好死了你的心,也好过让你继续纠缠她的好。   笑话!两个字在喉中打转,却是没有说出来。祁连月冷笑着看甫一,他今天就不信了,颜华能够说出那样的话,甫大人啊,我今天就和你赌一把,如果颜侍郎说他喜欢你,我……   祁连月倨傲,太过自信道:“如果她当着我的面说喜欢你,我答应你从此不再纠缠颜侍郎。君子一诺,当立此誓。如果他没有说出喜欢你的话,那也希望甫大人永远的、彻底的消失在我和他的面前,再无叨扰!”   “好!”甫一利落的转过身,灼目看向祁连月,他等得就是这一句话!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逼着颜侍郎说喜欢他了……   *   颜华凉凉的打了个喷嚏,势头太猛,一下子把小腹也给镇痛了,一股热潮蜿蜒向下走,流进她还未准备好的亵裤里。天呀,她每个月必会造访的那个来了……   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做女人真是麻烦,她无助的想。   草草吃了早饭,颜华捂着小腹提袍上楼,正好遇到下楼的甫一。   颜华展颜:“送过饭了?他还好吧,没向你生事吧?”   甫一灼灼看着她:“无事。颜弟,我有件事想和你说,不如进房一叙?”   “好呀?”颜华毫无防备道,不过就是不能说的太久了,她还要准备换洗衣物。   带甫一进房间,房间内早已收拾一通,变得整洁清净,床上的被褥已叠。   “甫兄请坐!”颜华触手去摸茶壶,被甫一抢先一步,甫一脸色通红道:“阿华,我其实知道……”他压低声音道:“你是个女孩儿,所以决不能再让昭王欺负你。”   颜华双手一颤,想抽回,却被甫一牢牢的握住。颜华惊得不知怎么回复,她一直隐藏的很好,也从小做男子习惯了日常,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甫一盯着颜华受惊的眼,将她的仓惶无助看尽眼底。   “我会对你好,所以请接受我的真心帮助。”   “好!”第一次被当做女孩儿对待,颜华有些不能适应,她红着脸应下。   “我会尽全力的帮你,昭王能做的事情,我一定也能做好,欺负你的淫贼我一定会抓到他,将他绳之以法的!”   “这个……”颜华犹豫了,你没有昭王的势力,昭王呼风唤雨,你能吗?不过你的好心我心领了……刚想拒绝,就见甫一渐渐抓着她的手拿到了胸前。   “阿华,你信我一次,贼人欺负了你,我恨他要死,恨不得食之骨挖之髓,我已经派当地府尹四处搜查了,当然我用的是别的罪名,不会认指出你的。”   颜华眼睛晶晶亮起来,你真的派人搜查太子下落了吗?比起祁连月的无动于衷、故意受伤拖延,你倒是助我一臂之力了!颜华无端的心生感激。   突然,腹中一紧,颜华佝偻下身体,甫一见状,赶紧扶住了她的手臂。   “阿华,你怎么了?”   颜华疼的牙齿咬在唇上,一动也不敢动,一动小腹就要痉挛。   “我月信来了,好痛!”颜华憋出声音道,这个时候她也不想瞒着甫一了,毕竟自己这几天不方便,需要休息,所以……   甫一用力将颜华抱了起来,往床榻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从小照顾甫若长大,女孩儿的事我懂的……”   “好吧!”颜华应下,将整个身体都交付给了甫一。   *   祁连月就是这个时候推门造访的,来得不巧,正好见到颜华柔弱的倒在甫一怀里,往床榻走去——   祁连月眯了眼,想制止,想说放下,却如鲠在喉。   甫一说的都是真的,颜侍郎是真的喜欢甫一。两个人如此亲密的关系,不是喜欢是什么?颜华娇弱病柳的完全交付,不是喜欢是什么?   恋爱中的的人都是傻子,祁连月被激的调头就走,眼不见为净,连给颜华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天助甫一,此时甫一的手心愣是生出汗来,他真的怕昭王上来抢人,把颜华强硬的抢走。到时候颜华是否站在自己的一边,还说不准……   祁连月带着伤腿跑出了客栈,外面还有雨下,刚跑出不远,他就被浇醒。他举头心想:难道自己那一方面不如甫一,所以颜华才会喜欢上甫一?那如果自己那一方面把颜侍郎伺候的舒服了,颜侍郎是不是就也喜欢自己了?   怎么就把颜侍郎喜欢男人的事给忽视了,如今没了太子,他又受伤,不是明摆着把颜侍郎往甫一怀里送吗?   一定要想办法把颜侍郎给抢回来!被雨一淋,祁连月忽感神清气爽、斗志满面!   *   颜华刚躺下,甫一去给她准备女子用品,祁连月就莽撞的推门进入了!   祁连月见房间无人,大感惊讶,大有未捉到奸不爽之感。不过正好,有利于他的施展。   “阿华……”祁连月大步向前,几步便走到了颜华的床前。   眼前的颜华乌发垂落、亵衣新换,半支起身子,皱眉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祁连月垂着眼眸出奇冷道:“我怎么就不能回来,影响你的好事了?”   颜华生生扯出一丝笑意:“你吃醋了?”   单手执起颜华瘦弱削尖的下巴,完完全全的将他此时的娇媚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该怎么蹂躏才能得到?从这里吗?他俯身倒向去亲吻她的唇——   ***   估计亲们都知道这文的节奏,吃肉不易,何况颜郎还是特殊时期呢……下一章祁连月大秀吻技。   ☆、切忌不能房事   好痒~颜华想要躲开,却被祁连月禁锢的更紧。他双手上前抱住她的头开始亲吻——   不敢动气,一动肚子就疼。颜华无助的任他狂风暴雨般亲吻。   起初狂躁不安、无章无法,见她闭眼忍耐,祁连月温柔许多,沿着她被亲吻的红肿的唇形慢慢勾勒描绘,他似乎尝到了爱的滋味。   那是交付和付出,他已做好将自己给她的准备,她呢?到底要不要他?   “给我!”闷热的气息再次覆上,亲吻她因疼痛紧皱的眉,“我比你更难受,你摸摸我这里!”   颜华的手被牵引着来到他的心口,那里鼓动、雷霆、焦躁、不安。“你也喜欢我好不好?我会比喜欢更爱你!”   颜华微弱的睁开眼,有些惊讶他说的话。张张嘴,想说:如果我是个女子,你还喜欢我吗?   终究没说。此时此刻面对祁连月如此情深意重的眼,她不忍心说。   知道爱一个人的感觉,所以不忍伤爱人的心。   就算她是女子,他爱上她又能如何?她的心已经住了人了,那个人还被她弄丢了,她正在满世界的找他,只愿找到他,永远的跟随他,再也不分离。   只是陪着昭王做戏而已,做戏而已,没有人认真的……何必认真呢?   *   “阿华!”甫一捧着崭新的衣裳推门而入,进来就见到如此一幕。笑容凝结在他的脸上,他几乎是冲上去的,“快放开我的颜华!”   “怎么是你的颜华?”祁连月疾风掌横扫过他,甫一狼狈的倒在地上。再看向祁连月的眼,冰霜一般,毫无生气。   地上散落了一地为颜华准备的崭新亵衣还有……月经带。   可惜祁连月不认识月经带,他从未接触过女人,娘又死的早,赤手空拳打天下,哪里认识什么月经带。   祁连月看去月经带的时候,甫一猛地一扑,将月经带给掩盖住。他亦有些心虚道:“颜弟病了,胃痛得很,一会儿大夫就到。希望昭王放尊重些!”   “胃痛?”祁连月望向颜华,只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地上,脸上、唇上均为血色,头上还有着细密的汗珠。看来她真的是病了,倒是自己刚才鲁莽。   祁连月不肯放弃的拿起颜华的手,轻轻抚摸她的手心。极力温柔道:“要我放手可以,当着甫大人的面,说你喜欢我。”   颜华锁眉,她不知祁连月发的什么疯,为何要她当着甫一的面说这样的话,有些难为情。   祁连月见她咬唇不说,内心十分的煎熬,他决定使出杀手锏。太子,不是她的死穴吗?   “你若说喜欢我,我就告诉你敏之的下落!”   敏之鲜少人知,世人大多称呼太子为殿下,名字都少知,何况是字呢?不过祁连月低估了甫一的智力,此时的甫一左耳微微动了下。   颜华一下子坐直了身体,脱口道:“我喜欢你,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祁连月得到了暂时的满足,冲甫一胜利的笑笑。   “让本王的手下败将速速离开,希望他能遵守诺言,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和我的面前!”   颜华看了甫一一眼,示意情况紧急,先离开,以后再说,这才支走了难缠的甫一。   甫一走后,颜华攀上祁连月的手臂,焦急问:“你快点说,他的下落。”   祁连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刚才她闭着嘴,他都没有吻到她的嘴里面。   这个流氓!颜华皱眉成川子,不情愿的揽过祁连月的身体,主动的将唇凑了上去。她亲了一下。   祁连月盯着她柔软的唇,无耻的摇了摇头,伸出了舌头勾引她。   颜华头大,这男人怎么这么难缠,非要进入她的嘴里。不过为了太子,她愿意牺牲色相。颜华重新抱住了祁连月的头,伸出舌头,在祁连月的舌上舔了一下。   祁连月被舔到那刻,整个人都爽透了,天雷勾地火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还差不多,祁连月得到了满足,恋恋不舍的吮吸着自己的舌头,品尝来自她唾液的味道。真甜啊,若是深吻,绝对要死在里面。   “只打听到太子他现在人在多丽国,其他不知。”祁连月道,但是他没敢说太子失忆的事情,更不敢提知道太子被阑珊客抓走,而没有及时去营救的事。   本想让小太子吃几天苦,磨磨耐性,谁知,一不小心,竟然把太子给看丢了……   不知是腹部痛还是心痛,颜华整个人都疼痛起来。当祁连月意识到颜华蜷缩成一团,需要他的怀抱的时候,他赶紧拥住了她,急声问:“是不是胃又开始疼了?”   颜华点了点头。   这时候门外传来甫一的声音:“阿华,大夫来了,让她给你瞧一瞧吧?”   颜华实在疼得很,这一次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疼的厉害,可能最近生活无规律,伤到身体了。她很想让大夫看看,给开店药吃,只是面对将她护的紧紧的祁连月,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赶走他。   “要不你先回去?大夫来了,我吃了药,就会好了。”   “不走,我在这里陪你。”祁连月才不肯离去,怀里的人病了,多么的柔弱堪怜,需要他,他才不会这时候离开。   “乖,我真的没事,你有点时间,就快去找敏之吧!”颜华语重心长道。   祁连月继续摇头。   颜华疼的拳头攥紧,只得无奈冲外面道:“我不治疗了,我这里有副方子,麻烦甫兄让大夫按此抓药。”   “那怎么行?”祁连月和门外的甫一同时道。   甫一更是亟不可待的进入,见了拥着颜华的祁连月,心生鄙夷道:“谈情是小,治病是大,若是延误了病情可怎么办?想必昭王也是怜香惜玉之人。”   祁连月不情愿的松开颜华,抱拳不爽的站在了一边。   哎呀,你踩到我的月经带了!颜华好尴尬的张了张嘴,就见祁连月弯下腰去:“这是什么?是足衣吗?”   甫一走上前去,面色通红的接过月经带。“这不是颜侍郎的东西,这是……”   颜华头大:“你不要越描越黑啊!”   这时候大夫已经将药箱准备好,搬了凳子做到了颜华的床前。“张开嘴,我看看舌苔。”大夫道。   颜华配合着张嘴,后又把脉。   甫一朝大夫使了个眼色,大夫明了锊着胡子道:“你这病蹊跷,五脏俱伤,尤其伤肾,切忌不能房事。好好休养吧,没个三年两载不易调整过来……”   “什么病,这么蹊跷!”祁连月不相信的走向前。   大夫不晓得祁连月是谁,他只知道甫一是顶大的官,所以没理祁连月,摊开纸便开始写方子。   颜华听罢,尴尬到不行,比刚才祁连月踩到月经带还尴尬。   切忌不能房事……甫一还真能想得出来。   甫一拿着药方送大夫走,顺便抓药熬药,祁连月赶紧做到了颜华的身边,抓住她的手道:“你怎么得了这样的病?什么时候得的?”   颜华决定将计就计,咳嗽一声,尴尬道:“小时候便和太子胡闹,久而久之就这样了。”   “你和他都怎么胡闹?”祁连月的脸一下子黑成了炭,心情也急转直下,沉入了万劫不复的谷底。   颜华:“就那样啊……有时候我在上面,有时候他在上面。”   你还能说的再露骨点吗?你的节操都去了哪里?祁连月是再也不想听了,丢开颜华的手道:“你自己睡吧,我出去冷静一会儿。”   成功逼走了祁连月,颜华赶紧跳下床去藏月经带,天呀,尴尬死她了!祁连月该不会不认识这种东西吧?看他翻来覆去疑惑看的表情,想必是不知道了。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   颜华喝了药,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梦里她梦到小时候的自己与太子嬉闹的场景,由于自己过于顽皮将狗尾草塞进太子鼻孔里了,太子掏不出,又对花花草草的过敏,“阿嚏阿嚏”打了半天,这件事传到了皇后那里……   “颜华,别闹!”桂青飏从魇梦中惊醒,此时的他已经换回男装,身在破庙、一身粗布麻衣显得他格外落魄狼狈。   这身衣裳是他从病死的乞丐身上脱下来的,如若他继续扮成女子,行走不便不说,非常容易被阑珊客继续抓到。他不知道阑珊客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亦不想和他同行了!   梦里那个叫颜华的可爱的小男孩是谁?是他的仆人吗?他瘦弱的身子跪在宫殿的前面,一跪就是一天,没有喝水没有吃饭,他会晕倒的……   梦醒的时候,是他去扶他,但被他拒绝:“殿下,我没事的,奴才实在该罚,不该把狗尾草塞进你的鼻孔,以后不会了。”   他叫他殿下?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桂青飏一阵迷茫。   目前身处多丽国,似乎是中原边境的一个小国,历来女子为尊,女子执政。   腹中好饿,要怎么填饱肚子?怎么谋生?桂青飏鄙视的看了一眼脚下不远处的钵盒,让他去要饭,不如让他死!   ***   可怜的太子,你该如何谋生呢?你又该如何强大起来呢?   ☆、洞房什么的更是无能为力了   晴川这边已经将太子府闹了个底朝天了!将谢来捆绑个结实送入洞房,谁知谢来咬断绳子逃跑,独留新娘一人独守。匈奴那边不愿意了,扬言非要给匈奴国一个交代!   本来玛雅公主送来就是配太子的,谁知公主失贞,太子私自将公主配给身份卑微的侍卫,这不是扇匈奴国的脸吗?   匈奴国使节在天朝的大殿上,痛斥中原太子蔑视匈奴国威,破坏两国本来可修好的友好,大言不惭匈奴国从来就不将女子贞洁看得重要,天朝国如此看重女子贞洁这是迂腐的表现!还举证邻国多丽国对女子权利的维护。   晴川向前一步,无比沉痛道:“贵国使节所言差也,我天朝也素来讲求男女平等,近十年推崇女子入学、女子入仕的事也在进行。贵国公主不是失贞才选择嫁谢侍卫,而是因为真心喜欢。至于谢侍卫为何新婚之夜离开,实在是另有隐情!我朝昭王殿下外出游历,遭刺客陷害、身受重伤,谢侍卫忠心救主,不得已在新婚之夜离开……此大义行为可歌可敬,当我朝忠良之表率!”   此言一出,天朝之众臣哗然。昭王遇刺……身受重伤……   当然这谣传一传十十传百,就变成昭王伤到大腿根部,不能生育了……这便是祁连月为何之后一见了晴川便要掐死她,这也是后话了。   下了朝,晴川一脸漆黑的心想:我草,给你娶媳妇儿,你还不愿意了?跑什么跑?你跑我也跑,劳资撂挑子不干了!   回到太子府时,却见谢来规规矩矩、笔笔直直的跪在太子书房的青石板上,一副大义凛然、任你处置的样子!   “回来了就好!”晴川轻哼一声:“孙猴子怎么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   谢来梗着脖子道:“属下誓死不娶匈奴公主,要杀要剐请太子权夺。”   他是准备死了,犯下如此违逆、有辱国体之罪,逃跑那一刻,就没想到要活。   晴川上前朝他一顿踢:“我让你跑,让你嘴硬!差点坏了劳资的大事!”   不过现在好了,玛雅公主没嫁出去,只得另找他人娶了,不如嫁祸给阴险的二皇子殿下?   本就是匈奴国送来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命运本来就悲催,所以无所谓雪上加霜,更胜一筹了!   想到此,晴川得意洋洋,便赶紧跑去玛雅那边亲自说亲去了!   *   红烛垂泪,当二皇子揭开红盖头看向新娘子那一刻,吓得浑身抽筋,娘呀,怎么把颜侍郎给娶回来了?吓得他差点阳痿……洞房什么的更是无能为力了!   玛雅梅开二度的嫁人,嫁不了太子,嫁给二皇子做王妃也是可以的。她接到秘密情报,深挖二皇子的心和情报,必须不虚此行、不辱使命!   *   颜华沉睡了两日,吃了药后,她的腹痛缓解不少。接下来就是出关寻找太子了——   与甫一一道出关那是必须的,同为同道中人。昭王的伤也奇迹般的好的差不多了,颜华修养这两日,他也没嚷嚷专人专属服务。   昭王看甫一的眼神依旧不友好,但也不再排斥了……   祁连月心里明白,颜华心慕的人其实是太子,甫一什么的都是渣配。   自己连渣配都不如,与其幼稚的和甫一抢颜侍郎,不如修炼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以前他都是这么开导自己的,希望这一次他能挺过情关。   从轿中走出,迎面而来的是多丽国迎接的使臣。为首的是一婀娜多姿、格外娇媚的鹅黄衣女子。一座皇家气派的凤轿停靠一边,昭示贵国皇帝的身份。他们已等候多时。   天朝昭王和颜侍郎等一道随行的消息,也传到了多丽女皇晴雯的耳中,所以她更加重视这次访问,亲自迎接。   甫一作为外交大臣,赶紧上前联谊,行国礼道:“天朝国昭王殿下带颜侍郎及在下向贵国皇帝问安。祝贺女皇登基大吉,贺贵国国泰民安、河清海晏。”   “免礼!”晴雯温婉抬手道,她的柔弱行为,愈发衬托的天朝国昭王殿下的强大。大家都心知肚明,晴雯女皇对昭王存的什么心思!   “昭王一路劳累,请抵达行宫安顿休整。”   祁连月见眼前的女子还是三年前见过的那个温婉的女人,岁月没有改变她的容貌和性情,却让她更加的柔韧动人了……心中感叹,早些年干什么去了,为何就没看上人家呢?   看对眼常常与对方的身份、地位等无关。不是因为晴雯那时候是太女,而是因为他对她没有感觉。若是他喜欢她,就是嫁过去做皇夫又有何妨?   落花依然有意,到如今,妾未嫁,君未娶,慨花月佳期,良辰依旧。   祁连月挑起性感的唇侧,不客气的阔步向前。   颜华与甫一紧跟其后,华服在身、举止潇洒,不辱国体。   晴雯倒是与颜华走得平行了,她对颜侍郎好奇到不行,传闻昭王对颜侍郎这个男人有意,不知是真是假?   终究是心中一碍,须清除驱除才对!   “颜侍郎脸色不好,可是途中不适水土?朕让御医来给你看看吧?”   “女皇勿劳虑,微臣已适应的差不多了。”颜华恭敬道。   之于颜华,晴雯女皇的出现,是解除她和祁连月关系的一剂良药!看女皇这番体贴大方,真为祁连月能遇到红颜知己而高兴,命定的缘分,任谁也挣脱不了,跑不了!   自己总算能在危机重嶂中缓口气了……   *   一行来到专门为昭王预设的行宫,我草,好气派!堪比天朝皇宫。   祁连月驻足而望,惊的不敢进入,晴雯的心思他知道,她这是专门为欢迎他来而建设的。看这连绵的中式建筑,怕是没个三年,建不下来。   进还是不进?若进了,就误会大了……   祁连月扭身,潇洒笑,却笑得勾人心魂:“微臣忽然想到贵国还有一旧友未会,旧友恰逢生辰,微臣不得不赶紧赴宴……今晚不归,不必等我……”   祁连月用计走开,撇下面面相窥的其他一行人。颜华也是个有眼色的,随即道:“这座府邸新建,怕是还未住过人,臣下唐突入住不妥,还是随昭王一道寻友吧,想必有人管吃管住,今夜也就不回来了!”   剩下甫一大囧,甫一也道:“女皇还是另外给臣下找住处吧?”   晴雯一双妙目眯了起来,当面拒她。若是如此,何必前来?无妨,这是她的地盘,有的是来日方长,有去无回!   ☆、我要先去向颜华表白   祁连月还真是会友去了,朋友多就这点好处,到哪里都有人管饭。颜华没跟着祁连月一起走,而是私访独自寻找太子去了。甫一一转身,两位大人竟都不见了?   颜华不知太子会流落哪了?也不知太子失忆的事,只想着太子难得逃出,必定会找个与世无争、无比清净的地方躲了去。   会去哪里呢?多丽国是女子的天下,男人在这里地位不高,可千万别被哪个野蛮的女人掠了去,无法反抗,生米做熟。   想想就恐怖。   到哪里找太子这般魅惑撩人相貌的男人?好比肉落狼群,只有被屠割的份。   早知道就不宠着太子,让他多历练多锻炼了。   *   被惦记的某人此时正**上身,汗流浃背的在海河边搬运麻袋。   好沉的麻袋,里面装的可能是铁也可能是石头。   不好意思,里面装的是海运贩卖过来的丝绸。   在他的身后,哈喇子流一地跟随着一个强壮身体的女监工。她见此娇男如此乏力的被麻袋,实在不忍心。如若不是家里穷,想必也不会靠卖力气出门赚钱养家吧?   “歇歇喝口水再搬吧?”女监工怜惜道。   桂青飏纵是口渴要死,也绝不接不干不净别人用过的水杯喝水。他摇头继续咬牙干活,麻袋扛在肩部,将他的腰部压成一座桥。   但是他挺起了腰。   身体不行,但绝不能输志。   一天下来,他得了十个铜板,用其中两个铜板买了难以下咽的包子吃。然后回到四壁漏风的破庙暂住。   就这样坚持了三天,他用赚到的钱买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准备摆脱劳力卖命的生活,开始往体面地生活步入。貌似他认字,还会算账?不如去某酒楼做个账房先生?   管吃管住就行,颜华的样子一直深刻在给他的脑海里,他也一定要找到这个样貌的男人,然后了解自己的身世,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因为长得标致,算盘又打得好,桂青飏很快就找到了管吃管住的工作。   这是他第一天上班,穿着深蓝色的棉布工作服站在柜台前。店小二会不断的带领用过餐的客人前来算账。“红烧猪蹄三钱、水晶肘子三钱……”他口中念念有词,手指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忽然,一个相貌不凡、风采照人的男人冷不丁的站在了他的面前,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他看。桂青飏平静道:“这位爷,您想要点什么?”   很随意的一句话,将这位客人吓住。   祁连月就是在这样一个小店,巧遇了再世为人的天朝太子桂青飏!看到他卑微的姿态,他整个人都傻掉了!什么叫社会改变人,也可能是太子一出生的光芒掩盖了他本身的纯真善良,让他变得不可一世、狂妄骄横。   没有了太子的光环,他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胸口窒息的说不出话,这就是颜华爱上的男人,真的是他最大的威胁啊!   身后的好友墨白拍了他一下:“怎么还不走?可是遇到了熟人?”   桂青飏认认真真的打量着祁连月,见他对自己越来越冷漠,冷漠到不敢正视。只有一种可能:他认识自己……   祁连月艰难道:“我不认识他,我认识的人不该是这样。”   祁连月走后,桂青飏继续自己的工作。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是极普通的一个插曲。人生在世,匆匆过客。   *   颜华一个人穿梭在熙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行人有一个人的身形像极了太子,她心头一惊,赶紧冲了上去。拍那人肩膀,那人回头,颜华止住了笑意。“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她失望道。   颜华不放弃,开始在人群里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样盲目的寻找,总不是个办法,可是又有什么好办法寻到太子或是在哪里能找到他呢?   太子洁癖,定是往多丽国最清幽无尘的地方落脚。   伫立在多丽国东方的一座宝塔百米而建,高耸入云。那里,可是方向?   颜华大喜,似找到了目标,不断的开始奔跑前往宝塔处。   她跑的时候撞到了一妇人,那妇人骂道:“赶着投胎啊,跑那么快干什么!”   另一个路人道:“许是个疯子!”   颜华一路跑一路跌撞,眼看着宝塔近了,她又心生一计。正巧断桥下有一秀才在卖书法。颜华冲过去大喊:“笔纸借过!”她从袖中取出一锭银子给秀才。   卖字人赶忙送纸笔。   颜华将所有的纸张平摊在地,粘贴在一起,一直粘贴成一条长龙。然后她奋笔疾书:敏之,我爱你!颜华。   书写好这张惊世骇俗的情书,颜华卷好抱在怀里,奔往宝塔。提腰往宝塔上跃去,借助宝塔塔形往上一阶阶的跃上。直到最高处,她攀着塔顶,手上一抖,便将情书长龙抖落往下。   这样,整个多丽国就知道她在寻人了,太子也会第一时间的找上她……   笑靥挂在颜华的脸上,这一刻她从未这般的舒心过,仿佛一颗石头落了地、生了花。   多丽国千条小巷的人纷纷走出,纷纷向这里看来,一传十十传百。颜华挂好情书,便一跃而下,她准备在塔下的断桥边等候太子来找她……   某酒楼的店小二此时也在仰头看,他惊讶的朝桂青飏喊:“敏之?你不是也叫敏之吗?你快出来看,有人找你!”   与此同时,祁连月也仰起头来,这一看,他目光遥遥穿透那张纸,整个人如被点穴。   墨白也十分好奇道:“这个颜华不是你口中的爱人吗?怎么移情别恋了?敏之又是谁?”   祁连月语塞。颜华一直不是他的,她的心是属于太子的,从来都是。今天一天和墨白说的话不攻自破,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墨白提议。   祁连月的心好痛好痛,痛到无法直腰。   “你怎么了?难道你真的爱这个女人?如果真爱,凭你是天朝昭王的身份,还有什么得不到的?”   “不,你不懂,敏之其实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我比他晚了一步。”这个他指的是桂青飏,他们青梅竹马的长大,那个时候,自己又在哪儿呢?   他输给了时间。   “你到底去不去,这可是天下奇谈,你不去我可是要去看热闹了!”墨白急于前往。   “我去!”祁连月拦下他道:“不过去之前,你帮我拦截一个人。”   “是谁?”   “今天吃酒时遇到的那个男人,你别让他靠近宝塔,我要先去向颜华表白!”   ☆、附加了祁连月可以纳妾的条款   颜华等了半天,未等来太子,倒是将昭王给引来了。   看着昭王风姿绰约、步履稳健的走来,颜华祈盼的心一下子绝灭了。只要他在,她就不可能达成目的。他步步紧逼,到底所为何事?   难道真的喜欢她?如果他知道她是一个女人,是否还会喜欢她?   颜华咬唇,眉头紧锁,内心绞结。罢了,就告诉他事实吧,也好让他面对现实。   “我……”   “我……”   “你先说——”   “你先说——”   二人相互承让,这时候忽然都沉默起来。   祁连月先道:“我是一个世间少有对感情专一的男人,你真的决定放弃我而选择敏之?”   颜华无语,她低下了头。   “过了这一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希望你不要做后悔的事情。世间易买千金裘,最难买是后悔药,你可想清楚了?”   颜华艰涩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祁连月,是我不对,从一开始便隐瞒你女子的身份,是我欺瞒了你。   颜华:“也希望你快一点找到自己的幸福,永浴爱河,将我忘记。”   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吧!祁连月愤恨的想,从今后,你做你的金丝雀,我做我的逍遥客,再不往来,再不想干!   “会的,名满天下的昭王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放心好了,不出一月,我就会找个女人成亲,彻底把你忘掉!”   祁连月盯着颜华看,除了看到解脱,他没有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一毫她的不舍冀盼。笑一笑相忘江湖吧!泯恩仇,就当他一开始就没有认识过她!   祁连月转身,步履生风、再一次潇洒离去。   也许在某个角落,他的伪装会一下子决堤吧?祁连月今生的第一次恋爱无疾而终,这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感情不似打仗,不能分输和赢,既然缘分不属于他,自有真正的缘分等着他,他的那个她,到底在何方?   *   祁连月当夜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回到了晴雯女皇为他准备的行宫。眼前不是正有一个现成的女人等着他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晴雯女皇听说祁连月回来了,连夜迎风赶来约会。   她让人将整个宫殿打点的像个新婚洞房一般,耐不住少女怀春的心思,决定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使出全身的魅力,将祁连月得到手。   这个男人她思念太久了,盼了太久了!   大红的灯笼连成一串串,嫣红的垂曼飘荡在空旷的宫殿,一缕缕从香炉冒出来的迷情烟飘散到空气里每个角落。   晴雯女皇衣衫单薄穿得极为暴露,在这个以女为尊的国家,开放是个正常的代名词,女子高扬脖颈、半露酥胸,晴雯女皇便将这种风情演绎到了极限。当然配合她的是如假包换的真的水蜜桃大胸。   “连月,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是不是就代表接受我了?”晴雯女皇见到正在买醉的祁连月,心口止不住的高兴。   “嗯。”祁连月只顾着喝闷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他的酒量其实一般,只是喜欢醉酒以后的感觉,无牵无挂、没有思想。   晴雯女皇见祁连月终于答应她,便将娇柔香软的身体靠拢过去,抬起纤细玉白的手臂亲自给他斟酒。   祁连月来者不拒,他是真的想喝醉。俗话说一醉解千愁。   也不知喝了多少?眼前的晴雯变成了三四个,祁连月终于打了个饱嗝,扑在了酒桌上,酒桌上的一个酒盅没有放好,撒了,撒了他一身。   “哎呀!你喝多了!”晴雯女皇掏出手绢给他擦拭衣裳,推了他几把,见他纹丝不动、毫无知觉,便击掌让身后的侍女们进来服侍。   洗浴用品准备妥当,晴雯女皇要亲自给祁连月更衣,为他洗浴。   她欣喜若狂的脱掉祁连月身上最后一片衣物,触摸他的寸寸胸肌。她的眼羞答答的落在他的大腿上,那里葱郁茂密,乌黑的小兽歪头大睡。   伺候他洗了个干净,然后扶着他一路跌上了凤床……   翌日。   祁连月睁开眼,见自己赤身luo体的怀抱着同样一丝不挂的晴雯,回忆起昨夜无节制饮酒的一幕,脑袋哗就大了。   晴雯也睁开了眼,娇柔的攀上了他的脖子,往他脖子上亲吻。   祁连月身体僵硬的推开晴雯,他四处寻找散落在床上、地上的衣物时,发现床单之上赫然开着一朵刺目的嫣红之花。   宿醉让他头痛起来,也让他为他的行为忏悔。   只是面对对他爱意绵绵的晴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嫁给她当皇夫?   *   颜华苦苦等了一夜,也没等到太子来找她……她身心疲惫的拖着倦体回到了行宫……   天色初蒙,行宫的大门为她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人。差点与她相撞。   祁连月狼狈的扶起郁郁寡欢的颜华,一抬眼见是她,便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   颜华轻轻推了推他,无力问:“你怎么了?”   祁连月摇头掩饰道:“没什么,就是一见你就想抱着你,不想放开你。”   抱就抱着呗,她快要晕倒了,正好有他扶着。   “阿华,我爱你。无论我之后做什么决定,我爱的那个人都是你!”   颜华微微发愣。他爱她?   祁连月发泄完,便推开了颜华,魅惑撩人的笑道:“我准备娶晴雯,已与她商量好,成亲后,她不限制我的自由,实行走婚制度。”   走婚就是彼此保持婚姻关系,但是各自生活和工作在另外一个地方,不常相见。   晴雯甚至在婚姻关系里附加了祁连月可以纳妾的条款。   这可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好事!   “那好啊!恭喜你娶到佳人。”颜华恬淡的笑着。   她的回答竟是那么的伤人,他宁可不听到,如果她说她喜欢他,不让他娶晴雯,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退婚。但是她说恭喜他……   祁连月仿佛见到鬼一样推开颜华,逃避一般的跑开了。   *   昨日,桂青飏正欲跑去宝塔与颜华会和,半路遇到突然出现的墨白,墨白点了桂青飏的穴道,将他请到了“温柔香”。   温柔香是多丽国最大的勾栏院,墨白是这里的幕后掌柜,之所以将桂青飏掠到这里,实在是这小子长得太妖艳了,还差点坏了祁连月的好事!   桂青飏浑身不能动弹的被安置在香软的闺床上,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香艳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走进了一个衣着暴露的少女。少女朝他甜甜一笑,轻柔道:“公子醒了?奴婢香菱,今夜负责侍候公子。”   ☆、你的性取向不正常吗   桂青飏口不能言,他面部憋得通红,也说不出“滚开”的话。   香菱脱掉身上的绫罗绸缎,仅着一个玫红色的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俏生生的一双ru将肚兜撑得高高的。   香菱的手极巧极软,一点点脱掉桂青飏身上的粗棉布衣。   她满意的羞涩的望着她的第一个客人,实在是上天垂怜她、厚待她,才让恩客如此的优秀。   肌肤滑如水,比女子的皮肤都要细嫩。腰线非常的纤细漂亮又俏皮,腰部以下更是性感的没话说。“奴婢先给你做清洗……”香菱羞答答道。   所谓的清洗,实在是用口。   桂青飏要死了,他敌不过这样的诱惑,那口温柔柔滑,将他一点点变大。随便的一个挑逗,他便禁不住了……   最后昏死过去,记忆里是香菱不住的摇晃他身体的情景。   *   为情所伤的祁连月一口气跑到了挚友墨白的居所——温柔香。   这是他在多丽国唯一可以倾诉的朋友。找到墨白的时候,墨白还未睡醒,他耐着性子接待了落魄好友祁连月。   “月,怎么了?昨晚过的不好吗?”   祁连月一阵苦笑,如何叫好?如何叫不好?有酒有女怎能叫不好?   “一脸痛苦无处发泄的样子,看来你的事情越来越糟糕了!亏我还……”   想起自己所为,墨白选择闭嘴。如果让祁连月知道他对他的情敌耍了手段,会不会和他绝交?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付敌人一定要狠,这是祁连月曾告诉他的话,他一直记得。   墨白之所以和祁连月相交,可能因为性格的原因,墨白是土生土长的多丽国人,所以性格柔韧。祁连月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两个人话语投机、互相包容,便成为好友了。   “亏你还怎么了?”祁连月见墨白语塞,便追问道。昨日让他帮忙拦截太子,不知后来太子有没有去见颜华?   颜华一夜未归倒是真的,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开始痛了。   不能想、不能思,思及就痛,他该怎么办?   “没什么,让他逃了!”墨白简单道。   昨夜,让侍女香菱服侍他,谁知他竟然装晕。后来用内力冲开穴位,跳窗跑了!   “那一定是相守一夜了……”祁连月喃喃道。   岂不知,桂青飏遮掩身体跳窗而逃之后,无处可去,羞愧难当,差点撞死自己。此时的他浑身都是香菱的味道,徒生的洁癖感让他见水就跳,大冷天的,他跳进湖里,清洗了半宿。   后来他清醒了,冷了,这才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回到了最初的避风港——破庙。   墨白闻言,惊讶他昨夜竟然没有与颜华在一起,便试探道:“你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你的性取向不正常吗?”   祁连月失神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喜欢他。”   “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男人,我一定要会一会他!”墨白极力沉定道,眼眸却生出极大的兴趣。   *   桂青飏病了,回到破庙后,他就高烧不止。   病体让他噩梦连连,懦弱的父皇、恶毒的继母,无情的手足……从小母后早逝,皇贵妃满氏即后位后,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如果可能,他再也不要回到过去,回到太子的位置。   猛然惊醒,桂青飏满脸惊汗,他是谁?为何做了一个这么恐惧的噩梦?   他抬起自己没用的双手,狠狠的攥起,如今,他已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打拼出一个不一样的未来!   *   颜华在多丽国的行宫住了数天,找遍了多丽国的大街小巷,还是未找到太子。她已渐渐消沉,近乎绝望。最坏的结果:太子已不再人世。   不,怎么可能!她和太子的约定还没有兑现,他们约好了一起游太湖,一起去北方踏雪,一起去藏国寻宝……   祁连月也多天未见,自那日出门撞见,他也消失了踪影。   甫一完成了外交任务,需要折返返程。他有意提示颜华:“我们该回天朝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颜华看着他,傻乎乎的笑。“甫兄先回,我与昭王一起回返。”   她还没有找到太子呢?纵是有一丝希望,她也决不放弃!回去又能如何呢?行尸走肉、游荡人间。   “好吧!微臣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能多呆了。”甫一恋恋不舍道:“你要多保重,对待昭王也一定要提防些,他对你……心怀不善!”   颜华难得的笑了:“甫兄真是多心了,昭王如今与晴雯女皇大婚在即,哪里会对我心怀不善。我会注意身体的,你也多保重!一路顺风!”   “颜弟,珍重!”   颜华为甫一送行的时候,晴雯女皇放下手中繁琐事务,也来了。晴雯女皇还是一副娇柔妩媚模样,让人见了,无不羡慕她无与伦比的美丽和手中的权利。   甫一与大家拜别。   送走甫一,晴雯女皇笑问颜华:“这几日你都没有见到连月,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呆在哪里吗?”   颜华疑惑,随即道:“微臣位份低下,不便打听昭王的去处。”   晴雯女皇兀自一笑,笑里藏针,让颜华不得不堤防起来。抗拒和厌恶一个人来自一个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   “你跟我来!”晴雯女皇道。   颜华跟在晴雯女皇的身后,一起前往“温柔香”找人。   “温柔香?”来到“温柔香”门前,颜华诧异的念出门匾名字。原来是温柔乡啊,这些天她没命的找人,他倒在这里活的舒坦!   看来昭王也是个靠不住的!说好一起寻找太子的,他却在此寻欢作乐。颜华一阵气恼,转身就想走。   “慢着!既然来了,何不进去看看?”晴雯女皇用过度的压力制止了颜华。颜华只得跟随前往。   多名侍卫迅速将“温柔香”包围起来,清退客人,不容客人进出打扰。   颜华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与晴雯女皇一起捉奸。   还没成亲呢!就捉奸了?颜华心想。   被侍女带到祁连月房间门前的时候,颜华发现晴雯女皇的脸色忽然就变得甜蜜可人了,就像是一个中年妇人忽然装嫩回到了十八岁。   这感觉说不上来的不好,祁连月啊,你自求多福吧!   *   “这都去了多少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太子到底有没有找到?”晴川光脚掐腰站在太子的书房,对着谢来横眉冷对道。“再不回来,我就撂挑子不干了!太子又不给我发银子!”   谢来冷着一张僵尸脸:“昭王会给你发银子的。”   晴川实在是无趣,便过去扯谢来的袖子:“要不,你赔我去玩好不好,我们去南山,看看孩子们?”   谢来岿然不懂、面无表情。   “我让你装!”晴川瞧准了笑穴便挠在谢来身上,把谢来逼的猴子搬跳舞。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晴川指着怪异模样的谢来,忍不住大笑:“再给爷跳一个看看,真是丑死了,你要是去学跳舞,简直难看到死!”   谢来气的脸颊鼓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与她说了!   你不来招惹我,我偏来招惹你,晴川就是个无事生非的人,闲着没事不是蛋疼吗?   到最后,谢来被晴川欺负的没有办法,只得答应她,一起去南山看孩子。   两人分别骑马疾风来到南山脚下,连绵的山色浸在雾里看不真切,新雨缘故,地面湿滑、劲草挂着露珠。两人栓了马,准备徒步上山。   “小心!”若不是谢来适时拉了晴川一把,晴川险些滑倒。   晴川的手扶上谢来坚硬的手臂,朝他感激一笑:“谢啦!”   走过铁索桥,通往无人打扰、毫无污染的山的那一边。那里有天真烂漫的孩子们……   孩子们自从被救出以后,不愿意被官府收养和贵富人领养,自愿又回到这个地方。几个年纪大的孩子已经能通过赚钱养活弟弟妹妹们了,当然也有其他贵人们解囊相助。   看到孩子们,晴川无比的开心,孩子们“姐姐、姐姐”叫个不停,将晴川围成一团。其中一个幼小的孩子指着谢来问:“他是谁啊?是我们姐夫吗?”   晴川看了木呆的谢来,不爽道:“你们姐夫才没有这么呆呢,你们姐夫帅着呢!”   晴川说的是颜华。   刚对晴川的善良有所好感的谢来听到她的诽谤,心有不快,但也不辩驳,孤立的站在一边。   天空碧洗,只是西方一处橘黄色的霞光如火焰般绽放天际。   “出来一天了,我们该回去了!”坐在悬崖边赏景的谢来提示道。   “你看,那道霞光美不美?”晴川指着天际,无比赞叹。“简直就是一道奇迹,将落不落,开出不败的花朵。”   确实很美,大自然总是创造奇观。   晴川喃喃自语道:“我从小便被父母遗弃,捡到我的养父母艰难把我养大,但却被一场瘟疫双双害死。我活了下来,自此讨饭、讨生活,逼着自己学武让自己强大……我很惨吧?”   “若你这么说,我也很惨!我也是个孤儿,若不是从军后受昭王栽培,就没有今日的我。”   “呵呵,同病相怜啊!不过我的养父母在我的襁褓里找到了一块玉,上面刻着一个晴字。你说我是不是叫晴啊?”   “晴字是多丽国的皇姓,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身世。”   晴川点头,又摇头:“我才不去呢,既然把我抛弃了,我又何必再回去找他们?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   晴川站起来,拍拍衣后的草籽,生气的走了。谢来紧紧追上。   下山的路,在不知不觉中走完。   ☆、今天这个婚她是抢定了!   “连月,是我,晴雯啊!”晴雯女皇站在香阁门外轻柔的唤,她的善变显示了她对祁连月的在乎。79免费阅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这样,祁连月的魅力不小,让晴雯女皇放下骄傲。   屋内静悄悄的,让人疑惑。   晴雯再一次敲门。   半响,门打开,一身酒气、满脸颓废的祁连月摇摇晃晃嬉笑着打开了门。“谁呀?”   然后,他的目光穿过晴雯的肩膀,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颜华,然后他虎躯一震,徒然清醒。   目光太过坚定,让晴雯忍不住侧目,她的眼划过一丝伤痕和恨意。   “连月,你怎么喝成了这样?让朕如何不担心你。”晴雯担忧的探上了祁连月的手。   祁连月一怔,没有拒绝她。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了……不让她碰,有些说不过去。   面对颜华如此,他又生出深深的负疚感。   “天这么冷,我们快些进去吧?”晴雯温柔的催促着,她眼睛指示的方向,跟随的两个侍女一左一右的将她身后的门给关上了。   门里门外,颜华有着微微的傻眼。   祁连月啊,你这是真正的入了狼手了,被这种霸道的女人看上,岂能有你的好日子过。   娶妻当娶贤,说的也有些道理。   此处不宜多呆,颜华刚想转身而去,就见楼梯口站着一个面貌秀丽的男人。是多丽国的男人,不然穿着打扮不会这么委婉。   “嗨!”颜华展齿一笑向他打招呼。   墨白静静的看着颜华,知道她是谁的那一刻,他就有着深深的敌意。祁连月喜欢的人就是她吗?看起来很是一般,一脸憔悴、不修边幅,更没自己好看。   墨白掐的手心肉都有些疼了。   本来就没想着攀亲近,对人笑,是习惯性的礼貌,颜华对谁都这样。见来人没有搭理她,颜华想从他身边走掉。   走到他身侧的时候,那人客气道:“是颜侍郎吗?我是连月的朋友墨白。”   颜华住了脚,两人这才正式的寒暄,相互间行礼。   “我带你去雅间休息。”墨白道。   颜华本想拒绝,她还想继续去寻太子呢,可是又一想:太子是死是活,凭她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找到,不如也从墨白这里打听些消息。   跟着墨白走上花团锦绣、色彩缤纷的绣楼,每走一步,颜华都止不住赞叹这里装饰的唯美特别。想必男主人也是个爱美之人。   来到绣楼之上,墨白脱下厚厚的白狐狸毛披肩挂在衣架上,请颜华随便坐下。   “这里是我会客之所,无需客气,请坐。”   墨白用不沾阳春水的十指亲自为颜华斟茶倒茶,让颜华十分的不好意思。让一个多丽国的温柔男人如此侍待自己,真还有些不习惯呢!   她早已习惯太子对她的呼来喝去,太子对她的趾高气扬,太子的阴阳脸色。   怪不得,女人们都想乔居多丽国,结婚生子。   多丽国的男人是个宝啊!   墨白从颜华的眼里看出不适,他不觉嘲弄嘴角,在心里更加的鄙夷颜华的普通。   “听月说,你是他的蓝颜知己?”墨白道。   颜华莞尔一笑,不予知否。外界对她和昭王的评价,纷纭尔尔,正是如此。   说好听点,她是他的知己,难听点,就是他的男宠了,毕竟昭王是顶大的官。   “那你可有听提月提及我?”墨白自信满满道。   颜华双眉耸起,还真是没有听昭王提及过呢!墨白公子为何这样问她?   墨白见颜华这番表情,心里忽然失落了一大片,看来月并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他?他在他心目中并不重要。   妒火胸烧,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月这才来明明是专程来找他……他本来还欣喜若狂呢!谁知听到一天的话,都是围绕这个叫做颜华的男人!   若是你喜欢女人也就罢了,你竟然喜欢一个男人,还是这么普通的一个男人!让我如何不……嫉妒!   当他知道祁连月也是可以喜欢一个男人的时候,希望在他胸口升腾,简直要把他灼化。   不行,他一定要把握时机,铲除异己,给自己表白的机会。   主意已定,墨白脸色由阴变晴道:“听说颜大人喜欢的人,其实是敏之?”   颜华怔然,想必是昭王告诉墨白她喜欢太子,事到如今,她也不愿避讳了,喜欢就是喜欢,这是事实。当即轻叹承认道:“是的。”   墨白胸中开阔,这才娓娓道来,昨日拦截敏之的事。   仅听到开头几个字,颜华就吓得一下子站起来,她再也坐不住了,扶着椅子扶手的手都有些发抖,整个人脚步虚晃。   颜华冲上去抓住墨白的袖袍:“求求你,带我去找他……”   墨白鄙夷的拂去袖子,冷言道:“我若亲自带你去,月定是会怪我将情人往别人怀里送,不仁不义的事情我不会做。反正他人就在多丽国,你自己再去找找吧!”   可是多丽国不大,街道却交错复杂,她已经徒步走遍了整个多丽国,还是未有将他找到,大海捞针想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颜华肯定不会放过墨白,他是她最大的希望,颜华重又抓住墨白的袖子,给他跪下道:“求求你,告诉我吧,墨白公子的大恩,我永生难忘!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墨白抖开颜华,生气她屡次进犯他,生气道:“我是在农门娇饭店看到他的,你去那里找找看吧!”   颜华双目迸喜,连忙弃了墨白奔走去找农门娇饭店,农门娇、农门娇,敏之、敏之……   颜华狂奔走后,墨白才想起女皇走进祁连月房门的事情,他们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毕竟祁连月要和女皇大婚了,至于祁连月和女皇大婚这件事,他心里其实还能接受。   他只希望做祁连月见不了光的一个男宠罢了,其他的别无他求!   *   颜华一路打听找到农门娇饭店,进了门就冲进前台打听。   她问前台一个算账的伙计道:“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新来一个长的很俊的男人,年纪十七八岁,这么高,他眼下有一颗泪痣。”   伙计道:“你说的是敏之吧?他有好几天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颜华决不放弃道:“你知不知道他住哪里?他之前都住在哪里?”   伙计想想道:“好像在南巷,他提及过之前住那里,不过他这人话很少,我也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颜华出了饭店便往伙计指的南巷走,这几日将多丽国大街小巷转了个遍,自是知道南巷在哪里。她来到南巷时,正巧遇到一户人家迎娶夫郎。   若是在以前,她肯定驻足观望,对他国民间嫁娶等风俗格外好奇,但是现在她只想赶紧找到太子,她的整颗心都被太子填的满满的,无暇以顾。   人群挤兑,市民们都挤着往前赶想偷看新郎一眼,将往前走的颜华给推到了后面。   身边有人道:“你是不知道,万家这次娶的续弦有多俊俏,简直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简直比女皇陛下后宫的面首还要标致!万丰这次是捡了大便宜了!”   “可不是嘛!听说新娶的夫郎不是本地人,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找上万大姐也是难得的缘分啊!”   颜华的胸口如装异物忽然堵得难受,仿佛此时装在花轿里要嫁人的新郎就是太子似的……   脚下不受控制的冲向前,疯狂的推开人群往前挤,她的目标正是人群围堵走路缓慢的万家娶亲的花轿。   “敏之、敏之!”颜华一边推开人群,一边大喊道。   快到花轿前的时候,万家随行的人拦截了她,将她凶狠的一推:“你谁啊,没见人家正办喜事呢!”   颜华赶紧道:“我就想看一眼轿中人,看是不是我丢失失散的哥哥!他叫敏之!”   万家人往花轿看去,不情愿道:“哪里冒出一个弟弟……”   趁万家人松懈之际,颜华赶紧冲到前面,深吸一口气掀开了轿帘。   只可惜轿子里端坐的新郎还蒙着盖头呢!   颜华颤声唤:“敏之,我是颜华啊!”   新郎纹丝未动,颜华着急的想伸手去掀盖头,被身后的万家人压挟住,推到了一边。“看也看过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赶紧走吧!再不走,就要误了吉时了!”   难道真的不是吗?为何心口这么难受呢?颜华怎么可能放弃最后的希望,她一把推开压住她的人,便再一次冲向了花轿内。   盖头被掀开,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太子的脸,颜华捂嘴,失声喊道:“敏之,你怎么在这里?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颜华啊?”   真的是太子!   太子慢慢看向她,问:“你是我弟弟?”   颜华愣住……   “是呀,我是颜华。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想必是认识的。”   什么叫想必是认识的?正还要问,就见太子猛咳起来,他用手去擦嘴,摊开手心一看,竟是一团黑血。   颜华吓坏了抱住太子的手,差点哭出来问:“你这是怎么了?旧毒发作了吗?”   太子有些乏,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仿佛一用力,仅存的一点力气也流失掉,这也是他没主动相认颜华的原因。   一场病故,让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也让他无法抗拒万丰对他的照顾和强求,嫁人什么的,简直是笑话!只希望他身体好一点能够逃离……   见兄弟相认,万家人也不好再对颜华使用蛮力,将哭闹的颜华请至一边道:“既然是小舅子,就请随我等一起入万家喝喜酒吧!想必万丰也会厚待你的!”   笑话!怎么可能让太子嫁给多丽国的一个陌生女人?颜华一甩袖子道:“这场婚事想必有天大的误会,我哥哥是天朝王都人士,家中富裕,在家中也早已娶妻,怎么可能再嫁给你们国家的一个女人!这样吧,你们看退婚需要多少银子,一千两黄金够不够?”   一千两黄金够一户普通人家吃喝不愁一辈子也用不完了!颜华这是开了天价了!   从马上跳下今日的新娘万丰,她身穿喜衣、头发梳的根根精神绑至脑后,胸前挺起一朵大红花。万丰走来,正色严肃道:“我万某也不是贪财卖夫之人,家中随不富裕,但也过得去,我今日娶你哥哥是真心喜欢他才娶……娶他之前我已证实过他的处男身份,证明他并未与女子欢好过。兄弟今日在我大婚之际拦截,已属无礼,若还再此胡言乱语,别怪大姐我不客气了!”   用武力抢亲绝对不是上上之策,回去求晴雯女皇救人,担心事情越闹越大,太子的身份暴露,到底该怎么办?   她是万万不能让太子和这个女人成亲的!   “那到底如何你才能放人?”颜华周身冰寒,久散不去的煞气写在了她的脸上。今天这个婚她是抢定了!   她记得多丽国的婚俗中有抢亲一说,只要在男子大婚途中,拦下轿子,痴情表白,若男子当场接受,便可另嫁她人。   万丰微愣,甚至眯起了眼。   颜华扯下脑后束发的丝带,散开三千青丝。她走至花轿前面,一撩裙摆跪地道:“之前说是家弟是假,实则我乃敏之的发妻。今天我就再当着众乡亲的面求一回亲!若敏之信我,自会跟我走……”   风俗面前,让众人欢呼雀跃起来。甚至有人高呼:“快点求亲表白啊,表白成功,他就是你的!”   颜华清清嗓子大声道:“敏之,我是与你相伴七年的颜华,从懵懂的少女心事开始,我便喜欢你。喜欢的无法呼吸,喜欢到天天想见到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自从与你走失找不到你后,我的灵魂一下子空了,仿佛行尸走肉,世间疯找。我告诉自己,如果能找到你,我愿意折寿十年,如果能找到你,我一定要死缠烂打嫁给你!无论你的身份和地位,无论你身处险境还是富贵荣华,我都要与你携手并肩、一路走下去!”   轿内的太子听罢,浑身莫名发抖,连心都是疼的,他扯掉盖头弯腰走下轿,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我跟你走!”   再不走,就是傻子了……可是她的这番表白也是真实的打动了他!   ☆、那如果你娶的人是颜华呢?   颜华雇了一辆轿子,暂且将太子安顿到附近的一客栈里,她想等通知了昭王后,再带太子离开。   太子回到客栈后,便身体乏力的闭目养神,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与她多说。满腔的热情此时变成了积攒,颜华的各种疑问也只能先放进了肚子里。只要她的太子回来就行……   摸了摸太子的额头,冰凉一片,盖着这么厚的被子,为何身体还这么冷。颜华得手鬼使神差的去摸太子的手,太子弱势,没有拒绝。   太子感到一双温热的手握着他的手放到嘴边,给他哈气取暖。   这双手要比壮女万丰的手细腻柔滑许多,抚平他身体的伤痛和心理的恐慌。   至少现在和颜华在一起,他安全了。   可是颜华到底是他的弟弟还是他的发妻?   梦里的颜华永远是个小男孩的样子……莫不是为了救他生出的计策?   还是好凉,太子旧疾复发,且来势汹汹!   太子从小被恶人下了慢性毒药,以至于发现的时候,只能通过药物控制,毒性已渗透心脉,纵是华佗在世也不能保证他活过三十岁!   “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颜华亲吻着太子的手背,泪眼朦胧喃喃道。   “我这身体恐怕拖不过今春了……”太子忽然睁开眼,轻声叹。“但是,解药也是有的,前一次我发病的时候,正好师傅在,他用内力帮我祛毒,还喂我吃下解药。”   师傅?颜华大大吃惊?   “我就是被他掠来一直送到这里,但是我知道他对我心存不善,所以用计逃脱了。怕是这人是唯一能救治我病的人了……”   不想死,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他还不想早死。   “难道是阑珊客?”颜华顿悟,她腾地站起身,就想去找昭王商议找人的事。“你先歇息一会儿,我下楼办点事就回,等我。”颜华安慰道。   太子闭上眼,继续闭目养神,想必是答应了。   为何她放手的时候,他那么不舍。才刚刚见到的人,就能让他产生如此的依恋?   *   颜华走出太子的房间,便赶紧借笔手书了一封信:龙风情客栈,敏之在,速来。交予店伙计前往“温柔香”跑一趟送信,她给了店伙计一锭银子交代道:此信需亲自交到一个叫祁连月的男人手里。   可惜,店小二送信的时候,正巧遇到墨白,便将信交给墨白了。   店小二没有带回祁连月,倒是带回了一封回信。信中回复:“既然找到你们就双宿双飞吧,一切与我无关。”   认出是祁连月的字迹,颜华气的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什么昭王,还算不算是个男人!既然不愿意帮忙,那就算了,她自己会妥善安置太子的,定会好端端的将太子带回王都去!   此外,多丽国女皇与天朝昭王大婚的消息愈演愈烈,貌似板上钉钉了,就等天朝国的太子亲来主持婚礼。   颜华回到房间,正好太子的药也煎好了,被人送来。颜华接过药,自己先喂药,确认药无毒后,才敢放心的给太子喝。   “殿下,吃药了……”颜华轻轻唤,将太子的上身轻轻揽在了怀里。   太子用乏力的手扶着药碗,只喝了一口,便嚷苦,直摇头拒绝。   颜华就心疼的赶紧哄他:“吃了药病才能好,我还指望你养好身体和我一起仗剑江湖呢!”   他想活下去……自没了记忆以后,求生的yu望倒越来越强烈。   “我不想回天朝做太子,你带我远远离开吧?到一个没有人找到我的地方去!”太子提要求。   这怎么行呢?你是天朝的太子啊,颜华拉下脸,但为了让太子赶紧喝药,她只得点头道:“好,我先带你去治病,等病治好了我们再回去。”   太子比以前听话数倍,乖乖喝完药便躺下了。颜华放碗刚欲离开,便见太子揪着她的袖袍不肯放。   他还和以前一样,这么顽皮,颜华苦笑叹息。   *   祁连月送走难缠的晴雯以后,酒也醒了大半。他真就这么决定了,放弃梦里的姑娘颜华,改娶晴雯?   他的坚持不再有了,他是个懦夫,他放弃了!   谁让命运和他开了这么个玩笑,竟然醉酒把晴雯上了。那一夜他的记忆是痛苦的,是颜华拒绝他的各种心痛,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一点印象也无。   算了,敢作敢当,晴雯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墨白敲门,进门便告诉他一件他不愿意听的大事。   颜华找到太子,带太子先走了。   找到了?都走了?三人一同来,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孤单的感觉啊!   “你打算怎么办?”墨白问他。   祁连月嬉笑一声:“还能怎么办?娶了晴雯再走呗,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做孤家寡人了。”   “你会为了女皇留下来吗?”   “不会,不是实行走婚政策吗?我和她除了婚姻关系,名存实亡,我不限制她的任何行为,她也不会限制我的自由,早之前就说好的。”   墨白不死心的继续追问了一句:“那如果你娶的人是颜华呢?你会为了她留下来吗?”   真是要命的回答,明明就明了的答案,非逼着他说出来。祁连月觉得这一刻整个人都溃涣了!   *   晴川那边收到多丽国女皇的请柬,请求她主持她与昭王的婚礼。不不不会吧?这也太劲爆了!   晴川还收到颜华的来信,太子已找到,晚些回,让她再坚持支撑一段时间。   左右手拿信的晴川有好一阵子的迷茫,到底怎么回事啊?昭王不是喜欢颜郞吗?怎么会娶晴雯女皇?   太子和颜郞迟迟晚回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她在这里很捉急吗?该不会是颜郞真正喜欢的人是太子,拒绝了昭王,昭王才与女皇成亲。颜郞与太子双宿双飞逍遥自在去了!   他娘的!老娘在这里做牛做马的干,你们倒一个个恩恩爱爱的自在,老娘撂挑子不干了!   她将信揉成一团狠狠的扔在地上,用脚踩。口呼:“我让你美,让你们自在,看我怎么拆散你们!”   “谢来!”晴川高声喊道:“陪我去甫一府上一趟,我要去提亲!”   ☆、丰xiong什么的,要抓紧了……   喊了半天也没喊来谢来,倒是将马六福给喊来了。马六福万千嘱咐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什么叫我又怎么了?不过你来正好,我告诉你个好事……”马六福凑上耳朵,晴川笑道:“太子找到了,正往王都赶呢,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马六福一阵惊喜。   “太子说了,回来后便要第一时间见到甫若姑娘,思她太甚!”   “真的吗?我的老天爷啊,总算是把太子给盼回来了!”马六福欣喜的跪在地上开始敬老天爷!   晴川见他孝敬成这个样子,不忘用脚踢踢他加压道:“我说甫若姑娘的事儿……”   马六福喜泣:“老奴知道,老奴这就去把甫若姑娘给接回来。”   马六福高高兴兴欲去接人,被晴川重又拽了回来:“要八抬大轿知道吗?”   *   所谓的八抬大轿,自是贵人才能坐的轿子,这甫若姑娘的未来不一般啊!   马六福差轿赶到甫一府上的时候,恰甫一刚下朝回来,见太子的奢华大轿等候,便心中明了。姑娘大了,不留人啊!   “哎呦,甫大人正好在啊,奴才奉太子之命,前来接甫若姑娘回太子府。”   甫一没接茬,反问:“颜大人回来了?”   马六福诧异一下,随即小声道:“快了,说是即刻回返。”   甫一吃了定心丸,便爽快的让人通知妹妹梳洗打扮,说是太子府上来接。   闲暇时刻,甫一和马六福闲聊了太子几句,甫一道:“昭王与多丽国女皇大婚由太子主持,日子也近了,不知太子何时动身?”   马六福笑的脸部发僵:“自是等颜侍郎回来了,商讨再定,您知道的,太子的事情一向都是颜侍郎做主。”   甫一也笑笑,表示明了。   八抬大轿接着甫若,风风光光的赶往太子府。   甫若再次入住太子府的心情自是与前次不同,前次是忐忑不安,前途未卜,这一次……她紧紧的攥紧了裙袍,一定要把握好机会,争做全天下最高贵的女人!   *   调息数日后的太子,脸色红润许多,已能下地来回走动。这几日,颜华日夜相守,侍候吃饭吃药,连如厕等活都事无巨细。   看着太子一天天的好起来,颜华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这一日说起“师傅”的相貌,太子便亲自执笔描了大样出来,原来是他?   这人就是当初她假扮颜露时半路上遇到的江湖人士,没想到他竟然早有预谋,甚至起了歹心,将太子俘获,一直送到了这里……   昭王口中,这人叫阑珊客。   可是他为何十几年前突然隐退,又为何抓了太子前往多丽国?一切都是个谜。   为了让太子的病早日好起来,这些天颜华还专门打听了一个泡温泉的去处。太子身体畏冷,泡温泉对驱除体内寒气帮助很大,颜华就思索着带太子去东田郊区泡温泉。   备了轿邸,扶着太子小心上轿,颜华亲自驱车赶往东田郊区……   *   祁连月整日借酒消愁,再不是当日那个丰神玉朗的笑面郎君!墨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为了帮助祁连月早日走出情局,墨白决定带祁连月到东田郊区的温泉带放松一下。   二人御马前行,打马少年、落英缤纷,引得路人纷纷观望喟叹!   来到男子专浴,此处有青石板隔离,雅间。室内氤氲缭绕,暖风怡人。   祁连月见了水,仿若见到故人亲切,遂大大咧咧的当着墨白的面宽衣解带。   墨白有些不好意思,便慢吞吞的解衣。   关系再好,也无像今天一样赤身luo体共浴。祁连月壮硕健美的身体让他气息不稳、鼻血上涌。   不知为何,自己对女子的身体一直无感,倒是见了男人,喜欢得紧。   传言祁连月是个断袖,不知他对自己的身体可否满意……   祁连月甩鸟踩水走到水深处,找了个平稳的地方舒适的靠坐下来。他坐下后,见墨白也脱光了,便招招手,让他来自己这边。   墨白有些激动,捂鸟前行。   女尊国的男人真是的……祁连月直笑话墨白,不够爷们。   二人并排靠坐着,闭目养神,任温泉水浸泡身体、舒散四肢。   泡了半天,祁连月睁开眼向墨白看去,忽然瞧到墨白的小臂上有一处殷红,不免好奇道:“这就是你们女尊国的守宫砂?这东西是真的吗?是怎么弄上去的?”   墨白极不好意思的遮掩了手臂,羞涩道:“这是秘方所制,可验贞洁,挺准的。”   祁连月心想,保准是假的,你是老鸨,想把非处训练成处男还不好说?检验男人的贞洁哪有女子贞洁那么容易?   墨白见祁连月的表情分明是不相信他是个处男,十分的生气,咬牙辩解道:“你若不相信,我可以辨一下你的贞洁,到时候是真是假你一看便知!”   墨白经验丰富道:“男人与女人合欢的时候,精气下注,汇于丹田,久散不去,便会将点在皮肤上的守宫砂冲开化解。这吃了荤腥的男人,就算点了守gong砂,也会被自己的yu念冲散的。”   “哦?这般神奇,那你就也给我点一个吧?”祁连月好奇道。   话说自己现在是不是个处男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里没有朱砂,等回去我便给你点。”墨白在心里记下了这件事。   另一边的颜华和太子也准确的来到了温泉带,祁连月与墨白泡澡的隔间。颜华开始服侍太子洗浴。   桂青飏习惯性被服侍的高扬着脖子,伸开手臂。颜华凑上去给他拿开毡帽、解开他厚实的棉衣……仅剩下亵衣亵裤的时候,颜华解衣的手有些懈怠。   桂青飏推开她的手道:“我自己来。”   颜华随即将脸扭到了一边。   身后的太子脱光直到下水,颜华都未敢扭头去看。   水中的太子道:“你也下来洗洗吧,水温很舒服。”   “我?”颜华指着自己,声音有些发虚:“我还是算了吧,微臣身份低微,不配与殿下共浴。”   太子发扬坚持:“让你洗你就洗,哪来那么多规矩!”   “呵呵,还是等殿下洗完我再洗吧,我也可以去那边洗的……”颜华一指隔间,“那边风景不错,微臣可以一边洗一边看风景。”   颜华囧的离开,边走边骂自己的怯懦,明明十分想和太子一起洗澡的,但是一想到太子看到自己平平胸部后的感受,她非常识相的选择离开。   丰xiong什么的,要抓紧了……第二春什么的,不能再等了……   ☆、甩鸟   面对如此温暖的泉水,诱惑太大,颜华非常想泡澡。   出门在外,连个舒适一点的浴桶都没有,且总是草草的洗,担心被人看到,洗个澡吓得跟做贼似的。   颜华转到了隔间,本就一石之隔。   光线不够好、有雾气,急着洗澡等几大因素综合在一起,颜华转到隔间以后,便急急的开始脱衣裳。   她瞬间就将自己给脱光了,胸部没有什么可捂的,捂了也没人想看,只得捂着她极其私密的地方猫腰下水。   其实从她一来,就被祁连月和墨白看到了,只是吃惊过度的祁连月见颜华开始脱衣裳便一下子将墨白抱在了怀里,手狠狠的捂上了墨白的眼睛,从而错过了有价值的一幕。   墨白此时坐在祁连月的大腿上,他的小弟弟一下子就翘起来了!   简直不敢相信,颜华也竟然跑来洗澡了?还和他泡在了一个澡池子里!   祁连月激动的想和颜华打招呼,无奈怀里还抱着一个墨白,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抱着墨白干什么,便又急急的推开了他。   “呆在这里,别过来!”祁连月护犊的警告。   祁连月甩鸟蹚水向颜华走去,他远远的干涩打招呼道:“颜弟……”   怎么是昭王的声音?难道是我听错了吗?颜华正在清洗身体的手急急的捂住了自己的胸部,曲腿狠狠往深水里蹲。   “别,别过来……”颜华急急警告,“我让你别过来啊!”见祁连月甩鸟过来,颜华吓得快哭出来了!   祁连月怔住,颜华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让他过去也罢,反正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呢!如今他要娶晴雯,而她选择了太子。   各不相干。   “你怎么也来这里?”祁连月压制声音问。   “太子来了,我便也来了!”   “太子呢?”   “隔壁呢!”   祁连月非常想问你怎么不和他一起洗,可是他问不出来。   “你怎么也在这里?”惊惶过后镇定下来的颜华不由也问。   “出来散心。”   祁连月的回答让颜华无从回答,她的眼直勾勾的放在某人的大鸟上,然后又错开。   “墨白公子也在?”发现了新大陆,颜华转移话题道。   “嗯。一起来的。我以为你们早已回天朝了……”祁连月道。   自然是她和太子一起回天朝了。说起太子,颜华神色便凝重起来:“太子旧毒发作,耽搁了几日。我们还不能回天朝,需要找到阑珊客求取制毒解药。”   然后他们之间的谈话,便转到了如何寻找阑珊客,如何给太子解毒的话题上。   祁连月非常的爽快,即使做不了情侣,做亲近的朋友也行,他当即便应下一同寻找阑珊客的事情。“我可以和你一起找,多个人多条路子!”   “那是极好……你能背过去吗?我洗好了想上岸。”说了半天,颜华依然纠结到最初的话题上。   祁连月这次意识到自己见到颜华后多么的激动,连身体冻在空气里都不自知,他赶紧转过身去,转身后发现墨白看向这边,便朝墨白咳嗽了一声。   墨白本来专注于祁连月的屁股,这下可好,专注到腿间了……   颜华猫腰护体爬上岸,抓起衣裳来不及穿,便急色的逃跑了!   祁连月一扭头,仅看见佳人姣好的背部和挺翘的臀部,身体一热,小弟弟便抬头了……   他果真还是喜欢颜华的,这种冲动的感觉让他压抑都压抑不住,让他想逃避都逃避不了!   *   颜华穿好衣裳后,回到太子的身边。这时候的太子也洗的差不多了,见她回还,便起身往岸上走。   口观鼻、鼻观心。   颜华硬着头皮迎上去服侍,被太子羞涩的躲开。“不必,我自己来。”   我才羞涩呢!颜华赶紧背过身去。   走出温泉池的雅间,意外的看到了祁连月和墨白还等在那里。颜华向衣冠楚楚的昭王行礼:“微臣参见昭王。”   祁连月:“……”   太子:“……”   颜华解释:“太子好像是失忆了!”   不认得没关系,反正我与你不熟。   四人走出温泉地带,往备马的地方走去。来到马肆,颜华妥善给太子整理毡帽、大衣等,然后礼数周全的扶着太子进马车。   祁连月嘴角一抽,太子还是之前的太子,处处被人侍候,仿佛从来没有长大过!   龙风情客栈。   祁连月抬头看匾,深记在心。   颜华小心的扶着病秧子太子进客栈,祁连月一摆裙袍,大咧咧进店。墨白也跟了进来。   进入房间,祁连月四顾环境,问:“你们这些天都住在这里?”   颜华忽然想起给昭王写信求援无果,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站在祁连月身后的墨白,吓得不轻,生怕颜华旧事重提,让祁连月怪罪他,手心捏出了一手汗。   “这里条件不行,收拾一下,随我回行宫吧!”祁连月提出要求。   没有更好的建议了,颜华默然。   太子安坐后,手指碰到了茶盅,颜华会意,刚要去沏茶,便被太子一下子压住了手。“你到底是谁的奴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有听过我的意见吗?”   太子继续说:“你要是听他的,现在就跟他走,我自不留你!”   颜华张张嘴,赶紧陪笑脸,一万个小心道:“你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去那里实在有shi身份。殿下现在还是不公开身份的好。”   说完也看了祁连月一眼,只见祁连月嘴巴一抽,不置与否。   请太子休息,关门出来。颜华歉意对昭王道:“太子就是这脾气,他不愿意的事,刀架在他脖子上也不肯。”   祁连月一副了然于胸,不用你说的表情。   “那接下来,我就开始打听阑珊客的消息,你等我消息,勿急勿躁!”祁连月望着颜华的眼睛,温柔的叮嘱。   颜华错开眼:“好!”   *   祁连月的消息得到的很快,很快他就查到了阑珊客曾经去过北边茶庄拜访过庄园主的事情。“我们不妨先去那里打听消息?”祁连月提议。“太子这边,你且安心,我已派了影卫昼夜不离的照顾,短时间内他的身体不会有事。”   ☆、女皇这也太饥ke了   约好了这边,却又忘了需要先和太子谈好才行,太子不肯,她哪里能出远门?   太子脸色阴晴不定道:“既然你们都商议好了,还来和我商量什么?你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   颜华惶恐,无论如何寻找到阑珊客是重点,是她一心求药,忽略太子的感受了。79免费阅   “怎么没有,微臣现在满身心装下的都是您!”   太子才不相信,他怒道:“我才不信,告诉我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颜华愕然,“什么关系也无!”   “放p!你当我眼睛是瞎子吗?看不见你和他眉来眼去啊!你若和他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要帮你!”   颜华忍住情绪道:“不是帮我,是帮您,你是天朝的太子,是天朝的未来!”   太子气的团团转,冷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对我这个太子该应有的态度!简直无视君威!他这叫帮我?趁我不注意,杀了我才是真的!我就是不治病,也不会让你去找他寻药的!”   太子在气头上,颜华选择闭嘴。但是她心中已经下定了前去寻药的决心。她下定决心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   *   太子气的不轻,气到一病不起。颜华侍候他吃药,他也咬紧牙关不理。   “你这是为何非要和我上别呢!我这不是也为了你好吗?目前能帮助咱们的人,也只有昭王了,你就不能吃点亏,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那昭王再强势,不也是你的臣子吗?待你强大,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要杀他,岂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太子还是不理。颜华想起之前一起玩耍的事情,便笑着戳太子的痒处。太子一耸身体,禁不住笑了,然后他……   生气的迈过身去,留给颜华一个背部。   愿望达成,颜华舒口气走出房门,一开门恰好见昭王站在门外。颜华“呵呵,呵呵”干笑几声,莫不都听见了?她觉得脖子紧紧的,好似被人掐住了。   昭王无谓的笑笑,在前面带路道:“走吧!”   走吧?但愿这段路好走,昭王对她不会有防备的心思。   她对昭王仅有的一点心思,也被他知晓了,也不知道昭王会不会直接杀了她和太子,以防万一。   如今她和太子就是偷生的蝼蚁,生死由他说了算,被他捏的死死的。   *   这是祁连月心情最不好的一天,原来颜华心里是这么想他的,比真杀了他还难受。   一腔的热情反遭利用。   其实他早就知道太子对他心存芥蒂,没想到防备的如此深。   功高盖主的人毕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艰难的走完了一段路,祁连月决定最后帮助颜华这一次。此事过后,他再也不想卷入是非恩怨,只想远走他乡,做飘萍的人。此生再无挂念。   颜华见祁连月脸色几变,不敢多说话,毕竟此时她说什么都是虚伪。   二人驰马向北走,一路无话。   紧张的关系连一丝风都夹不进来。   论起祁连月的英雄气概,世间无人能敌!英雄男儿当如是!从他此次愿意帮助自己,颜华对他的心便有所改观了……   如果他不是世人敬仰的昭王,她就不必防着他,对他心生敌意。说来还是她向着太子的缘故。   太子弱势,她不想看到太子悲怜的一幕!   只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自己喜欢的人。   各为其主,希望昭王可以理解。   *   来到茶园的时候,两人下马准备先会庄园主。   春姑娘素手轻抚魔变一园绿色,赶走冬的萧条、寂寥,也将希望洒满了人间。   走至一正在养护茶园的茶农身旁,祁连月尊敬道:“老伯,小生祁连月拜会茶园庄主,愿请带路。”   老伯道:“两位请随我来。”   往茶园深处行进,走着走着,茶园深处的庭院传来一阵风铃般的笑声。   “阿莱,你就不要取笑我了!陆家的公子怎么会看上我?我和他是天生的冤家,在一起就没有好好说上一句话!”   “怎么会取笑你呢!他是真的来此求亲!人就在园外呢!”   “事有蹊跷,我还是不信,快说,他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   阿莱道:“好像是被女皇看上了,要充入后宫当宫人。”   宫人也就是下等侍候的人。   风铃音愤愤不平道:“女皇这也太饥ke了,这都第几批入宫选秀了?不是说要娶皇夫了吗?怎么还大张旗鼓的纳妾?”   祁连月面色难堪的停了下来,听到如此不雅的话,心情好才怪呢!   颜华也觉尴尬,毕竟牵扯到天朝昭王的脸面,昭王的婚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定的!能嫁给他的人,必须是世间难寻、天生贵胄的人啊!   老伯见二人停顿,再次请道:“贵客请随我来。”   祁连月甩掉一天的烦心事,大步跟随,颜华紧紧跟在了祁连月的后面。   来到客厅,暂且被安置。不一会儿,见前来一白须的老者,衣裳尊贵,想必就是本园的庄主。   祁连月和颜华同时站起。   祁连月:“小生祁连月,前来相会庄主,想求一事。”   庄主道:“何事前来,但说无妨!”   “庄主和江湖侠士阑珊客可曾于本月二十二日会过面?小生找阑珊客有重要之事,请庄主知会下落。”   “这个……据闻他的女儿要做天朝太子妃了,所以不便久留,赶往天朝见女儿去了!”   祁连月与颜华面面相觑,祁连月皱眉道:“他女儿是谁?天朝的太子妃可是谁人都随随便便能当的?”   庄主连连摇头:“此事说来话长,阑珊客弟原本就不是中原人,他是十几年前才突然知道自己是匈奴人的身份,所以……想必他的女儿也是因为联姻才嫁给天朝太子的吧?老朽知道的也就这些……”   祁连月与颜华继续面面相觑。   走出庄园的大门,祁连月问颜华:“你与太子娴熟,可知他要娶妃?”   颜华茫然的摇头。   “确有此事,匈奴国与天朝联姻,匈奴国的公主要嫁给太子做侧妃。这件事太子没和你说吗?”   颜华继续摇头:“太子失忆了,他现在连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可是既然阑珊客的女儿要嫁给太子,不是应该好好的对待太子吗?为何要劫持他一路向北呢?这件事实在的想不通。   ☆、夜长梦多   固执的人又岂是我,你也一样。79免费阅   两个为爱奔忙的人,注定前途多艰,一路辛苦。   “怎么办?要不我们先带太子回天朝吧?”没找到阑珊客,只得出此下策了。颜华咨询祁连月,毕竟他的意见也很重要。   祁连月:“行,全听你的。”   山脚下的打马客栈,酒字旗帜迎风飘扬。正值晌午,两人都饥肠咕咕,索性决定吃了饭再走。   祁连月:“店家,两碗牛肉面,牛肉多加一些,给你加钱。”   “好嘞!”店家回应,躲向帐后。只是他的身后有一把锋利的匕首割破了他的腰间布料,鲜血渗透滴滴落地。   不一会儿,两碗牛肉面热气腾腾的端出,端碗出来的是一面部僵硬的男人,他刚走到祁连月的身边,手上的饭碗便一扬,飞到了空中。   阻击他的是祁连月,跑向一边高空接碗的是颜华,二人一瞬间配合的天衣无缝。   端碗出来时,两人就发现来者步履坚实,不如跑堂的轻快。他刚一出手,就被祁连月制止了,热烫一滴未撒,旋转飞上高空。颜华仙鹤亮翅,飞身接碗。   紧接着厨房后面一股脑的钻出了数名黑衣蒙面刺客,一个个拿着光闪闪的大刀高喊冲出。   颜华双手将碗一放,后脚蹬出,及时踢飞一人。   祁连月黑虎掏心连克数人。   接下来就没颜华什么事了,因为祁连月一个人徒手兑付数人,轻而易举,毫不吃力。   一脚蹬在一黑衣人的胸前,扯开他的面纱,祁连月凶狠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忠肝义胆,当即咬舌自尽。   其他人见大事不妙,赶紧逃跑。   都逃走后,颜华走近祁连月道:“如此贪生怕死,怕是二殿下教养出来的人。”   这时候,他倒是和太子穿一条裤子,跑来杀我来了!我有那么非防不可吗?   也许在二皇子眼里,连太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泱泱天朝,唯一个昭王狂也!   呜呼,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如果不造反的话。真造反还好了,倒是没那心思反被防备。   逼人造反的节奏啊。   又走了一段路,要过一河桥。奇怪,来时还顺通,现在怎么就倒塌了呢?河太宽,也是唯一一条通往多丽国都的路,难不成要游过去吗?   河对面窜出几个鬼祟的影子,开心的上蹿下跳。   怎么又是二皇子的傻兵?以为断了河桥就能阻断他过河吗?   颜华瞪大眼睛看着河对面的几只猴子,简直无语透了!此处河流湍急、地势险峻,又无船只,想过河还真有些难度……   扭头看看祁连月,看他一脸稳静,怕是不过河被拒几日也无所谓。但是她不行,她还得赶紧赶回去照料太子呢!   颜华往回找,想找一户人家问问可有停船,或是找点废柴造个船只什么的,总不能活人被尿憋死吧?   越往后走,越不见人烟,却是杂草丛生、高树林立了。   太阳西斜,映的满山红。   “这是哪里?怎么越走越偏,莫不是我们迷路了吧?”颜华惊慌的问。   那是你迷路了,我只是一路跟着你而已!祁连月心知肚明,这是到了多丽国的东北边的山坞了。他曾来此狩过猎。   “再找找看,说不定能找到出口。”祁连月冷静道。   尼玛,别说人家,现在连出口都找不到了,早知道就淌河过去了!颜华一脸恼急。   又反复折腾了一番,祁连月看不下去,不由问:“你不会是个路痴吧?”   但见颜华羞红的脸,啊,果然是。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不得不先在这里过夜了,现在我带你到前面的高地去,再晚一些野兽就要出没了。”   主动权移交,颜华小心翼翼的跟在祁连月身后,期望他能将她安全带出去。   脚下难走,湿滑的泥土染脏了颜华的脚,这不算什么,只担心一脚踩滑……   “啊!!!”颜华一脚擦滑,差点摔倒,祁连月身稳手快,一下子便拉住了颜华的手。   接下来的路,祁连月拉着颜华的手试探着向前走。   野外求生是祁连月的喜好,也是长项,如今能与佳人一起探险,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啊!   多么让人珍惜!   有人引路带路,自己还身心移交,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关于以前关于太子,颜华从来都是一个引领者,她步步小心,只希望引领着茫然中的太子步履艰难的走出困境。   上天赋予她一个女子比一个男人更艰巨的任务,协助太子登基理事,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松开手,改牵另一个男人的手。   *   天渐渐黑透,偶尔在浓密的丛林中,传出一声凄厉的野兽的叫声。   祁连月负责寻柴,颜华负责生火,两人合作快乐,准备一起迎接深夜的到来。   祁连月找全足够今晚用的木柴,便摸摸肚子道:“我去猎几只兔子去!你在这里生火,别离开。”   祁连月并未走远,他时刻惦记颜华的安危,虽然她有一些武功,但是功力太浅、身形单薄,怕是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应对不了。   祁连月的强大,是真正与人比较时,一比就悬殊胜出。   无可厚非、无人能及、让人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难道这是天生的王者霸气吗?   这就是太子在他面前一直的处于弱势的原因。昭王太过强大,手握重权,fan云fu雨,呼风唤雨,此人不除,必遭后患。   有一刹那,颜华徒生杀死昭王之心,就算自己与他同归于尽,对太子对天朝来说都是一大兴事!   颜华握柴的手狠狠的攥断了柴。   *   烟笼寒水月笼沙,锦瑟独弦,夜上妆。   新夜。   柔情似水的甫若向太子发出邀请,请求一道用晚餐。   她进太子府这都第三天了,太子都未现身相见。难道太子将她忘记?既是忘记何必差人请她入府,再次羞辱?   一定是太子太忙了,忙到无暇看她。   让侍女打探,侍女多次回复,太子在书房批阅奏章,太子正在为国事操劳,太子……   偌大一个太子府,就她一个金贵的女主人,难道是她心太急切?   不不不,握在手里的东西必须抓牢了才行!她的名分必须马上定下,要不然,夜长梦多!   ☆、过来吃肉!   晴川在得到甫若发来的邀请后,甚是惊讶,她把人家接进府后,竟然给忘到了脑后。要不是甫若提醒她,她都……差点坏了太子的好事了!   赶紧命人好好收拾一番,无比庄重的赶往芙蓉苑。   其实她对这个和颜华长得想象的女人十分的感兴趣,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的有长得如此想象的两个人吗?不会是双生兄妹吧?   又或者是颜华老爹在外风liu快活落下的种也说不定!   大家闺秀般气质的甫若规矩的站在门边迎接太子,一颦一笑皆绽放无限风华,起初的第一眼,晴川还真觉得自己眼花了,见到颜华了。紧接着——   晴川脚下一滑,狗啃shi跌倒拜倒在佳人的石榴裙下,甫若惊慌失措的去扶。   晴川的手搭在甫若的手上,甫若脸上红扑扑的,没有拒绝。   有戏!   要不然替太子纳了她做侧妃?   晴川被颜华相貌的甫若迷得神魂颠倒,十多天没见了,想死她了,如今有了甫若这个替身,怎么也得多摸几把,过过瘾啊!   晴川身体重量倚靠在甫若身上,脚步虚晃的进了屋。自始至终,甫若的脸色都是红润的。   外表有时候和内心是不一样的,其实这个时候的甫若心想:太子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天下男人一个样,天下乌鸦一般黑。”   娘说过的话,真的没错。   屋内烧着上好的无烟炭,暖意融融。酒桌上摆着佳酿和佳肴。这厮真会享受啊,吃太子的用太子的,一点不知道节省啊!   恐是穷日子过惯了,晴川表面上风光,实则特别会过日子,从来不让厨子多做菜、每顿饭必吃得饱饱、吃光光,就算她吃不下也非逼着谢来给吃完不可。   上了席,甫若用芊芊玉指给她倒酒。   晴川的眼睛盯在甫若修长的十指上,特别羡慕。颜华的手指也很修长、很漂亮,不像自己的,手背干糙,手心生茧,根本不像是个女人!   甫若凑近给晴川敬酒,抱着佳人美酒,不泡白不泡、不喝白不喝的态度,晴川来者不拒,笑吟吟盯着甫若的俏面,连饮三杯。   喝得有些醉了,晴川抬起甫若的下巴,tiao戏道:“美人儿,这酒好喝,你也喝一杯。”   眼见着离成功就差一步,甫若岂能不喝?她端着酒苦着脸慢慢的饮下这杯酒。   甫若鲜少饮酒,只喝一杯便有些醉了,她摇摇晃晃用手扶额,眼前的太子变成了一个两个三个……   晴川也喝的东摇西晃,直打饱嗝,最后一搂甫若,双双往床上靠去——   *   红火跳跃,飘荡起细小的烟灰,火光映红祁连月忙碌烧烤的脸,他气定神闲、温文尔雅,再不是当初嬉皮笑脸tiao戏她的流氓。   颜华内心紧张一阵接着一阵,她没有把握此时杀死祁连月,只能等祁连月睡着后再下手。   “过来吃肉!”祁连月给她撕了一大块兔腿,笑嘻嘻道:“没有盐,凑合着先吃,改天我请你吃顿好的。”   颜华谢过,向烤肉吹气,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她不客气的咬了一大口。   肉挺嫩,很香,颜华咀嚼的津津有味。   等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杀他不迟。   祁连月望着能吃的颜华,胃口忽然大开,他也开吃,一口气吃掉了多半只兔子。   吃饱了,颜华舔了舔油光的嘴唇,又从怀中掏出手绢擦了擦手。   祁连月正在处理吃剩下的骨头,就见一条香香的手绢递了过来。他赶紧双手在袍子上蹭拭干净,这才接过手绢。   手绢太香,他舍不得用。   反复纠结的结果是:“这条手绢送我吧!”   不就是一条手绢嘛,至于那么宝贝吗?颜华也没那么小气,便点头应允。   祁连月叠好手绢塞进了自己袖袍内。   时间也不早了,肚子也解决了,是不是该睡觉了?颜华心想。   找了处舒适的地方做靠背,颜华挪去坐下。   祁连月在她对面摊腿抱拳坐好。   二人都不说话,算是开始休息了吧?   颜华因为一会儿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此时她格外的安静,连呼吸都没有大声。   祁连月在回忆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和颜华相处所有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今日的多。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是否该满足?   有风刮过,荡起一**烟灰,冷风打在身上,十分的冷。   自己皮糙肉厚无所谓,她会不会被冻着?祁连月根本就睡不着,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直到很久以后颜华蹑手蹑脚的向他走来——   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杀气,久经沙场的祁连月感应到了,他梦醒了。   颜华来到他身侧以后,手便快速的丈量上了他的脖颈,只要抓上去,扣住主动脉,一扭,他的脑袋就会搬家。   颜华紧张到不行,万一失手,她便与他殊死一搏,最好能同归于尽。   手是抓上去了,可惜触到他的颈动脉处,她便又犹豫了。   杀了他?铁甲军会不会造反?会不会群龙无首,天下大乱?   可是不杀他,太子就会感到威胁……   颜华急的将下唇都咬破了,还是未下狠手。杀死一个昭王,天下还会有第二个昭王的!若是眼前这个狭义的昭王,太子都有怨言,那么凶狠的、十恶不赦的、六亲不认的昭王来了,他又该怎么办?   好像不是昭王的问题!   正在犹豫,她碰在祁连月喉间的手被抓住,祁连月醒了。他涩哑的问:“你在干什么?”   “我,我在赶虫子,你脸上爬了只虫子。”颜华急急的撒谎。   “虫子走了吗?现在还有虫子吗?”祁连月问。   “没有了!”颜华挣脱手,赶紧逃到自己的位置,老实盘腿坐好。   祁连月在赌,赌自己对颜华的真心到底值不值!如果她真的要杀他,他必会先杀死她,砍掉软肋,再不受感情的支配,做个冷面阎王。   可是她怕了,临阵脱逃了?也保全了她的小命,让他更加的绝望……   还不如死在她手里呢,一了百了,世界上再也没祁连月这个人!   ☆、床上有套女装,你去把它换了吧   放弃杀昭王后,颜华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79阅   天蒙蒙亮,一只小鸟在她耳边唱歌,颜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我说老兄,你撒尿能不能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颜华捂住了肚子,不说他了,其实自己也想撒尿。   颜华嬉笑着向整理腰带的祁连月打招呼:“我去那边方便一下。”她一指,人就飞快不见了,可见有多急。   四处打量小解的环境,发现此处安全以后,颜华才脱裤子嘘嘘的开始尿~   正尿的欢畅,一抬头,我的娘啊,昭王您老什么时候站那么高还往这里望啊!   颜华一埋头,顺手在旁边找了片树叶,模拟动作往屁股后面擦擦,我屙臭臭还不行啊?   *   就因为这件事,一路的囧,让颜华一直的抬不起头来。   她不说话,祁连月也不主动问。就这样,二人走来走去,绕了半天,依旧没有走出园林。   不会吧?颜华有想死的心,不会一辈子绕不出这里吧?   当她意识到身边还有昭王,他的意见可能很重要时,便仰起脸向他求助。“你知道回去的路吧?”   “知道啊!”   “知道你怎么不说,害我在这里绕来绕去!”   “你又没问我!”   颜华牙齿一咬,天杀的昭王,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手软,直接掐断你的脖子才是!   *   牵了马绕道而行,此路不通,另辟蹊径。   也不知道回到多丽国都要到什么时候了,太子等不到她是否急死了。   一只信鸽落到了祁连月的手上,祁连月取信来看,看完后,他的脸色大好。   “太子要娶甫若做侧妃了……”   “什么?”颜华惊讶,抢过信纸来看,这一看她终于明白了,信中的太子指的是晴川。   不过娶甫若是早晚的事,太子天生贵命,以后当了帝王还不三宫六院,娶更多的女人?   心头压抑难受,却又不得不自解。愿太子一路畅通、今生富贵无忧!   “我不知道你为何要选这么一条路!太子又不是你的亲生爹娘,用不着供着敬着为他效命。到头来只会落个宦官祸国的千古骂名!”   “不要你管!”颜华眼睛凶狠道。   “若你是个女人便罢了,最多能当个皇后,受人爱慕敬仰,你的付出也不算亏本。可你是个男人……”   祁连月继续道:“做皇帝要开枝散叶吧?你连个蛋都不会下,他要你做什么?看上你的智谋吗?天朝有那么多能人志士,哪一个不比你脑袋灵光,还轮得上你献计?何况太子杀气太重、心胸狭窄,根本就不适合做一个帝王。”   “他不适合你适合是吧?”你终于要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颜华怒道。   祁连月冷笑一声并未否认。   二人并肩骑马、此时因闹脾气分开,颜华扯过马缰,改了方向走。   祁连月想跟上,但是他无奈的摇摇头,选择了另外一方向。   罢了,至此分离,后会无期!   关于缘分的事,他想说之前是他一直抓的太紧了,反而相悖更远。老天爷说,世间事不可强求,特别是感情,有些道理。   *   颜华与祁连月分开后,一路问路、走走停停,终于在黄昏时候赶到了王都。她担心太子着急,便飞奔似的往客栈跑。   打开房门,不出所料满地都是碎碟子碎花瓶,插脚的地方也无。梳妆镜前,太子披头散发一脸阴郁的自顾梳头,见她回来了,碧玉梳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你还知道回来!”   小祖宗,生气了哈!颜华胸口一满,热脸便朝冷屁股贴了上去。她攥着碧玉梳开始给太子梳头。   镜子里的太子脸色红润不少,气色好了许多。他撩人的美目盯着颜华一字一句道:“我想起来了,我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了。”   颜华手下一顿,嘴角渐渐的挽出一朵柔美的花。   “你扮作颜露什么意思?你打条幅说爱我什么意思?你拦轿抢亲是什么意思?我想听你亲口给我说!”桂青飏不准备放过颜华了,这里是多丽国,这里民风开放。   颜华脸色羞红,红唇紧咬,心脏噗噗乱跳。   桂青飏的手慢慢抚上颜华的,颜华浑身抽搐一挣,被桂青飏紧紧的攥住了。   “你不说是吧?想让我说?”   桂青飏拉着颜华的身体转向自己的怀抱,将她紧紧的拥抱。   他受不了颜华催人的气息,仿佛一粘到她,什么都不重要了,唯有她。   “我喜欢你!”桂青飏主动向颜华表白。   颜华的心都醉了,幸福来得太快,让她浑身发软,软在桂青飏的怀里。   两个青涩的人,互相拥抱和抚摸,却是都不敢往下动作。   颜华囧到不行,又不好意思先推开太子,总是这么抱着……不好吧?   找点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王都啊?”   “不想回去,我们就在这里生活吧!”桂青飏轻声道。   那怎么行,国不可一日无太子啊……何况还要追到王都给你治病呢!   “不想回去就是不想回去!”桂青飏抱着颜华撒娇道。   “要不等昭王大婚后,我们一起回去?”颜华试着问。   “这个时候你提他做什么?”桂青飏推开颜华一脸黑线:“我还没问这两天你都和他做什么去了?”   颜华赶紧老实道:“去北边的茶园没找到阑珊客,回来的途中又遇到二殿下劫杀……”   “不成器的家伙!”桂青飏满脸氲色,一提到桂青重他就各种暴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好了,所有的事情我都记起来了,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离开我半步!我想好好和你享受一段没有宫廷恩怨的美好时光。”   做对普通夫妻!   “床上有套女装,你去把它换了吧!”   颜华一惊,指着自己道:“为毛让我换?”难道你知道我是……   桂青飏不耐道:“你不换,难道还让我扮女人?你想都别想!”   “哦!”   *   祁连月回到多丽国都,是想和墨白打个招呼后,就离开。他准备开始下一段旅行,一个人过无忧无虑、逍遥的日子去!   至于和晴雯的婚事吗?他忽然想通了,人家是女皇,后宫面shou无数,贞jie对于她来说并不算是什么,自己又何必抱着负责任的态度娶她呢?   娶了她又不用,又不喜欢,何必浪费人家的感情呢?   ☆、我怀孕了……   皇夫欲逃婚?“温柔香”门外,娇媚的晴雯堵在那里,只等他回来!岂有此理,都已经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了,他无端消失了两天,竟然没有通知她!   不知道为了两人的婚事,这段时间她大肆筹备,凡事亲力亲为,就为给他打造一个流连忘返的温柔乡吗?可他都做了什么?不停的酗酒、不告而别……   晴雯心里有气,但是在这个逼婚的节骨眼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表现出来。她还要装成天真的小白兔等待大灰狼来……   她的小狼狼来了!   晴雯踩着兔步迎了上去!   还没碰到祁连月的胳膊,就被祁连月嫌弃的避开。“晴雯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啊!夫君。”   “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说。”祁连月昂首走进“温柔香”的大门,屋外冷,他比较怀念温柔乡里的暖意融融。   屏退身后侍女,晴雯面色不佳的跟着走进“温柔香”。   “你回来了!”墨白见祁连月回来了,高兴的迎上,为他脱下风衣拿在手里,他笑道:“给你温壶酒吧?”   还是你最懂我!祁连月重重拍了怕好友的肩膀。   祁连月请晴雯坐下,开始酝酿一会儿怎么和她说。   去意已决,真不行就把自己漠北那片城池送给她好了!   晴雯端庄大气的坐好,笑的甜蜜,手捂小腹,似乎在昭示着什么……   祁连月开口:“我们分……”就被晴雯打断。   晴雯羞涩道:“我怀孕了……”   祁连月吓得一下子站起,他墩着脸问:“是谁的?不会是我的吧?”   “正是朕与昭王一夜风liu怀上的孩子!”   *   事态急转直下,让祁连月始料未及!   不会吧,一炮就中?这才几天啊,就检查出来了?   谈判的结果是,祁连月继续无奈的留在了“温柔香”,等待大婚。   *   晴川这边也在风风光光的迎娶甫若。一不小心就把甫若给“睡”了,没有办法,只得娶她了!   二皇子今日来贺喜,还带了一大帮子王都的执绔子弟一道前来送礼。太子府的礼单写了整整十几本,礼物都摆到东大街去了!   晴川盯着这做梦也数不尽的礼物,开心的只想抱着猛亲。这些以后都是她的了?我草,得必须挖个地道藏起来,免得被人窥视了。   “恭喜哥哥大婚啊!”二皇子凑上去殷勤道。   “同喜同喜!咦,你的病治好了吗?”晴川想起了二皇子的病。   传言二皇子自从新婚之夜见了新娘子之后,吓得不举,已经请了好几个郎中上门诊治,还是不行。   二皇子愁眉苦脸道:“现在连撒尿都是问题了……咋整的,都是被颜侍郎从小捉弄给害的,你说我见了她的真容,能不害怕嘛!”   看来颜侍郎从小没少整治二皇子啊!   “那是老弟你扶不住,我不也娶了和颜侍郎长得一模一样的甫若吗?我就没事!”   二皇子眨巴眨巴俊眼道:“你真的行?你不觉得颜侍郎胸前突然多出两坨肉很奇怪吗?”   晴川一脚踹在二皇子的屁股上:“快去给我陪酒去!”   *   新婚之夜,晴川醉醺醺的爬上了甫若的床。   她有些醉,满脑子都是颜华的俏面,有意亲亲摸摸甫若一解相思。   “亲亲,快让我亲亲!”   “殿下,你醉了!”   “我没醉,快把衣服脱掉,让我看看……”   “臣妾害羞……”   “快让我看看你胸前是不是多出两坨肉?”   “什么?”甫若大惊,“殿下在说什么?”   晴川等不及了,干脆自己用手去剥,趁着酒劲,“刺啦——”她撕破了甫若身上穿的喜服。   看着眼前傲然出现的两坨肉,晴川烦恼极了:“你明明就不是他!我要娶得是颜侍郎啊颜侍郎!”   从未有过的屈辱滋生心头,对颜华的恨又加诸一层。   *   多丽国的迎亲主街道人山人海,市民们身着五彩艳丽的衣裳、载歌载舞一起欢庆女皇陛下大婚。   据说女皇陛下娶的是天朝国最勇meng的男人!   桂青飏牵着“娇妻”颜华的手,挤兑在人群里,一起观看这场盛世婚礼!   越是摸着颜华的手,心里越萌动,如果也能给颜华这样一场豪华的婚礼就好了,不枉她喜欢他一场。   “女皇抛绣球了!未婚者快来捡啊!”原来多丽国有婚礼上抛绣球一说,接到绣球的未婚男女,很可能马上也要成亲了!   一群年轻男女一涌而上,将颜华撞击的东倒西歪。桂青飏紧紧攥着她的手,不容许她离开,可是又一拨人冲了上来,发扬人海攻击战术。颜华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和桂青飏走失散了。   颜华被夹在中间,找不到太子,又走不开,心急火燎。   高高的擂台上,“喜”字迎风飘扬。   尊贵的女皇陛下被高大英俊的皇夫牵手登上擂台,准备抛洒绣球。   颜华一下子被熟悉的祁连月所吸引到。只见他接过绣球,将琳琅绣球高举到头顶,背过身去——   “这边,这边——”台下的人开始狂呼。   “颜华接球!”台上的祁连月高呼甩手,绣球便脱手而出。绣球旋转着飞向颜华这边。   颜华呆呆的,她本不愿意接球,但被这一声喝惊到,不由自主的去接。   这是祁连月送她的美好祝福,为何不接?   抱着绣球的颜华呆呆的站在人群中间,众人将她围了起来,都开心的向她提前道喜。   祁连月莞尔一笑,酷毙的笑容立刻秒杀了万千多丽少女的心。只是他微微招手向民众致意时,手臂上裸露的一颗殷红的守gong砂格外的刺目显眼。   *   后来,太子推开人群挤了过来,怒气冲冲的夺了颜华手上的绣球,远远的抛在了地上。   就在迎亲队伍的最前端,迎面站着一个身份特殊且尊贵的证婚人。她就是天朝国的太子——桂青飏。   好吧,她不是桂青飏,是晴川。   晴川抖手抱拳向两位新人道:“幸会幸会,又见到你了,小昭!”   祁连月略傅粉的俊脸皮一抽,心想:我先不与你理论,等你把我救出去再说!   ☆、桂青飏诱huo道:你喝!   怎么可能?我来就是给你贺喜的,可不是来给你拆台的!你昭王大婚我怎么都得金蛇狂舞!   “这位就是传说中美丽动人、气质无双的——月嫂吧?”   晴雯被赞的心花怒放,赶紧上前一步喜滋滋向晴川行礼。79免费阅   “月嫂不必多礼!”晴川拦截。   祁连月大感不妙,脸色黑沉道:“太子这大跑一趟,不会真是来给我贺喜的吧?”   晴川:“那是当然,把你嫁掉,我家颜郎才会安全。”   托付错认了!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算盘打到晴川的身上。祁连月这次是栽大了,为了两国利益,他到底该不该娶晴雯和认她肚子里的孩子?   娶晴雯也行,只不过她不该借酒欺骗他一夜风liu,继而欺骗他怀了他的孩子。   这是给孩子找父亲吧?   晴川与新人一道前行,前往修葺豪华的行宫主婚——   人群里的桂青飏紧紧攥着颜华的手,二人往客栈方向赶。   桂青飏之前听颜华说过,王都有人假冒他替代他的事情,所以今天见到“自己”,他并未惊讶。不过盛装出镜的“自己”,为毛那么英俊潇洒呢?   身边的颜华纤细娇痩,仿佛真的是一个女孩儿,一带就倒,风一吹就飘走。走着走着,桂青飏牵她的手就变得温柔了。   颜华的感觉有些迟钝,这都没有人了,太子为何还牵着她走啊?他这是真把自己当女孩儿啊?   “你以后就这么穿吧!穿着挺好看的,等回去也这么穿……改名叫颜露吧,我娶你!”   颜华的心“噗噗”乱跳,就这么变身改雄为雌了?她要不要趁机告诉他真相啊?   不说话就代表认可,此刻的桂青飏心里美极了!比起昭王的耀武扬威,真正让他高兴的是颜华选择了他。   莫负君意,此生无求!   回到客栈,颜华给桂青飏打水洗脸净手,又忙着给他沏茶温药,桂青飏懒洋洋靠在雕花椅上目不转睛看她忙碌。   水杯到了手边,桂青飏手一伸扯过颜华,让她坐在自己怀里。   杯转过,水杯绕到了颜华的嘴边,桂青飏诱huo道:“你喝!”   颜华艰涩的喝下,咽下去的时候嗓子眼都紧了。殿下啊,你别这样啊,我承受不住啊!   蠕动的唇也同样的诱huo着桂青飏,桂青飏顺着她喝水的方向看向她的脖颈,那里曲线柔滑好无突起,奇怪,她的喉结去哪里了?   桂青飏吃了一惊,手上的水杯便撒了。   “别动!”桂青飏发现新大陆,立刻的制止了怀里人的扭动。   他将水杯搁置一旁,将颜华的身体抚平放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喉结看。颜华紧张的快要尿裤子了,她明白太子在看什么,早上打扮女装的时候,嫌假喉结不应景,便偷偷去掉了,这会儿,这会儿……要怎么跟太子解释啊!   “我……我……”就在颜华下定决心表明身份的时候,房间的门“吱呀”被推开了!调皮的晴川做鬼脸冲了进来。   两个太子面面相觑,晴川盯着桂青飏的脸一阵唏嘘,果真是真货货真价实啊,瞧瞧人家冰冷拒人千里之后的气质和逼死人的眼神,哪里是她易容易得了的?   “你快放开我家颜郎!”晴川母狮子吼,一点也不惧怕真正的太子的威严。   桂青飏哪里吃她这一套,凤眼眯起,一双臂膀将颜华箍的更紧了。   晴川来了,颜华怎么还好意思被太子抱,她羞涩的拍拍箍在腹间的手,可是无果,太子这会儿和晴川大眼瞪小眼杠上了。   “晴川,你这么快就主婚完了?”颜华打破尴尬局面道。   “有什么好主持的,人家昭王巴不得赶紧入洞房,嫌我碍事呢!”   终于挣脱了太子的怀抱,颜华长呼一口气,招手让晴川过来,准备给她引荐:“这是太子殿下……”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次来就是来和他换身的!带着这张面具,捂得我脸皮都起疙瘩了!”   晴川走向颜华,撕开面具给颜华看脸。这一看,连颜华都有些心疼了:“都过敏了,你等着,我给你拿药膏敷敷去!”   颜华急急地走,屋内仅剩下太子和晴川了。   太子自是不愿理会晴川,在他眼里,这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江湖毛躁丫头!   晴川也不愿搭理他,若不是为了颜郎,她才不会委屈自己,扮成他的样子困在太子府!   两两相厌,不如不看!   所幸,颜华一会儿就复返,手里还拿着敷脸的药膏。   晴川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颜华给她抹脸。   颜华用指尖挑出一些,仔细均匀的摸在晴川的脸上……这一幕让桂青飏看的极不是滋味!   他甚至在心里想:颜华是不是喜欢女孩儿啊?若她喜欢的是女子,他又该怎么办?   晴川享受难得的温存,不由发出感慨:“同样是一张脸,是女子打扮,你说那甫若怎么就那么恶心人呢?”   颜华手下一停,想到晴川贸然娶甫若一事,气上心头:“我说你怎么就不给我省心呢,谁让你把甫若给娶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得先告知太子吧!”   晴川自知不对,但还不知悔改的辩解道:“太子本来就喜欢甫若啊,若不喜欢为毛扬言要娶她?整个王都都传的沸沸扬扬了!”   桂青飏听罢,心如重锤落下,击的他无语凝噎。   但是不管怎么说,晴川不经他同意就娶甫若就是不对,他上前一步就要整治晴川,手狠狠的抓在晴川的领口,将她提起。   晴川瞪大眼睛,向颜华指责:“你看,太子他……耍流mang!”   颜华想上去帮忙又不敢,这是犯了太子的大忌了!不小惩大诫何以立威?其实……颜华也是想看看太子知道后什么态度。   桂青飏快要气晕了!胸口鼓鼓的看样子立马就要发病。   甫若甫若,还真有人帮他给娶了?他还准备一回王都就把她发配给其他贵族公子。   这难道就是上天对他一时贪心的惩罚吗?   他弃了晴川,怒气冲冲的转身对颜华道:“这个女人,再也不要让我看见!”   一般太子说这话,后果非常严重,但晴川是她的好姐妹,所以她必须护着晴川。颜华给晴川使了眼色让她赶紧走,晴川才不忿呢!她没听错吧?想要斩了她?天王老子都没这权利呢!   ☆、她就封住了他的嘴   “颜郎,这都什么男人啊!自己做错事就怨到我头上,你怎么会喜欢上这号人呢!”晴川边走边咆哮道。“我看还不如昭王大义呢!我现在就去把昭王的婚给搅了,让他回来继续和太子抢你!”   晴川走后,颜华决定好好开导太子。晴川说的没错,太子就是有点小心眼儿,恃宠而骄,他是个从不吃亏的人。   颜华还没张嘴,就见红着眼的太子冲她道:“连你也觉得我不如昭王?那你还跟着我做什么,你走啊,你走吧!”   “我不走!”颜华轻声叹。   *   晴川被赶出后,气的一肚子气,亏我还给你做了一个月替身,劳资从现在起撂挑子不干了!   她又想起昭王给她写的求救信,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同意这门婚事……   到底救他不救?   可是婚姻大事不是一个人一辈子的幸福吗?那我就勉为其难救救你吧!   晴川撕了面皮赶回去时,昭王和晴雯一道正在给众大臣敬酒呢!晴雯有孕在身不能喝,都是昭王在挡在喝。   晴川因为手里有贵宾请柬所以很容易就进入了戒备森严的行宫。   一挺着大肚子、满脸红肿的妇人从天而降、发泼来袭!冲上祁连月就抱腿哭嚎大喊:“夫君啊,好没良心的夫君啊!您怎忍心抛弃我来娶别的女人!”   众大臣纷纷猜测质疑:“这女子是谁?莫不是皇夫的发妻吧?”   祁连月见到怪异打扮的晴川后,第一反应,我的娘,你这是来救场还是砸场?   “你你你,怎么来了?”祁连月也很上趟,一下子就进入剧情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晴川挺了挺**个月的肚子,“我和儿子不能没有你啊!你快快跟我回去,要不然——我今天就和儿子死给你看!”   “这位大姐,千万不可冲动!”醒悟过来的晴雯也赶紧凑上前,面色不佳道:“你可是认错人了!他是名誉海各国的昭王啊!怎么可能与你这样的粗鄙丑妇做夫妻?”   “我丑?”晴川找到话柄就不会放过:“等你怀孕到我这时候,还不一定如我呢!像我夫君当日怜我,说我这儿美那儿美,连脚丫子都是美的!天天摸着我的脚亲啊亲,是不是啊,我的小昭?”   “是!”祁连月举目望天,继而渣笑道:“媳妇儿,你可千万别生气啊,小心动了胎气,伤了我们的宝宝。”   “夫君,你快跟我走!我约莫着马上就得生孩子了……我不想你呆着这里。你之前做的错事,看在孩子的面上,我既往不咎。我们回去还是好好的一家人!”   晴川扯着祁连月离开,忠臣让道。   就在他们越走越远,快要离开之际。晴雯怒的摔碎了一个茶杯。多丽国的禁卫军一哄而上,前去堵截。   “祁连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女的杀死,男的给我毫发无损带回来!”   可惜天下第一第二的高手,岂是你一两个禁卫军就能拦截的?等禁卫军一哄而上时,祁连月就懒腰抱起晴川“呼呼呼”乱影神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   龙风情客栈被禁卫军围堵了个水泄不通!   晴雯找不到祁连月就挖地三尺把颜华和桂青飏给找了出来!   一身戎装领队在前的是晴雯,她精神干练道:“颜华你给我出来!有种就把祁连月给我交出来!”   颜华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一看大惊暗叫不好。怎么被多丽国的禁卫军给堵上了?   “怎么回事?”桂青飏也踱过去看。   “昭王好像逃婚了……”   桂青飏黑着脸:“他逃婚关咱们什么事?”   颜华:“这婚事好像是你主的婚吧?如今新郎逃跑了,晴雯女皇还不找你要人……要不,你先藏一藏?晴雯女皇要是见你也在,那可真就麻烦了!”   “要藏你藏,我不藏!”桂青飏生气道。   估计太子也不是藏衣柜那种人,可是怎么办呢?这晴雯女皇见到太子还不把这件事闹成国仇家恨,上升成阶级矛盾啊?   正在言语,晴雯已经不耐烦,冲上来开始抓人了!   颜华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时候总不能把太子给搭进去吧?晴雯抓她她可以逃跑,但是抓到太子,那可真等着祁连月回来换人了!   “殿下,得罪了!”颜华脑筋一转,大计已成。她急促的推着太子往床边走,勇猛的扑了上去——   晴雯踹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颜华与某男衣衫半褪的倒在床上。   晴雯冷笑一声迈过脸去,真没想到啊,文质彬彬的颜华在床上还有如此勇猛的一面!太过鄙视以至于错过了看男人的脸。   “将颜侍郎给朕带回去打入天牢!”晴雯女皇一声令下,身后武士鱼贯而入,左右夹击将颜华给挟制起来。   颜华边走边呼:“你凭什么抓我,我不就上个男人嘛,至于大动干戈的抓我啊?”   颜华被抓走后,桂青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和嘴,刚才颜华亟不可待的将他扑倒在床上,上来就脱他的衣裳,他不肯、挣扎,于是她就封住了他的嘴……   *   再没有比今天更让晴雯恼火的事了,刚把颜侍郎给擒出来,就被忽然蹿出的一个女流氓给劫走了。她手下的兵简直简直就是吃素的,面对女流氓连个招都不递。   女流氓是乔扮后的晴川,她负责救颜华。另一边祁连月负责去把太子给带出来……   当祁连月见到痴呆状态的太子,招呼他赶紧走。桂青飏死活不肯走,要等颜华回来再走。   真是个姐姐羽翼下护着的小弟弟,没了姐姐连路都不会走了!   祁连月懒得和他多说,直接把他打晕,扛在肩上带走了……   *   四人在西山相会。这时候早已乔装改扮躲过了晴雯的围追堵截。   祁连月和晴川,颜华和太子各扮成一对小夫妻。   估计这时候过关不容易,四人放慢行程,边走边赏民情。   ——————————————————————————   之后写女尊国的甜蜜生活。   ☆、取暖   祁连月负责驾驶马车,晴川和颜华、桂青飏同坐在轿子里。轿子里的桂青飏有些生病迹象,整个人蔫蔫的倒在颜华的肩膀,颜华正在给他量额上的温度。   “又发烧了!”颜华担心道:“我们得赶紧找个地方安置下来,给太子看病。”   “太子他得的什么病?”晴川也凑上去看太子的脸,见他脸和唇都红的跟虾米一样,不像是假的。   “我冷!”太子打断晴川的话,再次往颜华怀里蠕动一番,惹得晴川眉头直皱。   这个太子也太得寸进尺了,整一路上都霸着她的颜郎,手都不愿意松开。   如不是他手无缚鸡之力又得病,她非打开他不成!   颜华撩开轿帘探出头去,对祁连月道:“你速找一处人家安顿下来,太子的病不能拖。”   祁连月耳朵听到,也没回应,只是配合的将马缰扯转了方向,刚路过的一户人家就不错,家里有乱跑的小娃娃,想必是个善良之家。   返回农户篱笆门前,祁连月止车向院子里的两个你追我赶的孩子道:“你们爹娘在家吗?”   “谁呀?”一年轻标志的小妇人应声走了出来。   “在下祁……小昭携妻子及好友一家路过此处,友人发烧需要停下救治,大姐看能不能暂收留一晚?”   小妇人面带微笑:“谁家夫郎生的这么俊俏竟然还敢抛头露面,说事怎不让你家妻主出面谈?”   祁连月:“……”   晴川挑帘跳下马车:“哎呀,这位大姐,都是妹妹不对了!刚才光顾着照顾我姐姐家的夫郎了!他病的不轻,需要赶紧去请大夫。”   小妇人犹豫了一下,毕竟家里面条件一般,客房又小,怕担待了客人。   晴川从袖子里取出几两银子,亲自塞到了小妇人手里:“大姐,这个是我们今晚叨扰的钱,另外还请大姐跑一趟去给我们请个大夫来。”   小妇人不肯收钱,乡里乡亲的,借宿一晚又何妨,正要拒绝,就见颜华扶着桂青飏下轿了——   这,此男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见!怕是连都城里的贵妇人都无缘可见。   祁连月也长得俊俏,但是却不符合多丽国阴柔的审美标准。倒是病怏怏的太子让小妇人看直了眼。   接过了钱,赶紧去安置客房。   客房两间,颜华与桂青飏一间,晴川无奈与祁连月一间,谁叫她是他的妻主呢?   紧闭的房间内,颜华脱去自己和太子的外杉,为他输功治疗。只想将自己的内力不断的传输给他,逼走他身体内的寒气。   终于不冷了,颜华收手后,桂青飏一下子倒在了颜华的怀里。   “殿下,殿下!”颜华轻呼。   桂青飏用少有的力气道:“我怕是活不过今春了……我若是毙了,你一定要找个好姑娘,幸福地生活。”   颜华想哭,鼻子酸酸。心想:我哪里有心思找姑娘,你若没了,我就跟着你一起走……   这时候晴川捧着烫烫的药碗,吸溜嘴进入。   “药来了,药来了!”   颜华扶起太子接过药,凑在嘴边尝了一口。她眉头皱起,好苦啊,一会儿太子不肯喝药又该怎么办?   颜华对晴川道:“你去问问大姐,家里可备了蜜饯。”   “我才不去!”晴川嘟着嘴将脸迈向了一边。   颜华摇摇头,心想你不去我去,刚要起身就被太子拉住。“别走,别不要我……”   太子娇弱的嗓音,让颜华听了心疼,倒是晴川听在耳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明明她才是个女人好不好,她才有撒娇的权利。   晴川生气的走出去,因无事便去找祁连月诉苦。   祁连月正在马圈喂马,他喂得认真,连晴川走到跟前都不理。   “喂,你不是喜欢颜华吗?没看见他们俩亲亲我我、搂搂抱抱的?”   “怎么了?你不看不就行了,又不是刀架在你脖子上非要你看。”   “我说老兄,你现在怎么这么镇定?不是当初我一提到颜华,你就……算了,不说了,瞎子都能看出来她喜欢的人是太子。”   “隔墙有耳,你小声一点。”祁连月提醒道。   “最好女皇的兵追到这里来,我拔腿就跑,再也不要理颜华了!哼!”晴川气的去踹马屁股,惹得马一阵狂嘶。   这时候小妇人走出。她怀里抱着一床铺盖道:“真不好意思,家里的铺盖不多,今晚上要委屈你们了。”   晴川赶紧跑过去接过,笑的很狗腿:“不委屈,不委屈,这已经很麻烦你了!”   变脸的晴川让祁连月觉得,她有两面性。除了刁蛮的一面,另一面也很和善嘛!   森森的森夜来了!   被安置在一间客房的祁连月和晴川正面对着一床铺盖发呆!   睡一张床也就算了,为毛只有一床铺盖啊?这不是让小昭占便宜的节奏吗?   “这张床是我的,你睡……桌子!”霸占主义的晴川不客气的争抢所有权。   祁连月:“那好吧!”说完往桌子走去——   “哎——睡桌子多冷啊,要不然咱们俩一人睡一半?”另一面的晴川变幻出炉。   “不了,我体力好,一晚上不睡觉也没事。”祁连月冷酷的拒绝。   “切!”   另一边,桂青飏半个身体都扒在颜华身上,穿的少的缘故,颜华似乎感觉哪里不对劲?   后来意识到什么,她一动也不敢动了,脸色羞红羞红,在这个夜如霓彩灯闪烁。   桂青飏抱着一团温热柔软糯香的躯体,起初只是取暖,后来他想到了白天颜华给他的那一吻,就是官兵闯入一刻,她扑上来的一吻,浑身就酥麻颤抖压制不住了……   他抵着她,传达着自己的热情。可惜颜华睡着了,不晓得他此刻有多难受……   桂青飏动了动,觉得舒服多了,只要一动就舒服,不动就难受。铁定的规律。   “颜华……”桂青飏涩哑的唤着。   颜华未醒,是白天赶路太累了吗?   要不自己来,将白日的那一吻给吻回来?   桂青飏勾着颜华的脚翻到了她的身上,将她彻底的压在了身下。一缕发丝划过勾到了颜华的脸上,桂青飏指尖拨过,将青丝拨到了脖颈一侧,歪过头来轻轻的覆上了颜华的娇唇。   ☆、他在chuang上也很给力吧?   因为是偷吻所以桂青飏特别的激动,小心肝都跳跳出来了!他一下一下舔着颜华的唇瓣,想象着她柔情似水、娇羞绵绵的样子,那感觉整个人都飞起来了!   太子的口里是淡淡的药味,湿湿的、润润的滑过她的心房。   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期待他的深吻,期待他的深入。   忽然,角落里“吱”一声,吓得太子大叫一声从颜华身上掉下来。这,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传说中的老鼠的声音吗?   感觉腰间一双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腰,颜华暗自松口气,转过脸将太子重新抱在了怀里。   她的唇搁在他香甜的发间,印下一吻。晚安,殿下,晚安,。   桂青飏被老鼠一吓,又被颜华抱在了怀里,顿时心理满足大过了生li满足,他感到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   比起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天下最悲催的男人也产生了!   祁连月早上从硬板桌爬起来,乖乖,脖子怎么了?原来是落枕了。   晴川正在叠被子,见祁连月歪着脑袋、龇牙,乐道:“你怎么了?鬼附身了?”   祁连月无语道:“恐是落枕了!”   “落枕了?我有办法,我给你咔嚓一扭!”   “别,我还是自己想办法。”相信她,母猪都会上树?   颜华也见到了歪脖子的祁连月,惊奇的问:“你脖子怎么了?哪不舒服,让我看看?”   祁连月:“落枕了。”   “落枕了?让我给你扭一扭,不过我好久没动过手了!”颜华嘿嘿的笑。   相较于稳妥的颜华,祁连月选择了她。毕竟人命关天的事,大意不得。   颜华拍拍凳子让祁连月坐下,祁连月歪着脖子坐下。颜华刚活动了手指,手放到祁连月的脖子上,就被出门的桂青飏看到了,他大呼:“你对他干什么?”   颜华停了手,老实道:“治落枕啊!”   桂青飏黑着脸道:“不许碰别的男人!治落枕也不行,你——去给他治!”   “我?”晴川指着自己道:“没搞错吧,你病刚好就指挥人!我才不去呢!”   “哼!哼!”桂青飏和晴川两相厌,同时扭开了头。   趁此时机,就听“啊——”一声惨叫,响彻寰宇。昭王的脖子,直了!   享用了农家早餐,颜华见小妇人手里拿着锄头要出门,便赶紧凑上道:“大姐,您这是……”   “地里长草了,去锄草!”   “那我也去帮忙吧?正好活动一下筋骨,好久没运动了,身体都僵硬了。”   小妇人笑的极其暧mei,趴在颜华的耳边道:“你以为我没听到,昨夜就你的房间声音最大。夫郎病着也不放过。”   我哪里有!颜华羞得不知道怎么拒答。可是她的娇羞看在小妇人等人的眼里,可不就是那个意思呗,都娶夫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呢?   颜华带队跟着小妇人去地里帮锄。你还别说从小到大,桂青飏还没见过麦苗呢,这会儿见到立刻闹了个大笑话。   “大姐,你家的韭菜种的好多啊,还这么高!”   “哈哈哈!”小妇人笑了起来,引得晴川笑的前俯后仰接不上气。“笨蛋,那是麦苗!”   大家锄草的时候,桂青飏在田垄上休息,因为他更不认识草和麦苗的区别。   其他人撅着屁股干活。   桂青飏也没闲着,他一直盯着颜华的屁股看,为毛同样是屁股,她的屁股就那么圆那么翘那么诱ren呢?   小妇人和颜华走近了些,不免唠家常:“像我们这些农村人,娶夫就娶身强力壮的,能种田能下力气,像你夫郎那样娇娇弱弱型的就不很实用。”   颜华心想:我又没指望他给我干活。   小妇人锄草锄着锄着就和晴川走近了些,她看祁连月一身肌肉、干活有劲的样子,羡慕道:“他在床上也很给力吧?姐姐我眼毒着呢!”   晴川看了祁连月一眼,心想:谁知道,种zhu一个呗!   锄完草,大家高高兴兴一起往回赶。   太子的病好多了,此地不便久留。颜华上前一步大姐风范道:“太感谢大姐的收留了,如今家里还有事需急赶回,他日再来答谢拜会!”   “后会有期!”   向西山行进,翻过西山就到铃山,是三国交界之地,希望那里监管不严,可以顺利出关。   正当马车颠簸行驶走到西山脚下的时候,驾驶马车的祁连月突然停了下来。   他弃马走向甬道中央道:“你抓得是我,不是他们,放了他们三个,我跟你回去继续完婚!”   原来整个西山由上到下都布满了持箭的士兵,若是万箭齐发,他们所有人都定死在此地。   颜华阻拦了太子,晴川见势不妙也跳下了马车。这一看,也吓住了嘴,幻想过各种死法,从没想过下辈子要托生成一个刺猬!   晴雯拿着扩音筒向下喊:“夫君所言极是!你向我这边来,我自会放了你的朋友!”   祁连月最后一眼看向轿内,却是钻心的疼。罢了,彻底放手,从今后心隔天涯,再见面,都是朋友!   轿内的颜华恍惚了一下,却是没有阻止。如今的局面,想必凭她一人之力难以挽回了……她死亦不足惜,但是却不能搭上太子的命!   她的命轻如草芥,但是太子却命贵如金!   晴川见颜华只一心为了太子,不顾昭王的生死,也挺凉心的,此时此刻她选择和祁连月并肩作战,是生是死决战这一关再说!她一把揪住上前的祁连月道:“我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又岂能容你去献身!我自有妙计,你退后一步过来再说!”   晴川冲远处的晴雯高声喊道:“让昭王和颜华续完旧情马上就走!”   祁连月不明所以,被晴川推进了马车内。进了马车,晴川就开始脱衣裳,她急急道:“你我将衣裳换下,我扮成你跟晴雯女皇走……”   祁连月终于明白了晴川所谓的妙计,头都没抬看、都没看轿内人道:“不必了,娶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比娶一个冷血的人强得多!我想开了!”   祁连月跳出马车,挺胸傲然向晴雯走去——   ☆、颜侍郎毙,以国礼下葬   下一刻,晴川也跳下马车拍拍屁股跟上祁连月。   这种时候怎么能没有朋友呢?关键时刻才会体现出朋友的可贵性,真正的朋友要两肋插刀万死不辞!   “你跟着我做什么?”此刻的祁连月拒绝任何人的怜悯和帮助。   “我是你媳妇儿啊,我不跟着你跟着谁!”晴川低头瞧肚子嘀咕道:“没有肚子照样是你媳妇儿啊,我的出现就是要恶心死晴雯去!”   祁连月不再拒绝晴川,毕竟一个人上路,太孤单了。   晴雯命令所有人放下箭,她的脸上终于浮上一丝胜利的笑容,她朝祁连月迎上去:“夫君……这位是?”   “啊?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昭他发妻啊!不好意思跑得急,刚刚流chan了!”   晴雯还真的认出来了眼前人就是大闹婚礼的人,她的五指紧紧地攥起,眼神更是生吞活剥。祁连月打断她道:“走吧,回去吧!”   晴雯未走,她不相信的指着晴川道:“她……真的是你发妻?”   祁连月看了一眼心痛的晴雯,担忧她做傻事,便道:“不是,是一个朋友。”   一句一个朋友,便可保住晴川的安全,何乐不为?   果然,晴雯的眼睛眯笑起来,看起来格外的温柔迷人。   “夫君,我听你的,我们回宫。”   *   山上的人撤得差不多了……颜华终于出轿驾驶马车继续行进。可是就在她行进不到一里的时候,密密麻麻的羽翎箭从天而降。“小心!”颜华第一念头是用身体护住太子。   她撕开轿帘拼命的遮挡羽翎箭,成了战天斗地的女将士。   第一波羽翎箭she完以后,山上的士兵开始撒射第二波!   颜华气的吐血,早知道这样就联合昭王一起抗敌了!今日如果她死,也是死在自己的私心上,怨不得别人!只是太子他……   她从小的志向和理念便是保太子,所以她不能死在太子的前面!颜华大喝一声:“殿下,你快跑,我掩护你!”   只要躲入前面的峭壁后面便可暂时躲过敌人的射击。   桂青飏吓得头蒙,他武功不行,全凭颜华护着,颜华这么说,他就这么跑。   一直以来他都很听颜华的话,直到今日——   一行泪从桂青飏的眼眶蜿蜒而出,是他太没用了,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人。不过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要紧紧拉着颜华的手死在一起。   颜华誓死挡开所有的箭,她的手臂和大腿各中一箭,也阻挡不了保护太子安危的决心。   桂青飏终于顺利的躲到了一峭壁后面,可是这里并不安全,他扭头一看,娘啊,万丈深渊!   吓得双腿发抖!抖到不能自已!   颜华这时候也躲了过来,桂青飏见颜华身中两箭,心顿时就停止了跳动,他腿一软跪在了那里。   颜华急着去抱太子,可是手还没碰到桂青飏,桂青飏往后一仰,身体如燕子般飘飘然坠落山崖。   “殿下——”山谷间久久回荡颜华歇斯底里的喊声。   是我害了你,我不该……没有跟昭王走。   悲惨的命运依旧在等着她,惩罚她一时的私念,她的身后无数的多丽国士兵碾压过来,直将她逼得退无可退!   既然太子都死了,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已无生意,不如死去!   颜华往后一步,身体便紧跟着桂青飏翩然落崖。   *   桂青飏以为自己死了,可惜好命被一大树拦截,并未摔死。他浑身如车碾疼痛的扶臂站起,抬头望天——   好高的峭壁啊,自己落下生还简直是奇迹!   颜华呢?她可还在上面?那么多的士兵逼人死路,想必活着也难。   “颜华——颜华——”他朝上面大喊,可惜徒有回音不见人影。太高了,高不见顶,颜华是死是活一切由命了!   若是颜华死了,他……“一定不会死的,算命的都说她是大富大贵之命,她又那么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   桂青飏靠着惊人的毅力,徒步走到了天朝国边境,他向守关的士兵出示他刻着“飏”的令牌,他获救了!   *   祁连月的心已死,决定的事不再改变。他不顾晴川的反对,继续和晴雯女皇完婚。   晴川实在没办法了,就被当做贵宾留在多丽国享受了一个月浮华生活。   一个月后的一天,密探传来一个消息:颜侍郎毙,以国礼下葬。   晴川拿着信的手一抖,信纸飘然落地。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晴川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冲回王都去认尸!本来还生颜华的气呢,这个消息让她把气撒到了九霄云外,她惊得连腿都不会迈了!   一边赶往王都的同时,不忘将这个消息告诉昭王,昭王也一定想知道真相,颜华到底死没死。这个坏消息简直比她获得的任何情报都让人难以置信!   颜郎,你等着我,我回来了!   祁连月在接到这个噩耗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他冷冰冰的眼转到了晴雯的身上。晴雯呼吸一滞,极力的否认。“我没有,你相信我……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她,我怎么会杀死她!”   怎么会喜欢自己呢?一次都没碰过自己。碰到自己,仿若碰到了一只苍蝇。   所以一开始杀死她,是毕生最正确的选择。   祁连月推开晴雯的触碰纠缠,他披上披风,解下佩剑,便冲出了行宫这座“温柔香”。   “月!”晴雯在后面锲而不舍的追喊,一次次的追赶一次次的跌倒。   无情的祁连月直奔王都而去!   *   颜华的坟头,呆呆站着一个人,冷峻的祁连月有想扒开坟头一探究竟的感觉,颜华不会就这么没了,一定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   他这么想着,便取下腰间的佩剑开始刨土。   坟墓三里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这是昭王下达的命令!   祁连月将坟墓刨开,露出黑黢黢的棺材,他用力撬开棺材,只一看心便掉进了冰窟里。此尸的脸已被摔得稀巴烂,勉强可以辨形,所以想认出是颜华太难了!   祁连月不死心的解开尸体的衣裳,露出他的胸膛,平滑一片、青黑一片,想被当做是颜华也太勉强了!   就在祁连月心存一丝希望,认为颜华没有死时,死者手腕上缠绕的一条手绢引起了祁连月的注意,这不是山林里时,颜华身上带的手绢吗?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她真的就是颜华?祁连月感觉自己快要倒下了……   ☆、66. 颜露学成回来了 唯一没有放弃寻找颜华的人,是甫一。他当日亲自充当仵作验尸,发现死者是一名男性,便深信颜华还活在人间,从未停止过寻找。 时间堪堪从春转夏,忽一日他从朝中下来,被密探拉至一边隐秘道:“颜府里的颜露姑娘回来了!据说拜师学成刚归来。” 甫一大惊,难不成是颜华回来了? 甫若的娘是他母亲的外戚,也是颜德背着妻儿在外面养的女人。开始的时候颜德和甫若娘还是十分的恩爱,自从生下甫若以后,颜德便不再管顾这对母女了,甚至任她俩自生自灭。 颜德想要的是一个儿子,偏甫若娘生下的是一个女儿! 甫若娘傲骨,自死都没有踏进颜府一步。 甫一还知道颜华有一个双生子的妹妹叫颜露,从小身体不好,被送到山里拜师学艺。她一直未出面,这一次竟然回来了? 颜华本是个女子却要女扮男装送入宫廷效命,这里面可有隐情?难道这世间本就没有颜露这个人?替她续命活着的其实是颜华? 颜华觉得时间堪堪已过,人们将她遗忘,便以颜露的身份出现在了人前? 不得不说,甫一的猜测正确,他实在是够聪明。 甫一向朝中请了假,说是归省探亲,便带了简单行李往宛城赶。他已经亟不可待想见到颜华并与她相认了! * 一个七八岁的满身脏兮兮的小男孩此刻正胆怯的趴在王都颜府的大门外,探头往里面张望。他一扭头,见身后站着一个成年男人,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 祁连月今日路过此处,脚不由他的走到了这里,便看到一个小男孩正趴着门缝往里面看。 “你是谁?”祁连月问。 “你管我是谁!”小男孩说完爬起来就跑。只是刚跑几步,一枚玉佩就从袖中滑落了下来,他返回来去捡。 祁连月眼疾,看出那是太子曾戴过的配饰。 这枚玉佩为何在这小乞丐的身上,小乞丐为何偷窥颜府府门?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祁连月一脚踩在玉佩上,小男孩抬起头,大呼:“这是我的东西!你快拿开脚!” 祁连月无视他的哭闹,冷脸道:“你为何来找颜侍郎,何人指使?” 小男孩搬不开他的脚,只得妥协:“是一个哥哥让我来投奔颜侍郎的!我三餐不保快要饿死,是凭着毅力才找到这里的……” “是哪个哥哥?你说清楚。”祁连月不依不饶。 “就是给我这枚玉佩的哥哥……半年前我在襄县沿街乞讨遇到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那位哥哥说如果我活不下去就来王都投奔颜侍郎!” 小男孩将半年前的事情详细的说了,说的有头有尾,连太子长什么样子,颜华长什么样子都描绘的一清二楚。 祁连月终于移开了脚,然后他对用袖子擦拭玉佩的小男孩道:“颜华死了,你跟我走吧,我以后照顾你!” 小男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跟他走,以后照顾他? 见小男孩踌躇,祁连月轻笑道:“我是名震天下的昭王,你听过没?你跟着我不但不愁饭吃,还可以学武功,你跟不跟我走?” 小男孩惊诧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他赶紧跪地磕头道:“莲池愿意跟您走!” 祁连月收了一个徒弟,是因为这个孩子跟颜华有缘,他只是尽微薄的义务照料他罢了! 带着脏兮兮的莲池回到了昭王府,刚吩咐下人给小徒弟洗澡,就见晴川兴冲冲地的跑过来了。 “小昭,听说你带一个徒弟回来了?这孩子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 “我倒是想要个这么大的儿子,就是没人给我生啊!”祁连月戏谑道。 晴川选择了闭嘴。 最近一段时间,晴川总是往昭王府跑,一是她没有朋友,二是祁连月这个人其实还不错。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晴川没话找话。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又不挑食。” “既然那么好养,以后让我养得了!”晴川忍不住开玩笑道。 祁连月拍了她的头,警告道:“没大没小的,小心嫁不出去!” 晴川不服气的呲牙,心想姑奶奶我行情好着呢,王都的求婚者都排到城南了! 晴川最近对厨艺有研究,似乎一下子就迷恋上了。这也让她不拘的性格收敛了不少。 祁连月回到书房后,准备开始批阅最新的军事文件。他的脸也从刚刚的和煦变得格外冷静。 * 同样在书房批阅奏折的还有桂青飏。 一副旧画摊开在桌面醒目位置,已经成瘾,必须看一会儿才能工作一会儿。要不然头疼得厉害,无药能治。 桂青飏扶额之际,门外传来甫若的声音。 “这是殿下最爱喝的莲子羹,麻烦公公给端进去。” 门外的马六褔接过碗,赔笑脸道:“侧妃请回吧,殿下这会儿正忙。” 甫若秀眉轻颦,他总是拿各种理由回绝她的靠近,仿佛她是空气、是多余,娶她也是因为她这张和颜华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就算她爬到了侧妃的位置上又如何?太子不喜欢她,连看到她都不情愿! 触目伤情,成也颜华败也颜华! “多谢公公了!”甫若落落大方的谢过离开。 甫若走后,马六褔很自觉的将莲子羹给喝掉了,火候到位,味道不错。 * 宛城,国公府。自颜华毙后,颜父便被受封为颜国公,颜府自是改名为国公府。这也是皇家对颜华天大的恩惠了! 当得到颜华坠崖身亡的恶讯,颜母第一时间赶到了王都认尸,那时候刚好颜父出门会友不在。 颜母在仔细辨认了“颜华”的尸体后,抱尸大哭,直呼我儿的命短! 她哭的狼狈不堪,连太子都无法拉开她。 母子相认,白发人送黑发人。 “颜华”掩埋后,她便被受封离开了王都……自此一切都驶入了正轨。 盼星星盼月亮,半年后的一天,颜露学成回来了—— 女子的闺房,韶华少女抚唇而站,她面前的桌子上铺满了宛城各未婚名门公子的画像。 颜母端着木瓜汤挑帘而入。 “露儿,看中了哪一位公子?娘去给你说媒去。” 颜华见木瓜汤又来了,不由得吐了吐舌头:“哎呀,喝了那么久都不见效,我看还是不要喝了……” 颜母怜爱的笑道:“看你又黑又瘦的,这次回来我怎么都要给你好好的补一补。”   ☆、相亲有奇遇   有娘的孩子像个宝。颜露忽然觉得自己这一次赌,赌对了。   当日从悬崖落下,落到了一积雨湖内,又被谷内一对好心的夫妻所救,拔了断箭之后,她便独自离开了谷里,开始了一个人浪迹天涯的生活。   这时候颜侍郎死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举国皆痛,她不宜留在王都,便往南走……   一路旅游下来,南国的风光也领略了个全面。   掐指半年过去,在她以为颜侍郎的风头已过,时机合适便顶着颜露的名号回来了……   她现在依然是娘的心头肉,依然是颜家的大小姐,最重要的是,她恢复了女儿身。   颜母凑上画像,关注道:“我儿到底看上了哪一个?这一个陆公子好不好?才貌双全,经商,家财万贯。”   应该不错吧?有钱有才有貌,颜华皱眉深思。   这时候门外的婢女禀报道:“夫人,外面有一个叫做甫一的江湖人士,说是大小姐的朋友,前来拜会。”   真么快就知道她回来的消息了?颜华大嚇。   颜母也吓得不轻,生怕是颜露以前的朋友,担心身份败露。忙问颜露道:“他是谁啊?”   颜露无辜的笑笑:“没事的娘,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颜露让甫一先在客厅呆着,自己则不紧不慢的跟着去了客厅。   颜露见到甫一,睁大眼睛吃惊的问:“您是……我好像不认识你啊!”   甫一按压住见到颜露后狂跳的心,攥紧拳头,喜极:“在下甫一,见过颜大小姐!”   甫一行的是九十度大礼,让颜露非常的不耐烦,她绕到甫一的身前身后不住的打量、赞叹:“啧啧,长得还怪标致哩!说吧,你是如何认识我的,我一回来你就跟来了?”   甫一早已想好了说辞:“我乃颜弟的旧友,时常在一起谈论国之大事,身负皇命不知哪一天就送命,颜弟担忧殒命后无人照顾爹娘妹子……我那时自告奋勇说愿意替他照顾。无奈一语成戳……我今日就是主动来履行当时的承诺来了。”   什么狗屁承诺,拿死去的哥哥说事,死无对证。   颜露挑眉看向甫一,不相信,她不客气道:“我看你是个小白脸吧?看我们颜家没有男丁,是想主动来做上门女婿的吧?”   甫一听罢,不予置否,脸上飘起一朵红云。   颜露明白了,随即脸色一变不客气道:“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的样子,手无缚鸡之力,想必在床上也是个无能!”   甫一被语塞住,有些想反驳,他脸红红的看着颜露,心想难道这女子真不是颜华?怎的这么的彪悍?   颜露大腿一跷,展现狂野风华,双手一击,立刻从门外跑入几个狼人打手,个个凶神恶煞。   “给姑奶奶送客!”   甫一第一次上门,就是这样被请走的。   *   甫一哪里甘心,若是事情那么容易,就体现不出他说客的价值了!   甫一决定先从颜父下手,听说他喜欢遛狗,便赶紧张罗朋友从别国买入一只体格精实的牧羊犬献给颜父。   颜父不吃他那一套,毕竟自己的女儿是要做皇后的,他已经决计好了,这一次宫廷选秀,就把她作为秀女呈报上去。   女人嘛,嫁谁不是嫁,要是能进宫当娘娘,他还做颜国公干什么,那就是皇帝的岳丈大人了!   甫一送了狗却没得到应有的好处,有点灰心,当他知道颜父的意图后,更加的凉心。   世间怎么能有这种将妻女抛弃的男人?怎么会有这种为了荣华富贵不顾子女幸福的男人?   颜母更是着急,她必须赶在官府上报秀女名单之前,把颜露给嫁出去。   “就这个陆公子了,你也别挑了,明天娘就安排你和他见面。”   面对娘的苦心,颜露无奈的嘟起了嘴。   早知道做女人这么辛苦,还不如做男人。   翌日,颜露被强行打扮硬是给塞进了轿子去相亲。   颜露的轿子刚走不远,甫一坐的轿子也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到了如意客栈,颜露来到了指定位置:贺新郎雅间。   手帕捂在脸上,颜露叹道:如今的民风是越来越开放了,连相亲的地点都有讲究。   等了好一会儿,相亲男才姗姗而来。   不忍看,低矮挫,满脸青春痘,一笑一口黄牙,肚子大如临盆。   颜露不露痕迹的将脸扭到了一边,比起她的太子哥哥实在是无语问苍天。   为装淑女气质,颜露硬是陪着他坐了大半个时辰,后来实在是坐不下去了,对方口臭,雅间排气不好……   颜露施礼拜别:“陆公子,他日再会。”   颜露片刻不能停留,转身就走,她走之后,相亲男指着自己道:“陆公子?我不会相错人了吧?进错房间了吧?”   颜露走出如意客栈,连续森森的吐气。   正在这时,身后有人喊她:“颜姑娘……”   颜露一回头,吃了不小惊,这不是画像中的陆公子真人吗?   相貌堂堂、气质不凡的陆鸣文走上前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颜露看看楼上的雅间,又看了看从上面走下来的陆公子,明白了,刚才绝对是走错房间了——   颜露再次仔细打量了陆鸣文,长得不错,身材也高大,气质也行。   可以考虑。   颜露眯起眼睛道:“母命难为,怎么会不来呢!”   陆鸣文也对颜露感到满意,不,是十分的满意,她比画像更灵动可人呢!   “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出去走走?”陆鸣文提议。   于是颜露就跟着他四处转转。只是每走到一处店铺,就见店家殷勤的走上来喊陆老板好!感情这宛城所有的店铺都是他家开的?   岂止啊,连王都的部分生意都是他家的,陆鸣文比较低调而已。   陆鸣文现年二十六岁,家中长子,因家族生意连累一直未娶。如不是陆母这一次以死相逼他是绝不会来此相亲的。不过……   相亲有奇遇,你相信缘分吗?   ***   亲们打死一宝吧,一宝思路干结,生生写出一个男配来啊!   ☆、女王归来   在颜露与陆鸣文身后不远处躲躲藏藏站着恨得咬牙切齿的甫一。   颜露莫不是真的看上这位有钱的陆公子了?   自己虽然财力不如陆鸣文,但是自己的才学绝对远远胜于他!他就不信了,他和颜露长久以来的交情还胜不过初次见面对对方啥也不了解的陆鸣文!   甫一决定抛下脸面,当即向颜露求婚。   就在一个拐角处,正说笑的颜露和陆鸣文被痴情的书生甫一所拦截。甫一见到颜露的刹那,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欢喜:“颜露妹妹,我考中状元回来接你了,我答应你只要考中状元一定回来娶你,我做到了,你跟我走吧!”   这是一个可歌可泣的关于穷书生和富家女的爱情故事,故事的大概大家可以随意补脑,结局就是穷书生考中状元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来向富家女求亲。   陆鸣文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挡在颜露身前道:“请问搁下是哪一年的状元,今年的殿试还未下来……”   甫一不爽的推开陆鸣文:“当然是三年前的殿试,我叫甫一,任礼部侍郎,你不会没听说过我吧?”   陆鸣文脸色一黑,有些发僵:“甫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草民怎么没有听过呢,只是……”看你这邋遢狼狈的样子,是甫一甫大人吗?   颜露咳咳嗓子,为甫一认证:“他确是我哥哥的旧友甫一甫大人。”   从古到今,民不与官斗,深谙此道的陆鸣文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他退后一步给甫一让道。   颜露的话就是清泉甘露,滋润甫一的心田,给了他无限力量。   颜露对陆鸣文笑道:“中午了,我也该回家了,谢谢陆公子工作那么忙还抽时间陪我逛街。”   陆鸣文友善的笑笑,只是笑得颇有些无奈。他斗胆道:“时间如棉团里的水,只要是挤总还是有的,就是不知颜姑娘这次相亲对在下的印象如何?我……诚意结婚。”   颜露灿烂的笑,让甫一大感紧张。如果颜露非要喜欢这位陆公子的话,他就要采取必要手段了!   颜露笑道:“让我考虑一下吧,毕竟我也不小了。三日后我给你答复。”   三日?虽然是个拖延之词,也让甫一的心高高的悬起。   陆鸣文听到满意的答案,大笑着离开。   陆鸣文走后,甫一长呼一口气,苦口婆心道:“你就真不考虑考虑我,你若嫌弃我的官职,大不了我辞官不干了……我留在宛城给你做上门女婿。”   颜露噗嗤一笑,摇头叹息,此刻她真不知该拿甫一怎么办才好。   “如今国基不稳,太子尚未登基,甫大人还是留在朝内辅佐太子吧!”   她她她,承认了——甫一的脑门一下子亮堂了,仿佛举头三尺有神明。   “可是我……放不下你,宛城离王都路途遥远,我见不到你我……难受,你又不肯随我回京。”甫一抓住机会尽情的表白道。   是呀,自己是断断不能回王都的,可是她思念太子的心一刻也没有停过。时间没有抹去她对太子的记忆,反而执念越刻越深。   带着这样的心她怎么可能接受相亲者的求爱嘛!甫一就更不用提了。   后来的话题扯到了国事上,甫一滔滔不绝在讲,颜露就认真在听,时间沙漏般慢慢流逝。   回家途中,甫一还问及了心中的疑惑。既然回归女子身份,为何不第一时间告知太子,你不是心悦太子吗?   颜露道:“当时确实是为了想和太子在一起才制造了身死的假象,但是疗伤后的自己越发觉得太子离开自己才是最好的选择,太子一直以来太依赖我了,这样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原来颜露不是放弃了太子,而是在等太子强大的一天……   了解颜露想法后的甫一,忽然释怀了,仿佛压在心口的那块石头被人挪走了。真好,他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   “那我现在要如何帮你?”甫一诚恳的问。   “你好好辅佐太子就行了……至于我,会参加这次的宫妃选秀,你暗箱操作把我选成宫女吧!”   “行,没问题!届时我们又能在王都见面了!”   *   颜父在知道颜母安排了这一次的相亲后,大发雷霆。指着颜母道:“简直是妇人之见,你难道不知道咱们露儿天命富贵吗?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让她嫁给一个凡夫俗子!她这次回来我没有怪你,但是你让她相亲的事,就别怪我……不顾夫妻之情了!有大把的黄hua闺女等着给我生儿子!”   以前是因为有颜华撑在那里,他顾及脸面没有休妻,现在……哼!别怪我不念旧情!   颜母失落的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她的露儿为何天生就那么命苦呢?是因为一人抵两人而活吗?   未到三日,颜父就强行提前送走了颜露进宫选秀,这一次,他一生的希望都压在这一次了,绝对不能再出糗。   “娘,不要伤心,这是儿自己选的一条路。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你也保重身体。”   千里送儿,终须一别。   颜露这次的赌,实在的有些冒险,虽然可以偶尔见到太子了,可是不知太子对自己的心可有变化?毕竟他已经娶了甫若了……   甫一陪着颜露一道回京。   *   郁葱的芭蕉树下,晴川热的拿蒲团向自己领口大扇风。这么热的天,不会停一停再练习啊?   祁连月正在教莲池习武,每一招一式他都亲自指正,必须达到要求后才可进行下个动作。   莲池的脸憋得通红,但是有个好师傅肯教他,他十分的知足,他一定要好好的习武,长大报效国家。   晴川见祁连月认真的样子,不免想到没人给他生孩子这句话上,怎么可能没女人喜欢他啊,我看你是天生喜欢男人,对女人不感兴趣!   自己都有些为他的未来担忧了……   晚饭时,祁连月、晴川、莲池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吃完饭晴川收拾碗筷道:“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吧?也让你散散心!”   “我也要去!”小徒弟自告奋勇,十分积极。   晴川拿筷子打他的头:“哪凉快哪呆着去,大人说话下孩儿不要插嘴!”   莲池害怕晴川,便祈求祁连月道:“师傅,你也带我一起去玩吧!”   祁连月刚先说好啊,就见晴川拎着莲池的耳朵将他拎开了:“听不懂老娘的话吗?需要让我再说一遍吗?”   “不不,我不敢了,我不跟去还不行吗?莲池耳朵疼的哇哇叫。   祁连月见晴川修养不够的教育方式,连连摇头。她的娃儿以后可有的苦头吃了……   收拾妥当,祁连月跟在晴川后面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晴川脸一红:“去了你就知道了……”   “嘿,还挺神秘的,不会带我去嫖chang吧?”祁连月玩笑道。   但见晴川的嘴一下子撮住,嘿,他还真就猜对了。这小妮子什么事情都表露在脸上,其实很好猜心事。祁连月恨铁不成钢道:“你就不能把这瘾给戒了,老老实实做点正经事,天天满脑子男盗女娼!”   晴川羞愧难当,脱口而出:“我这不是为了你好!你又不喜欢女人!”   我不喜欢女人?很好……祁连月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了……   “你如果喜欢女人怎么会一直追着颜郎不放?你若是喜欢女人为何娶了个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你还从不主动和雌性动物jiao往……”   “你不就是雌性动物嘛!”   “我不一样,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也是雌性!”   “你……强词夺理!你都二十六岁了,还天天带着个守宫砂,我都替你丢脸!”   也真是啊,这个守宫砂自从种上以后就怎么洗也洗不掉。难不成还真得找个女人泄yu解决一下守宫砂的问题?   “我这人相信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会成亲生子。这个……不劳你费心了。”   “我看你是还沉陷在颜华的死中,无法自拔吧!”晴川恶狠狠道,其实她早就想这么问他了,看他平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痛死了又有谁会知道。   祁连月一怔。   晴川继续和他吵:“他除了长得俊俏点,别的有什么好的,你喜欢上他哪一点了?”   祁连月不想回答,甚至想立即结束这个话题,他扭头就走。   “祁连月,胆小鬼,你给我回来!”   晴川锲而不舍的追了上去,挡在他的面前道:“祁连月你给我听着,从现在起,我喜欢你!”   祁连月看了她一眼,淡然道:“好啊,那你追我吧,如果你能追的上,我就答应你!”   晴川听罢,心中大喜,但是下一刻她就感觉自尽受骗了,祁连月说的追就不是追求,而是……   一眨眼的功夫,他人呢?人不见了!   “你去死吧!鬼才会喜欢你!”晴川气的原地跺脚。   ***   写了一个陆公子,其实是想表达颜露对太子感情的忠贞。   颜露进宫,主线被强行拉回了王都。   写晴川追祁连月,是想表达祁连月对颜露感情的忠贞。   买嘎,作者太伟大了!!!   ☆、生孩子也要比   转眼九月,丹桂飘香。   颜露从被送入皇宫被嬷嬷调教,到皇帝选妃,到被落选,现在她被安置到一个不受宠的娘娘那里做宫女。   贤妃娘娘信佛,不爱说话,十分好相处,所以颜露能被分到这里,也是甫一疏通关系的结果。   与颜露一同服侍贤妃娘娘的另一个宫女,见自己的主子虽是四妃之一,却不像其他妃子一样千方百计讨取皇上的欢心,十分的着急。   “娘娘,今夜是中秋佳节,难得的阖家团圆夜,您说什么也得出席宴席!要不然……大家都以为您不存在呢!”   “我本来就不存在,早在十八年前我的心就早死了。”   想必贤妃娘娘又想起当年她胎死腹中的那个孩儿了。一阵沉默后,贤妃问颜露:“听说甫大人会参加宴席,太子也回去,要不你和梅林去吧!”   甫大人千交代万嘱咐她照顾好颜露,他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不一般。贤妃这么一说,还真的说中了颜露的心事。   有多久没见到太子了?有**个月了吧……   后宫离前殿远,贤妃娘娘的宫殿又座落的偏远。   本以为进了宫可以见到太子,却不想想在后宫见除了皇帝的真正男人一面简直比登天还难。早知道就不选择来做宫女了!   这段时间看把颜露给急的,要见太子了,看把颜露给高兴的。   叫梅林的宫女更是开心,她好像也非常喜欢太子。   不知为何,有女人喜欢太子她竟然从心底里高兴,并没有一丝嫉妒情绪。   皇后设宴的中秋节宴席上,邀请了朝中各位重量级人物,除了太子赴宴外,昭王也带女眷亲临了。   主要是晴川的缘故,接到皇后的请柬后,非要嚷着进宫再逛逛,故地重游嘛!祁连月拗不过她的无理取闹,便只好将他当做女眷一起带来了。   “这位是?”一位大臣见一向难请的昭王竟然也来了,赶紧凑上去说话。   “她是本王的……义妹。”祁连月冷然道。   “啊!昭王的义妹自是郡主,郡主大人好!”大臣向晴川献上无尚尊崇的大礼。   这边行礼,那边祁连月早已厌烦的走到了另一边。“同好,同好。”晴川见祁连月大步走开,赶紧狗皮膏药似的黏了上去。   “哇,这里的葡萄好大好甜!”晴川在一秘密的角落里找到了好吃的,她眼睛发亮,脚下更是走不动了,她要发挥吃客精神。   正偷偷的吃葡萄,吃的时候又多捏了几个藏了起来,待会儿一定要亲自送到祁连月的嘴里,甜死他!   晴川正吃着,忽然在某角落的墙根瞟见了一个人。晴川手心里的葡萄骨碌碌全滚落下来。那人……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甫若。可是甫若为什么穿着低等宫女的衣裳?   再顺着她的目光看她看去的方位,莫不是在等太子吗?   若是以前晴川肯定会冒失的冲过去,直接问你是谁?可是今天她直觉哪里不对劲儿,晴川再次将自己隐藏了起来,她今晚对这个长得像颜华的姑娘十分的感兴趣。   太子迈着金贵的步伐姗姗来迟,一身滚边黑衣将他衬托的高大英挺,冷艳魅惑的脸更是让众多宫女屏住呼吸,他扫视一圈,在确定赴宴的人是昭王之后,深深的锁眉。   他来做什么?他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吗?   处理完颜华的后事,还是昭王替他抓捕了阑珊客归案,让他帮自己解毒。桂青飏想,这一定是颜华的心愿,所以昭王无论如何都要去完成它。   思量间,二皇子携二皇子妃也来赴宴了!二人站得有些距离,一看就是婚姻生活不和谐。玛雅站在二皇子的身后,尽量保持着高贵的笑容。   这个女人本是阑珊客的女儿,十八年前阑珊客在得知自己是匈奴人后,便退隐江湖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开始了新的生活。   无奈女儿长得像颜华,被匈奴特使看到,强行收为义女,送入宫中。后来两国和亲,便又把训练过的她送到了王都。   这一切皆是预谋!幸亏晴川在,用计让她嫁给了桂青重,也为他解除了一大麻烦。   女儿冒充公主嫁给天朝太子,阑珊客本就不愿,可是为了女儿的安危,阑珊客不得不从太子身上想办法。他想过除掉太子,可是刀横在他脖子上一寸远的时候,他改变了主意。既是可汗想争夺天朝国的土地,为何不借天朝太子失踪,将祸事嫁祸给昭王呢?   多丽国女皇刚刚登基,听闻她喜好各色美男,天朝太子长得美,不如送过去做面首。一来可以激化两国矛盾,二来也让昭王脱离不了干系!   就在他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的时候,太子借尿急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他四下寻找未果,这时候传来女儿与天朝二皇子成亲的消息。可恶,那小子的人品还不如天朝太子呢!最起码没听过太子去青lou嫖chang……阑珊客顾不得不放弃寻找太子,反正太子失忆了,就任他在他国自生自灭吧!   阑珊客急急忙忙往天朝赶,希望能阻止这一门婚事。   回到王都,见到女儿,听女儿说并未与二皇子同房,且二皇子见她就避退三尺,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就听说颜侍郎坠崖身亡了,天朝国举国悲痛了整一月。阑珊客在这种情况下,以为天朝太子已然忘记了他,就避身回匈奴国了。可惜后来昭王亲自去匈奴国绑了他回来……给天朝太子治病。只要他能治好太子的病,以前过往一概不究!   既然太子到了,各位就均落座了,包括祁连月。祁连月拿目光一扫,咦,晴川人呢?不会又好事的跑到哪里野去了,真希望她别再给自己惹祸了!   尊位上坐着昏庸的皇帝和一手遮天的皇后。   皇后见二皇子很给面子的带媳妇儿来参加宴会,太子无,便借机发挥道:“太子今日怎么不带侧妃前来,传言太子与侧妃琴瑟和鸣,当初为了娶侧妃可是闹得满城风雨!”   “侧妃身体不适,不宜出席宴会。”桂青飏面色清冷道。   “呀,莫不是哀家要抱皇孙了吧!”她转过头对二皇子道:“青重啊,你们两个也得赶紧努力了!决不能输给太子哦!”   什么都要比,连生个孩子都要比,二皇子无比的苦恼,一脸苦逼的点点头。   ☆、晚上让颜侍郎去找你   今日的赏月不比去年新意,又因少了一个人的陪伴,越发显得清零。桂青飏喝了几杯涩酒后,全身痛到麻木。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吗?这个世间,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知己,什么也没有了……一股心酸怒意卷上心头,桂青飏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向东苑去了——   那里是茅厕方向,所以很多人并未在意。   走至不远,不能嗜酒的桂青飏便扶着假山呕吐起来。   他吐的透彻,掏心掏肺,仿佛整个人都颠倒过来。   一双素手关切的扶上了他的肩膀,桂青飏直起身,扭脸一看,见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宫女。   “你是哪个宫的?守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是贤妃娘娘跟前的婢女,叫梅林。见殿下喝多了一个人往这边走,便担心殿下的身体追过来了。”   桂青飏挑起她的下巴,借月光看她的脸,眉眼清秀,尚能入眼。   “你关心本宫?你为什么要关心我?”   “因为……”这时候的梅林憋红了脸,鼓足勇气道:“殿下,我喜欢你!”   桂青飏魅笑一番,手丢开了她的下巴。罢了,念在她嘴巧,改日就跟贤妃讨了她吧!   桂青飏摇摇晃晃往前面去,梅林还想去扶他,被深度洁癖的太子给推开了。他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滚!再别让本宫看到你!”   梅林吓得不轻,连连后退,最后逃也似的跑开了。   梅林一口气跑到颜露的身边,压抑着哭泣道:“我向他表白了,他让我……滚!”   多么的正常!颜露在心底道,和太子这样的男人在一起,首先第一条就得学会厚脸皮和海量肚子。   颜露悄声安慰她道:“别哭了,再哭妆容就哭花了,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你再找……适合你的男子吧!”   颜露柔软的声音,慢慢抚慰着梅林柔弱的心,她渐渐停止了哭泣。   这时候的颜露抬起头,看见自己的正前方站着一个胧月佳人。   竟是晴川!   颜露的面部僵硬起来,心中一万个怕她揭穿自己。这个时候遇到刁钻的晴川真不知是福还是祸啊!   晴川呆立般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梅林抬起楚楚泪眼打量眼前的女人,她疑惑的问:“你是谁?”   或许是宴席上哪位达官贵人的女眷,初来皇宫,迷失了方向,梅林好心一指:“宴会在那边——”   “不,我找她!”晴川指着颜露道。   梅林诧异的看了颜露一眼,见颜露微笑示意让她先走,梅林便先行离开。   晴川首先开口:“你是?”   颜露向她做了一礼,柔情道:“奴婢颜露,是贤妃娘娘跟前的婢女。”   “你为什么叫颜露?你为什么姓颜?”颜姓不多,整个王都也找不出几户!晴川压抑不住的吼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颜露啊!我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小姐你……”   晴川决计不会听颜露辩解的,她只信眼前的事,她要打开颜华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他!   晴川冲上颜露身前,二话没说便点了颜露的穴道,使她一动也不能反抗。   晴川的武功高强,今日她是躲不过去了,必须得给她一个交代了。颜露把眼一闭,来吧,拷问我吧!   晴川哪里动口直接动手,她的手迅速的摸上颜露平平的胸部,十分的满意,愤恨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她直接往下摸去——   颜露要死的心都有了,晴川妹子的手不客气的在她腿间抓了一把,见无一物,甚是奇怪的看向她:“你怎么没有小鸡~鸡?”   颜露老脸一红,幸好嘴巴还能辩解:“我是女人,本来就没有小鸡~鸡。”   晴川依旧不放过她:“颜华是你什么人?”   长得和他一样,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哥啊,我是他双生妹妹颜露啊!”颜露展齿一笑,似乎晴川对她做无礼的事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了。   晴川皱眉深思,前一段调查中,确是了解到颜华有一个双生妹子,不过她不是云游做尼姑去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颜露道:“你先解了我的穴道吧!我保持这个姿势很难受。”   晴川面部鬼抽一样,然后她拍拍颜露的脸:“我看你这个样子挺好看的,多保持一会儿啊!我去宴会吃完东西再来给你解穴。”   然后,晴川拍拍屁股走人了。   娘啊!这个整死人的晴川!颜露在心底将她骂了个一百遍。她试着自己冲穴,可惜怎么冲都冲不开最后一关,血气阻碍,让她浑身的筋脉都疼的发抖。   这时候无聊的二皇子也走到了这里,见到一个美人儿姿势奇怪,似要拥抱他,吓了一跳。我草,这是谁啊,跳僵尸舞啊!   他走近一看,更是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长得和我的王妃长得一模一样啊,莫不是我的王妃乔扮的吧?”   颜露哆嗦着嘴道:“你先找人救了我再说!宴会上有个叫晴川的美女,你快去喊她来。”   “喊她来干啥?”二皇子左转右转仔细打量着颜露。   “她点了我的穴道!只有她能给我解穴。”   原来是独家点穴手啊!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站在这里!”   又是这个问题,聒噪的让颜露头都大了,看来老套子对他无用,得用新办法才行。颜露道:“我哥哥是颜华,你若不救我,我就让我哥哥晚上去找你!”   “别别别!”二皇子一听到颜华的大名,登时吓得魂儿都没有了。“你别让他来找我,我这就去找晴川来给你解穴。”   吓走二皇子,颜露森森一声叹息,看来这个二皇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怕鬼啊!   二皇子回到宴席上,便直直跑到晴川身边,不顾旁人的眼光,将她拉扯:“你快跟我走,去给……解穴,要不然……”   晴川不理睬他,烦扰道:“你鬼扯什么啊,快放开你的咸猪手!”   “你跟我去吧,要不然他说颜侍郎晚上会来找我!”二皇子无比恐慌道。   在一边的祁连月忽然听到颜华两个字,他使劲儿的支起了耳朵。   “你再不走,我可要动用侍卫了啊!今天爷就是绑也要绑你去!”   “那你去喊侍卫啊,本姑娘就是不去!”晴川恶狠狠道,对待无赖她必须更无赖一点!   “本王,本王求你了!”二皇子一脸苦楚,脸上快要挤出几滴苦瓜水了,他死死扒着晴川的衣裳不放。   这一幕让远处的皇后看见了,极为的恼怒:“放肆,追女人都追到皇宫来了!什么样的货色都能看上,昭王的女人你也敢缠,活的腻歪了吧!”   ☆、和我成亲吧   “你放开我!”晴川怒了。   “我不放!死都不放!”二皇子绝不妥协。   若这里是宫外,她铁定要给他一记踹屁股脚,可是这里是皇宫,于是她忍忍忍,无处可忍了!她朝身边的祁连月吼道:“你陪他去一趟,给颜华的妹子解穴吧!”   你武功高强,这个任务非你莫属,老娘是再不愿意去了!   谁的妹子不好,偏是颜华的,让她死灰复燃的心情何以堪?简直是太恐怖了,要不要长得那么像啊,要不要连说话的口气都一个样啊!   祁连月没有拒绝,带着疑问跟二皇子走,二皇子终不辱使命带了一个高手回来,他们俩走得近了,二皇子朝颜露远远一指:“就是她!你快去给她解穴。”   月光下,那个纤细高雅的身影吸引了他,引着他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可恶,怎么是昭王来了!颜露心中暗叫不妙,今天是什么鬼日子,不该来的都来了!   颜露的脸烧红一片,准备迎接昭王的检阅。   昭王走近了,站在她面前面无表情的审阅。看得她低垂眼睑,无处可逃。   反正她是决计不会承认自己是颜华的。   祁连月看着她,看得心浪翻滚,心头八匹马踏过,他久违的yu望重又升起,这感觉太独特了。   这感觉是只有面对颜华的时候才会有的。   不管她是谁,自己这一次都要拿下她!有生之年与自己作伴。   祁连月弯下高大的身躯,依着颜华想要拥抱的姿势,将她倒置扛起,扛在肩头。“走吧,跟我回昭王府再说。”   颜露急,嘶叫道:“你这个登徒子,快放我下来!”   祁连月任他骂,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   扛着一个女人就这样畅通无阻通过宫门,朝自己家去了——   至于晴川,那是后半夜自己爬回来的,捉奸在床、气势汹汹的模样,看似要阉了他!   祁连月将颜露放在马车里,自己驾车,一声长嘶,马儿欢畅的跑进无边无尽的夜色里。   到了昭王府,祁连月改为拦腰抱着颜华往府内走。府里的人见昭王怀抱一姑娘回来了,皆是一愣,这颜侍郎怎么没死,又被昭王抱回来了?   奇奇奇,这莫不是明天王都城内最大的新闻?   祁连月一口气将颜露抱上了自己的榻,将她放下,又隐秘的放下了床shang的帷幔。他做完了一切,便老实的坐在床边看颜露的脸。   颜露各种心思都有,想死,想剜了他的眼再死。   再看下去,还要不要她睁眼了?   祁连月粗糙的手一寸一寸的爬上她的脸,激起她满身的鸡皮疙瘩。他顺着她的眉眼、鼻子、嘴巴一点点的、反复的寻找抚mo。   “你到底摸够了没!”颜露终于忍无可忍道。   “没?长得好为何不让人摸?还是你心中有愧,不敢让人摸?”   颜露气得骂道:“想摸,等解穴后再摸不迟!”   “这是晴川的独家点穴法,我不会解。”   “不会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姐有些不淡定了!   “带你回来成亲啊!本王的昭王妃还没人选呢!”   臭不要脸,你不是还有晴雯女皇的嘛!颜华用恶狠狠的眼神杀死他,企图对抗。   “怎么,不愿意?你有喜欢的人,是谁?说给本王听听?”   颜露语塞,若她真的说喜欢太子,她就中了昭王的圈套了。   颜露道:“甫一。”   “甫一?”祁连月的眉头挑动一下,这答案大出他的所料!   “你与甫一怎么认识的,说来听听?”   又是套我的话,昭王可谓步步引她入瓮,她不得不小心应对才是。   颜露选择闭嘴,我不说总行了吧,反正我是颜露颜露颜露!   “不说?那我吻你了?”祁连月威胁道。   她娇艳的红唇一张一合开放在他的身下,you惑了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将她的手臂揽住自己的腰。   辗转的亲,快要将自己给她……突然,下唇一痛,她咬了他!   “登徒子,臭流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颜侍郎的妹妹!”   “颜侍郎的妹妹?是不是我亲了你,他今天晚上就回来找我,本王早已等待不及,让他来啊?我绝对奉陪。”   又是压下去,大手按压着她细腰的亲吻,要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他的手节操死掉了的向下摸。按在她的阴hu上,他惊诧的抬眼看她——   眸内有似惊喜,也有丝不相信!   颜露紧绷的身体终于在他摸到后松懈下来,她找死的挑衅道:“怎么样,失望了吧?听闻昭王喜好男人……”   祁连月的身体重重的朝她压了上去,身下的突起按在她的阴hu上,他抱着她的脸吻得狂风暴雨般。   颜露各种想死的心都有了,撞墙死、拿棒子抡死自己、与祁连月搏杀同归于尽!   可惜她什么也反抗不了!他的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胸膛,那里跳的脱缰。   “你怎么和他身上的气息都一样呢!”身上是淡淡的兰香,致命的香味将他淹没。“我不管你是谁,我都要娶你!和我在一起,我给你我的全部。”   这是誓言,也是他对她今生的承诺。   “可惜我不稀罕!我喜欢的人是甫一,不是你!”颜露尖锐道,她也快要被折磨疯了!遇到这个男人,绝对是她人生的最大的噩梦!“只要你放了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是你说的?”祁连月奇怪一笑,快速点了她的穴道。颜露浑身瘫痪的手臂倒下。可惜下一刻,祁连月又点了她的穴道。他可恶的笑道:“这可是我祁连月独家点穴手,天王老子来都给你解不了,你还是乖乖躺在这里等着和我成亲吧!”   祁连月抱住瘫痪状态的颜露,与她同榻共眠。   后半夜,露气渐浓,飘窗飞了起来,一个黑影飞入,走近,她定定站在祁连月的大床前,眼睛死死的盯望这一对拥抱的狗男女。   原来,他还是,爱着颜侍郎!看他拥抱她的姿势,那么的陶醉与满足。   ***   感谢一路追文的朋友!感谢夏尔xi一直以来的留言支持!   ☆、浑身好敏gan有木有 也是这一刻晴川才意识到自己对祁连月的感情。 心口被撕裂开的痛。 凭什么这个女人就因为长得像颜华,从而打败了她?他不是喜欢男人吗?这样子抱着一个姑娘算怎么回事? 晴川阻止不了自己向前冲去,可是才走了一步,她便停下,然后她转身擦泪离开。 深夜里,祁连月动了一下,他选择换另外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拥抱颜露。 “把你的腿拿开,太沉了!”压得颜华喘过气来,你是公牛吗?吃得这么壮做什么! “遵命!夫人。”祁连月将腿拿开,凑在她耳边轻声问:“你也睡不着吗?” 什么叫我也睡不着,我睡了半宿了,若不是晴川冒冒失的跳窗进来,我还在睡呢! “怎么不说话?你要再不理我,我就摸摸你!” “你敢!”颜露羞上心头,如今她是女人,他是男人,怎能不避嫌呢! “那你跟我讲讲你的事呗,这半年多你到哪儿去了?” “你有完没完!我说了我不是颜华,我是颜露!”颜露恨得咬牙,真不知道要跟他怎么解释。 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难缠啊,非得将她误认为颜华。我是女人啊女人,回来时你不是都摸到了吗?曾和你在一起的颜华是个男人! “好吧,无论你是谁!你现在在我手里,就乖乖等着和我成亲吧!”祁连月在她眉心一吻,便抱着她重要睡觉。 祁连月身上的味道独特且奇特,有阳光的汗味也有雄性的甜味。颜露的眼前幻想出来一个大鸡腿……“咕咕”她的肚子饿了。 祁连月搂着她“呵呵”笑了起来,然后他单衣下床,去拿了个鲜桃回来给她。桃子凑上嘴巴,颜露嫌恶的闭上嘴,死活不开,就是饿死她她也不准备吃。 “再不吃我就挠你腋下了!”祁连月威胁道。 真是卑鄙下liu!颜露在心底狠狠骂道,狗才吃你给的东西! “有骨气,那我一口一口喂你吧!我今晚吃饭可没漱口。”又是一记威胁。 祁连月果真拿起桃子咬了一口,汁水沾在他的唇上,他伸出舌卷了回去,真他娘的恶心。 祁连月一低头,颜露视死如归道:“不用了,我自己吃!你去再给我拿一个新的来吧!” “吻都接了,还怕吃我吃过的东西?这个桃子好甜的,不信你咬一口?” 步步诱huo! 被咬过一口的汁水蹭到了唇上,她就算不舔也不行了,黏糊糊脏兮兮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姐就吃饱了肚子再说话吧!今晚出来她没有吃东西,然后又被掠到这里。 颜露吃的时候,祁连月在想,以前就想着和颜华分桃吃呢,这个愿望总算实现了!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难能可贵,他就珍惜眼前人吧! 好过一个人孤单单的过。 * 清晨,祁连月伸懒腰起床,然后他觉得颜露可能保持一个姿势睡觉一宿身体僵硬非常的不舒服,便主动给她松骨。 “你干什么?”当祁连月摸上了颜露的肩膀,颜露吓得惊叫道。 浑身好敏gan有木有?不要随便乱摸我。 “给你松骨啊!本王的手劲儿可好?你绝对是第一个享受此fu务的女人!” “小昭!”一大早的,晴川就一声劲装风风火火超开心的闯了进来,吓得祁连月手一缩。 晴川指着颜露大惊问道:“她是谁?竟然是个女人,你你喜欢上……女人了!”仿佛昨夜的事情全被忘记,今天一早见到这个是换了个人的晴川。“太好了,终于不用骂你死duan袖了!” 祁连月穿着单薄的亵yi下床,一脸不悦道:“以后进门先敲门,你也太没规矩了!若是我正在……被你撞见多不雅?” “那有什么!本姑娘吃过的盐比你过得桥都多,说不定还能传授你几招。咦,她怎么还不起来”晴川看稀奇似的往床边走,祁连月后退一步拦截她道:“昨晚上用力过猛,她累了!” “切~还没成亲呢,就护着她。若是跟她成亲了,还不把我这个妹子给忘得一干二净?” 简直无语。 “师傅!”这时候,莲池也一头汗水的跑了进来:“我都跑了八圈了,你怎么还赖床不起?咦,你床shang怎么躺着一个人?” 颜露真想拿单子蒙住脸啊,无奈动不了手。她都被看光了有没有? 晴川一巴掌拍在莲池的脑门上:“看什么看,你虽然小,可也是个男人,快滚出去!” “那是我师母吗?”莲池伸头惊讶道。 晴川气的又是一记踹屁股脚:“小孩子懂什么,你快点给我出去!” 颜露的肩头是luo露的,就在晴川进入的一霎,祁连月剥开了她的肩头。真是可恶,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颜露发出微弱的声音对颜露道:“妹妹,你快些救我,我本与甫一大人有婚约,是决不能屈服在昭王的yin威之下的,你快些救我出去!” “什么?你是甫一的女人?”晴川惊诧的问。 ”别听她乱说,她昨夜已经成为了我的女人,以后也只会是我昭王妃。”祁连月喜咪咪道。 “她昨夜成了你的女人?”晴川皱眉,她打量了一下祁连月的手臂。“那你让我看看你的守宫砂!” 小样,跟本姑娘玩奸计,你还不够格! 祁连月将手臂藏到了身后,变了脸色,清客道:“看够了没,看完了就赶紧走!” 晴川“嘿嘿”冷笑几声,心想我今日就跟你耗到死!看你的颜露姑娘重要,还是我晴川的小命重要! “反正都是女人,看到就看到呗,你打算怎么安置她?就这么点着人家的穴不给解开?”晴川疑惑问。 祁连月这才想到正事,赶紧跑去衣柜一边打开柜门换装。“你先看着她,我去安排让人先去国公府提亲。” “然后呢!” “然后大红灯笼高高挂,我等着做新郎官!” 晴川冷哼一声,瞟去颜露那边,轻飘飘甩出:“晴雯女皇那边快生产了,她给你书信让你回去陪她,你难道忘了?” “我没有忘!等我这边成了亲,自会带着新夫人去拜会她!”祁连月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多不过一月操持,时间跟得上。” 你知道无耻两字怎么写吗?晴川再也演不下去了,她破口大骂道:“天下怎么还有你这么无耻的男人,那边的老婆大着肚子不管,来娶小的……” “出去!”祁连月怒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好,祁连月,你的事我以后再也不管了,有本事你与我一刀两断,我们路归路桥归桥。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73. 真假颜露(一) 晴川气的走远几步,想到颜露还躺在这里,便直冲上去,给颜露解开了穴道。 颜露得了自由,浑身那个疼啊,真他娘的天杀的祁连月,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将她扣留在这里。晴川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道:“我听你一句话,你是乖乖躺着这里等昭王上,还是跟我走,我带你去找甫一。” 颜华的眼睛一亮:“当然是跟你走!” “爽快!”随即两人合掌,表示合作愉快。 祁连月穿好了衣裳,冷漠的看过来一眼,便直接出去了。 这里,他不管了?他就不怕她带走颜露? 她怎么可能能带走人?就在祁连月出门后,不到一刻钟时间谢来率铁甲军进入,将昭王府里里外外给戒备了个森严,就是一只蛾子也飞不出去了! 愁眉苦脸的谢来的专属任务就是看着晴川带走人,她要是带走昭王妃,军法处置! 其实祁连月要防的人不是晴川,而是…… “昭王殿下!微臣有事相求!”勇猛狼狈的甫一想要闯入昭王府,被士兵强制拦截。 “昭王特别交代,甫一与狗不能接待。” “什么?他竟骂我……”连狗不如?甫一气的浑身发抖,好你个昭王,不要以为全国人民怕了你,我也就怕了你了!我治不住你,自会去求皇上放人!皇上若知道你私带宫女出宫,必不会轻饶你! 甫一心里骂完,脸上赶紧换了和颜悦色。 “我这一次来绝对是有国事汇禀,事关重要,尔等若执意拦截,耽误了军情,你们担待的起吗?” 甫一苦口婆心,最近他为了颜露,变得越来越琐碎和婆娘了。 士兵们个个如石雕,充耳不闻、油盐不进。 甫一无奈只得再次硬闯,又再一次被狼狈的给推下了八步台阶。 这时候晴川昂头带着谢来走出,她一看到甫一立刻两眼冒光道:“甫大人,颜姑娘在昭王府里藏着,你快去把她救出来啊!” 甫一痛哭流涕道:“不是不救,实在是昭王可恨,不让我进门啊!” “笨啊!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救得了颜露,现下能救颜露的人也只有……”晴川趴上甫一耳朵雷声轰鸣道:“快去找太子来救人!” 晴川嘿嘿笑着,大摇大摆的走了!跟在她身后的谢来一直注意着她走路的姿势,感觉哪里不对,晴川以前走路非常喜欢扭屁股的,现在为何不扭了? 晴川带着谢来走到一座酒楼门前,霸气问:“带银子了吗?” 谢来点头。 于是乎晴川不客气的点了一满桌的好酒好菜,她饿的如鬼投胎似的,扑上去就是一顿扫荡。谢来看她吃饭的架势,又深深的皱眉:她可从来不舍得点一大桌子菜啊,从来都很节省。 晴川吃饱了饭,这才想起谢来还未吃,她打了个饱嗝道:“不好意思,我全吃光了。要不我再给你点个菜?” “不用了!”谢来回绝道。 “你走吧!我又没带颜露出来,你不用一直的跟着我……怎么?我脸上有饭粒吗?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谢来摇头,更是奇怪,以前她吃饱了饭看见自己沉着脸都会上来捏自己的脸,这一次怎么没有调xi自己? 真是欠扁的人啊,不虐待自己了还不习惯了! 晴川扶桌而起,她下一个目的地想去太子府瞧瞧动静。若是太子知道颜华的妹妹被昭王掠回去当新娘,会不会上门抢人? 看在两小无猜的份上,求求你,去救救颜露吧! 再者就算太子发扬袖手旁观精神,冷漠对待,不去救人,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好吧,绕了一圈,晴川和颜露互相易容换脸了,现在这个才是真正的颜露。 真正的晴川此刻正气定神闲的坐在昭王的梳妆台前,对镜瞭望自己,她慢条斯理的梳着一头乌亮长发。若说扮颜华,没有人比她更合适,颜华的一颦一笑,语速、行为她都拿捏的极其精准。她曾经喜欢的人,她比旁人更了解。 * 甫一真的听信了“晴川”的话,跑到太子府去求助太子。如果昭王是那只狼手的话,太子就是真爱。太子不救,谁去救?哎呀,他之前着急糊涂了,连太子都给疏忽了。 见到太子,甫一行史前大礼,九扣九拜道:“殿下,你去救救颜姑娘吧!她现在被昭王掠在府中等着做新娘啊!” “颜姑娘?”桂青飏眸中闪过惊喜,心头颤抖,难道是颜华回来了? 甫一不敢隐瞒也不敢直说,便道:“她叫颜露,据说是颜侍郎的双生妹妹,与颜侍郎生得一模一样!连性格都一样呢!” 甫一还未说完,桂青飏便一甩满头滑丝冲了出去,他边走边大喊:“马六褔,备轿去昭王府!” “等着!让御林军备着听令!”桂青飏发出最后的吼声。 * 甫一瞪大了眼看太子出行,嘿,没想到太子还真的是真爱?颜华有难,他第一个冲了出去!那架势、那仗势,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太子走后,甫一从地上爬了起来,此刻的他现在终于可以缓口气了,一切都交给太子了,只等太子抱得佳人归。 “哥哥!”一声欢喜的喊声打动了甫一,甫一一扭头,也十分欢喜道:“甫若,是你!” “哥哥!”甫若满心都是委屈的接近了甫一:“哥哥,你这段时间一次都未来看我!” 甫一接过妹妹的手,俩人落座,开始话家常。 令人震惊的听到的都是甫若的心酸事,太子至今未与她圆房。这这这……怎么可能? “哥哥,你不知,太子一直把我当做是颜侍郎的替身才娶我的,如今颜侍郎死了,他见我像是见到鬼一样,怎么可能与我亲热!” 颜华没死,甫一想告诉甫若宽慰她的心,他赶紧道:“以后就好了,颜露姑娘快要进太子府了,以后你们俩就是好姐妹,有颜露姑娘照拂,太子也会宠爱你一些的。 “颜露是谁?”甫若惊吓的瞪大了眼睛,又一个女人要来和她抢太子吗?她才不要! “颜露就是……颜侍郎啊!”甫若在妹妹的逼供下,实不得已将颜华遇险后换回女装的事情如实相告了。   ☆、真假颜露(二)   “真没想到他不是我的亲哥哥,而是我的亲姐姐,如今又来和抢我夫婿的女人!”甫若一时间无法接受,无助的摇头,攀依甫一:“哥哥,你救救我吧,我不要她嫁给太子,你不是也喜欢她吗?你快带她走,好吗?”   “甫若……你要知道太子一直以来喜欢的人就是颜露,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连你嫁进太子府,也是……”甫一不忍心伤害甫一,没有说出是作为替身才嫁给太子。“你当初不是说真心喜欢太子,此生非太子不嫁吗?”   “是呀,我是喜欢太子,世上仅有的尊贵的女主人的头衔,谁会不爱?本以为嫁给太子,我就是他的全部,我可以成功的替代颜侍郎,可惜……颜侍郎竟然是个女人!”   忽然甫若的杏眼眯了起来,黑眸里透出无底的幽光。   甫一劝不下妹妹的痴怨,只想着等颜露来了再开解她,毕竟颜露是甫若的亲姐姐,颜露不会不管她的。   甫一还着急昭王府那边的动静,不知道太子急势而去,遇到冷硬的昭王,两者可会硬碰硬的火拼。他拍了拍甫若的肩膀:“你好好保重,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哥哥!”甫若在甫一身后大喊:“连你也不管我了吗?”   甫一折回,无奈道:“等你姐姐来了,你心里的话向她说吧!相信颜露!”   相信颜露?太子本来就对她不闻不问,颜露来了,她的处境岂不更为艰难!她是死也不会相信别人的,除非……那个女人的脸比她丑陋一百倍!   *   桂青飏亲帅千名装备精锐的御前强兵押解开往昭王府,“踏踏”的铁蹄声震慑了王都的整条主街道。初闻颜露姑娘在世,桂青飏确实想到了颜华复活。但是比起来颜华的复活,更让他热血沸腾的是,他私下锻炼出的精兵强将眼下终于能够独当一面、无坚不摧、勇往直前!   他今日就是要借着讨要颜露,向昭王及世人展示他成长得多么迅速及强大!   三路兵马直冲昭王府,其中两路抄围,一路火拼直闯。   听见鸡飞狗跳的声音,但并不闻士兵被杀的惨叫声……怎么回事?   这里竟变成了一座空城!就在桂青飏仰起脸抬头看天之际,头顶上一簇簇羽翎箭炸窝开花射来,呼呼作响。   “殿下,下心!”一忠心的将士及时挡开了桂青飏,使他免遭箭伤。   “哈哈哈!快快放下尼玛的武器,你们他娘的都被劳资包围了!”声音传来的高处站着一个耀武扬威的女人,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个背着箭筒随时准备撒射的男人。   桂青飏一抹嘴角的血,他愤恨的望着高处的女人,这个女人他认识,叫做晴川。早就想弄死他了,无奈昭王护的紧。   桂青飏大喝:“昭王这个胆小鬼去哪儿了!莫不是知道本宫来要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我草!三日不见,改刮目相见!颜露嘴巴一抽。   “就你那仨核桃俩枣,也敢拉出来溜溜,真当铁甲军都是草包啊!信不信姑奶奶我一个人就把你给治没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还是回去再修炼个几年,再来火拼吧!”   桂青飏气急,本来就讨厌要死这个晴川,如今被女人一骂伤了面子,当下发出誓杀的指示。他身边的几个死士在得到指示后,一个个飞跃上梁顶,杀人去了。   谢来的反应更快,脚尖一顿碾碎一片瓦,踢飞射向死士的胸口,其中两个被击毙。又两个长了眼的避开瓦片,却被呼啸而来的羽翎箭射中,重重的护着臂膀栽下了房顶。   颜露往前走近一步,想看看下面的战果,她脚下有些松,险些滑倒,被谢来拉了一把。   颜露嘿嘿一笑,锤向他胸口:“你小子行啊!”   谢来从没听到过晴川的表扬,这一听反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不是嘛!晴川武功本就数一数二,谢来一向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偷奸耍滑的整人功夫、恶毒的嘴上功夫等。   桂青飏见手下人统统落败,心灵受到严重打击,他辛辛苦苦整顿了三年的铁骑竟然不堪一击,败在一个弱女子手里?   桂青飏讥笑一声:“晴大小姐,像你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儿,怎能屈居颜露妹子之下做小?昭王对你薄情寡义,你又跟着他做什么?不如改来投奔本宫……”   “我呸!”颜露忍不住大骂,才多久没见啊,你就变得油嘴滑舌!看来我得好好的管教管教你了!   “谢来,给我射死他!”   她本来觉得谢来不会射出这一箭的,毕竟对方是太子,谁知羽翎箭背叛诺言般、长了眼般直直的飞向太子的胸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颜露吓傻了,她随着箭便跟飞了过去。在离太子胸口一寸之处,单手抓到了箭。她的身后,谢来惊魂大喊:“小心!”   桂青飏吓得连退几步,眼看着箭就要射向他,“晴川”飞来抢走了箭。   “晴川”歪倒在地,桂青飏出于人道主义,用脚接住了她。   好险好险!虚惊一场!   谢来抱箭站在高处探头想:若是想阻箭,踢飞一片瓦不就行了?干嘛扑身上去?难道……关心则乱?   颜露狗啃泥跪倒在桂青飏脚下,抬起脸时,“呵呵,呵呵,民女甘为太子殿下效力!万死不辞!”   谢来更是大惊:晴川这是怎么了?难道被昭王拒,伤心难过的……傻了?   桂青飏胆战心惊犹在,他用脚踢了踢颜露的脸道:“你叫本宫如何信你?你若真心投我,拿出诚意,自断一臂我就信你!”   还是这样自负和自私的人啊!   颜露抓着太子的香脚站起,然后不客气的一送手,太子便倒地了。   “想让姑奶奶自断一臂想得美,姑奶奶还想完璧嫁给你呢!”   颜露一脚踩在桂青飏的胸口,向死士们恶狠狠道:“都给我滚出昭王府!一群酒囊饭袋、不自量力的家伙!”   等死士们松动了几个,颜露柔情万千的扶起桂青飏,抱住他无比娇媚道:“殿下,陪我演个戏如何?那昭王要娶颜露,我就要嫁你!看昭王的心到底向着我还是颜露。”   ☆、香囊惹祸   桂青飏一咧嘴,颜露就笑嘻嘻直接点了他的昏穴。   *   甫一救人不成,必会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昭王娶妻一事也会马上轰动的传开。   太子若知道颜露在此的消息后,肯定会来要人。本以为告知太子后,太子来要人,见是晴川,便会自行离开。谁知——   太子不是要人那么简单,而是便带着千名御林军出动了!   一方面证明太子见她心切,另一方面也证明太子有些按耐不住了……他要杀昭王的心,众目昭彰。   昭王这次必是以此为机,试探太子,若是太子太过狂妄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   颜露急匆匆返回,赶在太子硬闯之前赶到昭王府,她来后此地便已成一座空城了。   此处空无一人,没有昭王,没有晴川,空静下浮动着重重的杀机。   她也是这时候才明白昭王的心意,人不动我我不动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是想造反的节奏啊!   与昭王来说,颜华就是他的命穴,谁敢动他的女人,离死不远,就算太子也不行。   她必须想办法把太子劝走,打晕了架走都行!   所以方才才上演了这么一出。   *   颜露拦腰抱起昏厥过去的太子,轻轻一跃逃走:“我们也找个地方速速洞房了吧?”   她的身后,谢来黑着脸一步不落的紧紧跟上。昭王有命,让他一步不离的跟着她,怕是人家要洞房什么的他也得站旁边看着吧?怎么越想越难过呢?   颜露带着太子来到了晴川的大本营:千机阁。   千机阁位于王都最喧闹的街道上,三面妓院环绕,正对“香客来”酒楼。   千机阁外面有门脸,承接国内外信件收发业务。里面住着几十个性格各异的镖员,据说都是一个个隐藏在民间的武林高人。   颜露抱太子上娇阁的时候,一个眉眼风流、眼下有一泪痣的绝艳容貌男子迎面走下。半只金扇掩了他眼部以下。   “我说掌柜的,你怎么带回了这么个绝色尤物?比奴家都要生的美!”   岂止是美啊,本来你还长的可以,但与太子一比就好比土鸡比凤凰。   颜露无视他,继续抱走。   “且慢,掌柜的,奴家这里有点好东西,今晚可以给你助兴哦~”泪痣男塞到她胸口里一个香囊包,还趁势摸了她一把。   颜露咬牙忍住,心想这晴川家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异!   谢来本来跟在她后面,可是当他看到泪痣男摇曳着下楼那一刻,整张脸都抽了,再一看,泪痣男裙摆下的那枚玉佩怎么长得那么熟悉呢?   也就没有再跟上楼了……   *   要想知道颜露到底是不是颜华,最好的办法就是看她对太子的态度。   *   颜露将太子放在嫣红的大shuang上后,累的她直捶胳膊也瘫倒在了大shuang上。   然后她翻身到太子的脸前,开心的用手摸了摸太子嫩的出水的脸,满足极了。   要不要此时给他解穴?颜露有些舍不得,他若醒了肯定张口便骂她,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还是让他闭嘴好了,自己能和他安静的呆一会儿。   胸口处有东西垫着怪难受的,颜露从怀里一掏,便掏出了香囊。怪精致的,散发着浓浓的香气,她凑在鼻子上一闻。   ☆、小苹果   好难闻,颜露恶心的直接扔掉香囊。泪痣男送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事实上她的猜测是正确的,不消一刻钟,她便感觉浑身zao热起来,两乳涨得难受。颜露从平躺的chuang上爬起来,准备跳下床去找泪痣男问他要解yao。   她扶着胸口打开门四处张望,刚才还挺热闹的门市这会儿竟无一人走动了?   难道门市关门了吗?她扶墙走,准备下楼梯往后院去找人——   就算找不到人,找到口井也行啊,这会儿,她迫切的需要冰水降温。   走到院落的时候,才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   “到底怎么回事!”颜露张嘴凶巴巴的骂道,但是所出的声音却su软mei惑,连自己听了都被吓到。   “泪痣男,你给我出来!”颜露使劲全力的喊。   *   “掌柜的,你在叫我吗?”泪痣男不知从哪儿里冒了出来,格外清晰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颜露待看清楚了来人,一把便揪住了来人的领口。   “快给我交出jie药!”   无奈对方抬高,她又没什么力气,远远看着像是挂在泪痣男身上一样,她在gou引他?   泪痣男有些受不了颜露呼出的热气和她倚靠在他身上微微颤抖的感觉。   “jie药就是找一个男人合huan啊!你刚才带来那个男人难道不能满足你?”泪痣男心疼的问道。   “去你娘的!废话少说,快给我jie药,不然老娘上了你!”某人凶巴巴道。   这个时候说出这话,岂不知自己在找死?   泪痣男十分配合的亟不可待的搂紧了她的腰肢,想给她支撑的力量,被颜露全力一推:“滚开!别碰我!”   颜露在他这里找不到解yao,也不想浪费时间,想自己解决,索性往冷水井的方向跑去——   *   泪痣男顿了一下,随即也跑向冷水井。还很配合卖力的给她压起水来。   水哗啦啦的流出来,泪痣男一盆盆的接水,然后盛满一个木制的大浴桶。   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颜露不想要太子,这是个好信号。   “碰”的一声,颜露将门反锁,面对一大桶凉水,她再也ji渴的忍受不了了,当即脱掉全部的衣裳,便光着身子跳进了桶里。   喂,大小姐,你忘记关窗户了……   就像大伏天跳进河里洗凉水澡,好解暑、好凉爽啊!   舒服到颜露慢慢的趴在浴桶上睡着了……   这药虽然霸道,但是她只闻了一口,中毒不算太深,有凉水压制,算是稍稍克制住了。但是纵是这样,也禁不住男人的引you啊!   梦里,一只清凉的手慢慢覆上了她的一只乳,小心的触碰、揉捏,触在她ru尖的时候,她忍不住想要更多,将胸口凑上了前方。   配合着她的悸dong,一手勾着她的腰,一手慢慢摩擦着她的乳jian,一双小bei蕾被擦出殷红的肿花,配上雪一样滑嫩的肌肤,白雪红梅,美到极限,you人到极限。   *   梦里的颜露从未受过如此美妙的感觉,不由的呻yin出口。   ☆、一轮明月   那双手将她开解、释放。整个身体忍不住的给予、交付。浴桶里的颜露一头松散青丝荡漾水面,乳jian和红唇一样的鲜艳醉人,惹人怜爱,媚眼儿眯着,粉颊上两团红,鼻息、齿间微微喘。   女儿姿态尽露。   这般的景象差一点就便宜给太子了!可是要不要便宜自己呢?   但一想到祁连月会杀了自己的眼神,墨白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一是不能真的便宜太子,二又不能便宜了自己,那只有制造假象了。   有谁知道阅女无数、风liu魅huo的墨白其实是个bl呢?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其实应该是个女人,只是上天将他生错性别而已!   接下来,墨白对颜露进行了更大胆的动作,那就是手指伸向了颜露的下体。   嫩软紧致。   珍贵之地令墨白有刹那的失神,犹豫要不要夺了她的贞操,继续进行?   时间有限,他必须制造出颜露心甘情愿与太子合huan的假象,从而彻底断了祁连月的念想,也为祁连月顺利起义打通道路。   兄弟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不能白费,必须逼着昭王往前一步!   就像这层膜,一旦捅破,局势必将朝着另一个方向扭转爆发!   就在墨白狠心想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再一次犹豫了,他忽然想起了祁连月对他说过的话:“与我,颜侍郎就是那天空的那轮皎月,光看着肖想着便觉得生活是美好的,如果今生有她为伴,我定竭尽所能让她欢喜。”   他怎么能狠心毁了他的梦呢?   犹豫的结果是,墨白哆嗦回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   药力渐渐散去……颜露光luo身体在依旧沉睡但是下体裸lu的太子身边醒来。   “啊?”颜露惊叫起来,赶紧拿一旁的被子遮掩身体。   那是什么?怎么会流血?颜露吓得凑上去看。只见太子洁白的大腿上黢黑一团东西上沾着血渍。   她迅速的掀开被子看自己的大腿间,竟也是血迹斑斑。   连床榻上都是血迹斑斑、惨不忍睹,难道自己月信来了?不会啊,月信才刚刚过去不久……   记忆将她一点点带回中药时段,颜露捂着脸忽然羞叫一声。   梦里的感觉将她如潮水般涌来涌去,难以释解,难受得紧。   难道她太饥ke将太子给强上了?   虽然非常喜欢太子,但是做了这样的事情,颜露还是心绪久久不能平复。自己怎么这么饥ke啊……她是个女人啊,女人竟然也能干出这么丢脸的事!   轻轻的将太子的亵裤给提上,眼睛都羞得无处可藏,一颗心慌如兔跳!难道这辈子必须嫁给太子了吗?他们两个都这样子了……   可是这样子太子能不能接受?如果不叫醒他,他事后不承认自己怎么办?   颜露纠结的提着太子的亵裤,郁闷到不行。   叫醒他,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   依照太子的性格,若知道他被自己强上了,还不杀了她?   她喜欢太子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太子也说过喜欢她的话,那就……   就在颜露要给太子解穴的时候,门被吱呀推开了。   谢来被泪痣男推了进来!   看到眼前的一幕,谢来呆若木鸡伫在那里!   泪痣男隐藏在谢来身后,喉间发出一丝细微的得意的讽笑声。   ☆、昭王?不,皇桑,您好   “晴川,你!”谢来发出低低的野兽般的嘶吼声,似乎这时候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对晴川的感情。久久压抑着的情感迅然爆发,这一幕让他深深自责、耿耿于怀,无法接受!   谢来转身就提起了墨白的肩膀:“都是你!是你让我相信你的!你就这么对她?”   墨白没想到最生气的人竟然是谢来,吓得赶紧摆手、赶紧解释:“忘记告诉你了,这个女人不是晴川,是……放走太子,月没有告诉你缘由吗?”   牵绊月,使月难下抉择的人就是这个以前叫颜华、现在叫颜露的女人!   颜侍郎竟然是个女人?这件事是祁连月再次见到颜露的时候,便笃信不移的事情!   命运没有抛弃他,而是和他开了一个玩笑后,让幸福再次找上了他。   他怎么可能放手?   既然颜露不爱他,依然选择逃离,依然选择太子,那他……除了伤心、等待、付出,还能做什么?   祁连月看着易了容的颜露开心的离开,看着她为了太子重新的返回救出太子,又看着她带着太子来到千机阁……   之后的事情便交给墨白来阻止了。墨白夺了他的贴身物品而走。   墨白本是想从祁连月这里得到一件贴身物,却不想误打误撞拿走了祁连月的私印,见印如见人,所以才阻止了谢来等人的向前。   *   “她不是晴川吗?”谢来听罢微微的惊喜,这才狠狠的敲打了自己的头,恨自己拙笨,竟然连晴川还是别的女人都分辨不出来!   随即转身就跑,跑去找晴川去了!   *   在此,祁连月也做出了人生的两大最重大的抉择,一是拿下颜露,继续去国公府提亲;二是拿下王都,做这个天下的主人。只有这样他才能整个的击垮太子和得到整个的颜露!   就在颜露在梦里和某个男人亲亲我我之际,祁连月已选择迅猛的屠宫!   汇聚各路英雄豪杰,千军万马铁蹄踏平天朝皇宫!活捉皇帝皇后,扫荡太子府,活捉太子侧妃甫若。清缴保皇党、太子dang各级大臣,统统捉了以后关押在应天府大牢。   王都在一夜之间,改朝换代,新皇祁连月即将登基为皇。   *   被人看穿之后的颜露,迅速的拿被子裹住太子和自己。   谢来认出她不是晴川之后离开,仅剩下泪痣男。这个泪痣男去掉金扇子的遮掩后,颜露也震惊的认出了他竟然是祁连月的好友——墨白。   是他给自己那包春yao这种解释就合理了,老鸨子这种东西信手拈来,错就错在自己没有设防。   墨白掩饰自己卑鄙的嘴脸,媚笑道:“你还不赶紧带着太子离开……小心月马上就赶来看到!他若看到,就没有你和你小情郎的活路了!”   “多谢提醒!你……先出去。”颜露沉着脸提醒道。   墨白抚着颤抖的小心肝而出,幸亏他仅仅是制造假象啊,颜露和太子通jian这件事并没有影响到月的决定,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选择了屠宫。真不知道他是如何下定的决心……   墨白走后,颜露哆嗦着身体下床找衣裳穿,无奈自己的衣裳早已不见,只得翻箱倒柜的找出晴川平日穿的衣裳,艰难的裹在了身上。   她转身深深的望向了太子……这件事还是不选择告诉他了吧?他若是真的爱自己,日后会相信自己的!   眼下是立刻带着太子离开这个鬼地方!   ***   终于造反成功了,我写的淡都疼了!开启下一卷。   ☆、出城   昨夜被惊了魂儿的还有一人!他不让太子去,太子非去,最后太子进去了就没有回来过,包括机密养了三年多的御林军也一去无返。   马六褔越想越可怕,太子啊,您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昭王啊,昭王是掌控兵权的三军统帅啊!   马六褔不敢告诉一人的偷偷的跑出去,天呀,若是太子逼昭不成,他也得有条活路不是?   从此隐姓埋名做个平头百姓算了,再也不过伴君如伴虎的苦日子了!   他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因此将活下去看的特别重要。   还不到天亮,皇宫及太子府便传来异动的消息,他的顾虑成真,昭王真的选择造反了……   欲哭无泪的人,早市上买下了一菜农的推车,打扮成菜农模样,想蒙混过关出城,然后到遥远的镇子去投奔自己的傻侄子去。   他驾车技术不行,因此左摇右摆撞到了过往的行人。   那被撞到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被勉强的生拉硬拽才能行走的男人。   马六褔眼尖,一眼便认出被撞到的一人是“晴川”,一人是……鬼呀!   此时的太子满脸被涂了炭灰,唯一能认出的便是一口白牙中,上齿第五颗牙稍微有些虎尖。   娘呀,真的遇到鬼了!   马六褔腿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   颜露走上来就踹了他一脚:“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怕死脱逃?”   马六褔老泪横流,抹鼻子道:“姑奶奶饶命啊,殿下饶命啊!我是太子府被查以后侥幸逃出来的啊!我本以为……殿下啊,老奴再也看不到你了……”   桂青飏也气得浑身发抖,无奈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被推着强迫走。   颜露在离开千机阁之前便解开了他的穴道,本想投奔太子,再次做他的心腹,博取他的信任,跟他回太子府,谁知俩人一出千机阁便感觉大大的不妙!   百姓口中都在传颂昭王推翻昏君、毒后,要自己做皇帝了,百姓皆呼:昭王做皇帝是顺应天理、大快人心之事,是迟早的事!   在太子冲出去那一刻,颜露用平胸紧紧的抱住了他!   太子大喊:“昭王,还我河山!”   被颜露直接点穴封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逃出王都城为妙!”关键时刻,颜露做出重要的决定。   材料有限,只得找了个黑锅,擦了锅灰在太子脸上,想趁乱蒙混出城。   就在这混乱时刻,正好遇到了逃命跑出来的马六褔,怎不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还是废话少说吧,既然三人的目的一致,还是劲儿往一处使,赶紧趁乱出城再说。   马六褔扮老父亲,太子与颜露扮一对痴傻兄妹。颜露在出城的时候,哭着要馒头坐在地上撒泼不起,引得众人围观。   “啧啧,多漂亮一姑娘,竟然是个傻子!”   士兵也围上来看,见颜露生的漂亮不免生出tiao戏之心。“小妹妹,哥哥那里有包子,你跟哥哥回家吧!”   “我要吃三个肉包子!”颜露眼睛晶晶亮,但是手势和走路的样子却像极了一个痴傻儿。   士兵叹息摇头,又一个带头的士兵凶狠狠走上来踹了这个士兵一脚:“都什么时候了,还敢泡妞?等昭王坐了天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三人推着卖菜的推车顺利的出了城门。   *   城外,稻花飘香,歌声阵阵。新的生活扑面而来。   ☆、归顺否   “为什么要救我!”田垄边,被解了穴的桂青飏歇斯底里道:“我的父王和兄弟们都在那个城里,为什么要带我出来!我要和他们死在一起!”   马六褔扑上去劝慰发了疯自虐的太子,颜露站在一边痛苦的想:“若是我承认我是颜华,抚慰你的心,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桂青飏甩掉马六褔:“没用的东西!都是你给昭王通风报信,害我失利!都是你!“马六褔被一脚踹进了水田,再起来时,一身的水草狼狈。   “还有你!你明明是昭王的人,救我出来,有何居心?”   他重重用力的指向了颜露。   颜露依然纠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是颜华并且未死的事情?   “我要杀了你!”桂青飏朝颜露扑上来,狰狞的手握紧了她纤细的脖颈……   “殿下,你听我说……”颜露挣扎、咳嗽,去掰开他的手:“你听我说,其实我是……”   但是桂青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将颜露按倒扑倒她身上,死命的掐她的脖子,致她以死地。   颜露还不想死,她还没活够呢!她还要和太子双宿双飞呢!   紧急时刻,颜露不得不反抗挣扎,一把推开了太子,她憋红了脸趴在地上猛咳起来。   “你怎么这样!我好心把你救出来,是看在颜侍郎的面子上,你这样对我恩将仇报!”   “别跟我提她!她早早的去了,留我一个人活在人间饱受煎熬,我恨她、恨她!”桂青飏也倒在了地上,咆哮顿足。“我那时就该死了,随她去了,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耻辱。”   叹息。“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想要的结果吗?放下太子的身份,做个普通人。”颜露纠结。   “子非鱼焉知鱼所欲?我现在失去了太子的身份就跟过路人人喊打的一条狗有什么区别?”   “你还有手和脚。”你还有我……   “我还不如去死,我要去找颜华!”桂青飏疯狂的从地上爬起,冲向不远处的一颗树。   “哎——”颜露追上去跺脚叹气,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去拿头撞树吗?真是个死心眼的孩子。   颜露紧紧的抱住了太子的背部,制止他的疯行。   “我做你的颜侍郎好了……”颜露大声道。   “你说什么?”桂青飏镇在原地,满脸惊奇:“你要怎么做他?扮成他的样子给我看?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爱过颜华!”   *   颜露觉得这个办法甚好,扮成颜华的模样来安慰太子。她现在是女孩儿身份,就算告知太子她其实就是颜华,怕太子也不信她。索性就依计扮成颜华吧!   哒哒哒哒!晴川顷刻间变成了颜露模样。颜露转过脸,不自在的看了太子一眼。果然奏效,太子不哭不闹了,专注而认真的看着她……   那眼神都快要把她吞掉了。   下一刻,桂青飏紧紧地抱住了她。   幸福来的太猛了点~颜露的手搭在太子的肩上,推搡不开、欲拒还迎。   远处呆傻的马六褔傻眼的看到这一幕,哎呦,难道颜侍郎真的没有死,又活回来了?他不相信的使劲的揉了揉眼。   哎呀,真的活回来了!赶紧跪在地上给天王老子、各路神仙磕磕头,您老可回来了,您老就是我心目中的观世音娘娘啊!   颜侍郎变男变女变来变去雌雄难辨,到头来还真分不清她是男是女了!恐怕连太子也分不清楚!   桂青飏盯着颜露的脸恶狠狠道:“以后就变成这个样子!违令者……反正你就变成这个样子吧!我会好好宠爱你的。”   “行,我让你宠着,我听你话……我饿了!”咕咕两声,颜露撒娇的指了指肚子。   桂青飏转过脸,冲跪在地上的马六褔道:“马六褔,你带银子了吗?颜侍郎饿了,我们去用饭。”   “带了带了。”早有预谋,岂能不带?六福逃跑,祸兮福兮?   *   一阵兵马驶入冲撞的声音,无情的将甫若带走。   甫若大惊:“你们凭什么抓我,你们是什么人?放肆,知道我是谁吗?”   带走她的士兵哈哈大笑:“怕是你还不知道情况吧!昭王造反,连夜屠宫,以后你就再不是娇娇女了!说不定……赏赐给我们哥几个儿呢!”   后面暴虐的踹上来一脚,踹的士兵险些趴下。   粗鲁的声音在上面吼道:“让你小子放屁!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昭王造反了?甫若呆呆被士兵拖走。   暗无天日的牢房,和她一样被抓来的还有各大臣的女眷,耳边不断的传来哭泣声和谩骂声。   “昭王你个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   “姐姐,别骂了,你这样会连累我们的……”   其他的女眷悄声劝解道:“其实无论谁做了皇帝,只要我们的相公投诚归顺,一心为国为民,就一定能活下去。”   有人推甫若问她:“你是哪位大臣家的女眷?”   甫若干笑不敢吱声,此时的她已经从震惊中缓解过来,心里早在策划新的活法,自己到现在还是chu子,当初昭王不断的gou引她,都被她拒绝,想必是贪恋她的美貌的,不如……   *   应天府衙门的男牢关押着狂躁不安、内心绝望的礼部侍郎甫一。同样是当朝重臣的刘大人围上他,问他打算:“甫大人,您是皇上和太子跟前的红人,如今你的下场最为堪忧,不知昭王得位,你有何想法?是否归顺?”   甫一瞪眼,然后摇头:“誓死不归。想我甫一苦读诗书、高中状元,好不容易得到皇上和太子的信任,晋升侍郎官,还未真正施展抱负,为国为民分忧,就这样……”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我们假意归顺?”   “不愿为昭王效力,还不如辞官回乡呢!我们还得为家里上上下下百口人想想!”进言的朝堂另一位大臣。   甫一:“我如今就一孤家寡人了,唯一的妹妹也已出嫁,怕是也难逃此劫!不如留一身硬骨、一世美名给后世算了。”   叹息、叹息!   ☆、一个愿望   甫若不甘落寞,想要抓住求生的救命稻草,当初昭王对她的喜爱,就是她目前想走出牢笼的最大希望。走出牢笼算什么?或许还会有更大的希望等着她呢!   甫若想周全之后,便撸下手上的镯子交予看牢门的一个士兵。   “你过来,这个送给你,请你向皇上转达,就说甫若在这里等着他。”   士兵贪心的拿起玉镯看了看成色,拽道:“你是谁啊?皇上怎么可能认识你!”   甫若话不脸红道:“我是他的红颜知己,你向他提及甫若就可以了,说不定小哥你帮了我,从此就平步青云了呢!”   错杀三千不能漏网一个。看这小娘子长得水灵灵的,真说不定是皇上的老相好呢!士兵半是疑惑的走了。   甫若在牢中艰难的等待了三日,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等到宫里人来接她。   “是皇上来接我了吗?”此时的甫若一脸憔悴,双眼折射狼一样渴望的光芒。因为三日未有洗脸、上妆,因此她的容貌有了大大的变化。   原来为了长得酷似颜侍郎,她经常的描眼线和唇线,如今卸了妆,便成了长得极其普通的一个女人了。   宫里来的一个太监细声细气道:“皇上请的正是甫若姑娘。”   于是甫若谢天谢地、感激涕零的跟着太监回宫见祁连月了。   *   “什么?甫若被祁连月请进宫里当娘娘了?”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甫一大惊。千算万算,都没料到祁连月会对甫若这样。   身后的刘大人赶紧凑上来道:“恭喜甫大人啊,就要当国舅爷了!怕是离出狱的日子不远了,哪像我们啊……”   刘大人的话音刚落地,一小太监就恭敬的请出了甫一。   “甫大人,您这边请,皇上说让您委屈在这里,实在是最近太忙疏忽了!”   “我不走!”有坐穿牢底的架势。   都巴望着、盼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有蹩着梗着脖子不走的道理!真是个死脑筋啊!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跟皇上说啊!都是一家人了!   他娘的,是谁造的谣!让我跟祁连月攀亲戚!   甫一气的大呼:“我才不是他的亲戚,颜侍郎还是甫若的亲哥哥呢,让他跟鬼做亲戚去!”   “哎呀,甫大人啦,你不走也得走啊,皇上说牢里的人要全部放了啦,国库紧张,实在禁不起你们这些人三餐吃喝啦!”   小太监话音刚落地,被关押了半个月之久的众大臣们个个扶墙大哭、扶地大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   祁连月请回甫若,把甫若好吃好喝的养在宫里是有目的的,就是想逼着甫一难舍兄妹情谊,替他效命。甫一是钉子户、是顽固派代表,只要降服了他,其他的大臣都比较好说。   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如今做了皇帝的祁连月,精神烁烁、容光焕发、一身龙袍更衬托的他身材威武、相貌周正。   “我呸!”即便是穿上了龙袍,也掩盖不了你屠宫的罪行、奸臣贼子的嘴脸。   “啧啧!看来坐牢也没让你有所思有所悟啊,牢里的饭就那么好吃?”   “我呸!奸臣贼子!”甫一恶狠狠、毫无遮掩的骂道。   “骂的好!你都快成我大舅子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甫若一定是受你逼迫的,她是太子的人,定会为他守节,誓死不从!”   祁连月想起甫若见到他使出浑身解数gou引他的样子,浑身打了个寒颤,真真恶心!当初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不做朕大舅子也行,那就看你下面的表现了……”   甫一听话里有话,不禁担忧的支起了耳朵。只要不做他大舅子,让他死都行啊!   “黄河发大水了,你带队去治理一下,顺便安定一下民心。”   “这个……”   “大舅子还是去治水,你选一个?”   *   解决了甫一之后,其他的大臣约莫着就好摆平了。   祁连月放了部分大臣,却还关着前皇、前皇后、皇子、公主等一大群和太子有血亲的人。他就不信,太子能稳得住,致血亲安危于不顾?   就算太子能潇洒的放开,估计颜露也不会坐视不管。   还有半月时间就是婚期,婚期不变,按原计划进行。颜露,我只再给你半个月逍遥的时间……   *   山青秀水、户外人家、炊烟袅绕。   颜露与太子、马六褔边赏民情边一路向西北。西北地是西楚国,之于为什么来这里,因为天朝国的长公主和亲到了这里,据闻与西楚国君琴瑟和睦、夫妻恩爱,不失为佳话。   长公主是太子的亲姑姑,现在去求助她,她不可能不管太子。   太子一路有“晴川”引路,心里眼里全是颜侍郎的影子,所以十分的相信她,跟着她辗转颠簸来到了西楚地界。   这是在民间小户留宿的最后一晚,明日就抵达西楚王都了……   颜露正帮衬着借宿人家的大娘生火做饭,其实她以前也没有烧过火做过饭,她的手是拿来用笔和使剑的,姑娘家做的事情她一样也不会。现在才开始学……   火烧的很旺,不一会儿水便滚腾的开了。大娘取了一瓢米,下入水中。   太子正在院子里提着油灯捉蛐蛐,他迅猛一扑的身影尤为可爱。   马六褔用扁担挑水从不远处的水井边回来,仅仅几步路就将他压榨的步履不稳、水桶溢水。当他看到太子好奇宝宝似的捉蛐蛐,年迈的腿突然迈的有劲儿起来。   围在桂花树下的石桌上一起吃晚饭。大娘给他们讲已故丈夫的糗事和出嫁女儿的开心事。   “大娘,就你一个人了,生活的可寂寞?”颜露问。   “不寂寞啊,想死鬼了就去他坟头上坐坐,过年过节闺女就带着女婿、外孙子回来看我了。”大娘问:“你也常回去看你爹娘吧?”   “我啊……”颜露语塞。如果她选择和太子隐居市井的话,必定要做个不孝女了。   太子朝天上看去,估计也想起他已薨的母后了吧?   说到亲人,他不配拥有。父皇虽昏庸,倒也处处维护他,没有废了他。皇弟们虽同父异母,倒也没做太离谱的事情……到头来,背叛亲人、离弃亲人的是自己。   贪生怕死吗?他该回去和祁连月拼命的!   唯一支撑他活下来的是他从小就有的一个愿望。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太子,定要和颜侍郎一起携手行天涯。   他看向“晴川”,颜露也看向他。如今他的这个愿望实现了吗?   ☆、投奔   因为别离,所以承受心痛,用心珍惜。   最后一程了,从颜露得知祁连月屠宫夺帝位开始,她就知道那个男人不会放过她。   她拼了命的救出太子,费尽心思哄他开心,引他远离王都来到西楚,还想给他信念,让他在异地他乡坚强的活下去。   但是这个信念是什么?   是仅剩下的一丝亲情的挂念?长公主会温暖他、爱护他、想尽办法留他在身边?   还是苦口婆心的谆谆教导?国破家亡山河在,待他日东山再起、重整河山?   没用的,一切都没用的,此刻的太子是她用颜侍郎的身份骗来的,他希望活在梦里,所以她给了他短暂的希望。梦醒后,她离去后,这一切将疯乱如麻,他还是会垮掉的!   多想永远的和太子在一起啊,多想彻底的和祁连月阻断关系。一切都是祁连月的错!他不该横在中间拆散她和太子!还有造反一事,简直是卑鄙至极!这种没节操、绝人寰的事情也只有他能干的出来!   在她心里被打了一万个叉的人,硬是阴魂不散围着她转!   如果是自己,决计没有这么厚脸皮,明明对方不喜欢自己,为什么还硬是要去抢!   强扭的瓜不甜,就是有一天她被祁连月得到了,她也不会失去自己的一颗心!   “你怎么不吃了?”大娘见颜露一直夹菜丢菜,气色凝重,分明在想事情。可是她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可发愁的呢?   再看一眼她的丈夫,这哪里像是她的丈夫啊,半点力气没出,富家娇哥儿一般,权拿她当丫头使唤。   女人太能干了也不好啊,男人啥心也不操,担子全压在女人的身上。   吃完了饭,颜露帮着大娘收拾碗筷,又去提水准备刷锅刷碗。   颜露见太子抱着手站在门框上看她劳动,她做什么,太子的眼就跟到哪里,便心疼道:“走了一天了,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桂青飏:“等你一起睡。”   颜露的脸红了,在一边忙乎的大娘赶紧推颜露道:“这里也忙完了,你们小两口赶紧去休息吧!看你相公多关心你。”   “哦!”颜露擦擦湿手,解下围裙,低头走出厨房。   她出来后,太子也跟了出来。   只有颜露知道,太子是一刻也离不开她。   来到简陋的卧室,铺床,展开被子。忙完这些,颜露走向太子,准备给他更衣。   以前都是下人给他更衣,太子在她面前害羞,没当着她的面脱过衣裳。但是现在太子允许她做这样的事情。就算她看到他的胸膛,他也没有躲开。   脱得只剩下亵yi,太子听话的坐在了床上,等她脱衣裳也上chuang来。   颜露背过身体,红着脸解衣,然后着单衣爬上床。   拉过被子,盖住两人,太子的手伸了过来握紧她的。   “我们一起睡。”   “好,一起睡。”   窗外秋虫低吟,屋内呼吸声渐渐绵长悠远。   夜已深,良宵淡月,不离不弃;忆少年,两小无猜,与君同梦。   *   雄鸡一声啼,颜露睁开眼。天亮了!   今日还要紧赶慢赶启程,她必须把太子安全的托付给长公主,然后再扬鞭打马回到天朝去。   祁连月猜对了,颜露是不会不管天朝的爹娘还有太子的血亲的。太子的心结她会替他打开。她不能让太子一辈子活在背弃国家和抛弃血亲的罪念里。   既然祁连月喜欢她,她就利用他的喜欢,回到他的身边,假意恩爱,然后趁机杀了他!替太子把皇位给夺回来!   为了太子,她这一次真的会不顾一切的!   *   远处的行人渐渐的多了,具有西楚国特色的房屋林立,穿着西楚特色服饰的男女来回走动。   颜露见太子穿着一身素衣,朴素到了极点,脸上也因赶路憔悴无血色,真的很难看出昔日张扬跋扈的太子本色了。   她低声对马六褔道:“我们每人去购置一套新衣,太子要进宫面见西楚国君和长公主,不能太寒酸了!”   马六褔点头答应,便开始拿两只眼睛搜寻成衣铺。   突然,街道的正前方一道马匹失控疾来,冲向了他们站的地方。情况危急,颜露一脚踹开马六褔,抱着太子滚到了地上,躲开了马蹄践踏。   “你没事吧?”爬起后的颜露第一件事是关心太子有没有伤到哪里,太子摇头,却愤恨的看向马匹远去的方向。   “既然没事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颜露安慰道,这也不是在天朝,能伸手遮天。   太子爬起后,颜露便给他拍打身上的土。此时受惊过度的马六褔也凑上来:“殿下,您没事吧!”   太子又一脚揣在他的屁股上:“以后再也别叫我殿下!我现在连过街老鼠都不如!”   暴怒间,马匹去而复返,应该说是骑马的主人去而复返。枣红色大马上骑着一个英姿飒爽的女郎!高腰白裙,红色披风,唇红齿白,双眼狭长而妩媚,淡淡梨涡,乍一看和太子有些相像之处。   她俯下身体,笑嘻嘻道:“刚才吓坏了你了吧?我的马儿受惊,他平时不这样的。”   随着女郎的下马说话,她的身后迅速的聚拢过来几个便衣侍卫,明眼人一看便已知她的身份。耀阳公主,也就是年长太子三岁的未婚表姐来了!   说起这耀阳公主倒也离奇,三岁时生了一场大病,病好后便能熟背古诗词三百首,且常常语出惊人。   长大后从不将女子教条放在眼里,一心追求所谓的自由和喜好。女儿家偏学匈奴女子骑马射猎,将大批的男儿都比了下去。   到了适婚年纪,挑挑拣拣看不上一个男儿,蹉跎到了如今二十二岁老龄,竟还是不着急。   太子想必也认出了耀阳公主的身份,缓和了脸色,做君臣之礼道:“臣弟敏之见过表姐!”   耀阳摸着下巴疑惑:“敏之?敏之是谁?没听说过!”   太子按耐脾气,上前一步解释道:“臣弟乃天朝国太子桂敏之,八岁的时候见过表姐,许是表姐将我忘了。”   “哦,你呀!”耀阳惊喜过度,指着太子的手都有些发颤:“你的国家不是……”   颜露在太子身后轻轻的扯住了他的袍子,担心他承受不了,谁知太子竟自嘲道:“正是被破国的表弟我,无处可去,来投奔姑姑和表姐来了!”   ☆、前尘事,画中人   “母后一定非常开心这个消息!敏之表弟快随我回宫吧!”耀阳转身上马之际,忽然看向太子身后关系密切的颜露问:“这位是?”   桂青飏:“随行的宫婢。”   既然是宫婢,便不再追问了。   太子的回答让颜露微微迟疑,脚步都慢了一拍。如今太子已是寄人篱下的可怜人,更何况是随行的自己呢?自己又何必在意这个。   宫婢好,忠心的宫婢能名正言顺的护驾在太子身旁。   *   一行人回到西楚皇宫后,耀阳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引路,颜露和马六褔忠心的跟在太子身后。耀阳朝身边一个伶俐的宫女道:“你快去禀告父皇母后,就说桂敏之来了!”   不一会儿,空阔通道的对面迎面急走来一位身份尊贵的美妇,衣饰华丽,头戴凤冠,喜极神色。   “敏之我儿,是你吗?快到姑姑怀里来!”   还记得敏之幼儿的时候,依偎在她怀里撒娇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个男娃娃。一眨眼,侄儿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勇者无惧的男儿!   总算活着逃出来一个,为桂氏一族留下了无限希望!   桂无双向桂青飏伸出坚实的臂膀,桂青飏张开双臂扑向了姑姑。   “快让姑姑好好看看你!三年没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了!敏之……不哭。”   “不,敏之是见到姑姑高兴的落泪了。姑姑是最疼爱敏之的亲人,敏之想姑姑了。”   桂无双确实疼爱桂青飏,因他是皇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自己最好的姐妹所生。只怪弟媳走的太早了,留下了年幼的敏之缺失母爱的活在罪孽深重的后宫。   太子总算是有了依所,姑侄重逢的一幕,让人感动。   颜露被宫女领了下去安置休息,太子自有太子的去处,不用她操心。   颜露在西楚皇宫用了饭、洗了澡,稍作休息后,听闻宫女来传,耀阳公主要见她。   她见她作甚?许是想侧面打听天朝国破落时的情况和天朝国君目前的状况。   颜露换上西楚国女装,宫女熟练的为她梳好未婚女子打扮的两条麻花辫子,麻辫上编织着鹅黄彩带,秀美可人。   颜露着正装前往拜见耀阳公主。   此时的耀阳公主正俯身看着书桌上的一幅画,远远地瞧不清是谁,貌似画上站着一位英武的男子。   见颜露来了,耀阳笑脸相迎,笑容像极了六月温暖的太阳。这份笑容直到久久以后,颜露还记得,在她最难最困惑的时候,她努力效仿,给予自己力量。   果然,耀阳公主问及了当时国破时的情况和目前天朝国皇室成员的情况。   颜露知无不言,一一作答。   耀阳听罢后,蜜笑道:“你说当时祁连月毫无预兆突然屠宫?可我怎么听说他是为了一个女人?”   颜露:“……”   “据说祁连月一直在和敏之抢一个叫颜露的女人?”耀阳不放过颜露脸上的任何表情,戏虐深究道。   “好像是的,祁连月为了一个女人竟然造反破宫,自立为皇,简直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你叫什么名字?”   “晴川。”   耀阳深看了颜露一眼,心想你真不是叫颜露吗?为毛一路拼了命的护着桂敏之而来,眼里满满承载着期望。   ***   猜耀阳和祁连月什么关系?   下一章下周一更新。   ☆、想   她不承认,耀阳心中有话,却问不出口。笃定的事实,何必问呢?   耀阳请颜露在自家园子里玩了一会儿,不必拘束,又赏赐了些珍珠玛瑙等稀罕玩意儿,这才允颜露带着赏赐离开。   耀阳觉得这样才能消解自己心中的顾虑,这样才能对得起颜露来此一遭。   秋凉瑟,红叶子飘、黄叶子飘。   颜露已在西楚皇宫待了不少时间,早上睁眼便看到宫娥如侍奉贵女般侍候她,若能养尊处优,当然是好。   来此后,太子不常与她见面,仿佛不需要她了。   本如意的生活,突然因为太子的不需要,而变得寂静烦乱起来。   这不正常。   如果这时候走开,徒然给太子迷乱的生活一记沉重的打击,但是不离开,她又能做什么?   再见太子,是御花园与众队友一起蹴鞠的时刻,皇上皇后为看客,太子亲自赤腹上阵。   他们为追逐一个球,付出了毕生的使命,太子的临门一脚更是成为此次球赛的亮点。赛场上的太子是颜露不曾见过的男子,那般专注、认真、不顾一切,为进球而生。   颜露目光灼灼,再也脱离不开太子的视线,这时候她的身后,耀阳公主拍了她的肩膀。   “你确实是喜欢敏之表弟,我这就求父皇母后为你们俩主婚如何?”   颜露诧异在那里,结婚的事她有想过,只是少女的梦想罢了。对方是太子,她不能苛求太多。   颜露的脸微微的红润,嫌少出现的少女矜持出现在了她的脸上。   耀阳欢喜,犹道:“就这么说了,你等好吧!”   耀阳没有食言,回到皇上皇后身边,便悄悄将意思说了。身为皇姑的桂无双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面无表情道:“敏之仍在伤心处,怕不会接受这段感情。再说了,区区一个宫娥,敏之能看的上眼吗?一切得问了你表弟的意见再说。”   颜露忐忑不安之际,心想,如果太子能够接受她,她便义不容辞的去刺杀祁连月,帮助他复国,此生再无遗憾。   时间有限,可惜颜露并未听到任何她与太子婚事的任何消息。可能太子心事太重,急于复国吧?   既然这样,她只有为了心爱的人能够达成目的而不顾一切了……   短短半月时间,仿佛坚定了人生目标,为了太子而生、为了太子而活,她活着是为什么已变得不再重要,一切都是复仇、复仇、复仇!可恨的祁连月,你不该为了我,而葬送了天朝的大好河山!   能为一个女人轻而易举造反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男人,也一定会被她轻而易举的打败。颜露的心好痛好痛,一方面是爱而不得,一方面是强制爱,强制到让她愤恼。   祁连月,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能让位与太子,让我做什么都行……不得志的时候颜露想。   但是很快颜露就把这种思想给压制了,祁连月你瞧好吧,我一定让你乖乖的臣服在我的石榴裙下,拱手让河山,只要太子无憾,我便与你一道逃离恩怨、浪迹天涯!   ☆、命运的黑手   国破、流离、投奔……桂青飏坚强的活了下来。最初他感谢晴川这个女人给他一路的扶持与帮助,后来他便只有感谢自己了。能够帮助自己的只有自己!   不能妄想从别人身上得到温暖,颜华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有托付身心的小伙伴了,一切只能靠自己。   留在西楚皇宫这大半个月时间,是桂青飏蓄意讨好身边每个人的时候。西楚国虽然国力单薄,相比铁甲军势力不堪一击,但这是桂青飏复国重起最大的希望了。   难得的表姐来找他,桂青飏细细梳理鬓角毛发,做到一丝不苟的周正。再也不是清晨披发随意发脾气的傲娇少年了。   抖擞精神,桂青飏全力备战,冲客厅里等候他的耀阳表姐一鞠躬,抬起脸是满满的潋滟笑容。   谦逊知礼且容貌撩人的表弟,让尤为贪恋世间美色的耀阳公主心头微微一动,不得不说,敏之表弟是她穿越至此后见到过的为数不多的美男子。   这种男子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气质,有成年者的阳刚也有少年时的浅浅忧伤,微笑的时候罂粟般夺人心魂,不笑的时候魔鬼般掠夺人的心智。   若是在现代,他可以去做荧屏天王、少女杀手。   偏偏是一国太子,还是个破了国的,还不死心的妄想借助别人力量复国,命运这只黑手将他折磨到不行、摧毁他的心智、磨灭他的毅力,到头来……   耀阳收回心思,她现在一心想做的就是撮合他和晴川。也许只有晴川这样持重、识大体的女人才真正的适合敏之。渐渐地带着他走出阴影和误区,给他温暖,陪伴他成长。   桂青飏就座后,耀阳一脸阳光道:“我今日来是想给你保个媒,有个姑娘特别的适合你,你若同意,我便求父皇母后给你们主婚。”   “哦?哪家姑娘让表姐如此费心?”桂青飏满脸喜色,一脸期待。   “就是和你一起来的晴川姑娘。”   “这个……怕是晴川姑娘早已心有所属,不愿屈就我这棵低矮之树。”   怕是你自己不愿意罢了!真没想到自己来说了后,是这种结果。   “那敏之表弟可有喜欢的人?”耀阳略微不爽的问。   桂青飏略带羞涩,抿嘴一笑,不带遮掩道:“敏之喜欢表姐这样个性洒脱的女子。”   耀阳的脸由红转到尴尬,当着她的面各种表白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没想到自己连敏之表弟这样的男人也吸引了?   一定不是真的,敏之表弟是想借助她的身份在西楚国立足罢了!   “表弟初来西楚,有时间我陪你多转转西楚山川、陪你散散心……之于晴川姑娘的事,你也再考虑一下。”   姐弟俩没有深交,耀阳便选择离开了。亲情对他俩来说,尚浅;友情不及;爱情有些像笑话。   耀阳的心二十多年来都被祁连月相貌的男人占据着,从未改变和动摇过。   前世他是她相恋十年的未婚夫,在一次自驾探险的旅途中,车驶入一条神秘传说的盘山路,忽然无知的尽头有一股狂肆力量吸盘似的将车整个的吸纳吞没,醒来她就来到了西楚皇宫。   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他,直到今年。   ☆、半生缘   可是祁连月即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昭告天下,娶颜国公之女颜露为后。   祁连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坊间各种版本的流传,有河边洗衣巧遇一见钟情版的,有颜侍郎还魂重生到颜露身上再续前缘的,有颜露女扮男装与祁连月上演断袖情缘的。   这个颜姑娘不简单。   颜姑娘与敏之表弟之间的故事也可以写一话本子了。女追男,一追七年。露水姻缘。破国携太子出逃……   可是明明这么惹眼、出挑、喜爱敏之的一位颜姑娘,敏之却没有想娶她!   一面是绝情绝爱,一面是苦苦的追求。祁连月有那么喜欢她吗?像当年喜欢自己一样喜欢颜露了吗?   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赶在祁连月娶颜露之前,问清楚祁连月到底是谁,还认不认得她?   *   颜露内心隐隐疼痛,理解太子不愿意娶她的原因。一个破国的太子,活下去都要有勇气,哪里能在乎儿女私情呢?   她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太子勇敢坚强振作。并且太子所做的任何决定,她都全力支持。   她也该走了,也该为太子做点什么。从颜国公府起的花轿吹吹打打的上,这会儿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她这次走,不知结局如何?不知是否能顺利的杀死祁连月……   颜露决定走之前,美美打扮了一番,穿上期待已久的霓裳裙子,描眉涂腮染红唇,这一生美丽一次的机会就给在现在了。想做太子新娘的梦想在一刻全部破碎!   无论她以后是行尸走肉还是坚强的活着,只愿他的梦中最美的颜露曾经出现过,留给心爱的男人最美的记忆。   颜露盛装提裙欣喜来到太子所居的殿前,却被宫娥告知太子陪皇上去霍山打猎去了——   从未有过的失落涌上心头,难道他俩终究有缘无分?连分手都变得无言?   头上的朱钗被她默默地拔下,一支又一支,唇上的口脂被手指擦过,指腹上沾染了鲜艳的红。红的有些刺目,然后她的眼眶湿润了……   她狼狈走回去的样子,被耀阳看到。耀阳深深锁眉,女人应该被男人捧到手掌心上,爱错人罢了,如果她爱上的人是祁连月,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亏得她不爱祁连月,才让她对重获祁连月,信心满满。   “晴姑娘,稍等一下。”耀阳喊住了颜露。   听到人喊,颜露失神的转身,见是耀阳公主。她礼貌的行礼。   “天朝国那边我有一个多年不见的好友,十分想念,现下有了时间,想去天朝国游历一番,不如你陪我一起去,顺便给我做个向导?”   正好顺道,“恭敬不如从命!”   *   两位美貌女郎一同御马上路,鞭扬起一阵秋风,旋开几朵残花。残花越变越大、人儿越行越远,远山歌响,这一幕落。   *   天朝国,不,现已改朝换代,国号月华。   月华国的进出关口,颜露和耀阳潇洒落马,牵马而入。数列崭新盔甲的士兵持缨而出,变换阵势、国阵相迎。   关口的城楼上,象征月华国号的龙形图腾昭然飞摆,高高的城楼上站着一个夺造化转涅槃、握生死掌轮回、破苍穹动乾坤、俯视天下的霸气男人。   耀阳一抬眼便看到了她思恋了半生的爱人——祁连月。   ☆、87. 对镜贴花黄(一)   然而,祁连月的眼里、心里满满的只有一个女人,那便是颜露。   耀阳顺着祁连月远凝的目光折回到颜露身上,这时的颜露正低着头,脸色沉重而难看。   看来自己还有希望,颜露并不热忱祁连月呢,颜露的整颗心都拴在桂青飏身上。   须臾,一顶奢华而高贵,象征女主人身份的轿邸停在了颜露和耀阳的身前,颜露神色明显一怔,但还是控制住了,她嘴角轻邪,不屑一顾。   没想到事情比预计的还要顺利呢,祁连月只要还心爱着她,她就会更快更容易的夺了他的命,夺了他的江山。   颜露转身风轻云淡对耀阳道:“实不相瞒,在月华国君还是昭王的时候,我便与他有过婚约。这一次回来,便是依照约定嫁给他的。”   耀阳装作很是惊讶:“据我所知,祁连月所爱之女是已逝颜侍郎的妹妹,难道你是?”   颜露低头用袖遮脸,疼痛的撕下伪装了许久、欺骗了桂青飏的眼的面皮,绽露出比刚才更为苍白的一张俏脸。   “啊?!”耀阳轻呼,眼前的女人柔弱中透出一股坚韧,相貌与气质兼具,并不违和。   二人同乘一座轿邸,大批军队跟随其后护卫,轿邸缓缓驶向皇城的主干道。目的地,月华国皇宫。   轿内的颜露痛苦的闭上了眼,任时间流走,任祁连月将她带到新的宫殿。   *   大批的宫女奔忙进出,迎接新女主人的到来,仿佛新女主人一句不是,他们就会丢了身家。   祁连月绝不是吃人的、是非不分的人,这是为了什么?   颜露独坐在属于她的梳妆台前,看宫女们慌忙进出,有捧洗漱的水的,有拿新衣鞋子的,有梳帐的,有上前为她解发的。   来到新的环境以后,颜露就极力的想忘记以前,桂青飏带给她的伤痛,她摆摆头,拉扯断一根发丝。宫女吓得连连跪地求饶。   这时候,鸾镜中映出一个魁梧挺拔的身影,他的眼炯炯有神的看向这边。   原来是这样啊,他一直存在于某个角落注视着她,一直都在啊!   颜露轻笑,手扶枯燥的长发,爱人般轻轻抚摸。镜中显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柔。   这样子的颜露确实招人,何况是自己朝思暮想、心尖儿上的女人呢?喉头松动,脚步却不敢向前。   既来之,是否代表便是自己的了?   珠帘晃动,那人走了。   *   当初苍蝇般黏着她的人,就这么走了?   是呀,此一时彼一时,他现在是雄霸天下、高高在上的君王了啊!拿捏她不挺容易吗?何况她自投罗网来了。   时间最长不过晚上,她现在所穿所扮不过为了贡品的鲜美,好好敬献做他的女人。   *   后宫禁地,却有一名冠帽衣正的男子硬生生闯入,面带苦色,一脸焦急。   有宫女拦截抓他腿跪地,被他呵斥:“本官有十万火急之要事,禀告皇上,给我让开!”   “宫里新来了尊贵的娘娘,若是冲撞了,奴婢是要掉脑袋的!”   “你让是不让!”甫一有些恼了,想踢开她速速去见颜露。   “奴婢不想死啊,甫大人饶命!”   誓死抓腿哭饶。   甫一怒了,还真的起腿蹬开了柔弱的宫女。见这名宫女不行,另外两个太监也赶紧哭着扑上来抱腿了。   “甫大人,皇上有命,专门拦截甫大人啊!皇上道,甫大人不在河南好好治匪,跑来后宫撒野,一旦闯入,按律法,斩立决啊!”   “斩立决,你来啊,你要是敢斩我的头,我的头也留不到今日了!我就是要梗着脖子,瞪大眼睛看你怎么做强抢民女、丧尽天良的恶事!”甫一继续发扬泼夫精神。   *   “哎呀,甫大人,你这做什么啊,是来找本宫的吧?你们一个两个奴才快快放开甫大人!”   晴川公主出马,一个顶俩!谁不知道,晴川公主是连皇上也惧怕的人物啊!   “晴川,你来了!快带我去见颜露。”甫一吼道。   “见你个鬼!祁连月里三层外三层的护着,生怕她插翅跑了,连我都不让见呢!”   “难道她这次回来真打算嫁祁连月吗?明明知道祁连月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是呀,这辈子都不打算放过她了,祁连月是得了偏执症了!天下女人都死绝了!”   甫一绝望的后退一步,差点摔倒。“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呢,若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早早嫁了他,他也不会逼宫了……”   晴川讥笑一声:“我说甫大人,那姓桂的就那么主贵,让你誓死跟随卖命?我怎么觉得祁连月做皇帝也不错嘛!最起码咱们俩一个混做丞相,一个混做公主。”   甫一听罢,将头顶的翎帽摘掉狠狠的仍在地上:“我是为了天下百姓才做这个官的,一会儿北边发大水一会儿南边土匪暴乱,我能安心不管吗?”   “是是是,你大公无私!我怎么觉得你另有私心呢?”   “你说谁有私心?谁有?”两个人相互追赶打闹,倒是忘记正事了……   *   一下午休息的时间,沐浴、用餐、睡觉。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将前半月奔走的睡眠全部补回来,睡到饱。   若不是感觉面部发痒,颜露绝对懒得睁开眼。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着黑衣劲装的清秀佳人。佳人晴川朝她诡异的笑着,调xi她的手指还未离开她的下巴。   “你想做什么?”颜露慵懒且沙哑的问道。   “在想你这么迷人,难怪我当时那么喜欢你。倘若你不是个女人,我会拼尽全力嫁给你的。”   晴川的直白让颜露的心情好了很多,想到一路走来晴川的陪伴和帮助,难得的知己红颜啊!   “对不起,我当时不想瞒你,可是你我毕竟同性,所以就算你爱上我,我也不觉得是种伤害。我记得我提醒过你,如果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我会主动让出的。”   晴川生气的捶在了颜露的胸口,生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贫嘴!”   “都什么时候了,我的公主殿下?”瞧她一身劲装打扮,难不成偷偷进来,又想偷偷运送她出宫不成?颜露心痛的皱眉。   “当然是送你出宫啊,你这次回来叫羊入虎口,你难道不知道祁连月绝对不会放过你吗?”   颜露捂着胸口坐直了身体,看向昏沉的窗外,空旷的寝殿内摇曳着数只垂泪蜡烛。一觉竟睡到了天昏。   ☆、88. 对镜贴花黄(二)   “我既然回来就没打算走,因为我无处可去。”颜露的声音低沉、低迷,没有一丝生机。   晴川握紧了拳头,不认命的咬唇道:“难道你真的要嫁给祁连月?”   颜露扭脸看向什么都写在脸上的晴川,忽然有些明了。晴川这是爱上祁连月了。   讽刺的笑,真不知道祁连月有哪里好,竟让女人们一个个如痴如醉的爱上。   “你赢不过我的,这个世间只要有我还存在,便没有人赢得过我。因为祁连月爱的人是……我。”   哪里来的自信啊,颜露?颜露被自己弄笑了。“我劝你早早的放弃,不然到头来受伤的只有自己!”   晴川的心“咯噔”一声,无法直视。她踉跄后退一步。   “颜露,你是个疯子!你不爱他,为什么霸占着他,你是个疯子,你丧心病狂!”晴川发疯的吼道。   “我求求你,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跟太子远走高飞去,好不好?你不爱祁连月,为什么不选择放手,让我来爱?你就没有一点道德同情心吗?你明明知道我爱的有多深,心口有多痛!”   颜露不想听,她是为复仇而来,决不能耳根子软。   “对不起……”或许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她这一生注定残忍孤寂。   晴川在祁连月身上得不到答案,在颜露身上得到了拒绝,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她苦笑连连,痛下决心:“好,我今日为了你放弃祁连月,但是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对他好,不许辜负他,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   颜露不相信的看着晴川,没想到……她诧异的向晴川伸出了手。   “谁稀罕!”晴川擦眼扭脸而走。   晴川走后,颜露不觉笑了。笑自己正如她所说,是个疯子。   但这是她唯一能为太子做的,不是吗?   宁可失去所有,也要达成太子的心愿。   这才是爱一个人吧?爱让她变得冷血自私,变成嗜血的刽子手。   洗漱的宫女端着银盆进入,高高举起,恭请她用。   她湿了手,擦了脸,又用竹叶水漱了口。   颜露问:“祁连月呢?我睡着时可有来过?”   宫女慌忙回道:“没有,不过皇上传话来,一定要好好服侍颜姑娘,醒来一定要先通知他。”   答案不好不坏,刚刚好的距离。   银盘端入,是一盘盘精致的菜肴。颜露放松了身体,准备先填饱肚子再与祁连月正面交锋。   没有胃口,挑挑拣拣,吃到一半,闻帘响,一道白色的身影大步跨入,颜露转过头去。   他的眼依旧专注而神采,令人心头颤动。今晚的他,是往常的他,是布衣雅客的他,潇洒不羁的他,那么熟悉,半点没有君王的威严和距离感。颜露盯着他审视的入了神。   祁连月魅惑施笑,走到颜露的面前,缠绵的挽起了她的手。   “可睡好了?初见你时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我心疼坏了。”   颜露失措的收回手,端正的朝椅子坐下,二次用餐。   祁连月陪坐。   看着桌几上没用几口的饭菜,祁连月皱眉问:“怎么,饭菜不合你胃口吗?怎么吃这么少?”   颜露:“吃饱了,剩下的你多用些吧!”   祁连月听罢很受用,开心的摸了摸颜露的头,大口的吃了起来。   祁连月就在她的面前,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夺回太子的江山了!颜露的手一抖,捧起的汤碗歪斜,汤水洒在了袖子里。   “怎么这么不小心!”祁连月看到,便弃了碗筷,去执颜露的手。颜露的手一抖,急忙的避开。“我自己会处理。”她道。   祁连月并未收回手,而是拿起桌上的毛巾,转到了颜露的身边,拽过她的手为她擦拭起来。   “害怕什么?害怕爱上我?”   “流氓!”颜露恼怒骂道。   “是谁大白天说,我只爱你,难道你就不能爱上我吗?”   霸道中带出一丝渴求。   颜露愣在那里,任由他的服侍。他擦干了她的手,然后紧紧的握着,不语,似在等她的回答。   “我可以爱上你,不过……”   “不过什么?”   “你得自断一臂!”   说完,颜露就笑了,娇媚如花的拿眼看祁连月的反应。   祁连月也笑,扯过颜露便紧紧抱在了怀里,拥着她柔软的身体,沉醉、无法自拔。   “我连死都不怕,何惧一臂?你也太小看我了。”   突来的拥抱,让颜露身体无缘的抗拒。她想逃开。   热气扑面而来,祁连月收紧了她的身体,疯狂的吻着她的秀发,碰到了她的耳朵。   刺猬般蜷缩了身体,异样的感觉让她心底发慌。   越是这样,祁连月越是期盼,似得了鼓励,狼手一步步的下滑,捧住了她的丰臀。   颜露的眼睛忽然睁大,意识到再不推开他,便要被吃豆腐了……   她慌张的用尽全力的推开他!   祁连月松了手,脸色绯红,眸中沾染了不少的情yu。   见鬼了,他只要碰到她的身体,便会无法自持。似被下了情蛊的一方遇到了蛊主。   他的yu望为她而生,她的身体为他而留。   真想把他搂在怀里,做尽想做之事,逼她就烦,缓解自己。   “还有三天时间,嫁我就在三天后。我会等到那一天再要你……”   时间安静下来,宫人撤了酒菜,祁连月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为了放松自己,打破尴尬,颜露走向了寝殿角落里安放的一把古琴。   轻抚琴弦,以琴抒情,但一想到祁连月为她着迷的样子,她就淡定不下来。祁连月这是明显要吃了她的节奏。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献身给他,但是……   “碰”,越弹越乱,琴弦断了一根。   颜露怒的推开古琴,直起身体,“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三天以后吗?怎么,想反悔,等不了了?”   祁连月本欲向前,见她蝎子般蜇人拒人,便笑道:“我往哪里去?这里是我的寝宫,不睡你这里,难道要我睡书房?”   “什么?这里是你的寝宫?”颜露吃惊过后便是生气。“偌大的后宫,怎么就没地方睡了?你那么多女人随便睡一个,不就行了?”   祁连月笑,忽然大彻大悟。“爱妃说得对啊!朕还有甫若这个长得酷似你的大美人呢!抱着她不就等同于抱着你吗?提醒的对,别拦朕,朕这就走——”   “你给我回来!”想都没想道:“别碰她,她是太子的女人!”   祁连月听话的站住,目光探索。“那你是谁的女人?是我的吗?”   ☆、89. 香衣丽影(一)   继续威胁:“说你是我的女人,我就不碰她!”   甫若那么娇弱的女子,怎么能忍受一女侍二主的屈辱?自己反正就没打算活着,反正逃不开祁连月的枷锁,颜露咬牙:“谁又说不是了?不是你的女人我回来做什么?”   好开心啊,多日的愁绪终于驱散,祁连月觉得今晚一定可以做个香甜的好梦。   “露儿,晚安,明天一早我再来看你!”   *   说到做到,祁连月这一夜在御书房宿下。还有一点是,为了三日后的大婚,他必须提早批阅完这堆积如山的奏折啊。他娘的,皇帝真不是人当的!   *   他乡别国,晴雯女皇的后宫此时正脚步慌忙错乱。帐内凄厉的嚎声不断,帐外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晴雯女皇正在生产——   晴雯的母亲是个保养的极好的,眼神稍稍带出厉色的女性。此时的她正站在帐外目睹这一切,但纵是内心再焦急,也不可能代替女儿生产受痛,所以她强忍着。   帐内的嘶嚎声小了很多,晴雯似没了力气,但是依旧没有好消息传出。难道,晴雯挺不过去了吗?   “我的女儿……你一定要坚持下去,真的不行,这孩子我们不要了……”母亲替晴雯做出了决定。   母亲想起她生头胎的时候,也是这般的艰难,差点要了她的命。又因为大女儿一出生左肩膀上便长着一块青色的獠牙胎记,所以被皇家认定为不详,孩子一出生便被活活烧死祭天了。   “不要,我要我的孩子……”晴雯女皇坚持着做出决定。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孩子生下来也会毙,皇上您可不能不顾自己啊,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的!”   “不……我爱我的孩子。”   *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小皇子!”   就在众人的煎熬中,晴雯女皇终于生下了孩子。但是她只能模糊的看孩子最后一眼,便永远的阖上了眼睛。   母性在这一刻显得格外伟大。晴雯后宫哭成一片,很快的被挂满了白色。   消息传得很快,在祁连月与颜露大婚的这一天清晨,信使捧上了这份沉甸甸的亡书。   写信之人是晴雯的母亲,她请求祁连月来见晴雯尸首最后一面,并且相认他与晴雯的儿子。   祁连月捧着亡书,只觉得天旋地转,满眼的红色成了血的颜色。他知道生产是一个女人最大的鬼门关,没想到聪慧坚强的晴雯竟然没能挺过去……   亡书掉在了地上……   亡书被晴川捡了起来。   晴川明白祁连月此时的心情,不管晴雯是不是他的妻子,就算是无关之人,此时此刻也会难过心痛的吧?   晴川走到了祁连月的身边,安慰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不忍看你咬唇的样子!好难看。”   而祁连月的痛苦在于,他从未将晴雯当做自己的妻子过,就在晴雯磨难时刻,他却想着怎么和颜露双宿恩爱。   从未有过的悔恨划过心间,是他不仁不义,错失了晴雯。   晴川真的不忍看祁连月自虐,上前一步紧紧的抱住了他的拳头。   *   喜气洋洋的婚房内,端坐着头顶九龙九凤冠,一身厚重繁琐喜衣的颜露。她还未与祁连月登高台受万众祝福行婚,祁连月便弃了她跑的不知踪影了。   难道要顶着这么重的金冠等到他回来为止吗?没有新郎的新娘,她成的这是什么婚!   等到不耐烦了,颜露一把抓起金冠,推倒在了地板上。摇曳的金龙吐珠于凤凰展翅辉映生辉。   “祁连月,你这是在玩我吗?巴巴盼着要娶我的是你,逃婚的人也是你!难道你已预测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吗?”   可是他为什么会逃婚?这根本不在她的预测以内。   独守空房,等着等着,她便睡着了。   在祁连月走后的第三天,颜露才得知晴雯女皇已薨的消息。原来如此啊……   说是会册封为后,但册封礼未行,因此暂被称之为娘娘。颜露是祁连月后宫唯一的娘娘。   甫若当时进宫,是祁连月逼降甫一的权宜之策。甫一归顺后,甫若便被册封虢国夫人给送出了皇宫。   祁连月是个奇葩,无论是晴雯、晴川,还是甫若,在他的眼里简单到只是一个女人。女人可以千千万万,但是爱人只有一个。只是这时候的颜露不懂罢了……   *   御书房。甫一正在无奈的翻阅着从各地急送过来的奏折。国不可一日无君,说的便是有急事大事需要人做主,没有家长,可急坏了他这个丞相。   颜露命人沏了一壶好茶给甫一送去。   甫一恭敬的接过茶水,内心感动极了。颜露还没有忘记他的存在啊,她回来后都没有要求见他一面。   若不是为了见她一面,他才不会这么勤快跑来处理政务。   想问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觉得太文艺,怕她不喜欢。但是喜不喜欢又有啥用,颜露如今是祁连月的妃子了。   捧起珍贵的茶水,啜饮一口,茶水如此甘甜清冽,一如以前。   他和她都没有变,变得只是时间。   *   半月已去,祁连月还没有回来。颜露坐等他的心渐渐的急了。祁连月不会被多丽国给扣下了吧?晴川这次也跟了去,凭他们俩的武功应该能逃出来啊!   空暇的时间总是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有时候会回忆以前,有时候会想到两人无果的未来。   回忆伴随着些许甜蜜开怀,但是之后要做的事情,却令她开心不起来。   难道杀死祁连月是唯一的路子吗?祁连月造反有错,但却没有赶尽杀绝。祁连月难道真的是为了她才造反的吗?   如果她愿意和他在一起,他会不会放下繁华,放弃皇位,和她香衣丽影、远走高飞呢?   颜露摇了摇头,她不愿意再想了。有个声音告诉她,如果他真的爱她,是可以放弃这一切的。他真的有那么爱她吗?   *   祁连月在多丽国见了晴雯最后一面后,晴雯便被按照国礼下葬了。晴雯的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交给了祁连月。   祁连月笨手笨脚的接过,孩子的嘴巴红红的,一努一努,很是可爱。“这是我的孩子吗?”祁连月在心里默认了这个孩子。   ☆、90. 香衣丽影(二)   就在祁连月准备离开之际,刚才还松弛的皇宫霎时布满强弩。晴雯的母亲狂笑道:“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吗?你害死了我唯一的女儿,我要你给她陪葬!”   祁连月的身后,晴川闪身护住了祁连月,她不屑的看着大厅内的动静,冷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他若是不顾及晴雯,今日就不会来了!”   “他顾及的是脸面,世人都知道晴雯是他的妻,而他却在自己的皇宫娶别的女人!我可怜的雯儿你怎么就那么傻啊,到死都要护住他的孩儿!今日我就杀了这个负心汉给你陪葬啊!”   无数道箭风驰电掣般驶来,晴川大呼一声:“小心!”便以身挡箭。   祁连月一开始还有些恍惚,没反应过来。但是当箭越射越密,晴川抵挡不住,左臂上受了一箭,还咬着牙再护他的时候。祁连月怒了,这才出击反攻。   晴川体力渐渐不支,她咬着青紫的嘴唇,捂住肩膀道:“箭上有毒,小心啊!”   “晴川你……”意识到晴川中毒,不能再拖延时间,祁连月手中拦截的毒箭一把向晴雯的母亲刺去——   箭在晴雯母亲的脸边开出五朵花,却丝毫未伤到她。祁连月狂怒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晴雯的死与我有关,我愿意承担责任。”   “怎么承担?终身不娶,为晴雯守节吗?”好凄厉的质问声。   晴川被毒药侵蚀了意识,摇摇坠坠欲倒下。祁连月急忙的扶住了她。不顾礼数的撕开了晴川的袖子,手臂裸露了出来。   毒性很强,若不及时救治,怕是晴川会命丧于此。   “好,我……”   “慢着!”晴雯母亲的眼紧紧的盯在晴川的左肩上,正是一副青面獠牙的胎记。   原来她寻找了快二十年的女儿,是她!   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会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的,在她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选择送走孩子,放她一条生路。   “快救救我的女儿,来人啊,快救救我的女儿!”   *   这么一耽搁,祁连月抱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已是一月以后。   除了愧对晴雯、晴川,他还觉得愧对颜露。不管颜露能不能原谅他,他都觉得无脸见她。怀里还抱着个他和别的女人的嗷嗷待哺的孩子呢?   祁连月入了宫,将孩子交给乳娘,自己便躲进了御书房里。当然他不见颜露,最重要的一点是女人生产会死去产生了严重的后怕。   比起鲜活的生命,难求的爱情和渴求的yu望都变得不再重要。   加之国事繁重,祁连月渐渐脱离了后宫生活,整日呆在御书房和朝堂上,和一群臣子商策议事。   *   祁连月抱着孩子回来了,颜露得到了第一消息。接下来,他会怎么做?继续行未完的婚礼吗?可能不会了,这种时候,人心都会停搁,婚礼会往后放一放了……人之常情。   说不上好或不好,也给了她舔伤最松裕的时间,没有人逼她或是没有自己逼她的感觉真好。   就在颜露疗伤期间,颜母、甫若相继来看了她。   颜母还是老样子,见了女儿便问长问短,嘘寒问暖。担心她的身体不好,是该要个孩子的时候了。   甫若与以前大不相同,做了虢国夫人以后,更重视着装打扮,每每出门必头戴万金、乘奢华大轿。她现在顶着原太子侧妃的身份,在王都各处的大街上招摇显示。不知道的,还以为祁连月多么的仁慈和仁爱呢!   甫若见到颜露后,仍嗤之以鼻。她还觉得颜露是跟她长得相近的缘故,祁连月才会移情别恋。   还狠,本命定的凤缘,因为颜露的水性杨花,让祁连月不得不逼宫造反。太子祸落他国,自己反落了个lang妇虚名。   “本来我还以为你多风光呢,能当上一国之母,万千宠爱集一身。谁知也不过如此。不过是皇上新鲜时的一个玩物罢了!”   甫若说的很对,祁连月确是这么晾着她。颜露没有反驳。   “你怎么不说话了?太子不要你了,你便来投靠皇上,皇上现在也不要你了,你怎么不走啊?你再去找太子啊!”   找太子?可以吗?看一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寄人篱下,定是没有自己现在过得好。   她当初怎么就放下太子来找祁连月呢?   一丝痛划过心扉,不愿再回想。是太子不要她,为了逃避,她选择回中原杀死祁连月,然后再自杀。   但是她还没进行肆杀行动,现在连祁连月也不要她了……   “嫁给太子的人应该是你,被太子抛弃的人应该是你,被人辱骂的人应该是你!我才应该是高高在上、受万人崇拜的那个女人!”   “妹妹……”   “别叫我妹妹,其实你一开始便知道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是吧?要不然你不会帮着我嫁给太子!”   颜露愕然,惊恐的看着甫若,但无论这个妹妹多么的刁钻自私,她还是愿意帮助她。   “我既然认了你这个妹妹,就会帮你到底!相信我,假以时日,坐在皇后宝座的女主人一定是你!”   *   要么杀死祁连月,要么带走他。给太子和甫若一个美满的未来!   甫若的出现,更加坚定了颜露的决心。   是真正放开太子的时候了,太子属于甫若、属于天下,从来就没有属于她过,是她奢求了!   *   刚到御书房门口,就碰到守候在房门口的一群大臣,见到女眷款款走来,都不免一愣。   简单发髻、青色秋缎松松的裹在纤弱的身上,轻轻的一个笑容,带出久违的春天的气息。   有人认出是谁来,惊叹出声:“啊!是颜侍郎!”   怕不是真的颜侍郎,是颜侍郎的妹妹,如今的皇妃娘娘吧!   “臣等……”   “免礼!”   古来女子不得干政,但是她偏要这么做,好久没见到祁连月的人影了,不亲自找来,难道要继续等下去吗?   她今天就是要撒撒泼闹一闹朝堂!   一群人让道,身后的宫女捧着热乎乎的莲子羹随行进入。堵众人之口,她这是体恤龙体安康来了!来得好,来得妙!   ☆、91. 摸一下,不会怀孕吧?   房内人讶异,未敢阻拦,都征询的看向祁连月。   祁连月拂袖罢笔,挥挥手,留臣退走。   展欢颜,如对待金主般对待祁连月,就像当初对待太子那般。   祁连月张张嘴,有些畏惧,不知说什么,他将自己躲避也不是一两天,至今不知怎么面对颜露。   面前的女子一脸讨好的看着他,但是目光中并无热情。   “你来了?”   可知你的到来重又激起了我心中的涟漪。   还是那么爱你,纵是你离我最近心在远方。   “对不起。”   千言万语,汇聚在这一声对不起。   低沉的语调、谦卑的状态,祁连月何时比自己还要无趣了?   “整日见不到你,故在此相见。妾身让厨房做了莲子羹,你放下手头上的工作,喝点吧!”   身后的宫女举起粥碗,恭敬的给祁连月送过去。祁连月撩袍坐下开始喝粥。   一口一口的品尝,香浓家常,是温暖的味道。   家里有个女人就是好,可思可念,还有粥喝。   颜露看着他将莲子羹全部的喝完,心中的话也酝酿完毕。   “你怎不来看我?”颜露道。   诧异的抬起脸,她的指责,让祁连月徒然清明。   颜露继续道:“为何要视我为空气,有名无实的困在深宫?”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彼此都需要静一静。”   “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这种相处模式,我担心、恐惧,总是胡思乱想,一点也没有安全感。”   “你想要我怎么做?天天陪着你吗?”   “可以吗?”颜露扬起甜蜜的笑脸。   祁连月心中“砰砰”直跳,不相信这一刻的到来。颜露一定是骗他才说这样的话,她最喜欢骗人了。   不过她能主动走出来向他示好,实属不易,自己又怎能不配合?   “好,从明天开始,我陪你一起用早餐。”   这一月来,颜露雷打不动,日日睡到日上三竿,时常误了早餐。不吃早饭怎么能行呢?   颜露眯眼点头:“好吧,我努力晨起,最近都胖了好几斤,是该锻炼的时候了……”   松弛自己以后,生活习性莫名又回到了以前,猪一样的养着自己。   颜露潇洒退去,独留祁连月一个人左右匪夷。   她是真心的吗?一定有所图谋,自己该小心一点了。可为何明知前方是毒药,还执着饮鸩?   *   草儿带着露珠,窗花浸染白霜。早朝毕,祁连月便一门心思的往颜露所居方向赶去。   其实私生子这事儿,无论搁在哪朝哪代,是个女人心里都会不舒服的。何况一嫁过来便做续弦?   祁连月挠了挠头,从颜露不哭不闹、不在乎的样子可以看得出,她还是不够爱他的。   主动请他一起吃早餐,事儿有蹊跷。   哥也是浪荡江湖很多年、给脸不要脸的人了……决定顺着台阶下。   来到寝宫,掠见几个俏丽宫女的身影进出,纷纷跪地请安,唯不见尊夫人来迎。   祁连月压低声音问:“都起来吧,你们主子呢?”   一宫女不安道:“主子还在睡,奴婢这就去唤醒她见驾。”   “不必了,朕亲自去喊她。”   还在睡,都辰时了,你是猪吗?   哪只猪嚷嚷着一起吃早餐啊?   若是祁连月知道颜露前一晚还制定了晨练计划,定会更加笑话她吧!   话是这么说,但祁连月还是不敢惊扰佳人美梦,蹑手蹑脚的进了内室。   室内改变不大,还是之前他为她准备的样子,粉色爱心系,少女梦幻系,精致的梳妆台前,罗列摆放着各色系美妆。只为博佳人一笑。   估计颜露不爱好这些,她喜欢素雅文气的东西,有点像书生。配饰也极其简单,不求名贵奢华,只求随性。她入宫做了娘娘这些日子,不挑穿戴,没少给他省钱。   他觉得自己喜欢她,定是有原因的。一方面她跟自己故去的女友长得相像,一方面是彻彻底底被她的风骨习性所迷倒。   古代女人多扭捏作作、封建传统,唯她不是。   想着想着,脚下便移至到了颜露的床榻前。   拨响手边的珠帘,发出轻微的脆响,他俊美如斯的等待佳人醒来。   颜露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大腿跷在被子上,露出了白色丝绸亵衣包裹下的背部和臀部。   那么的浑圆两瓣,让他赶紧挪开了眼。   真的是没见过女人,之前的女友是青梅竹马从小相识的,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她写给他一封情书,打开了他的心。但是后来因为各自考上的大学不在一个城市,毕业后他服了两年兵役,再后来他考上了国际刑警……就在他们俩一起庆祝终于可以在一起、自驾游出远门的时候,双双殒命。   他对她一直有着深深的亏欠,如果那一次他没有带她一起出去探险的话,她就不会死。   但是自己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一开始他考虑将现代教育所学运用到古代实战中,于是很快在天朝的军队中站稳了脚跟,并且百战百胜。   等有了权势和实现了理想之后,没了目标,忽然就变得孤单起来。恰颜露在这时出现,惊鸿一面的少女真真打动了他沉睡封存的心。   这便是开始,后来便是无止境的追求和等待。   时常一觉醒来,他就在想自己怎么一冲动就改朝换代做了皇帝了呢?如今真的做了皇帝,那就勤勉爱民做个名垂史册的好皇帝吧!   在他的计谋下,颜露如期回来了,心心念盼着和她完婚,谁知大婚这日,晴雯竟然难产死了!   古代的医疗条件真么就这么差,连个产妇都保不住?差点恨自己当初没有学医,现在好行医济世、救死扶伤。说啥都晚了,晴雯死了,私生子也抱回来了……   不敢见颜露,一是无脸见,二是觉得自己思想龌龊,怕婚后做出自己控制不住的事情来,让她怀孕。三是,颜露不爱他,还需等待。   眼前的香艳一幕,再次让祁连月的心“砰砰”跳跃起来。活了二十又二十七年,除了颜露,他真的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腿不受控制的坐在了床边,手便不由自主的向她的臀部摸了去——   摸一下,不会怀孕吧?   ☆、92. 有一种爱叫放手   “你来了!”颜露有所觉察醒悟过来,她身体一翻转,吓得祁连月赶忙收了手。   祁连月手足无惜支吾道:“我刚下早朝,就过来了,不是说好陪你一起吃早饭吗?”   他边说闪躲的目光边望向颜露的脸,只是此时的颜露太过撩人,长发缠绕在洁白的脖颈上,还有几根坏坏的钻进了敞开的领口处。   不知是绸缎衬肌,还是本身就肌肤赛雪,颜露美得让祁连月不敢看又心里急挠挠的想看。   “帮我取套衣裙过来……”   “哦。”祁连月傻傻的照办。   打开衣橱才发现满衣橱都是粉嫩的颜色,他当初嘱咐晴川给颜露准备衣裳,不想恶作剧的晴川竟然……明明知道颜露不穿这些颜色的。   祁连月站在衣橱前,看哪一件衣裳都差不多,便随便取了一套出来。   颜露已经当着他的面开始脱亵衣了……   祁连月捧着衣裙呆呆站在那里,看纤细身姿上的两点妖娆,她……里面竟然没有穿肚兜?   急忙的捂眼、转身。她可是还不习惯女孩儿家的穿扮?   展露身体的颜露,此时并未觉得害羞。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唯一的缺点了,如果这个男人可以容忍,那便不是事儿。   “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更衣啊!”   颜露高昂起脖颈,眯起眼,整个人优雅的像一只白天鹅。等待皇帝的服侍。   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个普通的男人该多好?他可会为她陶醉?   答案如她所愿。祁连月毫不迟疑便跨过一步,怕她被他人窥视到一样,急急将她拥到了怀中。   “露儿,你真的原谅我的不忠了?真的愿意我了?”   如果不愿意,哪个女人敢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   “是的,过去的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忘掉过去,从新开始。”突来的触碰让颜露十分的不适应,她僵着脸道:“如果你不是为了救我和太子,也不会答应娶晴雯并和她回去。要说到原谅,也请你原谅我当时的绝情。”   闭眼的一瞬间,颜露将深埋心中的梦魇道出。生死之间的抉择才能真正的看清楚一个人。较之祁连月的道义,退缩的自己又算是什么?   “我不怨你!”祁连月捧起颜露的脸。佳人依旧,还还他一个女儿身份。当他知道颜露当时坠崖身亡的时候,整片天都倒塌了,悔不当初他没有留下护卫她的生死。   眉心一吻,坚定依然爱她的心。触手温柔,帮着她穿好裙子,又弯下腰替她系好腰间的束带。璀璨的眼,依然那么深情。   洗漱完毕后,二人围坐在雅致的红木几前开始用餐。   席间,祁连月见颜露胃口缺缺,难得见她有喜欢吃的菜,便不迭的替她夹菜,颜露没有推辞皱眉吃完。   发现细微,祁连月忙问:“怎么不合你胃口吗?你喜欢吃什么,我命厨子重新给你做。”   “最近都这样,吃不下饭,恐是老毛病了,我肠胃不好。”   颜露才道,祁连月便忧虑站起:“那怎么行,得让御医好好给你瞧瞧,调理一番。来人啊,传御医!”   *   来者是墨白,墨白通医理。再者为祁连月诊病,换做别人他也不放心,自己闲着便揽了很多少差事做。比如后宫总管、御膳房总管、御医总管等。   祁连月与颜露所食的一日三餐便是墨白所备。   听说颜露吃他布的菜吃坏了肚子,怎不让他气恼?墨白绷着脸便来到了颜露寝宫。   这时候的颜露已躺回了寝床上,她不止胃口不好,身体也有些乏。之前以为自己恢复了闲散,无事可做、修身养性,自己作的。当胃口越来越不好,甚至想干呕的时候,她就觉得身体真的出现问题了。   墨白无视祁连月的关心,无视身份的走到颜露身旁坐下,手搭在颜露的腕上开始诊脉。   咦,这脉象怎么这么特别?   墨白腹笑一番,阴阳怪气道:“恭喜皇上,皇妃有喜了!”   有喜?喜从何来?颜露微微怔了一下,忽而明朗,难不成自己怀孕了?   看自己身体的状况,正是书中所记女子怀孕的症状。难道自己怀了太子的孩子?   那一夜荒唐,荒唐、荒唐……   简直是晴天霹雳,他的颜露才刚刚回来,自己连手都舍不得拉一下,怎么会有喜?祁连月怒不可歇的望向墨白,恶狠狠道:“墨白,别开玩笑,给朕好好诊治!”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她明明怀了别人的孩子,都快两个月了!不信你问她有没有和别人……”   “够了!别说了,你下去吧!”   祁连月不敢相信的斥走满眼怨恨的墨白。   墨白甩袖走后,祁连月呆呆看向抚摸腹部一脸发怔的颜露,想问的话在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来。   最后只得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看你!”   *   祁连月走后,颜露一点一点的回醒过来。抚摸腹部的手也越来越温柔。这是她离开太子后唯一的纪念了,她一定要好好护着这个孩子,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本想伺机杀死祁连月,帮助太子复位的,复仇的心在这一刻变得柔软……   *   堆满奏折的案前,祁连月眉宇增愁,一丝丝不断的痛苦涌上心头。颜露定是怀了桂青飏的孩子,他们俩暧昧不纯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这是他们的过去,如今颜露回来找他,是否就代表他们之间彻底断了?她带来的孩子只是一个意外?   颜露都已经不介意他的过去了,虽然他和晴雯之间没有什么。是否他也应该大人有大量不介意她带来的这个孩子?   善待这个孩子,就代表给自己一份幸福和未来。他的幸福和这个叫颜露的女人有关。   次日再来看颜露的时候,祁连月已经想开了不少。他满心满眼欢喜。   颜露还在贪睡,不过这一次她睡相不错,平躺在床上,双手规矩的放在身体两侧。   祁连月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拿到嘴边轻轻的亲吻。   颜露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祁连月如此忘情的一幕。她一挣。   祁连月生就一双沾染桃花的眼睛,他笑的好看极了。“你醒了?昨天我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今天一天都陪你。”   颜露欲起身,被祁连月抱在怀里,给她当靠枕。   “小心一点,墨白说前三个月很重要,莫要动了胎气。”   颜露靠在他的怀里,全身的不自在。确信怀了这个宝宝之后,她的思想就有了大的改观。既然祁连月比太子更适合当这个乱世的皇帝,就当好了,与她无关。   她的责任就是好好的养着这个宝宝,等他长大,他一定像他父亲一样长相俊俏性格跋扈吧?   老天待她不薄,太子不要他了,却留给了她永远的希望。   所以戏也不想继续演下去了,该死的温柔体贴、聪慧大度,试图勾引祁连月的心都去见鬼吧!   颜露微笑道:“你来了正好,我有了新的想法,皇宫阴气太重不适合养胎,我想搬到宫外去。”   祁连月不同意:“天下新立,外面流寇太多不安全,我不放心你。再说我也舍不得你离开我半步。”   “我才不信你能容下这个孩子!”颜露无力和他执论。   “我能!你都可以既往不咎我的过去,我又为何不能忘掉你的过去。我喜欢孩子……”   “可我不喜欢你!”颜露坚定道:“因为不喜欢,所以不想留在这里。我也没有杀你的心,决心虽大,但是却怎么也下不了狠手。也许你天命就该做皇帝……   也许上天可怜我总是被命运捉弄,所以送给我一个孩子。我想用干净的手和纯洁的心来迎接我未出世的孩子,请你,放我走……”   祁连月搂着颜露的双手在颤抖,他心如死灰道:“我不会放你走,你死了这条心吧!”你不喜欢我这句话比想要杀死我还要让我寒心!   *   时光流走一月,祁连月气罢走后,独留颜露一个人安静的留在深宫养胎。渐渐的她的胃口好了,人也又胖了几斤,只是一直不见肚子长大。   又过了时日,她许久不来的月信竟然来了?   到底是月信还是流产?颜露一时懵了!   传御医,墨白悠悠来迟,见颜露月信布上的秽物,厌恶道:“可能是本官上次诊断有误,娘娘并未见喜。不过娘娘宫内虚寒,导致气滞血瘀,想怀上孩子怕是难事。”   从怀孕数月到误诊没有怀上,再到想怀上孩子都是难事就这么简单,全凭墨白一人信口开河。痛失孩子的颜露想杀死墨白的心都有了!   颜露不顾身体不适,跳下床拔下墙上挂的宝剑,剑指墨白。   “墨白,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不知存的什么心思!你今天若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就割了你的狗头!”   墨白倒是个不怕死的,这么一逼,倒是逼出一把辛酸的泪来:“我容易吗?我暗恋了月兄数十年,他却对我半分情义也无。凭什么他对你一见钟情,从此非你不可!你可知道我知道他喜欢你还是男人的时候,我的心情多么的激动吗?谁知,你他娘的又变回来个女人?   我努力了很多次,他都不要我!就算我给他下药,他也只是不顾损伤用内功将药给逼出来,他夜夜守在你宫外孤独痛心的样子,你可有看到?你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颜露的剑慢慢的放下……   墨白又是一声痛嚎:“我要让月兄永远的记住我,看在他心中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重要!”   下一刻,“不要!”颜露尖声厉吼,可惜晚了。墨白脖子往刀刃上一送,血喷涌而出。   “墨白,你怎么这么傻!墨白,你醒醒,墨白,你醒醒我把祁连月让给你!”   你喜欢你就拿去好了,我本来就不喜欢他,你喜欢你就拿去好了,我从来不喜欢和别人抢东西!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   墨白的死,让祁连月对颜露望而生畏!   幽怨的颜露在深宫围城的困惑下,第一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第二杀死了不算情敌的情敌。他不知该拿颜露怎么办了……   皇宫最高的站台是祈月台,可望见整个都城的全貌。自颜露发现了这个位置,便时常来驻足瞭望。   颜露的身后,不知不觉站了一个陪护她的男人——祁连月。   祁连月迎着风声道:“也许我早一点放你离开,你也不会因为怨憎从而杀死自己的孩子和墨白,这一切错在于我,我不该试图困住一个不爱我的女人,不放手。”   颜露想笑却笑不出来,如果想彻底离开祁连月,她只需选择沉默。可是离开了这里,她又该去哪里?   这几个月虽然也是自己一个人在深宫中度过,可是有祁连月似有似无的影子和无微不至的关照陪伴,自己的心其实并没有那么寂寞。   如果离开了世间唯一对她好的男人,她又能去哪儿?   祁连月已为她做好了最好的打算:“桂青飏在西楚国招兵买马、羽翼已丰,随时可有征战我月华国的可能。我对权位并不看重,起初夺宫也只是为了得到你而已!现在你也要离我而去,生无可恋,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不如我走……   你离开这里定是也去找他,不如让他回来,你们团聚。”   颜露诧异:“你真的愿意为了我,放弃这大好的江山前程?”   祁连月笑似一弯朗月入怀。   “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情,如今圆了做皇帝的梦,倒是也不稀罕继续做下去了。不如清风两袖,潇洒走天下。”   “哦!”颜露淡淡道:“可是我现在也不想见到桂青飏。”   不是拿乔,而是当日太子早已认出易容的她,却不相认,还想做耀阳的上门驸马。   她傻,不相信太子能够忘记八年情分,定有苦衷。   所以才回到祁连月这边。   颜露继续轻吟:“你为了我可以夺宫,他却眼睁睁看着我嫁给你,为你生儿育女。他的眼里只有国家和复仇,比起国家和复仇,我算得了什么?”   ☆、93. 赠人玫瑰   “那小崽子不知道珍惜,也能得到你的全部感情,而我苦苦追寻等待,到头来只收获清风一缕,感情的事可叹可笑!”祁连月道:“既然做不了夫妻,我们做朋友吧!”   颜露解释:“墨白不是我杀害的,是他爱你不得,生无可恋,一心寻死。”   许久,祁连月长叹一声道:“我信你。”   *   这里面还有一个当事人,便是晴川。虽然她现在新做了多丽国的女皇,急需男宠填充自己的后宫。可是当年发生在她身上的故事依然鲜活如昨。   第一,晴川还惦记着谢来这个固执的忠犬男。   第二,晴川越想越不对,祁连月明明身负守宫砂,晴雯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呢?后来在她顺藤摸瓜的追查下,终于查到了孩子的亲生父亲。祁连月这个冤大头,终于得以清白昭雪。   这个孩子既然是亲姐姐的亲儿子,就不能流落在异性人的手中,所以晴川打算亲自去月华国一趟,抱回孩子,顺便牵走谢来小夫。   *   颜露正在看祁连月帮她设计的详细的出游线路,先是游遍月华国大江南北,然后是周游列国。咦,这地图上怎么还有俄罗斯、朝鲜、哈萨克斯坦……   这线路上的名字怎么这么的熟悉?颜露忽然想起耀阳公主曾提及过后面这些国家的名字呢!   当日,耀阳陪她一道进城,并未和她一道进宫。耀阳说她要去做一件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本来是可以两个人一起完成的,但是现在只能她一个人去做了!   “在想什么呢?歪着个头。”祁连月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闪了出来,点了她的鼻头。   聪明的颜露眨了眨眼睛,神秘道:“你是不是还认识一个女人?也给她制作过这样一张线路图?”   祁连月被问得哑口无言,一眼便可以看出他的慌张与……忧伤。   “不瞒你说,我曾经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友,很早的时候因为车祸,她先我而去了!”   “那如果她并没有死去,而是活着,你会怎么做?”颜露盯着他的眼,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祁连月不想忆起的摇摇头:“不会的,我找了她好多年,一直没有找到她,所以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还以为……”   颜露心意微沉,竟没想到命运捉弄,她对于祁连月来说竟是个别的女人的替身。   要不要现在告诉祁连月,耀阳便是他要找的人呢?   “我第一站想去西楚国,你陪我去一趟吧?”颜露笑的无害,却让祁连月警惕起来。   她这一去,是否有去无还?   *   两人御马而行,出了月华国大门,颜露留恋的张望了一眼代表她和祁连月情谊的国旗。别了,月华,待祁连月再次回来的时候,定是邀耀阳公主一道踏进这个城门。到时候,月华国女主人的身份将从此替换。   颜露的马儿跑的欢畅、飞快,祁连月苦笑,紧紧的跟在后面……若放开她是一种爱,他宁愿她从此快乐下去!   祁连月又何尝不是怀揣着赠予心爱女人幸福的豁达之心上路。   ☆、擂台招亲喽   祁连月扯开嗓门唱起:“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来哟唉呀,不怕险滩湾又多喽~”   颜露回头冲他揶揄一笑,呦,瞧不出哦,嗓子还不赖,唱的怪好听哩!   颜露跟着和:“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来哟唉呀,不怕险滩湾又多喽~”   *   黄昏,打马停住,双双进入一家客栈。   “呦,两位客官,来的正好,只剩下一间上房,这方圆数里就只有咱这一家客栈。”   祁连月凑近颜露问:“要不然我们挤一晚?”   颜露不理会径直走进店里。“掌柜,好酒好肉伺候!”   “好嘞,这位爷!”   酒来,颜露豪气给自己斟满酒,渴的缘故,大口喝了一碗。刚搁下,又要倒,被祁连月拦下。   “御医有交代,以后绝不能让你饮烈酒,刚才那杯已是破例,不能让你再喝了!”   “怕我不能生孩子?你倒是想的多!”   颜露悠然一笑,一个漂亮的夺权掌,掌下翻飞夺了酒壶。“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与非!”   “我该拿你怎么办?”祁连月堪忧叹息。   “我不用你管,你还是管你的……”初恋情人去吧!一阵恼怒,一碗酒又已下肚。   祁连月无奈的笑着摇头,给自己也斟了一碗酒。   恰在此时,客栈门外一阵吵闹,涌入一对小夫妻。   男的矫情:“你家还有多远啊,我的脚都快跑断了!”   女的嗔怒:“你以为你还是京城二皇子啊,后面跟一大堆奴才伺候!爱走不走,爱住不住!”   “好你个玛雅!你个冒牌货!还敢跟爷顶嘴!”   “好你个大青虫,也不看看到谁家的地盘上,小心我爹将你咔嚓!”   恐是怕咔嚓,大青虫住嘴了。   他们怎么也会来此啊?颜露打了个酒嗝,不情不愿道:“我们走吧,给他俩让地儿!”   “好吧!”祁连月配合的扶起颜露,搁下一锭银子当酒钱。   *   颜露是真的醉了,祁连月扶着她走出之后,担心她冲风,便脱下外袍盖在她头上。   墙根边,颜露体力不支倒在祁连月怀里。她的眼睛在这个夜晚愈发的闪亮。   她狡黠笑道:“我后悔了,我现在又不想去见她了!你带我去一个让人怎么找都找不到的地方,把我藏起来,好不好?”   “你喝醉了!”真怕你一觉醒来,又嚷嚷着去找他,我该拿你怎么办?祁连月抱紧了颜露。   二人相依而睡,这一晚这个怀抱格外安全温暖。   *   清晨上路,颜露动了一下身体,忽然觉得下面湿湿的、黏黏的,糟糕,月信不期而至!这种讨厌的感觉她太熟悉了!   颜露不肯就马,贴在墙根红着脸道:“那啥,我月信来了,你去给我买月信带呗!”   祁连月听罢,豁然开朗。他又不是没研究过那种东西,他羞射的去向店家讨要月信带和新衣。   *   颜露宝贝被强制安排住店,享受祁氏超级体贴服务。   温暖的房间,氤氲的空气,皎洁的女人。   请问没有胸能被叫做女人吗?颜露想起耀阳胸前波涛汹涌的大波,哎呀,烦死了,还是不要想了。   “水凉了吗?要不要添热水?”隔帘外的祁连月捧着一本拿反的书,一本正经问。   没有回答。某人想事过多,陷入深思。   当年她是怎么说服自己,先下手为强从甫若那里抢回太子的心的?   自己的亲妹妹她都能横刀夺爱,一面之缘的耀阳,为何就不可以呢?   “露儿,你怎么了?”我若再不过来,担心你溺水啊!   “啊——”一声惨叫,颜露吓得赶忙护住了胸。   祁连月尴尬的捂住了她的嘴:“别喊了,我什么也没看到,再说又没什么可看的。”   “你走!你走开!”恼羞成怒的颜露气的一把打在祁连月的胸膛。“再看我就挖出你两只眼珠子喂狗!”   “好吧,我闭上眼睛走!”   祁连月退后一步,忽然睁开一只眼偷瞄前面,心里美得快要冒泡了。这才是他心中颜露的真实性格,无拘无束、真实自我。   不行,不能陪她去西楚皇宫见桂青飏了,他舍不得,这不是剜他的心头肉吗?   为人做嫁衣的感觉原来这么差!   偷走颜露,趁颜露路痴,就偷走她,去一个谁人都找不到他们俩的地方去藏起来……   冲动过后,他有深深的无力感。这种追逐游戏对颜露来说,真的不行,他努力过,但统统败北,比打一场仗还要费精力!   *   取舍头痛间,客栈外轰鸣阵阵,四面八方马蹄声“轰轰”踏来,霎间火把通明。   祁连月从窗户前闪过,取了颜露的衣裳闪到颜露身前。   颜露警惕的问:“外面是怎么回事?好像来了上百号人。”   祁连月:“好像是桂青飏带人过来围剿我,不用怕,他不会伤害你!”   颜露接过衣裳,快速穿上,她只身一跃跃出了房间,“哎——小心!”祁连月紧紧跟上。   房顶上,潇洒盘坐的颜露终于看清楚了带队而来的两位将领。   雄赳赳气昂昂的耀阳公主和一身萧杀之气的桂阎王。   桂青飏走近一步,大笑道:“露儿,你终于没有辜负我,将祁连月带到了我的面前,能让我亲手杀了他!”   颜露微笑着看向桂青飏,只见他头发梳的一如既往的整齐,面部干净如金童,但嘴里说出的话却诡异陌生。   “怕是你今天杀不了祁连月了!因为他是耀阳公主的心上人。我今日只为保媒而来!”   颜露笑着转向飞落到她身边的祁连月道:“你难道就不怕我出卖你吗?”   祁连月轻笑:“不怕!”   “你!我今天就让你死的好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桂青飏怒发冲冠,已经迫不及待的发号施令,命令弓弩手准备。“露儿,你下来,到我这边来!”   *   到你那边去,怕是不可能了?我不能丢下祁连月一个人受困。   颜露没有动静,桂青飏有些着急,甚至跳下马来向她伸出了手。“别做傻事,露儿,到我这边来,我再不会辜负你了!”   颜露摇摇头:“不,青飏,我现在是不会过去的。你快快收手吧!”   “露儿,我负你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况你怀过祁连月的孩子,也负了我,我们一比一扯平了,再不计较,好吗?”   没有信任,差点笑出泪来,阴差阳错的一场误会,竟然被桂青飏骂为不耻,当初祁连月知她怀孕,那是容纳和百般呵护。   还有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过家家的游戏早不再玩了……   眼前一幕幕,尽是小时候两个小人快乐玩闹的场景,“我们一比一扯平了,再不计较。”“好,我答应你!”   “既然你不肯念及旧情,那就别怪我……”桂青飏拉下手势,他像变了一个人,一个颜露从不认识的人!他恶狠狠的发号施令。死去吧,祁连月;对不起,露儿!   “慢着!”耀阳公主在这关键时刻扬起了手,制止了弓弩手的行动。“颜露,本宫想听一听你今日为何说要保媒而来!”   颜露这才将绝望的目光转到了耀阳身上。   “上次你给我讲要周游列国的事,我当时还诧异怎么从未听说过俄罗斯、朝鲜、哈萨克斯坦……这些国家的名字。可是后来的某天我听说过了,讲给我的人就是我身边的祁连月。我想你们可以相认了!”   祁连月松开抱着颜露的手臂,他震惊的朝耀阳望去。   “你是雨凡?”   “不!你认错人了!我不叫雨凡,我叫耀阳。难道月华国君也听说过俄罗斯朝鲜这些国家的名字吗?我只在出使西楚的外国人嘴里听过,非常好奇呢!”   祁连月大脑有些眩晕,他依然不能相信这个架空的朝代,周遭的国家名字叫这些!根本不是,眼前的女人必是雨凡无他!   他艰难的扶起颜露,朝桂青飏摆摆手道:“我本无意月华国君的位子,今日保命为先,月华国君的宝座就让给你了,还请不要再继续纠缠。”   来的目的,是送颜露和桂青飏团圆。但今时今日他改变了想法,若将颜露交给凶残的桂青飏的话,必毁了她的一生。   一边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边是他眼下不能放弃的女人,他痛苦的做出了抉择。   箭长在桂青飏的手上,他永远的不相信祁连月,他曾说过不会夺取他的江山,也道貌岸然说过不会夺人所爱,但是他都做了。祁连月是他头顶上的一座山,是他双眼前黑蒙蒙的雾霭,是插入他心口的一把利剑,是一枚穿心的毒刺,他不得不妨。   他怎么可能轻信于他?除非祁连月死!   “颜露你过来,回到我这里来。我会为了你放了祁连月的……”桂青飏阴森的笑着,眸中闪着明灭不定的光芒。   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颜露了解桂青飏,他说这话,已然代表着不惜一切代价的……杀戮。包括自己。   颜露看向此时此刻还紧抓她手不放的祁连月,无所畏惧,大义凛然,侠义清风,不离不弃,真真铮骨好男儿也!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的好呢?   她和桂青飏之间救赎的债还没有完。   祁连月和耀阳之间必定再续前缘。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把箭放下!”颜露朗声道。一边是苦苦追寻的追求者,一边是曾经刻骨铭心的恋人,她悲哀的做出了抉择。   颜露推开祁连月,选择桂青飏跃下的一刻,祁连月的心都碎了。“不,露儿!”   颜露一旦脱离险境,百支锋利的雪箭齐齐向祁连月射去——   这几只箭还奈何不了祁连月,问题的关键在桂青飏身上。他一日忘不了破国之恨,一日将祁连月视为眼中钉,便永远走不出自我设定的陷阱。   桂青飏,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   桂青飏得到颜露之后,一刻也不停闲。一面四处追杀祁连月,箭阵没有困住武艺高强的祁连月,让他踏云而上,化仙而飞了。一面带领新建的军队生猛的攻入月华国境,轻易夺城。   久负盛名的铁甲军在一夜之间消失,据说往南去了。   不久后的一天,桂青飏头戴皇冠、身穿龙袍,坐在万人高呼的高位上受百官朝拜。他的身侧坐着一位尊贵无比的女人——甫若,这个女人成功的替代了颜露,坐上了皇贵妃的宝座。   甫一这个赤胆忠心誓死守卫桂氏江山的老臣,继续留任丞相一职。   就像是大病一场、大梦一场。桂青飏恍恍惚惚睡了一个长梦之后,醒来就是如今天下太平、歌舞升平的盛世模样。他的记忆残留在被一个叫阑珊客的他国贼人挟持到多丽国后,被晴雯女皇逼下悬崖,颜华为救他落崖身亡。   待他从多丽国回来后,父皇母后均病毙,皇弟们个个被贬为庶民,他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帝位……   当然,他的记忆还有另外一个版本,一个他不愿记起的版本。   *   宛城,颜府。   今日是颜府的掌上明珠颜露擂台比武招亲的日子。高高的站台上,颜露姑娘一身劲装干练打扮,手持丈许钢刀,气焰嚣张。   台下看热闹的未婚男子见到颜露姑娘的美貌后,惊为天人,你推我攘,都想做颜府的上门女婿,但是却忌惮于姑娘的威名都不敢上台打。   听闻颜露姑娘学成回来后,不是一般的彪悍,闲着没事已经打趴好几拨流氓了。非一般男人能够消化。   不远处的一颗繁茂大树上,垂着腿吊儿郎当坐着一个小叫花子,小叫花子一边口咬苹果,一边拿眼打量远处地方。   “上,上,怎么还没有人敢上?一群草包!”   小叫花子乃祁连月的高徒莲池所扮,他今天的任务就是盯着颜露不被别的男人抢走。   终于有一个五大三粗的茂须男人跃跃欲试,跳上擂台。被颜露大刀一挥斩向老二,茂须男当即捂裆吓傻栽倒在台下,台下传来声声嬉笑和叫好声。   这女人我是不敢娶回家了,搞不好惹她不高兴一个咔嚓,从此无能了。   颜露见无人敢应战,气得牙痒痒道:“天朝就没有男人了吗?怎么没一个行的!要上快上,老娘等不及了!”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声嘹亮的回应。有人认出是宛城首富陆鸣文,纷纷让道,想也看他的笑话。   陆鸣文今日有备无患而来,同样的一身劲装,一改往日书生表象。   “呦呵,还看不出,也是个能打的呦?”   满意的打量猎物,不住的点头,准备好好迎战陆鸣文。   ☆、大结局   别致清雅的庭院,高挽袖子着一身朴素青衣的少女正在修剪花枝。若不是被她超凡脱俗的淡然气质所吸引,你一定不会认出她才是颜府真正的大小姐颜露。   外边那个正在摆擂打架的又是谁?不是易了容来胡闹的晴川又是谁人?   祁连月已经观察佳人好一会儿,见她似有心事,一直静静地做事,便不忍打扰。   事情都过去小半年了,自己也占山为王,打好基础,做了名副其实的镇南王,她还是没有回来找他。   她既然没有选择桂青飏,为何不能选择他?最后一别的那一眼回眸,他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舍……   他与雨凡之间绝不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雨凡没有带给他这么冲动的爱恋和想要得到一人心的痛苦。与雨凡重逢,他是惊喜和感谢的,雨凡带给他的都是美好的回忆。年少的初恋,是怀揣朦胧的一种情绪。   但颜露带给他的不是伤便是痛……自从遇到你,你屹立在那里,亮成唯一的风景,只入我眼,世间女子再不能刻入我心。   “小姐!王都的甫丞相来了!”   有婢女汇报,祁连月急忙的隐藏身体。   颜露丢掉剪刀,拍了拍身上的枝叶和身上的土,准备迎见甫一。   “大妹,大妹,你怎么不通知为兄一声就比武招亲了?”甫一走的太急,差点栽了个跟头,他气的踢飞了脚下的石子。   颜露连忙伸手去扶,嬉笑道:“兴许你娶亲,不许我比武招亲啊!”   “不是,是宛城地儿小,哪有什么有作为的男子做夫君啊!为兄这是怕你自甘堕落,为你担忧啊!”   “难道当皇后就不是自甘堕落了?”颜露反讥。   “我今日来不是来做说客,皇上早有言交代,不得强迫,要等到你心甘情愿嫁给他为止。你若真不愿意他,咱们就再好好选选其他人啊!”   “我不是正在好好选嘛!”真是啰嗦,新嫂子不知怎么受得了呀!   “可是你好好选也不能一个也选不上啊!你让晴川这个天下第二的高手坐镇,除非祁连月来打擂,不然,怕是一个也选不上啊!”   兄长啊,你这是又为何?刚才还怕我鼻子眉毛一把抓,嫁鸡嫁狗,现在又担心我招不来婿?你真真多虑了啊!   颜露笑的好得意:“没错啊,我就等着他来啊!”   等着他,等着他……   某女继续拿起剪刀修建花枝。   某男太过激动,躲避不及猛地撞到了鼻子上,后豁然大悟。还,还等什么,赶紧去打擂啊!   祁连月走后,颜露不其然朝刚才祁连月躲避的地方望去,真是个傻人。她抿嘴一笑,眉眼儿生春,竟然比那撩人的春色还要动人。   *   拼命三娘晴大川此次任务艰巨,除了祁连月,任何人都不能手软,所以钻石黄金单身汉陆鸣文一上场,她便卯足了劲儿应战,熟料——   过程自不容描述,“啊啊啊!”晴川抱着胳膊,疼得缩着手腕,连声尖叫:“疼疼疼啊——你快放开我啊!”   “露儿!我专为娶你而来!”陆鸣文无比深情道。   (大结局) ┏━┓┏━┓ ┃┃┃┃┃┃ ┏┛┃┗┛┃━┓ ┃ ┃ ┃━━ ﹏ ━━┃★*★.. ★*★.. ★*★.. ★*★.. ★*★..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吃货自然萌】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 ★*★.. ★*★.. ★*★.. ★*★..